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租房 “乖女,咱以後就住這兒啦!”……(1 / 1)

帶著爹媽穿七零 醉魚仔 12160 字 6個月前

烤鴨真好吃。

外皮酥脆, 內裡鮮嫩,沾點白糖,搭配黃瓜絲、蔥白絲, 再蘸上特製的醬料,一口咬下去,味美醇厚, 肥而不膩,咀嚼間還有一股淡淡的果木清香。

啊嗚!果然不愧是京城有名的美食。

京城最有名的烤鴨店莫過於全聚德,蘇長河帶她們來的店卻不是全聚德, 而是一個胡同裡的小店,從外面看,就是一個普通的住家。

老板聽他們口音是外地的, 還很詫異, “您是怎麼知道我們家的?”

他們家的客人要麼是熟人,要麼是熟人帶來的,一般人根本不知道這兒還開著個烤鴨店。

蘇長河神秘莫測地笑了笑, 他能說是上輩子來過嗎?上輩子一個合作夥伴就是地道的京城人,有一回到京城來, 合作夥伴招待,帶他來的就是這兒。

當時這兒的老板還說,“彆看我們家店面小,我們家可是老字號, 都乾五六十年了!”

五六十年往前算算,這會兒不就已經開始了?

蘇長河著重觀察了一下, 老板不一樣了,不過這家店的味道還是一樣的好,瞧他閨女吃得多香。

蘇長河一邊說著慢點吃, 一邊又給閨女包了一個,“要不要再蘸點醬?”

一隻烤鴨十二塊錢,再加上三份鴨骨湯,兩個小菜,這一頓吃了十五塊四,屬實不算便宜,不過吃得確實很過癮。

中午吃飽喝足,下午精力滿滿,一家三口又溜達著逛了恭王府、天壇、北海公園。晚上也不在招待所吃,蘇長河帶著母女倆七繞八繞,來到一家川菜館。

“爸,你咋知道這裡開著川菜館?”

“我是誰啊?我能不知道?走吧,就知道你們娘倆惦記這口。”

川菜館店面不大,隻有一間長長的屋子,最裡面是廚房,外面擺著七八張桌子。

人卻特彆多,小小的店裡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他們仨一進去,就淹沒在人群裡,蘇長河吼道:“你抓緊閨女,我去點菜!”

不吼根本聽不見。

蘇月和馬蕙蘭去找位置,每一張桌子都坐滿了人,連一處空地方都沒有,最後蘇月拉著她媽站在一桌客人身後。

他們都開始剔牙了,肯定要走了。

就這麼跟打仗似的,忙裡忙亂地吃完,川菜的美味沒有給他們留下更多的記憶,反倒是店鋪裡火爆的氣氛讓人印象深刻。

吃完飯,蘇長河沒急著走,他蹲在門口,看了一會兒。蘇月湊到他跟前,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能看到店裡人頭攢動的場景,她疑惑,“爸,你在看什麼?”

蘇長河摩挲著下巴,真情實意地感歎,“生意真好啊。”

是啊,首都人民生活真富裕,下館子都這麼多人。

“爸,你不會也想開飯店吧?”

“我開什麼飯店?”開飯店還得找廚子,要麼就得他自個兒上場,他又要上學,又要顧著老家的廠子,再整個飯店,他又不是三頭六臂?

蘇月瞅著他,“那你啥意思啊?”據她所知,她爹這副樣子,明顯就是在打什麼主意。

“走,咱回招待所睡覺!”蘇長河一把給她端起來,他確實有了點想法。

你說,以前他閨女他們上學,那學校附近,什麼炸雞奶茶水果撈,涼皮炸串關東煮,小吃店一家一家都數不清,他們現在上大學,學校旁邊也可以有點新鮮吃食吧?

蘇長河和閨女商量,“想不想喝奶茶呀?趕明兒咱租好房子,爸給你做。”

“真的?”蘇月瞅一眼她媽的臉色,蘇長河道:“偶爾喝個一杯兩杯沒事,是不是,她媽?”

