第93章 強行結丹(1 / 1)

鳳凰骨[重生] 一叢音 16885 字 6個月前

崇玨知曉夙寒聲定然會鬨,耐著性子打算哄哄他。但夙寒聲卻呆呆看他許久, “哦”了聲,就像是聽到一件尋常小事似的: “好。”</p>

崇玨奇怪地看著他。</p>

如此?</p>

夙寒聲平靜得很,輕輕起身把裕鏈係在腰間,隨意地道: “等叔父出關後,我孩子大概都能滿地跑了,到時您就能直接享天倫之樂了。"</p>

崇玨: "……"</p>

裕褲的扣子難係,夙寒聲皺著眉係了半天,突然不耐煩地將那不聽話的裕鏈往地上一扔,一言不發轉身就走。</p>

崇玨起身叫住他: “蕭蕭。”</p>

夙寒聲沉著臉一言不發,沒有半點停留,飛快衝出佛堂。</p>

崇玨眉頭輕蹙,走出佛堂看著夙寒聲三步並做兩步一溜煙從台階上跑下去,若非無法禦風他八成得不顧宮規直接飛著遠離此處。</p>

崇玨身形如霧轉瞬出現在夙寒聲面前,攔住他的去路。"蕭蕭,我並非是不管你,我已安排好人,這些年會在暗中護你,不會讓你受絲毫損傷。"</p>

夙寒聲被迫停下步子,眼睛也不看他,聞言“嗯”了聲,輕聲說: "好,多謝叔父為我籌謀,護我安危。"</p>

崇玨眉頭皺得更緊了。</p>

如果夙寒聲對他狠狠發一通脾氣倒還好,可如今這副溫順聽話的模樣卻讓崇玨一時不知該如何招架。</p>

夙寒聲等了等沒等到崇玨開口,隻好道:“我不敢耽擱叔父閉關如此緊要之事,今日就不必勞煩叔父陪我了,我回學齋就好。"</p>

見崇玨不動,他又道: “叔父還有事要吩咐嗎?”</p>

崇玨看他良久,無聲歎息,溫聲道: “不要生我的氣,修真歲月短短十年隻在彈指一揮間,我很快就回來。"</p>

夙寒聲愣了愣,終於抬頭看他,眸中全是不解。彈指一揮間?</p>

不過也是。</p>

須彌山世尊已活了兩千多年,於他而言閉關十年許是和十日差不多。可對夙寒聲來說,前世十年便占據他短短一生三分之一的時間。</p>

夙寒聲看著崇玨墨青的眼瞳,明明該憤怒傷心的,他卻神使鬼差有了個和此事全然不相關的念頭。</p>

br /></p>

真漂亮。</p>

崇玨道: “蕭蕭?”</p>

夙寒聲如夢初醒,又垂下頭: “我沒生氣,就是不想給叔父添麻煩。”</p>

崇玨怎麼看怎麼奇怪,正要再哄幾句,夙寒聲又如往常一樣,道: “那我去玩啦。”“嗯……”崇玨遲疑著道, "好,去吧。"</p>

夙寒聲乖順行了禮,一路小跑進遠處的山林中,很快便不見了。</p>

崇玨有點弄不準如今這些孩子的想法,沉默著看著夙寒聲離去的方向許久,才轉身回佛堂。本還以為要經曆血雨腥風,可夙寒聲.…</p>

真的這麼好哄嗎?</p>

*大★</p>

從後山離開的夙寒聲依然和往常一樣,神情沒多少變化,就好像要離開十年的隻是個陌生人,和他無關。</p>

他先回落梧齋換了身衣裳,又溜達著跑去懲戒堂去尋應知津。</p>

應知津的心肝兒好像還在生悶氣閉關,偌大懲戒堂後院仍然隻有應知津一人。</p>

夙寒聲走進去後,恭敬行了一禮。"二師姐晨安。"</p>

“日上三竿了。"應知津正在連榻上歪著,懶洋洋喝著酒,隨手一點, "坐——來尋我有什麼事嗎?"</p>

夙寒聲斂袍坐在小案旁邊,嬉皮笑臉道: “沒有事就不能來尋二師姐了?這是何道理呀,就不能是因為蕭蕭想師姐了嗎?"</p>

應知津嗤笑,撐著腦袋睨他一眼: “你這貧嘴的本事是同誰學的,一套又一套的。”夙寒聲衝他嘻嘻笑。</p>

應知津道: "說吧,師姐能幫你什麼?"</p>

夙寒聲知道瞞不過二師姐,眼巴巴湊過去: “師姐,我想結丹。”</p>

應知津一挑眉: "結丹?你這小身板……唔,難是難了點,但以靈丹輔之,倒也不是不行,可能要耗費點時日。"</p>

夙寒聲補充了一句: “今日就結丹。”</p>

應知津: "……"</p>

應知津喝酒的動作一頓,沒忍住瞪了他一眼: “胡言亂語。你才築基沒多久,就冒冒失失想要結丹,彆說你體內靈力不足,就說你的一半拂戾血脈,就足夠讓你耗費十年也難以結丹,此事不能急,</p>

