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喜報(修 謝天謝地,沒讓他們戴著大紅……(1 / 1)

帶著爹媽穿七零 醉魚仔 14201 字 6個月前

“熱烈慶祝我校蘇月同學榮獲奧賽全國選拔化學第一名、物理第一名”

“熱烈慶祝我校姚稷同學榮獲奧賽全國選拔數學第一名”

三中門口, 大門正上方掛著兩條長長的橫幅,邊上還貼著兩張大字報,大紅的紙張,方正工整的楷體, 頂頭就是兩個大字“喜報”!

要不是怕炸到學生, 梁校長還打算在門口放幾掛鞭炮。

不過也用不著鞭炮聲, 那擱老遠就能看見的大橫幅和紅豔豔的喜報早就吸引了路人的注意, 現下喜報前就圍著一群人。

“奧賽是啥?”

“這你都不知道?國際性的比賽, 現在是從咱全國選人,選出來組隊代表國家去和那些外國人比賽……”

“謔!那這三中的兩學生還挺厲害!”

“可不嗎?全國第一!這個叫蘇月有夠牛的,一人考兩門,一個第一,一個第一……聽我家三姑父的大兒媳婦的娘家哥哥說, 這奧賽的題目可難了, 高考知道吧?這題目比高考都難!”

圍觀的人更是一驚一乍了, 比高考題目都難, 人家孩子還能考全國第一, 想想自家孩子那慫樣, 真是越想越氣, 孩子跟孩子,差彆咋就這麼大呢?

“人家孩子這都怎麼教的?怎麼就有本事?”

還有人說:“沒想到三中現在都這麼厲害了?一中、四中的學生都沒考過他們……”

對這話,圍觀人群中老師們含笑不語,就……倒也沒有很厲害, 這倆學生嚴格說起來, 也不算他們教出來的,人家本身就是天才。

天才不能以常理來看。

他們唯一的功勞大概就是給了天才足夠的自由,在他們自學的時候, 沒有指手畫腳。

畢竟天才出在三中,老師們還是與有榮焉的,尤以高一三班的於老師最為自豪。

自從知道倆學生的考試結果,於老師整個人紅光滿面,容光煥發,用他媳婦的話說:“跟吃了十全大補藥似的,比我們結婚時還精神!”

能不精神嗎?

這可是他的學生!

甚至是他首先提出參加奧賽這事,他雖然沒能在專業知識上給予兩人幫助,但是他也算是伯樂啊!

沒有伯樂,他們華國的奧賽隊伍就少了兩匹千裡馬呀!

於老師見天美滋滋的,一口白牙就沒收起來過,一個辦公室的高一年級其他幾個班班主任看他春風得意的樣子,跟吃了檸檬似的,渾身酸氣兒隔著三米遠都能聞見。

甭說什麼同在一個學校的革命戰友情,他們現在就要不待見於老師。

這貨多狡詐陰險啊,兩個天才啊,愣是都被他搶去了!

好歹也讓他們分分,誰不想有個天才學生?

若乾年後,還能指著新的一批學生說,“知道那誰誰嗎?嗯哼,那也是你們老班我的學生,你們的師兄師姐!”

對三中的學生來說,蘇月姚稷考了第一這事沒有讓人特彆驚訝,就驚訝中夾雜著一絲理所當然。

就是一個考試,蘇月和姚稷在他們學校每次考試也是第一呀,出去考還是第一,也正常,對吧?

對個屁!

學生也分兩種,成績好的和成績不好的。

成績好的就說:“知不知道這是什麼考試?”

他們給解釋了一下這個考試的含金量,這些學生多是大院裡出來,除了部隊大院,還有人是政府大院的,知道的消息比外面一般人還多。

“全國各地區選拔出來的優秀學生,像一中、四中,他們學校能參加這個考試也不超過五個人……”

“就這麼厲害一考試,蘇月和姚稷兩人力壓一眾優秀學生,輕飄飄地得了兩個第一、一個第一,咱學校成了最大贏家!”

說話的學生搖頭晃腦,“老梁可美壞了,咱學校門口喜報都是老梁親自貼的,聽說他還想親自掛橫幅,都一把年紀了,老胳膊老腿,教導主任就說‘得了吧,你可彆摔著’。”

一幫學生哈哈大笑,成績不好的學生關注的還有一點,“喲,四大名校沒考過咱們?”

