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台宮中又商討了許久,確定下科舉製的幾個考試科目。
“臣以為每一級考試當隔開幾個月,尤其是會試,天下三十六郡遠近相差極大,若是不給予足夠的時間,隻怕考生連鹹陽城都趕不到。”
現在雖然已經開始鋪設各郡的道路,但交通工具就在這裡,最快的也就是快馬加鞭。而且也不是人人都養得起馬,更不是人人都會騎馬。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趕路的主要方式還是有兩條腿。
現在在鹹陽城的周邊,已經有了驢車組成的公共交通工具,但目前隻局限於鹹陽城附近,最遠也不過兩天的路程。
所以必須為考生趕到鹹陽參加會試,留出足夠的時間。
這一個要求理由非常充分,廷議的討論重點也隻在於要間隔多久。
討論的重中之重,除了考試的內容,就是各級考生的待遇。
通過了院試能給予什麼待遇,又有什麼權力,能不能當官,能當官上限又在哪裡?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需要提前確定好,並做出明文規定,否則等出了事再來補救就非常麻煩。
微生雪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她坐在座位上閉目養神,實則已經把神識放出去,遊蕩在鹹陽城中。
幾個月不見,鹹陽城越發的熱鬨了。
道路兩旁擺攤的攤販,臉上笑容多了,顧客付錢也比之前大方。
各攤位上還多了一些獨屬於秋天的商品。
微生雪的神識繞過一個個小攤位,往鬨市中最高的那棟建築而去。
與其他木質建築截然不同的畫風,那是一棟水泥紅磚澆築的兩層高樓。
對,高樓。
僅僅是兩層高,再加上一個屋頂,總體高度不超過十二米的建築,在這裡已經是鶴立雞群般醒目而獨特的高樓了。
神識繼續往前走,很快就進入了高樓中,樓中靠牆搭建起一層層的貨架,每層貨架都被擺得滿滿當當的,上面基本是一些常用的物品,來這裡采購的人們,幾乎在門口擠的水泄不通。
這裡正是微生雪,在去年年底要求開建的百貨大樓。
經過半年的發展,他已經擁有了自己的市場定位和明確的客戶群體。
一樓是針對的是普通人家,賣的主要是一些生活必需品,比如針線布料、鹽油醬醋等。
二樓算是貴賓區,與一樓區彆開來,連通道都是另外一側上去,賣的東西更雜了,首飾寶石這裡有,刀槍皮毛這裡也有,主打一個不一定好用,但一定中看。
微生雪的神識在這裡繞了一圈,她對百貨大樓目前的經營基本滿意。
隻除了一點。
這裡真的太黑啦。
雖然隔一段距離就有她凝集出來的照明珠子,保證了基本的照明需求,但這珠子隻有綠色。在綠色燈光的照耀下,許多東西都有一定程度的失真。
她看向牆壁上的窗戶,輕薄的絹絲覆在上面,又透氣又
透光,但與她習慣的落地玻璃窗差距還是很大。
不知道現在玻璃廠的進度如何了?能當窗戶用的玻璃造出來了沒有?
等她收回神識的時候,章台宮中討論的話題已經換了一個。
慶祝秋收?
她聽到關於這件事的討論時,還想了想去年這時候在做什麼?
去年貌似沒有秋收慶祝這種東西。
“今年變化頗多,值得一個慶典讓所有人一起歡呼。”
這個解釋完全說得過去,但這種事情聽起來就很不大秦。
你們不都是人狠話不多,埋頭苦乾不張嘴的風格嘛。
根據她的觀察,大秦似乎還很排斥民間的娛樂活動,這回竟然是要放開了嗎?
