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主任,你知道王雅萍的家庭情況嗎?”
不等錢怡海回答,薛曉又問:“還有,她目前住在哪裡你知道嗎?”
“王雅萍十一歲的時候,父母車禍雙亡,爺爺去世的早,奶奶因為疾病在她十四歲時離世。
親人死後,她因為沒地兒去,就一直住在親戚家。
說起來,王雅萍那丫頭也是個可憐人,在親戚家寄住的那段時間,他們都不太喜歡她。
這些年更是為此換了不少次住所,也算是個吃百家飯長大的可憐孩子!”
提及王雅萍,錢怡海的語氣中透著憐憫和同情,“我知道的這些,也都是學校裡的檔案統計上顯示出來的數據,以及個彆學生互相流傳出來的說法 ,其他的我也沒有特意的去了解。”
“至於她現在住哪兒,之前的我倒是知道,隻是,最近她又換了住址,也沒跟學校彙報,我還真不知道她又搬到哪家親戚那兒居住了。”
薛曉見錢怡海面色雖蒼白,卻透著認真,不像是在說謊,又接著問了餘下的問題,“你們學校近一個月有多少學生出事兒或自殺?”
“早前學校也曾統算過,加上一個月前失蹤的裴力軍,近一個月出事學生共有十一個人。”
說起這個錢怡海面色如土,顯得很是頹廢,“作為人民教師,沒有教育好學生,照顧到學生心裡情緒,儘到一個老師該有的責任,是我的過錯,也是學校的責任。”
“不管怎麼說,我們學校也算是市區出了名的高中,現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任誰心裡都不好過。”
“若非那些學生自殺方式各有不同,且死前,都留有遺書,學校裡早就被那些孩子父母鬨翻天了。”
“就算如此,那些家長心裡依然有不忿,三兩天都會過來鬨上一鬨,更是因此將我們告上了警局。
若不是警方沒找到學校虐待學生,致使學生無法印製心裡的壓力,而自殺的證據不充分,學校早就被勒令停學了。”
其實,開會的時候,校長本也叫各位老師,把把手上的課業稍微放一放,之後再停課個三五天給學生們放鬆一下心理,免得又會有學生想不開,哪想到,那麼快又出了事兒。”
說到最後,錢怡海的拳頭緊握,眼眶竟有些微微泛紅,看得出,對於學校發生這樣的事,他是真的很痛心。
“你方才說你們學校有一個學生失蹤了?怎麼之前沒有報警?”
“報警了啊,在裴立軍失蹤的第二天他家人就找上我們校方,與我們一起去報的警。”
對於薛曉忽然問這樣的問題,錢怡海顯得很詫異路,眼裡充滿了對薛曉的質疑。
薛曉見此,略一深思,立即明白了前因後果,當即歉意地解釋道:“錢主任,是這樣的,裴立軍報的是失蹤案,那是歸專門負責失蹤案件組的警員來處理的。
我這一組是屬於詭案組,主要負責破除疑案,要案,及人命案的,所以、若非今天你說有人失蹤,我還真不知道有這檔子事兒!”
薛曉說罷又接著問道:“那錢主任,你能不能跟我說說,這裴立軍失蹤多久之後,學校出現了學生自殺事件的?”
“還有,這裴立軍都失蹤了那麼久,他家長自從去過學校、跟你們一起給裴立軍報過案後,就再沒有去過學校嗎?”
錢怡海聽薛曉這麼一解釋,才明白其中所以然,事宜,也就打消了懷疑薛曉的敬業精神。
看了一眼她身旁一直默默無語,沉著冷靜地低頭記筆記的屈奇,又接著答道:“就在裴立軍失蹤一個星期以後,學校就出現了學生自殺事件。
初開始,還沒什麼,後來死了兩三個學生後,就有傳言,說裴立軍被人害死了,這是他七日還魂,來報複那些害他的人,以及在順帶接那些暗戀他的人,去陰曹地府報道去的。”
據學校一些學生傳言,自殺死的學生裡,就有個偷偷喜歡著裴立軍的女生。
有段時間,這種傳言愈傳愈烈,校長發覺,這樣下去,很容易給學生造成一定的壓力和惶恐,所以就強製性勒令,中斷了這種傳言。
隻說自殺的學生,是因為臨近高考,壓力過大才會想不開的。
雖然這種說法,好似在往自己身上潑臟水,且,這潑的還有不準之勢,終究還是因為我們學校,找不到旁的理由,讓家長和其餘的學生相信了。
雖然,這之後,學校因此出現了更多的麻煩,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錢怡海眉頭緊鎖,面色無光,滿臉都是因為學校這段時間,發生的諸多不順之事,一直沒有得到解決而憂思過度神色。
“至於那裴立軍,除了剛開始失蹤的時候,他父母來過兩次以外,之後就再也沒見他們來過學校。
不管怎麼說,裴立軍都是在放學回家的路上,突然消失的。
期間,校長也一直擔心他父母來學校鬨,也與我們各個老師單獨交涉過。
隻是很奇怪的是,自從裴立軍失蹤之後,他父母除了初開始與老師一起去報過警外,就沒再見過他們出現過。”
“那你們學校就沒去警察局詢問過情況?”
錢怡海暗歎了口氣,頗為無奈的說道:“誰說沒問過呢?
