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發錢啦 明年我們大家再接再厲,爭取分……(1 / 1)

帶著爹媽穿七零 醉魚仔 12340 字 6個月前

發完了分紅的大錢, 再說發工錢,大家好像都不在乎了,蘇長河不得不拿著本子敲敲桌子, “工錢都看不上啦?看不上咱可就不發了啊……”

“彆彆彆!發!”

當然要發!當家人拿到大錢不在乎, 有人在乎啊。

大姑娘小媳婦們急哄哄擠到前面:“長河/長河叔,你說, 我們都聽著呢!”

家裡分紅的錢要麼在公婆, 要麼在爺奶爹媽手裡,反正肯定不會給她們,她們自己掙的錢就不一樣了,就算要上交,怎麼也能留個一塊兩塊吧?

吃啥也不能吃虧的老太太們怎麼可能有錢不要?也擠到前面,喊道:“長河啊,發!我們也要發!”

單大娘還來一句:“是啊, 我們都等著呢, 有的人不著急,我們可著急!”

馬有糧瞪眼:“說誰呢?合著你們都等著發,就我們不著急唄?”這老娘們!

單大娘翻了個白眼:“還能說誰?你看看你, 那點錢數了幾遍?”

“哎怎麼就那點錢……”

老兩口怎麼還吵吵起來?蘇長河拍拍桌子:“好了好了,發工錢了!來,大家都彆說話了, 手上的錢都收好, 接下來我們來發個人工錢!”

最先發的是人數最多的臨時工, 分為兩個車間,老太太們一波,婦女們一波。

老太太們比之前乾得還猛,上次半個多月平均工錢在六七塊, 這次兩個半月,直接翻了六番,平均工錢高達三四十。

其中拿錢最多的還是單大娘,四十三塊五毛,比最少的紅兵媽高了整整十塊錢。

紅兵媽拿著錢,又是高興又是難過,十塊錢,一張大團結啊!

“都怪你表哥,啥時候結婚不好,非得在年前結!”請她回去喝喜酒,來回耽誤多少錢?

馬紅兵憋笑:“媽,沒事,沒事,我還有工錢呢,咱家肯定不比彆人少……”

單大娘都用不著兒孫的工錢來湊,她自己就傲視全場。她數了數錢,壓住上揚的唇角,矜持又得意地掃視一圈,好像在說“哼,你們這群渣渣”。

其他老太太們撇嘴,在心裡放狠話:好你個單婆子,你給我們等著,明年咱們再戰!

馬有糧笑出滿臉褶子,旁邊的馬解放取笑道:“有糧叔,這回你又比不過大娘了!”

馬有糧強忍著沒笑出聲,他擺擺手:“我們的錢還沒發,誰厲害還不一定呢!”

單大娘的兒子媳婦都站著後面,著急地想獲取一手消息,便叫單大娘的小孫女槐花去打探:“去看看你奶拿了多少錢?”

槐花像一條魚一樣,“嗖”地鑽過去,“嗖”又鑽回來,她年紀小也知道錢重要,回來的時候,高興得直嚷嚷:“噢噢噢我奶最多!我奶掙了四十三!我奶是第一!”

完了還補了一句,“小叔,奶可以給你娶媳婦了!”

單大娘的小兒子馬慶華一把撈起小侄女:“你個小丫頭,娶什麼媳婦?你小叔可是要進養殖場的人!”

作為家裡的老大難,爹媽著急上火的存在,馬慶華以前也自卑過,他都二十多了,因為家裡窮,還沒娶上媳婦,在鄉下打光棍不好聽啊。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他有了新的追求,娶什麼媳婦?他現在最想的就是進養殖場,跟著長河叔一塊乾,就像紅兵小偉他們幾個一樣,不僅能拿工錢,還能去省城去滬市!

發完老太太們,就到了大姑娘小媳婦們,這幫人乾的時間比老太太們少,平均工錢也少一點,大約三十塊,一幫人相差也不大,比較突出的是三狗子媽王春鳳,她一個人拿了三十五塊七。

王春鳳一聽她能拿這麼多錢,嗷一嗓子叫出來,把周圍人嚇得一激靈,她也不管是誰,扭頭抱了抱身邊的人,等拿到錢回來,才發現剛才站在她身邊的是馬蕙蘭。

不管是羨慕還是嫉妒,反正在隊裡王春鳳最不喜歡的就是馬蕙蘭,她不相信地問:“我剛才抱的是你啊?”