這可是個大喜事,需知大院裡也有上進的子弟,那些人上的就是“四大名校”,自詡半個大學生,見了他們這些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那都是用鼻孔看人。

他們也看不起那些人,奈何那些人更得長輩喜歡,他們總輸一籌。

這回好了,總說三中垃圾,怎麼地,還不是考不過他們學校的人?蘇月姚稷比他們還小多了!

成績不好的學生揮揮拳頭,“乾得漂亮!蘇月和姚稷考了多少分來著?”他要記下來,回去到那些人面前說。

學校大門口,雷鳴竇斌幾人站在喜報前,看著上面寫得清清楚楚的分數,人都傻了,尤其是那分數後面還寫個括號“滿分”。

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這倆還是人嗎?還是人嗎?

以前隻是考考全校第一,現在都考到全國去了,還能得第一!

他們仿佛都聽到了爹媽未來一段時間的口頭禪“你看看人家……”

看看人家就行了嗎?人家那腦子和他們的腦子就不是一樣東西啊!

雷鳴幾人兩眼無神,一臉受打擊的樣子,慢吞吞地往學校裡面走。

剛到學校的蘇月看見熟人,好聲好氣地打招呼,“嗨!”

雷鳴幾人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拔腿就跑,邊跑邊喊:“你彆過來啊……”

蘇月一臉懵,“我有那麼嚇人嗎?”

明明他們前兩天還死皮賴臉地湊過來,說什麼“我們和姚稷都是一個大院的,你是姚稷的同桌就是我們的同桌”,就為了再騎一騎電動車。

今天咋就成這樣了?

坐在前面的姚稷大概知道為什麼了,他艱難地舉起手,“你、看……”

蘇月一抬頭,兩條長長的長長的,寫滿字的橫幅印入眼簾。

蘇月:“……”

這滿滿當當的字,“蘇月”、“姚稷”四個字還加粗加黑,真是格外醒目。

“就是他們!”

“那個小姑娘就是蘇月,那個男生就是姚稷……”

“哎呦年紀這麼小啊,真是不得了……”

“我們學校人都認識,打從他們入學,我們學校的前兩名就沒輪過彆人……”

旁邊一群人,有學生模樣的,也有大人,也不知道圍在那邊乾啥,看見他們,對他們指指點點,眼神熱切地像廠裡那些叔叔們看到肉的樣子。

蘇月吞了吞口水,拍了拍姚稷,“快走!”

姚稷一扭車把,兩人“嗖”地衝進學校。

進了學校也沒好哪兒去,他們一路走,同學們就行了一路的注目禮,等坐進教室,還時不時有人跑過來圍觀。

姚稷整張臉都紅透了,他隨手拿過一本書,自欺欺人地假裝周圍沒有人。

蘇月稍微好點,畢竟她臉皮厚,區區注目禮……好吧,還是有點奇怪。

“曼曼姐,咋回事啊?”蘇月轉頭問後桌。

白曼曼抓著她的手,嘻嘻笑道:“你還不知道啊?門口那橫幅看見了嗎?”

蘇月點頭,那麼大橫幅,誰能看不見啊?可是外面人好奇就算了,學校裡的同學不至於吧,“以前又不是不認識我們?”

“那能一樣嗎?以前單知道你們聰明,不知道你們這麼聰明呀!”白曼曼揉搓著蘇月的手,語氣中帶著興奮,“一舉乾翻四大名校不說,還把全國學生都壓下去了,我看教育局肯定得表揚咱學校!”

一旁的池餘好奇地問:“哎,你們之後是不是就要代表國家去國外比賽了?”

“不是,還要進集訓隊再選呢。”

“這麼麻煩啊……”

“嗯呢,有的人經過集訓,說不定成績會突飛猛漲……曼曼姐,你搓我手乾嗎?”手都讓她搓熱了。

白曼曼捧著她的手,“啪”親了一口,“讓我沾沾聰明,也不求多,能進年級前十,我就滿意啦!”

池餘聽了這話,蠢蠢欲動,“咳咳,月月還不到十歲,不算女同誌,要不讓我也碰碰,我就碰碰……”

白曼曼頭也不回伸手,池餘捂著胳膊:“嗷!”