不過在她看來也是好事,長期的壓抑對大秦的發展不利。
現在已經是戰後和平時期,一直維持著戰亂時的緊急狀態,遲早有一天會像弓弦一樣崩壞。
所以在他們尋求她的意見時,她說:“辦,最好讓黔首也一起參與,辦成定例,與民同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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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之事完畢,時間就緩緩進入八月底。
又到了冬小麥種植的時間,那些儲備了大半年的良種,終於要正式開始種植了。
……
鄉裡要抽調擅長伺候麥子的農人去種地。
這個消息一經傳出,就引起了各村的震動。
終於要來了!
從去年開始就傳出了秋收後還能再種一茬麥子的消息,當時還抽了鹹陽周邊郡縣最厲害的農人去皇莊,一去就是一個秋冬,直到開春了才回來。
“那個麥子有這麼高!一株上就掛了五六個麥穗,幾乎沒有空殼,一畝地就能產幾百斤!”
“還有人想來搶種子,被我們拚死保下了。為了這一遭,咱們這裡還多份了一石的種子!一石哦~”
“聽農官說,我們這些有功勞的人,到時候分糧種的時候能先挑好的。”
幾個月前那些從華林苑回來的人所說的話還在耳邊回蕩,之前給陛下種植仙種,他們有人偷偷躲了,等消息一傳回來就悔的腸子都青了。這回可說什麼都不能錯過了。
栓子是鹹陽城附近一個村子的人,他自小就一把子好力氣,種田時又快又好,但上一次來選人時,他和家裡頭都以為是挑人去做苦力,怕一不小心人就回不來,不敢讓他去,就偷偷上山裝作摔了一跤,摔傷了手躲過去了。
但這次他說什麼也要去了,“那些不如我的人一個個都在炫耀,等他們拿到仙種,種出來的糧食肯定比咱們多,到時候日子紅紅火火,我們隻能跟在後頭吃屁。”
又說:“前不久仙人施展仙法,把地裡的糧食變多了,現在一畝地產出的糧食頂得上原來兩三畝的,咱們交了賦稅,剩下的也還有多,咱們賣一部分給官倉,得來的銅錢能進城去一趟了。”
進城啊。
他們的眼中露出期待之色。
一年到頭都沒什麼機會走出村子,最遠的地方也隻到過鎮上,這是這時候絕大部分黔首的常態。
但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有那什麼……公共交通,一個銅板就能從這裡坐驢車到城裡頭,兩天就能趕個來回呢。
賣了糧的錢擺在桌上,一大家子都聚在院中,等待大家長的分配。
老爺子點出六個銅板,這意思很明顯,這次能有六個進城的名額。
“四個男人,兩個女人,去城裡多買點東西。老婆子,這次就你帶著三丫頭去城裡,快出門子了,給她扯塊布做身新衣裳。”他看向即將成年的小女兒,“你織布的功夫是村子裡最好的,我聽說鹹陽城有個厲害的織布廠,你讓你二兄帶你瞅瞅,要是能進去,以後的日子就舒服了。”
二兄大鬥撓撓頭,質疑道:“阿父,我聽來村子的走腳商說,那廠子是仙人的。那可是仙人啊,那些貴族老爺都得把自己的女兒往裡頭送吧,能輪得到咱們這泥腿子?”
老爺子一拐杖抽過去,啐了一口,罵道:“沒見識的東西,那些貴族家的小姐早就給仙人當學徒去了,在跟前端茶倒水刷臉面,那種連面兒都見不到的地方,她們鐵定不樂意去,你就帶你妹子去瞧瞧,又不是非得讓她進去!”
萬一真撿漏了,那他們就賺大了。
“還有,”老爺子敲敲桌面,臉上每一條紋路都浸染上鄭重,“你去城裡打聽打聽,哪裡有仙人廟,你們都去拜一拜,家裡這次收上來的糧食帶一把去,給仙人供上。”
他示意老妻把鎖在櫃子裡的蜂蜜挑出一眯眯,在所有人驟然亮起的目光中,往每口碗裡都沾了一抹蜂蜜,倒上水,甜絲絲的蜂蜜水就化在了碗中。
“甜不甜?”他敲著桌子問。
“甜!”
