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蓋房 忒不好伺候的甲方(1 / 1)

帶著爹媽穿七零 醉魚仔 12624 字 6個月前

一轉眼, 就到了十月。

蘇長河從滬市回來,晚稻已經可以收割了。

他提醒馬老爺子:“該找公社要回我們的打穀機了。”

馬老爺子說:“還沒到時候吧?”

離晚稻收割還有好幾天呢,上次去問,公社那邊說正在按照他們的打穀機, 做幾個新的, 讓他們要收割的時候再去拿。

要是公社能多做幾個這樣的打穀機, 也是好事,以後秋收各個生產隊都能省點力氣。

蘇長河嗤笑,“爹啊,你不能他們說啥就信啥……”

馬老爺子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蘇長河沒解釋, 隻是道:“爹, 離收割也差不了幾天了,現在不要,萬一事到臨頭,公社那邊又有啥事呢?對了, 你去要的時候就說咱們就打算收割了, 彆跟人家說我們提前要。”

果然如蘇長河所料,馬老爺子跑了一趟,沒要回來,過一天又去,還是沒要回來,人家公社乾事說打穀機運到縣城去了, 能咋辦?

第回, 蘇長河跟著去,那個乾事還是說在縣城還沒回來,蘇長河就問:“您說說是運哪兒去了?不然我們自己去運回來, 實在是沒辦法,人能等,地裡的莊稼等不了啊。”

之後,終於把他們自己的打穀機要了回來,真是那是映襯了那句話“借錢容易還錢難”,借東西也一個道理。

蘇長河暗暗磨牙,這公社主任能不能找個機會給他弄走?

可轉念一想,弄走這個,誰知道下一個是人是鬼?還是得想辦法公社打好關係,養殖場在發展的關鍵時期,不求他們能給什麼幫助,起碼彆扯後腿。

蘇長河和馬老爺子把打穀機直接推到打穀場,地裡已經開始收割了,馬老爺子去安排人往這邊挑稻穀,蘇長河招手叫衛陽過來。

“你就管著這台打穀機,在打穀場上搭把手,彆去地裡了,”自家孩子自家心疼,蘇長河左右看看,壓低聲音:“傻不傻啊?偷懶都不會?”

衛陽摸摸鼻子,他不是想著能掙點是點,回頭家裡能多分糧食。

蘇長河示意他低頭,拍了拍他腦門,這小子幾個月吃好喝好,個子又躥一截,再長長都比他高了。

他說道:“你都交回去十多塊錢了,還不夠你吃?就在這兒啊,順帶看點你姐,讓她該歇會兒就歇會兒,咱家不差工分!”

這次收晚稻,蘇長河就用不著上場了,養殖場那邊現在離不開人,尤其是馬小偉還在滬市學習,馬祥馬紅霞蘇長河還得看著點。

他溜溜達達往養殖場去,走著走著卻被人叫住。

“長河?長河……”

蘇長河扭頭一看,“噯!花嬸您怎麼在這兒?”

花嬸是馬小偉的奶奶,七十多歲的老太太杵著拐棍,一笑露出缺了牙齒的牙齦,“我等你呢!你來,來……”

蘇長河扶著她,跟著她一直走到小偉家,“您要乾什麼?是不是家裡什麼東西壞了?”

花嬸神神秘秘,讓他在堂屋等著,她自個進屋,翻箱倒櫃,也不知道在找什麼,出來就把一包東西塞給蘇長河。

花嬸年紀大了,耳朵不好,跟她說話必須得自動提高音量,蘇長河就喊道:“這是啥啊?”

“棉花!”花嬸自己的聲音也大,她解開破破爛爛的包袱皮,裡面是乾乾淨淨雪白雪白的棉花。

“你不是在找這個?說要給小丫做床新棉被?都是收拾好的,我曬過好多回了,軟和著呢!”