得徐徐圖之。"</p>

夙寒聲眉頭一皺。又是十年。和十年這個時間脫開不了了是吧。</p>

“乖。”應知津拿出哄心肝兒的耐心,伸手摸了摸夙寒聲的腦袋,無奈道, "就算你草草結丹,往後道途也難以支撐……"</p>

夙寒聲卻是全然沒把她的勸聽心裡去,眼睛一亮: “也就是說師姐能幫我</p>

結丹?”應知津: "……"這孩子怎麼油鹽不進?</p>

應知津無可奈何: "能倒是能,彆年年不少秘寶靈丹,但蕭蕭你要懂得,服用靈藥強行結丹同揠苗助長沒什麼分彆,你若想日後道途通暢,師姐勸你不要著急結丹。"</p>

夙寒聲沉默。</p>

哪怕他重生也從未想過“日後”,唯一一次想過“將來”便是想為崇玨解開骨鏈所以打過急於求成的主意。</p>

將來..</p>

將來到底如何,就他如今這種瘋瘋癲癲的狀態,也許崇玨還未出關自己就把這條小命給作沒了。他的未來隻有“隕落”這一條路,何談什麼道途。</p>

見夙寒聲垂著眸認真思考,應知津滿意點頭。</p>

這孩子雖然一身反骨,但還好聽勸,也不知這麼好說話的孩子,應見畫是怎麼舍得打的?就不能和孩子好好講講道理嗎?</p>

應知津正在心中罵應見畫,就見夙寒聲正色抬頭: “師姐,我想好了。”</p>

應知津點頭: “嗯,想好就……”</p>

欣慰的話還未說完,夙寒聲道: “我要結丹。”</p>

應知津: "……"</p>

應知津將酒盞放下,秀眉緊蹙,隻好故意嚇他。</p>

“蕭蕭,利用虎狼之藥結丹,會強行將你的經脈拓寬無數倍,哪怕再堅毅之人也無法遭受那種堪稱淩遲之苦——你不是怕痛嗎?"</p>

夙寒聲搖頭: “我不怕疼。”</p>

應知津: "你……"</p>

應知津看著沉默不語的夙寒聲,隱約覺得好像看到了夙玄臨——她的師尊也是這種一旦決定了無論旁人說什麼都不會輕易改變的脾氣。</p>

應知津愣怔許久,隻好往後退了一步,道: “那你起碼告訴師姐,為何要急急結丹?”夙寒聲抬起手</p>

,露出手指上戴著的須彌芥。</p>

應知津何其聰明,詫異看他。隻是為了操控須彌芥?</p>

★大六</p>

崇玨一整日都心神不寧。夙寒聲清晨離開時明明瞧著正常至極,但卻莫名讓人覺得不安。</p>

夙寒聲乖了太久,久到讓崇玨差點忘了,那孩子是個脾氣乖戾、行事從來不管後果的小瘋子。他瞧著溫順乖巧,但骨子裡卻是和夙玄臨一般無二肆無忌憚的瘋癲。</p>

崇玨越發不安,閉眸掐算夙寒聲手腕上佛珠所在之地,可不知為何卻好似失去聯係,沒有半分回應。夙寒聲這是真的動了怒,也不想同他送彆了?</p>

午後下了場短暫的雷暴雨,隨後便是淅淅瀝瀝的小雨。雨滴順著屋簷往下低垂。</p>