馬蕙蘭一看就知道老蘇又在琢磨什麼,她道:“隻能少喝一點。”

“行了行了,你媽同意了。”蘇長河和閨女說:“那你在家琢磨琢磨那什麼奶茶封口機咋做,給爸造一個出來?”

蘇月臉上的笑容一垮,就知道無事獻殷勤,不懷好意!

一家三口在京城逛了兩天,第三天蘇長河說帶她們去看房子,明明這兩天,她爸跟他們形影不離,蘇月都不知道她爸啥時候聯係的人家。

反正用不著她們操心,她跟她媽就跟著去看看就行,蘇長河說:“你倆仔細瞅瞅,要是不滿意,就給我使眼色。”

他們先去的第一家是個大院子,三進三出,帶他們來的掮客還說,“這可是以前一個王爺的宅子,那是有來頭的!”

租給他們的房子在第三進,一間二十多平的房間,裡外用門窗隔開,裡面是臥室,外面是客廳,門口還加蓋了個幾平的小房子,用來作廚房。

房主是一對年輕夫妻,這是他們結婚的房子,因為兩人工作調動,才準備把房子租出去。

女房主說:“櫃子桌子什麼的都是新的,我們也搬走了,你們要是租,就留給你們用。”

男房主說:“這大院裡就屬我們家地方最寬敞,您瞧瞧,門口這小廚房,好幾平呢,就當白送你們了!”

他們說歸說,蘇家三人看歸看,他們要是租下來,估摸著至少要住個一年半載,以後要在這兒生活這麼長時間,不看仔細怎麼行。

實話實說,這家房子真不錯,地方大,房間寬敞明亮,到時候弄點木板,給客廳隔一下,就成了兩室一廳的格局,他們仨住正好。

要說哪兒不滿意,最不滿意的就是掮客誇的“老王爺的宅子”,以前那些達官貴族住的地方,裝修得雕梁畫棟,精美絕倫,但同時也有個特點——大。

大就意味著住的人忒多。

這麼個大院,光他們剛剛從大門進來,一路走到後面看到的,院子裡至少十來戶人家,蘇長河他們還聽人喊什麼“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掮客跟他們解釋,“這都是院子裡每一進管事的大爺。”

每一進都有一位管事的大爺,你想想這得住多少人。

這點讓蘇長河他們非常猶豫,人多,就相當於生活在彆人的眼皮子底下,乾點啥人家都知道,還不如他們在鄉下,好歹一家一個院子,關起門來,自家過自家的日子。

蘇長河朝馬蕙蘭看了看,馬蕙蘭微微搖頭,這大院要是住的都是前進大隊的人,那他們住這兒一點事沒有,把閨女一個人放家裡都行,可這是在外地,他們在這兒人生地不熟,一院子人誰知道好歹?

還是找個簡單的地方吧。

蘇長河正要開口拒絕,就聽外面一陣吵鬨。

“虎頭!好小子,我家鍋裡的雞呢?你敢偷我家的雞?”

“我不是給你留一半了嗎?哎呦……”

一個女人扛著把大笤帚邊追邊罵,一個十幾歲的小子躥得飛快,還不忘叫旁邊兩個小孩,“快跑!快跑你!”

院子裡雞飛狗跳,蘇長河三人看得目瞪口呆,男房主罵了一句,“小兔崽子,該!”

女房主拉了拉男房主,賠笑道:“都是街坊鄰居,鬨著玩兒呢,我們這大院的人都住多少年了,出門從來都不用鎖門!”