每個人都死死抱住面前的碗,極為珍惜地一小口一小口抿著。
“甜就對了!這是仙人帶來的仙蜜!”
憨憨的二兒子再次說出大實話:“爹啊,這蜂蜜是我帶幾個大侄子去山裡掏回來的,哪能稱得上仙蜜嘞。”
他爹忍了忍,沒忍住,又給了他一棍子,“你個蠢東西!不是仙蜜能讓你得到這麼多蜂蜜?!那養蜂的籠子,那養蜂的法子,都是仙人傳授,這當然是仙蜜!”
蠢貨,老子這都是為了什麼?
老子能不知道這些蜂蜜是自家養的?
還不是為了多沾點仙氣!
喝完蜂蜜水,把蠢兒子趕出去,老爺子穿上老妻縫製好的手套面罩,提著木桶親自往田地裡而去。
那裡養著他家的蜂箱,積攢了半年的蜂蜜已經到了可以采蜜的時候,這一批就賣出去吧,前頭的那一罐子夠吃,賣出去能換不少錢,家裡的錢攢一攢就能添置一頭牛了。
在他身後,剛被趕出去的兒子噠噠噠地跟上來。采集蜂蜜要三個人,老父親一個人可搞不定。
“阿父,這次的蜂蜜還放著自家吃嗎?”大鬥咂摸咂摸嘴,仿佛裡頭還殘留著蜂蜜水甜絲
絲的味道,讓他忍不住口水泛濫。
老爺子翻了個白眼:“吃什麼吃!這次讓你們娘帶去賣了,咱家的錢夠買牛了。”
牛!
這是光聽到就足夠動心的字眼,倆兒子快走幾步,驚喜道:“爹!咱家要有牛了?!”
栓子作為家中長子,對家裡的財政狀況更了解些,聞言更是驚訝:“咱家攢了七八年,也才攢出半頭牛的錢。這才多久?剩下的半頭牛也能買得起了?!”
老爹驕傲地一抬頭,“多虧了你們爹我眼光好,一聽這蜂蜜養殖就知道有搞頭,當時讓你們多做幾個還不樂意,現在知道老子的厲害了吧。”
當初農官來傳授養蜂之法時,所有人家都去學了,但當時的目的更重要的是輔助莊稼授粉,增加產量,很多人家隻是抓了足夠莊稼用的蜂窩就不再進山,但他還是帶著兒子去多找了好幾窩蜜蜂。
這不,現在好處就來了。
感謝仙人。
也隻有仙人才會把這等能當傳家寶,保世代富貴的法子教給所有人,真是……不愧是真神仙啊!
老爺子領著兩個兒子采集蜂蜜,濃稠的蜂蜜從木板上刮下,混著蜂巢流入木桶中,蜂蜜特有的甜美縈繞在鼻尖,讓三人都在不斷地吞咽口水。
“爹,等會兒咱們把刮刀上的蜂蜜舔掉吧。”大鬥挑揀出殘存的蜜蜂,一邊直勾勾地盯著刮下蜂巢的刮刀,一副恨不得直接撲過去的模樣。
啪!
老爺子狠狠拍掉他不知不覺間伸過來的爪子,“饞的你。”
又吩咐道:“拾掇乾淨點,等回去了用兩個罐子裝了,一大一小。”
“啊?爹,要賣兩家啊?”