前進大隊也種了一些棉花,不過那都是任務,要交到公社的,且因為這兩年長勢不好,各家幾乎分不到。

偏偏棉花又是必需品,起碼對蘇家來說,是很需要的。

蘇長河人剛穿來時,家裡隻有一床棉被,後來,想給他閨女弄個單獨的小房間,床鋪被蓋什麼得準備吧。

好不容易湊出一套來,閨女還沒用上,衛陽又來了,家裡的鋪蓋又不夠用了。現在還好,閨女和他們睡一張床,等晚稻收完,房子蓋好,家裡至少需要套鋪蓋。

這時候又沒有空調,大冬天,再冷都得靠一身正氣,他閨女可怕冷了,棉被不彈厚實點,她晚上都睡不著。

老馬家也沒棉花,他家人多,自家都不夠用,蘇長河隻好在隊裡尋摸,大概是傳到了花嬸耳朵裡。

不過再缺也不能要花嬸東西,花嬸家日子也不好過,他們家就剩下她跟孫子小偉相依為命。

花嬸家條件本來還不錯,她男人做得一手好木工,馬向華會的那點木工就是跟他學的。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饑荒年間,花嬸男人為了找口吃的,摸黑出去,結果沒看清路,跌進了水溝,那時候天冷,水溝裡還有冰碴,花嬸男人本來就餓得沒力氣,一晚上活活凍死了。

花嬸一個女人好不容易拉扯大兒子,兒子也娶媳婦了,還給他們家生了個大胖孫子,眼看著苦儘甘來,沒想到她兒子出去挖水渠,出了意外,沒等送到醫院,人就沒了。

後來,她兒媳婦改嫁,家裡隻剩下她和孫子,一個老一個小,老的年紀大了,小的從小營養不夠,身體瘦弱,也賺不了幾個工分,兩人日子能好過到哪兒去?

當初蘇長河第一次從村裡收雞鴨家禽,讓馬老爺子安排,馬老爺子指定的幾家困難戶,花嬸家就排第一個。

蘇長河怎麼能要她家的東西?花嬸手裡這些棉花都不知道存了多久?八成是給小偉準備的,小偉都二十了,放在鄉下,一般情況下都娶媳婦了。

蘇長河道:“您收回去!小偉娶媳婦,不得置辦幾床新被子啊?”

花嬸抓著蘇長河的手,不讓他推辭:“拿著!拿著!你是不是嫌棄我老婆子埋汰?”

“哪有?您這不是冤枉我嗎?真不用,棉花我有辦法弄來,您拿回去,給小偉攢著……”

“你不要就是看不起我!”

花嬸這麼說,蘇長河還能不要?

“行,那我收著,在外面買可沒有您這個好。”蘇長河把包袱放一邊,從兜裡掏錢,“棉花我收了,錢你得要,外面供銷社就是這個價,想買還買不到呢!”

花嬸不肯要,一個勁兒把他往外推,“這又不是彆的,是我自個兒偷著在自留地裡種的,還要錢?你把我當什麼了?我家小偉要不是你照顧,哪能拿工錢?還教他學問,帶他去滬市!我要你錢,我成什麼人了?走走走,你去忙你的!”

老太太剛才還杵著拐棍慢慢走,這會兒健步如飛,就差拿著拐棍給他趕出去了,蘇長河哭笑不得。

算了,回頭多照顧照顧,送點吃的喝的來,這老太太一人在家,估計都舍不得開火,將就一頓是一頓。

蘇長河棉花還沒攢夠,前進大隊的晚稻已經都收完了,接下來就是交公糧,往年馬向華都會跟著去,今年他不去了。

他對蘇長河說:“要是蓋房子,也差不多該動工了,等天冷,活就不好乾了。”

蘇長河想了想,蓋房子有大哥,基本上不用他操什麼心,養殖場那邊都是些日常事務,也忙得過來,那就蓋吧,不然天冷不好乾活是一回事,到時候又要忙春節銷售,根本沒時間。

蘇長河不懂蓋房子的事,他的寶貝閨女也沒這方面的知識,兩人能提供的就是設計圖。

說設計圖都高估了,其實就是兩外行甲方提的諸多要求,比如蘇長河提出多出來那間就蓋在堂屋的另一邊,從現在房子側面開個門,形成中間堂屋、左右臥室的布局。

然後呢,新蓋的這間屋子分為大小兩間,朝陽的這間做臥室,朝北的小一點做倉庫,放糧食蔬菜等。

這邊大家都沒有單獨的倉庫,糧食要麼堆在堂屋角落,要麼堆在廚房,後者還比較少,因為堂屋屬於主屋,主屋是家裡最好的屋子,無論是防止天災還是人禍,糧食這樣重要的家當還是放在主屋更讓人放心。