馬蕙蘭攤手:“不然呢?”

王春鳳臉皮抽搐了一下,“……好吧,雖然我還是不喜歡你,不過得承認,你找男人的眼光沒錯,蘇長河是個有本事的好男人……”

她男人馬二強聽了這話,不滿道:“咋了?嫌棄你男人沒本事?”

王春鳳才不怕他,她生了五個兒子,現在還能拿這麼多工錢,對馬家,她怎麼也是個功臣?

她斜一眼馬二強:“切,還有本事?你掙的錢有我多嗎?”

還真沒有,一共四組人,老太太們、婦女們、老爺子們以及壯勞力們,就數壯勞力工錢最少,他們不像其他三組,都有正經的活,他們就乾一些搬貨卸貨、拔雞毛之類的小活,工錢當然沒那麼多。

連老爺子們平均也有二三十,壯勞力中拿錢最多的也隻有十塊二,馬二強就更少了。

他這人下地的時候就喜歡躲懶,給養殖場乾活也沒好哪兒去,讓拔雞毛,嫌凍手,讓搬貨,嫌重,讓包裝,蘇長河還不放心。

所以,他連人家一半都不到,隻有四塊多。

王春鳳氣得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馬二強腆著臉笑,“嘿嘿好歹有四塊錢嘛……”

這一次,家裡的女人們可謂是翻身做主人,有的人家婆婆和兒媳婦都在養殖場掙錢,在家裡那真是上下兩個主子,老頭子乾不過老太太,兒子乾不過兒媳婦。

臨時工的工錢都發完了,剩下的就是養殖場的幾個正式員工,給他們發工資沒必要讓隊裡所有人知道,不過這一次,蘇長河還是打算在大家面前發,也是有些事順帶和大家說清楚。

這頭一件,前面那次和這次屬於特殊情況,養殖場沒錢,一直拖著沒發,以後正式員工的工資跟城裡一樣,按月發。

他是這麼跟大家說的,“咱們賬上有錢,總不能還拖個一年半載,大家在養殖場上班,就掙不了工分,手裡也要有錢花。”

這點大家沒意見,家裡有人在養殖場的更巴不得這樣。

蘇長河又說第二件,“關於每個人的工資,最開始定的比較低,那時候咱們養殖場規模小,事情也比較少,現在不一樣了,就說小偉他們三個負責的雞舍,光肉雞舍就有一兩千隻雞,鏟個雞糞就得鏟半天,晚上還得值班……”

“所以,工資都有所調整,其中飼養員馬小偉基本工資二十塊,馬祥和馬紅霞基本工資十八塊,業務員方面,衛陽來養殖場時間最長,推銷也能獨當一面,基本工資也是二十,馬紅兵和馬超英一人十八。”

“前期隻有業務員有提成,以後業務員還是按照賣多少提成多少,飼養員按季度發獎金,比如一季度養了兩批肉雞,出欄的多,雞養得肥,咱們再根據具體表現加多少多少獎金……大家沒意見吧?”

馬老爺子等人沒意見,這方面的調整長河提前跟他們商量過,也詳細解釋過,他們看有的人沒聽懂的樣子,便道:“就跟我們乾活一樣,乾得好工資就高,好比一般人能拿六個工分,能乾的漢子就記八個十個工分,都一樣的道理。”

大家沒意見了,他們本來也沒有管理養殖場的概念,有人直接說:“長河,養殖場你說咋辦就咋辦!”

蘇長河開玩笑:“那可不行,這是咱們大家的養殖場,要是我說咋辦就咋辦,那回頭我可給我自己多開工資了啊。”

“開唄開唄,本來也是應該的!”

“對!長河你就應該多拿工資,要沒有你,我們哪能掙到錢?更彆說一家還分這麼多!”

可彆說大家出力了,就他們乾那些活,隨便哪個大隊都有人能乾,要是沒有長河,誰又能想出這些活?還把生意做到省城、滬市!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都讚同蘇長河拿最多的工資,蘇長河雙手下壓,示意大家聽他說:“行,我的工資最多,我一個月三十!”