“賣什麼賣,小的給我供奉到仙人的廟中,要不是她,哪裡有咱們今天的好日子。”
“爹啊,我記得了,家裡的長生牌每天三炷香從不少。”
“栓子。”
“爹。”
老爺子抖抖刮板,又在木桶旁正反刮了刮,將粘在上頭的蜂蜜都刮進木桶裡,他的動作嚴謹而緩慢,他的話也嚴肅而鄭重:
“你的本事村長也是知道的,咱們村如果有人要選上,那肯定不會落了你,你到了種麥子的那邊,要好好乾,伺候莊稼精心些。可千萬不能辜負仙人對咱們的好。”
栓子回道:“爹,你就放心吧,能再種一季的麥子,那就是咱們莊稼人的命根子,自己出事都不會讓它出事的。”
“而且這莊稼肯定有農官在,他們怎麼說,我就怎麼做,一定會給咱們村帶回儘量多的仙種。”
……
次日,準備好所有行裝的六人帶上大包小包等在路口。
旁邊一塊牌子立在那裡,寫了他們村的名字,周圍沒什麼人。
“咱們運氣真好,今天沒人搶位置,碰到人多的時候,連人都擠不上,隻能把東西放車上,人跟在後邊跑了。”老母親高興地露出一個笑臉,她拍拍手臂上掛著的提籃,粗布掩蓋下是滿滿當當的
農副產品,正是趁此機會一起賣掉。
“大壯嬸兒。”站在她旁邊的小女兒衝著一個方向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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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嫂子來啦。”栓子娘把籃子遞給女兒,自己應了上去,幫她接過一點負重。
“哎呀,這次去城裡要麻煩你帶帶我們了。”
大壯嬸兒是一個矮墩墩的中年婦女,大包小包地挎在身上,掃一眼,全是些農人家裡常見的菜蔬。
栓子娘一接過來就奇了,“城裡這些菜都賣得起價啊?我要不回去也帶點。”
“什麼呀,這是給我那隔房的表姐。”大壯嬸兒往隔壁村的方向努努嘴,“那一家子不做人,把剛生完孩子的婦人趕出去,可憐我那表姐下身還留著血呢,差點死在路邊。”
栓子娘眉毛一豎,罵道:“什麼人家這麼不講究?剛生完孩子都能趕出去,就算生的是閨女,先開花後結果,兒子還在後頭呢!乾出這種臟心爛肺的破事,以後誰還敢把閨女嫁過去!”
“誰說不是呢。”大壯嬸兒也是一臉嫌棄,旋即又露出笑來,“不過因禍得福,現在啊,她已經是那紡織廠裡的織工了!一個月能拿上百個大錢!還包吃包住。這些也是上回聽她說想吃吃自家種的菜,這不剛摘下來就給她送過去。”
說話間,車夫架著公共驢車過來了,車上隻有兩個人,他們幾個都能坐上。
經過大半天的時間,關口高大的城牆終於遠遠在望。
“哎喲,今兒怎麼這麼多人?”大壯嬸兒看著幾乎要排出三裡地去的過關隊伍,不由得驚呼一聲。
第一次來到大城市的栓子娘等人不由露怯,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小了,隻敢扯扯她的衣袖,小聲問道:“這是皇帝和貴族老爺們住的地方,人多一些也是很正常的吧。”
大壯嬸兒來了幾次,勉強算是熟門熟路,她伸頭在幾乎望不到頭的隊伍往前看,眼中凝出一抹憂慮:“往常人多,但也沒多到這份上。唉,不會到了太陽下山還沒進城吧?那可就要在外面凍一晚上了。”
栓子娘根據自己的經驗推測:“是不是今天有集市?”
在鄉下,每逢趕集的日子總是人特彆多。
“秋收慶典要到了。”旁邊有人聽到,順口回答了她的問題。
秋收慶典?