蘇長河和馬蕙蘭對視一眼,還是算了吧,這房子他們無福消受。

出來後,蘇長河就跟掮客說,“給我們找個人口簡單的小院子。”

掮客撓頭,“兄弟,你們要找學校附近,這可是最近的了,從後頭穿過去,就是學校。”

那也不成,他們寧願住的稍微遠點,大不了回頭弄個自行車。

掮客想了想,說道:“真有一地兒,完全滿足你們的要求,不過……”他臉色為難,“不一定能成,算了咱先看看去。”

這回帶他們去的是個小院子,獨門獨戶,人口也出奇得簡單。

敲門前,掮客簡單介紹了下,“這家房主是個老太太,家裡就剩她一個,據說以前還是大戶人家,前門大街半條街都是人家的……不過解放前,人家就捐了全部家產,老太太兒孫還死在了戰場上,所以,特殊年間,也沒人敢批.鬥老太太。”

這年頭,住房緊張,大部分人家,祖孫三代十來口人,能有個小兩居,都讓人羨慕,更彆提老太太這獨門獨戶的小院子,整五間房呢。

不少人都盯上了老太太的房子,早年還有單位上門,試圖和老太太商量,給騰出兩間讓他們的工人住進來,不白住,廠裡給老太太交租金,老太太直接拿著大笤帚,給人趕了出去。

就這,人家也沒轍,老太太那是烈屬,逼急了,她就說要拿繩子去廠子門口吊死。

人單位還敢逼迫?老太太要真在他們廠子門口出事,他們就攤上大事了。

所以,這麼多年,縱使街坊鄰居眼紅,這麼大院子,還是老太太一個人住。

掮客也不確定這房子老太太能不能租,他就說,讓蘇長河他們在外面等等,他先去問問。

掮客敲開大門,裡面是個面容嚴肅的老太太,掮客臉上掛上笑,“溫奶奶,是我呀,小許,您家的房子租不租?”

乾掮客這一行,嘴皮子也得溜,小許巴拉巴拉一通說,說溫奶奶您年紀也大了,一個人在家有個什麼事也不方便,這一家子兩個都是大學生,素質高,帶著個小孩也乖巧。

又說您房子空著也是空著,還不如租出去,一個月也有十幾二十的租金,夠您吃喝用了……

溫老太太用她那雙吊梢眼靜靜地看著小許,直把小許打量得心裡發毛,“溫奶奶,您看?”

“把人帶進來吧。”

“哎!”溫老太太難得鬆口,小許趕忙招呼蘇長河他們進來。

這間小院,前面是高高的圍牆,進去之後,一正兩廂加上耳房一共有五間房,院子中間還種著一棵棗樹,院子裡空闊又乾淨。

老太太住著正房,東西廂房都是空的,蘇長河他們打量了又打量,很是滿意,就和老太太說想租東廂房,誰知老太太看了他們半晌,突然道:“不租了。”

“彆介呀!”剛還點頭了,怎麼又不答應了?小許著急,“溫奶奶,您是有什麼要求嗎?您提呀,咱好商量,您看看,就他們一家三口,都是文化人,肯定不給屋子弄糟了……”

任他怎麼說,溫老太太就兩字“不租”,“房子是我的,我想租就租,不想租就不租!”

小許暗罵了聲,難怪大家都說這老太太脾氣古怪,說變臉就變臉。

蘇長河看了眼院子,這還真是個合適的地方,鄰居簡單,房子又乾淨,最關鍵的是離第三中學不遠,要是能租下這裡,回頭閨女上學可就方便了。

可惜老太太不同意,蘇長河覺得很遺憾,就蹲在老太太面前,試圖說說好話,誰知他越說,老太太臉色越難看,板著一張臉,伸手指了指馬蕙蘭和蘇月,“要租也行,她倆住,你不準過來!”

蘇長河:“?”

這是個啥意思?他被嫌棄了?

蘇長河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著,他今天穿得挺像好人啊,還是說他在中老年婦女面前無往而不利的臉不管用了?

蘇長河正懷疑人生,有人喊了聲:“舅媽?舅媽?您在家……咦,你們是什麼人?”

進來了三個人,一對五十多歲的老夫婦以及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從相貌來看,像是一家三口。

其中,那個大媽一見蘇長河他們在院子裡,臉色就變了,她充滿敵意地上下打量幾人,直到聽說他們是來租房子的,才轉過臉去,對著溫老太太露出一臉笑容,“哎呦舅媽,您老一個人在家,怎麼好叫外人進來?萬一出了什麼事可怎麼好?”