“三十怎麼行?你得拿五十!”

“不,一百!”

馬七叔也跟著起哄:“就是,你家就四口人,本來分紅就吃虧,你帶著我們掙錢,怎麼能自己吃虧咧?”

“我不是還兼職業務員嗎?咱們養殖場賣得越多,我拿得提成越多呀!”蘇長河一錘定音,“哎呀就這樣!”

會議到此,也就差不多了,大家一個個喜氣洋洋,蘇長河也不囉嗦了,他就簡單說兩句:“咱大隊部的房子不是給學校用了嗎?現在開會都沒地方,年後養殖場剩下兩筆貨款收回來,咱們重蓋個大隊部!”

馬老爺子笑開了花,新蓋個大隊部,他們那個小櫃子終於有地方放了,他和有田再也不用把放農具的破倉庫當寶貝守了。

“還有學校,學校也重蓋,省得孩子們在那舊屋子裡上學都凍得發抖。今年咱們能分這麼多錢,都是大家齊心協力的結果,明年我們大家再接再厲,爭取分更多的錢!”

“好!”滿屋子人齊刷刷叫好,聲音震得屋外樹枝上的雪撲簌簌往下落。

前進大隊第一次分紅大會圓滿結束,一個個各回各家,各數各的錢。

蘇家,蘇月圍著被子,坐在床上數錢,“這一堆是分紅,這一堆是爸的工資,這一堆是小衛叔的工資……”

蘇長河捧著被子喝水,說半天話,可給他渴壞了,“數明白沒?”

“明白了,咱家一共是四百九十塊零九毛六!爸,好多錢哪……”

蘇月正抱著錢感歎,就聽外面有聲音接近,“嗯,我來找長河……”

“唰”她把錢全攏到身下,把被子一拉,躺下了。

蘇長河歎為觀止。

來人是知青周剛,他笑笑:“長河哥,我有點事問你。”

蘇長河瞅了眼外面,不太想出去,都農曆十二月底了,外面雪還沒化,可冷了。

他裝作沒看懂他想出去說的意思,徑自端了張凳子遞過去:“來坐下慢慢說。”

周剛朝床上瞥了一眼,蘇長河“哦”一聲,“這孩子玩累了,躺床上就睡著了,我來把她抱出去……”

“不用不用……”周剛客氣道,蘇長河順勢坐下,“是有啥事啊?是不是問養殖場明年招工的事?這事還沒定,不過人手不夠,明年肯定得招——”

“不是,”周剛打斷他的話,猶猶豫豫地開口:“長河哥,我聽說大家夥今天都分了不少錢,我們……我和柴秀也算是前進大隊的人吧?我們的錢……”

今天的會是前進大隊內部會議,其他人或是大隊自家人,或是各家的女婿,比如蘇長河家,又比如陳誌強家,這些都屬於前進大隊的人,當初馬老爺子他們在討論分紅的時候,也把這樣的人家算在內。

唯獨周剛和柴秀處境比較尷尬,他倆也在前進大隊,但是吧,兩人還是知青點的人,跟誰家都沒有個親戚關係,他們也不算一戶,所以內部會議,跟他們壓根就沒關係。

今天開會也沒人通知他們,周剛一開始還在等蘇長河叫他,左等不來右等不來,柴秀說,“不然咱就自己過去唄!”真過去了人家難道還給他們攆回來?

周剛不願意,覺得沒面子,還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說:“不就一小養殖場嗎?我才不信能分多少錢?不叫我們就不叫,誰稀罕?”

話說得痛快,結果等會議結束,陸續有人回家,一路上大家議論紛紛,有說:“我家才分了多少,你家指定有二百六七吧?”

還有說:“七叔家可討巧了,就數他們家人多,人口錢都得分不少。”

周剛聽著,什麼,兩百六七?一共兩百六七,還是一家分這麼多?

那當然是一家了,整個大隊,最少的一戶,馬小偉家,加上他的工資,也超過了兩百塊錢。

周剛就眼紅了,要是二十,他能硬氣一回,可要是賭個氣兩百塊錢不要,那不是傻嗎?