崇玨將神識借著雨幕鋪出去,在落梧齋和上善學齋搜尋一圈,並未尋到夙寒聲的蹤跡。懲戒堂彆年年的阻絕結界相隔,夙寒聲應當就是在那躲著。</p>

崇玨揉著眉心,頭疼欲裂。他實在不知要如何哄動了怒的孩子,但閉關之事已是鐵板釘釘,無法轉圜。</p>

倘若真如惡念所說,十二年之內通天塔會塌陷,那崇玨本體若存有裂紋,恐怕無法阻擋,到時民不聊生,三界危矣。</p>

崇玨不知曉要如何勸說半大的孩子理解這些,隻能徒勞無功等著。</p>

雨一下便是一整日。</p>

佛堂的東西已收拾入儲物戒中,空蕩蕩一片,隻有一張蒲團。崇玨聽著雨聲盤膝而坐。</p>

戌時剛過沒片刻,不自覺外放的神識突然一陣漣漪波蕩。</p>

崇玨倏地睜開眼看向大開的門口。——夙寒聲來了。</p>

崇玨終於放下了心。</p>

夙寒聲心情似乎不錯,下著小雨也沒撐傘,浮雲遮難得拂到腦袋後面去,哼著小曲溜達著拾階而上,腳步聲顯而易見的歡快。</p>

很快,他淋著雨跑到佛堂門口,還怕身上雨珠弄臟了叔父佛堂,在原地蹦跳幾下將身上的雨蹦下來,這才邊擦著臉上的雨邊拖鞋走進佛堂。</p>

瞧見崇玨孤身坐在空蕩蕩的佛堂,夙寒聲一歪頭,笑了下,恭恭敬敬道。“叔父安好。”</p>

崇玨朝他招手: “過來。”夙寒聲乖巧地上前,屈膝跪坐在崇玨面前,眼巴巴仰著頭看他。</p>

崇玨伸手為他擦了擦額頭</p>

上的雨珠,又將他墨發間的發帶扯下來,用靈力將濕漉漉的腦袋撫乾,聲音前所未有的溫和。</p>

“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但我閉關的確有緣由。”</p>

夙寒聲歪了下腦袋在崇玨溫暖的掌心蹭了下,小聲喃喃道: “你的緣由中……有我嗎?”崇玨愣了下,不著痕跡將手收回。</p>

夙寒聲期盼的眼神陡然黯然下去。</p>

崇玨最見不得他這番可憐模樣,剛要開口突然像是察覺到什麼,眉頭狠狠一皺。"蕭蕭,你結丹了?"</p>

於世尊而言,大乘期之下皆是螻蟻,夙寒聲是築基或結丹,隻要他不認真去查探就很難發現區彆。</p>

夙寒聲登時翹起唇一笑,高高興興道: “是啊,叔父發現啦,師兄說隻要我結丹,就能操控夙玄臨的須彌芥。&#</p>

34;</p>

崇玨臉色一變,沉聲道: “胡鬨!”夙寒聲剛入築基期沒多久,怎麼會突然間一飛衝天成功結丹?!</p>

"是應知津幫的你?"</p>

崇玨忐忑不安一整日的心陡然有了著落點,他一把扣住夙寒聲還在炫耀須彌芥的爪子,冷冷道:“你知不知道以丹藥輔之強行結丹,等於斷送道途?就算日後用無數種法子挽回,你也始終隻能止步金丹,僅隻有五百年壽命?!"</p>