蘇月:“……”

掛橫幅貼喜報,還沒有完全滿足梁校長那顆激動的心,他不是說過蘇月和姚稷過了決賽,獎金一人一百嗎?為此,特地準備了一場頒獎典禮。

說是頒獎典禮也算不上,就是在大課間的升旗儀式上,把這個好消息再通報一聲,對蘇月和姚稷提出表揚,最後把兩人叫上台。

三中的操場挺大,畢竟學校有初中部和高中部,學生多。

現在這個大操場上,按初中、高中,一班、一班的順序,整整齊齊站了十幾隊人。

蘇月和姚稷上台的時候,黑壓壓的一片齊刷刷地看過來,彆說姚稷了,蘇月都差點順拐。

梁校長沒整那些虛的,他把兩個大紅包交到兩人手上,說:“同學們,大家要像蘇月同學和姚稷同學學習,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在老師們的示意下,下面的同學們“啪啪”鼓掌,掌聲雷動。

蘇月和姚稷就捧著個大紅包,站在台上,謝天謝地,沒讓他們戴著大紅花照相。

要知道那可是經典的表彰套路。

殊不知梁校長還真那麼想過,最後為啥沒搞呢?是因為梁校長覺得倆學生還小,咱還是低調點,他心裡還惦記為國出戰的事呢。

自覺已經低調的梁校長在彆人看來,那眉開眼笑的樣子,整個一小人得誌。

這個彆人特指“四大名校”等其他學校。

這次全國性的選拔考試,京城的學校獨占鼇頭,給京城教育局爭了大面子,教育局可不得表彰一下相關學校?

在會議上,教育局領導就和顏悅色地表揚了三中的工作,梁校長就回說學校有這個成績離不開教育局對他們工作的支持等等。

花花轎子人抬人嘛。

說得高興了,梁校長就順勢為學校爭取好處,比如校舍修建、老師們的待遇、師資力量的分配……

咱現在有成績了,也好提要求了。

這就很不招人待見了,教育撥款總共就那麼些,三中多要了,分到其他學校頭上就少了。

一場舌戰群儒後,梁校長滿意而歸,臨走前,施施然與其他人告彆,一中校長實在受不了他那得意樣,皮笑肉不笑道:“學校的水平看的是整體,而非個人!”

梁校長點頭,“這話說得在理,不過啊,一個優秀的學生能起到良好的帶頭作用,哦,我們學校不止一個。”

“你……”

梁校長不跟他說了,微微一笑,風度翩翩地離開,哼,當初跟他們商量加入四校聯考,四個學校可沒少給他氣受,今兒總算是還回去了。

*

早前沒跟其他人說,考過了蘇長河和馬蕙蘭才通知了家裡人。

馬老太太不知道啥是奧賽,但她知道全國第一,甭管是啥,帶個全國,那就不一般!

老太太把蘇月抱在懷裡一通揉搓,笑得牙花子都出來了,“哎呦我的大外孫女哎,咋這麼能呢!”

老馬家從前最能乾的是她一兒子,她一兒子是沒辦法了,才跟著部隊走的,當初老太太最大的願望就是老一能活著,誰能想到悶不吭聲的老一不僅活下來,還能當上軍官,補貼家裡?

她一兒子一度不僅是老馬家最能乾的,還是整個前進大隊最能乾的人。

後來,最能乾的人就成了她女婿。

憑長河乾的這些事,誰不說老馬家這門親事結得好?

馬老太太今天卻覺得,甭管長河能不能乾,這門親事都結得好!要是沒這門親事,就沒有她家小丫呀!

馬老太太活這麼大歲數,就沒見過這麼聰明的娃,彆說是在淮寧,就是在京城,她也敢這麼說。

馬老太太頭一回覺得老頭子當初乾了件好事,她打電話回去和馬老爺子報喜,馬老爺子說:“那當然,我就說長河這個女婿沒選錯!”

他高興地都不知道怎麼好了,一個勁兒叮囑,“學習費腦子,你在那邊多整點好的給小丫吃!像那什麼雞湯骨頭湯,還有那啥核桃,長河不是說補腦子嗎?回頭我找山裡人問問,實在沒有,咱就花錢買……”

馬老太太啐他,“我還能不知道?”

扭頭就給她的大外孫女塞零花錢,零花錢這個詞老太太還是跟她閨女學的,以前老馬家孩子是彆想,現在,老太太回前進大隊,偶爾也會給兩個大孫子塞個一塊八毛。

多了沒有,用老太太的話說,“小孩兒不懂事拿什麼錢?”