溫老太太並不領情,冷冷道:“用不著你們管!誰準你們進來的?滾出去!”

看著全然沒有親戚之間的友好,蘇長河頗為疑惑,不是說溫家就剩老太太一人了嗎?哪兒冒出來侄子侄女?

小許拉著他悄咪咪道:“嗐,什麼侄子侄女?禮法上的罷了,那個大叔,他媽跟溫老太太的丈夫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不過是外室生的,連趙家門都沒進過,人老太太根本就沒認過這家子,也就他們跟狗皮膏藥似的,為了老太太的房子,天天巴上來……”

他在這邊小聲解釋,那邊溫老太太和那一家子已經吵了起來。

溫老太太讓他們滾,那位大媽拉著自家兒子,讓兒子跪下,“舅媽,您就當可憐可憐我們,安平怎麼說也是您侄孫,論理也該叫您一聲舅奶奶,孩子遇到困難了,您身為舅奶奶,就不能伸把手嗎?”

“女方家裡條件很不錯,安平能跟她在一塊不容易,人家也不挑咱家的毛病,就要兩孩子有個房子住,您這兒這麼多房子,空著也是空著,就當幫幫您侄孫……”

那位大叔也說,“就是,舅媽您可就剩我們這一門親了,您年紀這麼大了,說不好哪天就出個什麼事兒,安平他們小兩口在這兒,還能陪陪您,照顧照顧您……說句不好聽的,我表哥侄子他們都死這麼多年了,您守著空房子乾嘛?到時候送終不還得看我們嗎?”

溫老太太冷笑,“我死了也用不著你們送終!彆在我跟前弄鬼,當我看不出來你們的心思?滾出去,還住我家?我嫌你們弄臟了我的地兒!”

“您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要不這麼著,我把安平過繼到表哥或者表弟膝下也行啊,四表弟不是還沒有過孩子嗎?好歹也算給趙家留個後……”

溫老太太氣得哆嗦,左看看右看看,拿起大笤帚打過去,“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哎呦舅媽!舅媽……”

三人左躲右閃,嘴裡還喊著,“話糙理不糙,話聽著不好聽,可我沒說錯呀,您總不能讓舅舅表哥表弟侄子們以後連個供奉的人都沒有……哎呦!”

喊得最大聲的大叔摔了個屁墩兒,溫老太太的笤帚劈裡啪啦打上去,屁話聽不見了,隻聽見哎喲哎喲喊疼聲。

“爸,爸你沒事吧……”

“安昆,安昆……”

蘇長河默默收回腳,等老太太打了幾下,他才和馬蕙蘭上前,扶住老太太,“行了,行了,老太太,您彆再給腰閃著。”

溫老太太年紀雖大,卻仍然眼明心亮,安昆是怎麼摔倒的,她看得清清楚楚,是以,她並沒有拒絕攙扶,狠狠打了最後一下,鬆開手。

安昆的老婆兒子慌忙扶他起來,安昆的老婆質問道:“舅媽您怎麼能打人呢?”

溫老太太冷哼一聲要說話,蘇長河卻朝馬蕙蘭使了個眼色,馬蕙蘭會意,半扶半抱著把老太太推到後面,“老太太您是不是不舒服啊?被氣著了吧?來,您先坐會兒。”

蘇長河擋在前面,嗤笑道:“你們都能乾出這麼不要臉的事,長輩教訓教訓怎麼不行了?”

“你是誰啊?關你什麼事?”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路見不平,不吐不快!”

蘇長河雙手抱胸,看向那個年輕人,“沒本事你娶什麼妻?人家姑娘要房子,你就上門逼迫老太太?多大臉哪!知道的以為人家姑娘嫁的是你,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人家嫁的是老太太?”

小許“噗嗤”一聲笑出來,年輕人終究沒有爹媽修煉得成熟,臉色漲紅,憋不出一個字兒。

蘇長河又看向這對夫婦,淡淡道:“上門要房子都要得這麼理所當然,不愧是家學淵源!剛才你們喊溫老太太什麼來著?哦,原來是舅媽,不是喊媽呀,我還當你們這是連爹媽都不要了,跑過來認媽呢!”

