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抓魚 想不想吃肉?就說想不想吧!……(1 / 1)

爸媽在身邊,換個世界依然是家,蘇月的穿越後遺症終於不治而愈,睡了個大大的安穩覺。

她醒來時,太陽都曬屁股了。爸媽都不在,應該是跟著上工去了。蘇月伸了個懶腰,拿過蓋在被子上的棉襖棉褲,穿好衣服,從床上爬起來,哧溜下床。一出裡屋,就見門檻上坐著兩人。

馬學文馬學武兄弟倆背對著屋裡,坐在門口,和兩個門神似的。

蘇月撓撓睡成雞窩的頭發,“大哥,二哥,你們在這兒乾什麼?”

“小妹你醒啦!”兩人齊刷刷扭頭,手裡還捧著小半根沾著口水的麻花。

馬學文說:“姑父給了我們一人一根麻花,叫我們看著你。”

馬學武補充,“姑父還說鍋裡留了粥,讓你記得吃早飯。”

蘇家有前院後院,中間是一整座屋子,大門開在正中間靠右的位置。屋裡大體分為左右兩間房,一間堂屋,另一間就是臥室。出了正屋,前院在正屋右邊又搭了個小屋子,地方不大,做廚房綽綽有餘。

馬家當年肯定是用了心思,屋子房間少,看著簡陋,不叫人說小蘇同誌吃軟飯,但其實裡面五臟俱全,一家三口住妥妥的。

蘇月一邊洗漱一邊亂七八糟地瞎想。

鍋洞裡放著沒燒儘的木頭,餘溫烘著鍋裡的粥,燜了幾個小時的粥軟軟糯糯,裡面的紅薯切得稍大塊,煮到現在也沒有完全化進粥裡,吃起來口感豐富,應該還撒了點糖,甜絲絲的。

蘇月一吃就知道是她爸的手藝,以前她爸就喜歡煮各種粥,什麼紅薯粥、蓮藕粥、八寶粥、紅豆薏米粥。天冷的時候,大早上喝一碗熱騰騰的粥,再配上油條包子醃蘿卜條,從嘴巴到肚子都暖融融的。

唉,以前她還挑三揀四,挑吧,揀吧,遭報應了吧。

蘇月吃了大半碗,鍋裡還剩下一些,馬學文馬學武也不嫌棄,你一勺我一勺地分了,吃完用很羨慕地表示,“小妹你家的粥真好吃!”

那當然,她爸放的全是白米,還撒了糖,又熬煮了半天,米都煮得開花,能不好吃嗎?

吃完,蘇月舀水洗碗,馬學文機靈得很,“小妹,你要是再給我一根麻花,我給你刷。”

麻花是蘇長河從蘇家薅來的,他對馬老爺子說的不全是假話,走之前,他和蘇家確實吵了一通。吵歸吵,蘇長河本著不吃虧的原則,以“就剩我一個在鄉下,總不能一直吃老丈人家的”,愣是把家裡什麼糕點麻花煙酒一股腦全端了。

蘇長河和蘇月說過,她知道東西放在哪兒。

馬學武以為她要答應,急了,忙道:“我也能刷!小妹你給我半根就行!”

馬學文:“我半根也行!”

馬學武:“那我就半半根!”

親兄弟怎麼還帶內卷呢?

蘇月:“……那你們一起刷,刷完帶我出去逛逛,我給你們一人一根。”

“行!”兩人異口同聲,生怕說慢了,雖然他們不知道村裡有什麼好逛的。

前進大隊有一條河,通著上遊大湖,細細長長,幾乎穿過整個大隊。因為有這條河,前進大隊每年夏季打水都叫其他大隊瞧著眼熱。

收拾完的三人溜溜達達就到了河邊。

馬學文馬學武一左一右蹲在小表妹兩邊,一個說:“河裡的魚可精了,根本抓不住!”

另一個說:“對!而且還小,就一點點長。”說著拇指和食指叉開,還比了長度,“都沒筷子長,收拾起來麻煩死了,村裡人才懶得費功夫。”

蘇月摩挲著下巴,“那就是說很久沒撈了?”

兩人猶豫地點頭,“好像是吧,夏天打水澆地,有人家會順手撈一點。”

那怎麼算也快半年了,半年時間,筷子長的魚也能長長吧,主要是,魚湯又鮮又香,很好喝的啊。

自從穿來後,蘇月唯一沾過的葷腥隻有雞蛋,就這,還是馬外婆給開的小灶。

“大哥二哥,想不想……吃肉?”

想啊,肯定想啊,從過完年,他們家就沒吃過肉。

馬學文馬學武咽了咽口水,重申:“小妹,魚不好抓……”

“就說想不想吧?試試又不吃虧,萬一行咱們就能吃肉,不行就算了唄。”

“那……想!”

蘇月成功忽悠到兩個勞動力,她安排兩人:“去家裡找竹簍,我家有一個,你們再回去找兩個,不用太大,再找點編東西的竹片,我們先做捕魚籠。”

她以前在短視頻平台看到過博主自製捕魚籠,類似地籠的原理。一個竹簍,口裡塞著一個傘狀的竹編口,裡面放上魚餌,等魚從大口進去,裡面那頭是個小口,魚多半是出不來的。

那東西不難做,他們現在缺的就是竹編口。在蘇月的指揮下,馬學文馬學武成功做出了三個不怎麼好看、但能用的竹編口。

蘇月讓他們把竹編口塞進去,固定在竹簍上面,又回家做魚餌。

玉米面、白糖、蒸好的紅薯,混合在一起揉成團,再捏成小塊小塊,聞著都香!

能不香嗎?放了那麼多好東西。

馬學文馬學武看著捕魚籠被放下去,心道他們要是魚,肯定得上鉤。

上午放好捕魚籠,下午還不能收。蘇月在家睡了個午覺,醒來後沒事乾,翹著二郎腿,在院子裡曬太陽。曬著曬著,忽然覺得她真是沒有同甘共苦的精神,她爸媽在田裡辛勤勞動,她怎麼能在這兒癱著呢?

蘇月前院後院、屋裡屋外的轉悠一圈,真沒什麼活她能乾,要不,給爸媽送個水?

說乾就乾,一個小時後,蘇月背著四個竹筒踏上了慰問爸媽的道路。

“媽!媽!”

埋頭乾活的馬蕙蘭忽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她扭頭一看,一個小身影正上躥下跳地朝她招手,“媽!媽!我給你送水來了!”

蘇月的喊聲不止馬蕙蘭聽見,一同乾活的婦女們都聽見了。她們站起身,看馬蕙蘭上了田埂,她家那個小丫頭片子迎上前,又是喂水,又是擦汗,還問:“媽你累不累啊?”

那個黏糊勁兒,叫人看著怎麼還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