這回可不一樣,給蘇月塞了整一十,還偷偷摸摸說,“花完了就跟外婆說,彆告訴彆人。”

末了老太太又會問一句,“還是外婆好吧,你回去幾次,你奶給你多少錢了?”

馬老太太塞錢塞得大方,但必要和親家比較一番,以證明還是她對蘇月更好。

老太太想的是,小丫雖然不姓馬,但就是我老馬家的孩子,不能便宜了你們蘇家。

為慶祝這件喜事,馬老太太大手一揮,要在盛世院子裡開幾桌。

馬蕙蘭說:“不用了吧?”沒見人家進入集訓隊還請客的。

馬老太太斜了她一眼,她是發現了,這個閨女自從上大學後,是越來越不愛管事,她就說:“你懂什麼?你當那全國的名頭好拿?你彆管了,這事我來辦!”

老太太把事辦得妥妥當當,京城還有她的老姐妹呢。當初在老家,大家為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對罵一個月,到京城之後,反而親近了,有點什麼事都商量著一起辦。

這件事是喜事,小丫可是隊裡的人,老太太們忙得很有勁頭,不用蘇長河和馬蕙蘭操一點心,她們自個兒就預備出三桌的蔬菜肉類,有魚有肉有雞有鴨,頂頂的豐盛,放在一年前,前進大隊家家戶戶過年也吃不上這麼一桌。

馬老太太還嫌棄地讓蘇長河忙自己的事去,“到那天,帶個肚子來就行。”

蘇長河左右看看,還真用不上他,可他也是個閒不住的主兒,席面不用他操心,他一想,該請的人得請啊,起碼老師們得請,像梁校長、於老師,還有給閨女輔導的聞教授和文教授。

巧了不是,教閨女化學的教授姓聞,梁校長給閨女找的物理教授也姓文。

蘇長河一向尊敬老師,尤其是他閨女的老師,他帶著閨女親自去請,兩邊都跑了一趟,兩個“wen”教授都欣然答應。

誰想到請客這天出了岔子,先是聞教授到了,蘇月領著他去主桌就坐,那邊文教授也到了,她又去前面迎文教授。

席面擺在食堂裡,蘇月領著文教授一進門,這邊文教授看向主桌,那邊聞教授抬頭看過來。

毫不誇張地說,那一瞬間,蘇月仿佛看到兩人目光之間劈裡啪啦。

聞教授雖然毒舌,可是在外面一直翩翩有禮,剛才她外婆知道這是京大教授,拉著人說了好一會兒話,聞教授都一直可有耐心,可溫和了。

另一個文教授更是仙風道骨,常常穿著一身白襯衫,衣服不是新的,但一定洗得乾乾淨淨,看著就跟不染塵埃似的。

據說文教授還有個逸事,他曾經做實驗,把自己關在實驗室裡,兩天兩夜不吃不喝,急得保衛科破門而入。

自此就有個綽號“文大仙”,說他不是搞物理的,是修仙的。

這兩人一個是京大的,一個是清大的,難道學校相愛相殺,教授也相愛相殺?

蘇月嚴重懷疑自己看錯了,可是兩人之間的氣氛真的很不一般。

聞教授本來端坐在那兒,此時微微後仰,雙手抱胸,蹺起一郎腿,如果是在他辦公室,蘇月懷疑他能把腿蹺到桌子上。

而文教授,他拍了拍袖口,往邊上一坐,身姿挺直,淡淡地掃了一眼旁邊,“哦,原來是你啊。”

語氣平淡,偏偏透露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陰陽怪氣。

聞教授幾乎是立馬反唇相譏,“看來教月月物理的就是你了,嘖,難怪失了兩分。”

“是比不得你,磷化氫好聞嗎?”

聞教授一個眼刀就飛向了蘇月,蘇月瑟瑟發抖。

她真不是故意的!

就有一回,聞教授帶她做實驗,當時實驗室還有其他學生,他讓蘇月做著,就巡視學生們,見到一個學生操作不規範,一巴掌拍上去,罵道:“誰教你這樣的?不能聞,不能聞,你還這——樣……”

說著,聞教授就是一個示範,錯誤示範。

示範得太徹底,眼淚都差點下來了。

後來跟著文教授做實驗的時候,想起這事,覺得好笑,就說了說。

她也沒想到兩位“wen”教授不合啊!