警察隻是讓我回去等消息,我們隻得接連又等了三四天,見還沒有消息,正打算在去警察局問問,卻沒想到第二天就出現了,學生陸續無端自殺的事件了。
且一次性死了兩個,還都是燒炭自殺的。
當時這件事情有多麼轟動,想來這位美女警察應該也知道,新聞都播報了好多次了。
也是因此,我們學校需要處理的事有許多,再加上之後一事未平一事又起,就把裴立軍這事兒給扔到腦後了。”
兩個女孩一起約定去賓館燒炭自殺這件事,薛曉自然知道,直到現在,賓館與兩個女孩之間的命案糾紛還沒有完全落實呢!
兩個女孩父母也是厲害,時不時地去賓館鬨一鬨,賓館鬨罷又跑警察局鬨。
這個案子,不管怎樣判都無法令雙方滿意,據說案子現在已經上訴到京都法院那邊去了。
“那裴立軍在學校為人如何?”
“裴立軍是三一班的學生,我們學校三一班一直都是專門為尖子生設立的,整個班一共有四十七人,裴立軍在班級裡學習成績排的上前五,且他為人謙和有禮,待人真誠,相貌也不算差,屬於陽光帥氣的大男孩。
除此之外,他在學校也十分受女生歡迎,若非學校勒令不準學生互相談戀愛,想來他定會收到不少小女生的表白信。”
錢怡海說這話不是誇大,作為高三班的,班主任,對於學習成績好的學生,他一直都是重點關注的。
那裴立軍在人前的各個表現,確實很優異,他也有注意到有女生給裴立軍送過表白信。
隻不過這種事,因為要顧忌學生心裡,不能大勢宣揚出來的,就算他偶然碰見了,也都是私下把人叫過去,簡單的開解和警示兩句而已。
“好的,我明白了!”
薛曉知道,不管錢怡海說的是真是假,都得等李隊他們從學校回來後,互相交換消息,才能從中抽絲剝繭,找出更有利的信息,事宜衝錢怡海致謝道,“錢主任,今天謝謝你的配合!”
隨後從床邊的凳子上站起身,面帶微笑地招呼,“你先好好休息,我們還有事忙,先走了!”
“戚先生,我以後可以叫你師父嗎?”
吳梅跟著戚南橋在校園門口左側,一家商販那裡詢問了一些,稱不上很有用的信息後,又隨著他往前走了五六分鐘。
見戚南橋陰鬱和不快的神色轉好了些許,便不安而希翼地開口,問了自己猶豫許久一直都不敢提出的話。
“為什麼突然想認我做師父?”
戚南橋因為淩琦拒絕與他同組的事兒,心情不渝,渾身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氣,此刻見吳梅提起想要讓他做師父的想法,原本不欲理會的。
又想到不管怎樣吳梅總歸是自己提拔出來的,也是他自己讓她跟過來的。
更何況這女警員看著、的確有一股聰明好學的勁兒,警局雖不缺人員,但很缺人才。
若是能將她培養起來,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吳梅直言不諱,“我剛從學校畢業沒多久,對於查探各類案件,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我覺得你很厲害,所以希望你能帶帶我!”
“那行,既然你想認我做你師父,那我必然得讓自己撐得起這一聲師父!”
戚南橋略一深想,便立即答應了下來,隨即又提醒道:“日後在查辦案件的時候,我說的話,你也一定要記住,不可消極怠工。”
“嗯,好的,師父,吳梅以後一定會聽你的話,認真的跟你學習刑偵技能!”
吳梅見戚南橋應了她的請求,神色激動的連連點頭保證道。
隨即又非常大膽地抓住戚南橋的胳膊,絮絮叨叨地說起了她的過往。
“戚先生,我還在剛上大學的時候,就聽過你的名頭,大學裡的好多學生和老師都說你很厲害,我很崇拜你。
我當初選擇讀警校,除了想要實現自己的抱負,更多的是為了見到你!”
吳梅看著戚南橋的眼睛很亮,好似映著光,“分配工作的時候,我還特意找校長,向他請求、希望能把我分到與你一個警局,校長卻跟我說他儘量,結果不敢保證。
我當時還以為沒有機會與你相識,沒想到上面竟真的,把我分到與你這個部門了,為此我開心了好些天呢!”
“你是因為我才來這兒的?”
乍然聽到這個信息,戚南橋怔愣了一瞬,這些年他確實幫助各地警局,破獲許多案件。
也有很多人敬仰他,時常提起他,也會有個彆慕名而來,就是為了看看他,想與他合張照要個簽名之類的。
卻極少見過像吳梅這樣執著為他的人,除了淩琦,隻不過吳梅與淩琦不一樣,吳梅是純屬欽佩他,敬仰他,……
淩琦那是明目張膽地追求他,像個跟屁蟲一樣,不管他去哪兒,亦或是躲到哪裡,她都能第一時間找到他。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為他瘋狂而執著的人,讓他親手給推開了,此後恐怕再難找回來了。
“是啊!就是因為崇拜你,才一直想要見到你,與你一起偵查案件呀!”
吳梅肯定地點了點頭,她沒想過戚先生會那麼好說話,自己隻是試探地提了一下,能不能認他做師父,他沒有絲毫猶豫地就同意了。
看來學校流傳的戚先生鐵面無私,不好相與,脾氣不好,很難與之接近的傳言都是假的。
吳梅哪裡知道,戚南橋願意收她這個徒弟,除了因為她本人聰明,好學,讓他存了惜才之心之外,還有一層深意,他想看看,帶彆的女人在身邊,淩琦會不會如以往那般嫉妒,有所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