蘇家也是這樣,蘇長河一直嫌棄堂屋人來人往,堆在這兒不好看,而且,他們家夥食好啊,他時不時弄點好東西,放堂屋容易讓人看見,多不符合他低調做人的態度啊。

蘇長河的要求主要就這兩方面,蘇月的要求,在她大舅看來,就是小孩子忒能想。

什麼窗戶比一般大一半,裝上玻璃,什麼屋子外加個屋簷,下雨的時候可以坐在屋簷下看雨……

馬向華:看雨?下雨了不趕緊進屋,還在外面看什麼雨?小丫頭吃飽了撐的吧?

最關鍵的是妹夫還說這主意好,不是,疼孩子也不是這麼疼的吧?

馬向華忍不住勸:“窗戶開那麼大,冬天多冷啊!窗戶關上都不頂用,北風從窗戶縫往裡面鑽!”

蘇月看向她爸,蘇長河摸摸下巴:“這邊冬天是有點冷……”

馬向華:“對!”

“妹夫還是能講道理的嘛。”馬向華心裡的欣慰還沒完,就聽妹夫來了這麼一句。

“……先做個厚窗簾,我再想辦法!”

他:“……看雨就不用了吧?小丫要是想看,到時候打個傘,大舅帶你出去看,保管淋不到雨!”

“看雨倒是不用,”蘇長河說,“不過,廚房到屋裡是不是能蓋個棚?不然要是下雨下雪,做完飯端過來都冷了,還有……”

“……彆有了,咱先蓋那間屋吧!”馬向華抹把臉,再次感受到妹夫一家的不好伺候,還好是他帶人蓋,要是請彆人,得多花多少錢?

蘇長河樂得當甩手掌櫃,他隻負責把需要的泥沙、磚頭等等運回來,剩下的全交給大舅子。

東西一運,都堆在蘇家旁邊,隊裡人也知道了蘇家要蓋房子。

“長河啊,怎麼好端端要蓋房子?”

蘇長河道:“這不是屋子不夠住嗎?我弟得住一間吧,小丫長大也不能還跟我們睡,趁現在得空,早點蓋好,晾一晾,趕在年前就能搬進去。”

隊裡人當面說,“也是,孩子大了是得有地方住。”

私底下卻說:“小丫才幾歲,哪用得著單獨住一間屋?隻怕還是為了衛陽,大小夥子總得有間屋子,以後娶媳婦也好說。”

旁邊人讚同道:“估計是的,長河兩口子對這個弟弟是真不錯!前段日子,我還看見蕙蘭在給他做衣裳,說是馬上天冷,得做兩件厚褂子。”

“不止衣裳,你們想想他才來的時候穿的什麼鞋,現在穿的什麼?解放鞋!還有布鞋,長河說他天天在外面跑,費鞋,特地在縣城買的。”

“這對親弟也就這麼好了吧?”

就有一個人說:“其實也應該吧,不是說衛陽那小夥子一下子拿了十多塊錢工資?拿到手就交給馬蕙蘭了,這麼多錢,給人家做點衣裳買點鞋不是正常嗎?”

要是衛陽去他們家,交這麼多錢,她也願意能給人做衣裳做鞋!

“那話不是這麼說的,他那十多塊錢又不是一個月的,從六月多來咱們隊,四個月了吧,頭前人家沒交錢的時候,長河兩口子就是這麼待衛陽的。”

這人又說:“而且你們看看衛陽現在,再想想他剛來的樣子,明顯沒虧待他,要不然一大小夥子,也不能抽條還長肉了!”

這倒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這個年紀的小夥子,那真是吃啥啥不夠。

“還有呢,收晚稻我不是在打穀場上嘛,就聽見長河叫衛陽留在打穀場上,彆去地裡乾累活……”

衛陽那小夥子乾活麻溜,這要是去地裡割稻,能掙不少工分,工分就是糧食啊,這要不是真心待人家,能不讓人乾活?

一幫人私底下八卦一回,最後得出結論,長河蕙蘭兩口子厚道,對個外八路的弟弟都這麼實在,對親戚肯定更實在!