夙寒聲好像被嚇住了,怔然看著他。</p>

崇玨頭痛欲裂。</p>

在今早瞧出來夙寒聲的反常後,他就該追上去將人困在身邊,或者在知曉他在懲戒堂時就該去將人帶回來。</p>

他隻想著夙寒聲可能會耍孩子脾氣,一時半會不想搭理自己,總會想通,所以想讓他靜一靜。但卻從未想過這孩子竟然如此瘋,瘋到以孱弱之軀強行結丹。</p>

夙寒聲呆呆看他,一言不發。崇玨握著他的手腕,皺著眉神識一掃,卻發現夙寒聲身上乾乾淨淨,他送的三串佛珠悉數不在。</p>

“我送你的佛珠呢?”</p>

若他戴著佛珠,遭受雷劫的一刹那自己就能察覺到,趕過去阻止。夙寒聲訥訥道: “我沒戴。”</p>

崇玨生平第一次感覺到怒火和無奈交織的情緒,一時根本不知要如何反應,隻能沉著臉將夙寒聲纖細的手腕放開</p>

他默念佛經,打算將那股燥意給壓下去,省得說話沒輕沒重又傷了夙寒聲。</p>

br />夙寒聲揉了揉手,好似沒將崇玨的訓斥放在心上,反而隨手從袖中拿出來一個寶塔模樣的小玩意兒。這是應知津送他的結界法器。</p>

夙寒聲屈指一抬,玉質的寶塔好似放大無數倍,陡然化為透明的結界將整個佛堂籠罩住。崇玨察覺到不對,睜開眼。</p>

“你在做什麼?”</p>

夙寒聲催動法器後,終於抬起頭看向崇玨,說出今日第一句真心話。“我不想你走。”</p>

他如此坦言,崇玨反而鬆了口氣,強行將怒意壓下去,耐著性子溫聲道: “我知曉,但你也不能如此傷害自己的身體,強行結丹你就不覺得痛嗎?"</p>

況且夙寒聲就算結丹能操控須彌芥,也隻是一根骨鏈罷了。無法將所有骨鏈從他身上撤去,崇玨便仍然受夙玄臨禁錮。</p>

“我不疼。”</p>

夙寒聲搖頭,他終於不再做出那副不在意的樣子,眼圈幾乎一下就紅了,可憐兮兮看著崇玨,眸中的患得患失和難過幾乎逼得他落下淚來。</p>

“我隻是害怕,你是我的……隻有你是我的。”</p>

重生一世,好像所有的東西都是他偷來的,無論是死而複生的徐南銜、本來不屬於他的好友,亦或是師兄尊長的愛護。</p>

全都不是他的。</p>

隻有跟隨著他從前世而來的崇玨是真正屬於他的。</p>

崇玨蹙眉,不理解夙寒聲這番話到底什麼意思。</p>

夙寒聲眼眶微紅,傾身湊上前抓住崇玨的衣襟,近乎乞求地看著他。"不要閉關好不好,算我求你。"</p>

無法反駁的是,在看到夙寒聲帶著淚的眼神,崇玨竟然心動了一瞬。就算不去閉關修複玉玨裂紋,他也能在通天塔陷落後護著夙寒聲讓他全身而退。</p>

可唯一讓他想要迫切遠離夙寒聲的,是那股連世尊自己都畏懼的欲.念。</p>

崇玨就算再不敢面對,也無可奈何地承認自己好像對摯友之子……心謀不軌。</p>

“蕭蕭。”</p>

崇玨移開視線,又喚了聲夙寒聲的乳名,好像借由這個親昵的隻有長輩對晚輩的乳名才能時時刻刻提醒他,不許逾矩。</p>

"通天塔頂天立地支撐天道,數千年前曾塌陷過,天道賜下四聖物守護四方。"</p>

夙寒聲含淚</p>

看他。</p>

崇玨下意識想要為他擦去眼淚,但手還未伸出就意識到這個動作太親昵了,隻好繼續道: “但若是通天塔再有問題,四聖物隻能以身相祭——就如同你的父親那樣,為救三界眾生,身殉通天塔。"</p>