眼看著隊伍挪不動,總得找些事來做做,打發打發時間,旁邊的人向來就是把這事當做了消遣,見她們一無所知,便起了科普的心思。
大壯嬸兒很上道地從兜裡抓了一把烤豆子,招呼道:“吃點零嘴,您快給我們講講的秋收慶典的事。”
旁邊也有其他不知情的人,紛紛掏出一些零食瓜果,一來二去竟湊出了一個不算小氣的攤子,再擺上幾壺水,有了幾分茶話會的架勢。
“這秋收慶典啊,是咱們仙人提議的。”那人捏了幾顆烤豆子扔進嘴裡,嚼了兩下開始說,“這不是今年全國大豐收,大家的日子都好過起來,就尋摸著著辦個慶典,所有人一起樂嗬樂嗬。”
提到豐收這事,大
家都有話說了。
“今年不僅地理的莊稼長得好,各種瓜果也長得格外大。就算是人,身體也好了很多。”說話的那人拍拍自己的胳膊,“以往一到陰雨天氣就疼的慌,恨不得把胳膊都砍了。嘿,你們說怎麼著?今年竟然開始不疼了,乾活也特彆有力氣。”
“你彆說,我也這麼覺得。我生小兒子的時候難產,落下了病根,一直肚子疼。今年彆說肚子了,連喘氣都不費勁了。”
接下來又有好幾個人表示,自己身體明顯更好了。
如果說一個人兩個人還能是意外之喜,但這麼多人一起有這種反應,而且他們對著對時間,發現身體變好的時間也差不多。
這還能是什麼?
當然是仙人施了仙術,把他們治好了!
“哎呀,仙人真是大好人。你們知道哪裡有仙人廟嗎?我給仙人供奉點家裡的東西。”
“我沒聽說過。”
“我也沒聽說過。”
“仙人不喜歡彆人給她建廟。”有人插進來,聽起來似乎還是個知情人。
“這神仙哪有不喜歡神廟的?神仙要吃香火哩”對於這個人說的話,大家都不愛聽,還以懷疑的目光看向他,“你是不是信彆的神,故意不讓我們的仙人吃到香火!”
讓人也沒想到隻是一句話就能把話題歪到這裡,連聲否定,並出言把跑偏的話題再帶回來,“咱們繼續說秋收慶典的事。”
……
一支商隊緩緩的進入城內,兩個領頭的人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申兄,咱們這一趟走的可真不容易,好幾次差點連命都沒有了。”一個頭上裹著方巾的男人理了理身上有些起皺的衣服,不由得感歎道。
“司老弟,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們這一趟走的艱難,但若是成了,此後飛黃騰達不在話下。”被稱為申兄的男人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胳膊,那裡有一道非常深的傷疤,就是當時留下的。
想起這件事,他忍不住罵了一句:“該死的匈奴人,下手真狠。”
這回卻是司老弟來安慰他了,“好歹把命撿回來了,還帶回了一整個商隊的羊毛,等咱們賣給紡織廠,僅僅是銀錢就賺大了。更何況……”
更何況這羊毛隻是表面裡有,他們帶回來真正有價值的是——
一條商路,一條與匈奴互通的商路。
這一車隊的羊毛隻是他們搭上關係的投名狀罷了。
見不到仙人,見不到陛下,那羊毛收購的負責人總可以見見吧。
作為大秦被打壓的商人,他們能支撐起這家業可見觸角敏銳。兩人趕在前途未知時,冒險進入匈奴的地界,做生意不可謂不大膽。能夠憑借傳出的微末消息,判斷出此事另有目的,還大膽去做,不可為不心細。
膽大心細,能力不凡,他們做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也將得到“第一個”帶來的最大好處。
……
當兩人踏入鹹陽宮的地界,還恍若夢中。
陛下竟然要見他們?
兩人對視一眼,心臟在劇烈的跳動。
上一個踏入鹹陽宮的商人是誰?
全天下的商人都能立刻說出那個名字。
呂不韋。
秦國曾經說一不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相邦,連當時尚未親政的始皇陛下都得尊稱一句“仲父”。
他就是商人的標杆。
做生意做到這份上,才算是到頂了。
他們不求能與呂不韋相比,但以獨一無二的商道換一官半職,不為過吧。
最好是那種負責與匈奴人交易的官職,這樣才能長長久久地發揮價值,以期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