聞教授招手示意蘇月上前,他摸摸蘇月的頭發,“哦,你倒是喜新厭舊,不學化學,是想學物理嗎?”

文教授淡淡地看著蘇月,也道:“多的時間是不是學化學去了?怎麼物理失分化學不失呢?”

蘇月:危!!!

要麼說巧呢,安排座位時,考慮到聞教授和文教授都是教授,特地給他倆安排在一起,蘇長河意思是,兩個都是文化人,有話題聊。

可不是有話聊嗎?兩人一人一句,蘇月在中間動都不敢動。

好在她爸終於過來了,蘇月趕緊溜走,她扭頭一看,趕忙撲過去,“小舅!”

馬向東大半年沒見到外甥女了,兩手把著人咯吱窩,就給人抱了起來,“想小舅沒?你咋這麼厲害呢?全國學生都沒你厲害?”

蘇月趴著他肩膀上,小聲道:“小舅,我跟你坐吧!”

“行啊!”反正還沒開席,馬向東就給外甥女抱自己位置上了,他還以為外甥女是想他了,就從兜裡偷偷掏錢往她身上塞,“趕明兒想吃啥買啥,這次來還給你帶了幾隻野兔,都是從山裡尋摸的,回頭讓你爸燒給你吃……”

蘇月遠離了兩位“wen”教授,總算鬆了一口氣,她好奇問:“小舅你啥時候來的?這次來待幾天啊?”

馬向東以前來過京城,不過是出差,老家的廠子隻有一輛小貨車,今年來,出貨量增加,一輛車不夠用,他們跟縣城運輸隊也有合作。

以往就是馬向東帶人跑,京城來的不多,上次來還是夏天,來了基本上就過個夜,一般他把運輸隊的人安排好,他自己就往馬老太太這邊,或者蘇月他們住的地方跑。

每回來都會給蘇月帶東西,上次帶的是一隻電子手表,說是去南方出差時尋摸的。

馬向東笑著說:“這次待的久,不回去了,開不開心?”

蘇月:“啊?”

“啊什麼?以後我也在京城了,運輸隊的工作辭了!”

“真的假的?”

馬向東捏了捏這看起來還是傻乎乎的外甥女的腮幫子,“真的!”

他以後就是京城分廠運輸隊的,姐夫交給他的任務就是把廠裡的車隊組建起來。

姐夫這次回去,吃飯的時候問他,是願意繼續留在縣城,還是跟他一起到京城。

馬向東一話不說就選擇了後者,縣城運輸隊的活兒越乾越沒意思,幾個領導拉幫結派,非要人表態,不表態就哪方都不是,就不給你安排活兒,扣你工資。

馬向東都不懂了,不都是公家的嗎?站哪個領導有什麼關係?

本來馬向東就眼饞,隊裡那麼多年輕人都去了京城,就他一個人還窩在縣城。

他這次來,不光自己來了,還帶人帶車來了。馬向東在縣運輸隊這麼久,也交到了幾個朋友,這幾個朋友不是都敢跟他一樣辭職,但托在運輸隊的福,家裡有人會開車。

馬向東就挑選了幾個人帶過來。

此外還有一輛車的消息,那輛車本來是縣運輸隊看中的,運輸隊沒錢買,就空在那兒了。

馬向東面上一點兒沒露出來,一扭頭就給他姐夫打電話,他記得他姐夫說廠裡還缺車。

因為這個,蘇長河誇他,“有長進!”

馬向東想想就樂,他總算不用事事家裡幫襯,也能幫幫家裡。

吃飯的時候,蘇月被不明所以的她爸又叫回了主桌,她小舅還說:“今兒你可是主角!”

蘇月欲哭無淚。

好在開席後,桌上人多,兩位“wen”教授稍微收斂了那麼幾分,隻是走之前,文教授把蘇月叫到跟前,溫柔可親地說道:“我看物理還需要再補補課,是吧?”

蘇月:“……是。”

沒等蘇月去文教授那兒補課,姚稷先給她帶了信,季老爺子邀請她過去。

蘇月麻溜兒地給文教授打了個電話,委婉地表示,教授您看,不是我不去,是有約呀。

文教授回了兩個字,“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