他又不傻,所以,他就和柴秀商量,兩人一塊來蘇家問蘇長河,柴秀不願意,她難得長了腦子。

蘇長河又不是好說話的人,人家憑啥給他倆分錢啊?他們又不是大隊的人,而且蘇長河要是真打算分給他們,今天開會乾啥不叫他們?

柴秀就說:“你要去你去吧,反正我不去。”

周剛這才氣呼呼地一個人跑來,他試探地問:“長河哥,我和柴秀是算一戶還是?”

蘇長河問道:“你和柴秀不是要回城嗎?”

這不是回不去嗎?周剛皺眉:“那我們現在不是還在前進大隊。”

蘇長河被他逗笑了,合著你倆沒走,隊裡就白給你倆錢唄?

“我給你分析分析哈,”蘇長河放下搪瓷缸,往前坐了坐,說道:“首先,養殖場占用的是大隊的地;其次,養殖場前期的建造以及現在的發展,全隊每一戶都有人出過力,你和柴秀乾什麼了?最後,你倆一心想走,既不能為隊裡做貢獻,也不能為養殖場做貢獻,你說,隊裡憑什麼給你倆分錢呢?”

入冬之後,地裡沒什麼活,隊裡的人基本上都在養殖場幫忙,柴秀要上課,暫且不說,但你周剛呢?你就天天貓屋裡躲懶,連把手都不搭,現在來要錢?

周剛漲紅了臉:“我、我這不是在屋裡看書複習嗎?”

“所以啊,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你不能兩頭都要。”蘇長河歎了一口氣,“給你倆分錢,就相當於從隊裡其他人家的分紅裡抽出一部分,你倆沒出錢沒出力,你說,其他人家能樂意?”

周剛囁嚅著,沒有說話。

蘇長河拍拍他的肩膀,“既然打算參加考試,就好好看書,隊裡對你倆也有一定的支持,一人二十塊,給你們買書用。你看看需要什麼書,可以和我們說,年後我們要是去省城或者其他地方,順便幫你問問。”

周剛臉上更紅了,訕訕而去。

人一走,蘇月就躥了起來,裝睡裝得她動都不敢動,腿都麻了,她齜牙咧嘴地揉著小腿,順帶問她爸。

“爸,隊裡真打算給他們發錢啊?”開會的時候她咋沒聽他爸提起呢?

“本來沒有,現在真發。”蘇長河道,這段日子他忙得昏天黑地,這兩人又沒到他跟前蹦躂,他都給人忘了,哪兒想得起來給人分錢?

不過周剛找過來倒是提醒了他,不就是一人發二十嗎?攏共才四十,就從養殖場剩下的錢出唄。

“四十塊錢能把人攏住,就是個劃算的買賣。”蘇長河趁機教閨女,“有時候伸把手的事,說不定就避免了一個潛在的仇人。”

這邊才有人找過蘇長河,那邊又有人找上馬蕙蘭,領頭的是馬七叔家的大孫媳婦李麗雲,她和帶著幾個年輕媳婦,一進門就叫:“蕙蘭姑。”

按輩分來說,隊裡這幫小輩叫馬蕙蘭姑,就應該叫蘇長河姑父,但是也不知道是哪個人先叫的,現在叫馬蕙蘭還是姑,叫蘇長河成了叔,把人當成他們馬家人叫了。

一幫年輕媳婦也跟著叫姑,圍著馬蕙蘭笑,笑裡還有幾分不好意思,馬蕙蘭笑問:“怎麼了這是?”

“哎呀,我來說,”李麗雲拉著馬蕙蘭的胳膊,朝房間裡瞥了一眼,“姑,長河叔在家吧?”

馬蕙蘭點點頭。

“那你能不能問問長河叔,他認識公社供銷社的人不?或者他啥時候去縣城啊?我們想讓他幫忙帶雪花膏和蛤蜊油……”

原來是上回馬蕙蘭和她們說過的話,她們今天拿到了工錢,就惦記起這事來。

“行啊!”馬蕙蘭一口答應,問她們各自都要什麼,幾人有說隻要雪花膏,有說兩個都要,還有說要一瓶雪花膏兩盒蛤蜊油……

這個亂的呀,馬蕙蘭沒轍,跟老蘇學習,把閨女叫出來了,低聲道:“給媽記著,誰誰誰都要了什麼。”

這幾個人過來還不算完,沒一會兒又有人來,說聽說麗雲她們讓帶雪花膏,她們也想帶。

行吧,一瓶雪花膏是帶,十瓶雪花膏也是帶。

到最後,隊裡一大半的大姑娘小媳婦都來過,蘇月拿著紙筆,把腦子裡記下的東西騰出來,蘇長河站旁邊瞅了兩眼,感歎道:“咱隊裡的女同誌還都挺時髦。”

蘇月說:“爸你知道這說明了啥嗎?”