一時之間,還忍不住攀關係,這個說他們家跟老馬家沒出五服,那個說她跟馬老太太娘家在一個村,按輩分她得叫馬老太太姨媽,所以啊,他們兩家也是實在親戚。

可惜蘇長河不是本地人,要不然親戚關係說不定更近。

蘇家蓋房子,一幫“親戚”下工後,也不急著回家吃飯,都過來搭把手。蘇長河看見,道:“不用不用,大家乾活都累了,也回家歇歇。”

以馬七叔家幾個兒子為代表的老少爺們擺擺手:“天還早呢,搭把手的事。”

“是啊是啊,我們也來瞅瞅咋蓋,回頭分錢自家說不定也蓋個新的!”

一幫人哄笑,馬向華揚聲道:“成能,回頭你家蓋房子記得找我們啊!”

跟他一起蓋房的兩個漢子也笑:“對!找我們,我們給你蓋漂漂亮亮的!”

馬七叔在後面看著自家兒子孫子幫忙,滿意地點點頭,掃到馬有田家幾個兒子,對身邊的馬有田吹胡子瞪眼:“學人精!你家幾個不是有事?”

頭前他找馬有田這老家夥,說大家一起去給長河家幫幫忙,這老家夥說什麼長河請了人,他們再去幫忙,到時候長河不好給人家報酬,還說他家還有事,說得倒像真的。

結果呢,他個個兒子一個沒缺,全在這兒!

馬有田:“咳咳,這就是我家要忙的事嘛……”

馬七叔:“哼!”

人多力量大,蘇家的房子也不是推倒重蓋,隻是加蓋一部分,在眾人的幫忙下,很快就蓋好了。

整座屋子分為前後院,前院右側是廚房、柴火草堆,靠近廚房是壓力井,這次也在上面搭了個草棚,方便以後用水。

前院左側角落是之前搭建的面包窯,面包窯往後,種著一棵桂花樹,樹旁是生產隊以前養豬用的石槽,石槽刷洗乾淨,裝上泥土,種著山裡挖來的野花。

後院主要是菜地、廁所,以及雞圈,雞圈裡養了兩隻雞,供家裡平日吃雞蛋。

前後院中間就是主屋了,中間一間堂屋,左右四間房,左邊朝陽的是衛陽的房間,朝北是小倉庫,右邊朝陽是蘇月的房間,朝北是蘇長河馬蕙蘭的房間。

屋子從外面看,和隊裡其他人家沒多大區彆,屋裡的地面卻大不一樣,因為蘇家的地面竟然全鋪上了水泥。

蘇長河瞅著還不滿意,覺得有點不倫不類,但是隊裡人可不覺得,他們左看看右看看,鞋子在地上摩挲。

“嘖嘖嘖!瞧瞧,多平整!跟城裡一個樣兒!”

最關鍵的是,以後下雨下雪,也不怕在家裡踩出一鞋泥。

“我們家以後蓋房子也這樣搞,這樣可乾淨多了!”

蘇長河趕忙道:“彆!七叔,咱以後蓋房子,直接蓋二層小樓房,屋裡屋外都用水泥,那才叫氣派!”

可彆像他家這樣,泥巴茅草水泥啥都有,真是特彆有藝術氣息。

正常人不能理解的藝術氣息。

比起一幫大男人對著水泥說半晌,女人們顯然對屋裡的擺設更感興趣。

小姑子家蓋房,白紅梅也來幫過忙,可她也沒見過屋子裡都歸置好的樣子,乍一見,白紅梅都不敢認了。

大大的玻璃窗,日光透過窗子照進來,屋裡顯得格外亮堂,窗邊兩側垂著淡藍色格子窗簾,窗簾隨著風吹微微蕩漾。

窗下是一張紅木色的梳妝台,台子上一面大紅塑料邊、背面印著紅雙喜的鏡子,鏡子旁擺著雪花膏、蛤蜊油、珍珠霜、潤膚露……

白紅梅不可控製地酸了,想到自己一盒雪花膏還當寶,再看小姑子這裡,有些瓶子她見都沒見過。

在隊裡,她還算好的,其他人連雪花膏都舍不得買,更彆說彆的了,一群女人看看這個,摸摸那個,依依不舍地放下。

馬蕙蘭拿起一盒護膚脂,直接打開,用手指舀了一指頭,問道:“都試試?其實跟蛤蜊油用起來沒啥兩樣。”

“怎麼會沒啥兩樣?這可是友誼牌!滬市的牌子!”