夙寒聲聽不懂,他隻是問: "所以你還是要走?"</p>

崇玨幾乎要歎氣了,知道夙寒聲一時半會想不通,隻能道: “對。”</p>

夙寒聲愣怔半晌,將抓著崇玨衣襟的手放開,踉蹌著起身往後退了幾步。</p>

轟隆隆——</p>

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不知何時再次化為雷暴雨,電閃雷鳴,暴雨滂沱。</p>

夙寒聲臉上的委屈和淚水已經不見,他逆著光冷冷看著崇玨,再次重複了一遍。"你是我的,我不許你走。"</p>

夙寒聲這般無理取鬨,反而讓崇玨定了心,他看了看周圍密密麻麻的符紋結界,道:“你以為這道結界就能困住我?"</p>

大乘期的世尊,已算是天道之下第一人。一百道結界也無法將他困住。</p>

崇玨抬起手,正要揮出一道靈力將結界震碎,眼前倏</p>

地白影一閃。</p>

一道遊蛇似的白光悄無聲息出現虛空中,燭火倒映下終於看清那東西的模樣。——竟是夙玄臨的骨鏈?!</p>

九九骨鏈其中一道長數丈,於虛空漂浮好似橫貫偌大佛堂,溫暖的燈火和外面煞白的雷光相互映襯下,露出古怪的浮光。</p>

崇玨脖頸倏地傳來一道異樣的感覺。</p>

夙寒聲手中須彌芥上的烏鵲再次展翅而飛,啾啾叫嚷著,他一身墨青衣袍快步而來,層疊裾袍被骨鏈撩起翻飛不止。</p>

纖細修長的五指一把抓住那道隨風而舞的骨鏈,在虎口處纏了數圈。</p>

夙寒聲已走至盤膝而坐的崇玨面前,手拽著骨鏈微微一動,那死死鎖住崇玨脖頸命門的骨鏈猛地繃緊,強迫他仰起頭露出修長的脖頸。</p>

崇玨渾身經脈陡然被鎖,脖頸處緩緩泛起古怪的金色符紋,密密麻麻朝著他側臉爬去。刹那間,崇玨似乎懂了夙寒聲為何不惜損傷身體也要結丹了。</p>

他根本不是想用溫情說服崇玨留下,無論是白日的故作不在意、亦或是方才的示弱和淚水,全都是想要強行留下他。</p>

夙寒聲俯下</p>

身一手按住崇玨肩膀,另一隻手拽進骨鏈強迫崇玨仰頭,他居高臨下看著身形高大的叔父,還帶著未散稚氣的臉上露出個古怪的笑容。</p>

轟。</p>

電閃雷鳴,將夙寒聲的臉照得半邊煞白一片。</p>

烏鵲仍在夙寒聲周身啾啾叫著盤桓。</p>

但細聽之下,卻發現它叫的並非“啾”,而是“囚”。</p>

一條數丈的骨鏈在半空翩然飛起,夙寒聲翹起唇,露出個乖巧的笑容。"叔父,您之前說這三日任我隨性而為,可還作數?"</p>

崇玨哪怕被縛也始終神色淡淡,仰著頭冷淡看著夙寒聲,似乎並不怕他傷到自己。“作數。”</p>

所以就算夙寒聲以下犯上用骨鏈束縛他,他也不會怪罪。</p>

夙寒聲又笑了下,他俯下身輕輕湊到祟玨面前,兩人離得太近,進到眼瞳都無法聚焦,看不清楚面前人的模樣。</p>

突然。</p>

夙寒聲在崇玨雙唇上落下一吻。</p>

崇玨愣住。</p>

夙寒聲又笑起來:“離三日之期還有一個時辰,叔父,我想隨性隨心......"崇玨臉色陡然變了,下意識想要往後退去。</p>

夙寒聲一笑,慢條斯理地屈膝坐在崇玨腿上,單手勾住崇玨的脖子,保持一個詭異至極的姿勢。崇玨渾身都僵住了。</p>

兩人身形相差極大,夙寒聲許是強行結丹渾身冰涼,和崇玨遽爾滾燙的身體相貼,越發感覺到相碰之處的感觸明顯。</p>

崇玨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p>

夙寒聲眼眸一彎,張開唇縫在手腕上纏著的骨鏈輕輕—舔。</p>

——明明輕微至極的動作,卻好似通過繃緊的骨鏈傳到崇玨脖頸上,那股酥麻直直灌入心臟,讓他高大身軀情不自禁微微發抖。</p>

夙寒聲湊到他耳畔,帶著氣音柔聲道。“叔父,我們雙修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