“啥?”

“說明了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之前大家連蛤蜊油都舍不得買,現在連雪花膏都用上了。”

“還說明了一件事,”蘇長河道:“女同誌不管到啥時候,手裡都得有錢,錢是人的膽。”

行吧,這也挺有道理,蘇月點點頭,繼續寫,寫完,整體看了看,“咦?怎麼沒有大舅媽?大舅媽不要雪花膏?”

白紅梅暫且顧不上雪花膏,老馬家正盤賬呢。

馬老太太一筆一筆安排得清清楚楚,“分紅的錢放公中,咱們幾個人包括老四,個人掙的錢和以前一樣,交一半,剩下的你們自己想怎麼花怎麼花。”

“老四交上來的錢我給你攢著,到時候還給長河,老大和紅梅你倆交上來的錢,放心,我和你們爹不動你們的,以後學文學武長大,家裡蓋房子就從這裡出。”

“媽你說哪裡的話?你給我們收著,我們肯定放心!”白紅梅忙道,她心裡已經飛快地打起算盤,她掙了三十塊五毛,她男人掙了八塊二,他倆加一塊就是三十八塊七毛,交一半,她手裡還能有十九塊三毛五。

白紅梅眼睛都笑眯了,伸手把馬向東還沒捂熱的錢拿過來,數了一半給馬老太太,“媽,呐,這是我們的。”

馬向東從兜裡掏出自己的存款,他上次回來是十月份,到年底一共發了三個月工資,運輸隊有吃有住,之前他一個月花不了一塊錢,不過最近因為和文娟一塊,花錢比較多,身上就剩下二十。

他抽了兩張一塊下來,剩下都交給馬老太太,“媽,這是這三個月的。”

馬老太太的目光在他手裡剩下的兩塊錢上停了停,又瞅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我和你們爹也是一樣,我倆的也交一半到公中。”老太太以身作則,當著大家的面,把他們老兩口的錢也分了公私。

賬盤完,老太太臉上就帶了笑,“紅梅,看看家裡要買什麼,明天我們去公社打年貨!”

馬學文馬學武先叫了起來,“好哦!打年貨咯!”

馬老太太拍拍猴到她身邊的二孫子,又拿了二十塊錢給白紅梅:“你看著買,給學文學武一人做身衣裳,咱家孩子今年過年也穿個新衣裳!剩下的買點紅糖、扯塊布,年初二帶回你娘家,給你爹媽!”

白紅梅眉開眼笑,先是“哎”了一聲,又忙道:“我娘家我手裡有錢,給你跟爹做身新衣裳吧!”

“不用,我倆都一把年紀了,做什麼新衣裳?不是糟蹋錢嗎?就按我說的辦!”

整個前進大隊,不止老馬家在計劃明天打年貨的事,大家夥都有這想法,難得今年家裡有糧,手裡有錢,能過個肥年,當然要好好準備年貨。

給老人孩子買件衣裳,再稱點豬肉,年夜飯家裡也吃頓好的!

三狗子家,他媽王春鳳就在和婆婆商量,除了扯布和稱肉,還要買什麼?

三狗子在旁邊攛掇:“買糖!再買點糖!”

王春鳳大氣揮手:“不就是糖嗎?一分錢一顆,咱家分的錢零頭都夠買了,給你們買十顆,一人兩顆,老大老二也吃!”

三狗子兩個弟弟嗷嗷叫,三狗子眼珠子滴溜溜轉,“媽,既然這樣,不如把零頭都給我吧?”

“給你?我看你長得多俊?”王春鳳揚起巴掌,三狗子撒腿就跑,還不忘喊道:“給我又咋了?長河叔就給我老大錢,這叫啥來著,哦,零花錢!”

“啪!”

王春鳳一鞋子扔過去:“你怕是在想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