“還要把兒子過繼?人家老太太的兒孫都是烈士,是革命英雄!用得著過繼你們家這個沒斷奶的兒子?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配不配?”

“你這個、你哪來的……我們自家的事,輪得到你多管閒事?”

“多管閒事?這閒事我還管定了,等會兒我就去街道、派出所問問,問問他們,有人欺負烈屬,這事該怎麼辦?”

安家三人臉色一變,蘇長河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沒有革命英雄浴血奮戰,哪有現在的太平日子?您三位還有閒情雅致上門搶房子?嗬嗬沒有這麼欺負人的。”

“安昆安平是吧?許同誌,您認識這三位同誌嗎?”

小許配合地說:“認識,安家人嘛!”

蘇長河道:“正好,我覺得這事很有討論價值,‘建國三十年,英雄家屬們的生活現狀’,這個標題怎麼樣?回頭聯係我們學校的同學,一起搞一個慰問烈屬的係列活動。”

“我看第一期就可以采訪一下溫老太太,到時候去您幾位的單位了解了解情況,問問這單位是不是效益不好啊,員工都養活不了自己,要搶烈屬的房子了,您幾位有個心理準備哈!”

安家三人也不知道這人是什麼來頭,他要是帶人去他們單位,那還得了?尤其是安平的對象和他一個單位,這婚事還不得黃了?

安家三人落荒而逃,蘇長河在後面喊:“急什麼啊?還沒說完了?彆以為我們走了就能再來,京大的學生是很負責的,我們定期還要追蹤采訪,再發現你們來騷擾老太太,我就讓你們仨出名!”

小許啪啪鼓掌,“哥你是這個!”

蘇長河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對付惡人,就得他這個惡人上。

他抱著閨女,叫馬蕙蘭,“好了,咱們走吧。”

溫老太太抿了抿唇,“……不是要租房子嗎?”

蘇長河猛地回頭,“您的意思是?”

溫老太太從腰上掏出東廂房的鑰匙,“這是看你們能對付得了無賴。”

不管您說啥,願意租就成,蘇長河高興地把閨女拋了起來,“乖女,咱以後就住這兒啦!”

“爸,我要自己睡!”

“行,自己睡就自己睡!”

小許雖然不是好人,但也看不慣安家人欺負一個好太太,蘇長河能把人撅回去,他心裡高興,遂也痛快道:“哥,我不坑你,傭金我給你打個折。”

他比了個數字,“嘿嘿九折。”

京城的房價不便宜,租房也不便宜,蘇長河他們最後和溫老太太商量好的租金是一個月二十,要付一個月押金,不租了得提前一個月說,同時,溫老太太強烈要求,“不許帶外人來!”

“行。”

蘇長河也沒打算一直在這裡住,最多過渡個一年半載,之後還是得在京城買個房子,他和蕙蘭上完大學不一定會留在京城,但閨女還要在這邊求學,沒有自家的地方,終究不方便。

之後的兩天,他們就一直在溫家收拾屋子,溫老太太一個人,東西兩間廂房沒有人住,也沒有床,蘇長河去舊貨市場,淘了兩張床、兩張椅子、一張桌子回來,家具一一擺上,屋裡也有了家的感覺。

搬進新家的第一天,蘇家包了一頓韭菜豬肉餡的餃子。溫家院子裡隻有一個廚房,溫老太太等他們用完,才去煮稀飯,結果一揭開鍋,鍋裡放著一碗餃子,旁邊還放了張紙條——

“溫奶奶,這是留給你的!”末尾畫了個笑臉。

溫老太太哼了一聲,把餃子放在一邊,接著煮稀飯。晚上,馬蕙蘭去廚房燒水的時候,那碗餃子還放在那兒。

她回房悄悄和老蘇道:“沒吃。”

蘇長河搖著扇子,“這老太太戒心可真重,算了,明天早上熱熱,當早飯吧。”

明天他們也該去學校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