柴秀今天也跟著隊裡一幫小媳婦大姑娘來蘇家看房子,打一進屋,她眼睛就沒閒著,看到梳妝台上的瓶瓶罐罐,更是羨慕得快流口水了。

她下鄉前,也沒有過這麼多種擦臉油!

“哪兒的牌子不是給人用的?縣城裡就有的賣。”馬蕙蘭不等柴秀再說,直接把護膚脂擦她手上,柴秀一驚,“哎呀!”又歡喜地把手湊到鼻子上,“好香!”

“大嫂你們也來試試。”

畢竟是自家親小姑子,白紅梅比彆人能放得開,她伸出手,笑道:“行,今兒我也試試這滬市的擦臉油。”

其他人不太好意思,唯有七叔家孫媳婦麗雲,一個臉圓圓的、生得有些富態的小媳婦,她一說就帶笑,看著很可親。

麗雲摸了摸手和臉,笑嘻嘻道:“蕙蘭姑,能不能我洗個臉,抹我臉上呀?抹我手上都糟蹋了!”

一群女人笑開,馬蕙蘭也笑,“行啊,怎麼不行?你等著,我去端水來。”

沒一會兒功夫,房間裡,床上坐了一排女人,一個個仰頭抬臉,馬蕙蘭示範給她們看,“就這樣,先在手心搓開,再揉在臉上,揉開就成。”

於是,一個個女人動作整齊劃一地搓手心、揉臉蛋,揉著揉著,跟邊上人對上眼,“噗嗤”一聲笑出來,你一笑她一笑,一群女人都笑開。

“哈哈哈哈哈……”

笑聲越來越大,傳到房間外,男人們不明所以,“這幫女人笑什麼呢?”

房間裡女人們聽到男人的疑惑,笑得更大聲了。

馬蕙蘭也笑開,等大家略平複下來,她又把蛤蜊拿過來,“也彆光擦臉,手也擦擦。”

剛才洗臉的時候,她就注意到有些人手指紅腫,指節處都裂開了,這還沒到冬天呢。

她說:“秋冬,手臉容易乾,冷風一吹,還容易皺容易裂,大家平時也抹點東西,不用那些亂七八糟的面霜,其實蛤蜊油就行。”

一個女人說:“一盒要一毛錢呢!”

馬蕙蘭道:“養殖場那邊不是常跟供銷社百貨商店打交道?跟他們打聲招呼,讓他們給咱們統一帶一些,他們去買,應該能便宜些,一盒用不了一毛錢,省著點用能用一冬天呢!”

“還有,一車間馬上也要忙起來,老太太們可忙不過來,回頭應該還會再招一些臨時工,大家要是能去,有了工錢——”

馬蕙蘭話還沒說完,女人們就激動:“真的?!”

“養殖場真的還要招工?”

“真的嗎?真的嗎?我們能去嗎?”

“蕙蘭什麼時候招啊?也是做乾菜做山貨嗎?”

女人們十分激動,她們見自家婆婆奶奶拿工錢,可羨慕了,那活她們也能乾啊,可惜第一批臨時工,蘇長河讓馬老太太找人,馬老太太找的都是各家老太太,她們這些小媳婦大姑娘還沒膽子把自家婆婆奶奶給擠下去。

問題太多,馬蕙蘭都回答不過來,她說:“等我問問長河,看是啥時候……”

“對對對,問問長河!”

“長河叔肯定有計劃……”

“對!我聽我婆婆說什麼春節戰鬥,肯定有很多活……”

“蕙蘭?蕙蘭?”說曹操曹操到,女人們正恨不得去把蘇長河拉過來問,蘇長河過來了。

一房間女人,他不好進去,就在房間外問:“蕙蘭,咱家上次摘的那個南瓜放在哪兒?該準備午飯了吧?”

除了馬向華找的兩個人,隊裡有不少人家都來幫過忙,人家幫忙是人情,不好一分一厘算工錢,索性,置辦個午飯,請大家吃一頓,權當他們搬新家,大家來暖屋。

馬蕙蘭道:“就在廚房,哎,我來拿吧!”

女人們也都起身:“我們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