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風雲人物 真的不會了。(1 / 1)

薄透的白紗窗簾掩著窗戶, 細碎的光線被擋住後臥室裡顯得半明半昧。

“溫秋。”母親的穆肅的話從聽筒裡傳來,從她那嚴厲的口吻中能窺見出對方眉毛緊皺批評的神態,“你難道這周也不打算回一趟家嗎?”溫母在電話裡絮絮叨叨, 罵著溫秋這個小沒良心的,一點都不懂得惦記人。

溫秋潮紅著眼,柔弱無骨的手指按在晃眼的牆壁上, 吐著荷色的舌頭:“嗯···我不回去了···”他喘著氣, 身體起起伏伏上下主動的狀態格外勾人:“我可能,這個暑假····都不回去了····”

溫秋垂著眼,伸出手指在鬱青川魅惑無比的臉頰上反複磨蹭著,眼底的愛意和渴求瘋狂地快要將他灼化,他指尖點在鬱青川眼尾那顆勾魂的小痣上,低下腦袋用濕熱的舌尖裹著那塊肌膚,嘬著,吸著。

“你那邊是什麼聲音?”溫母敏覺地感知到有些奇怪的水聲陸陸續續地傳來,就像是清脆無比的巴掌聲, 皮肉挨打著皮肉發出的聲響。

“聲音?”溫秋愉悅且迷離地眯著眼, 五官眉梢之間透著一股青澀果實被摘取下繼而慢慢熟透的媚態,他手掌捂著嘴唇,緩緩呼著氣:“沒有, 嗯, 沒有什麼聲音呀····”

“媽, 我有事, 先不講了, 鬱青川還在跟,嗯,跟我講課呢。”溫秋張著唇, 口腔裡鮮紅的舌肉全部露了出來,他還沒等溫母有所回應,便掛斷電話扔在一邊,繼而狂熱地沉浸於和鬱青川這種肆無忌憚的戀愛行為。

是呀。

他是這樣愛著鬱青川的。

“你的動作總是有點不知輕重。”溫秋摟著鬱青川的胳膊,依戀地靠在他身上,他咬著嘴唇,眼神失焦地說著話,仿佛情人低語慣用的撒嬌:“你也知道我喜歡你,輕一點,輕一點,好不好?”

溫秋竭儘全力用身體討好侍奉著對方,他把肌膚上殘留的紅痕蘊為愛意留下的痕跡,殘暴的,嗜血的,極其具有獸.欲般的占有欲和侵略性。

這是一種被對方過分愛著的證據,他的眼神總是直白赤.裸中藏著同歸於儘般的愛欲,仿佛愛和欲這兩個字是血肉一般,不可剝奪和分離。

溫秋做累了,從鬱青川身上驕縱無比地爬下來,在他臉上的小痣上落下一個輕飄又纏綿的吻,身子白如紙片似的乾淨,哼著輕快不成曲的小調,踩在地毯上自由縱然地去了趟盥洗室,隨著走動腳腕處的鎖鏈清脆啷當作響。

他洗了把臉,濕漉的水珠順著成綹的黑發下淌著,溫秋漂亮澄澈的眼珠凝視著鏡中蒼白病態的面容,脖側的痕跡斑駁交織,溫秋抿著笑看著這些足夠令人羞赧的吻痕,他用自己取悅蠱惑著鬱青川,沒有什麼比這個更下流可恥的呢。

“在想什麼?”一雙冷白的手從後面圈住他,親昵地抱著,鬱青川眉眼縱容地注視著鏡面中的少年,手指撥弄著溫秋脖頸上項圈的卡扣,清靈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裡響著。

溫秋側頰笑意絲毫不減,他視線灼熱貪婪地與鏡面中的鬱青川對視,旋即笑出聲來,伸手扯了扯自己脖上略微笨重的項圈,卡扣下墜著一條長長的蜿蜒的鐵鏈,直直通往臥室的床頭。

這種材質的鐵鏈近乎很難用人力捶爛砸毀,巧奪天工刀槍不入,唯一解開卡扣的方法隻有鬱青川手中那枚精簡的鑰匙。

溫秋無趣地拽了拽這條鏈鎖,不以為然笑了聲:“隻是覺得稍微有點笨重,不舒服。”

鬱青川垂眸,好似沒有聽出溫秋口裡潛藏的台詞,低聲在他耳廓邊笑著說,“是你自己主動扣上的。”

“是呀。”溫秋鬆開鐵鏈,咯咯發笑,悅耳如鈴,隨即他媚眼如絲覷了鬱青川一眼,紅潤的唇開口:“所以說,才覺得有點麻煩呢。”

這條長鏈除了稍微顯重外,其餘時間並不會影響溫秋的活動範圍,比起侮辱而言,現在更像是寶座上的鑲嵌著精致鑽石的鎏金王冠。

即便是在客廳裡用餐,溫秋脖頸上鏈條的另一端無限延長至那間棲息的臥室,令人感恩的是鬱青川沒有將他的手腕給禁錮著,不然用刀叉進食發出不合時宜的聲音,多麼的影響食欲。

他手裡的銀叉優雅端莊地將一塊炙烤得微焦的肉排放進口中,左手懶散地托著腮,小口地咀嚼然後咽下。肉質十分鮮嫩,隱約能從中間窺看出猩紅的血色,很快便順著溫秋的喉嚨滾進空癟的胃袋裡。

也許是吃到極其鮮美的食物,溫秋滿意地挑起眉,白色餐桌下兩隻光著的腳踝一搖一晃的,金屬碰撞發出的聲音很是動聽,無異於一曲悠長曼妙的琴調。

“還要嘗點彆的嗎?”鬱青川雙手合十,支頤著腦袋漫不經心地問他。

溫秋懨懨地打了個哈欠,吃飽喝足後讓他不免覺得困頓,血糖升高後的正常反應,“不用了,這樣就夠了。”

他端起一杯的果汁,抿著吸管輕輕啜著,困惑的視線在周圍一排等候吩咐的傭人裡沒有見到熟悉的面容,他凝眉重新看向鬱青川,對方不以為然替他解答:“我將她辭退了。”

溫秋掩唇失笑:“是因為她說的那些話?”他指尖捏著吸管攪動杯裡剛榨的新鮮果汁。

鬱青川還是太過在意自己了呀。

居然隻是因為這點小事。噗嗤。

“不是。”鬱青川手指在桌上點了點,目光著迷地流連在溫秋這張清秀又明豔的臉上,他注意到溫秋撥弄著吸管的動作停下來,笑了下:“是因為她居然給你用那種材質低劣粗糙的紙巾。”

鬱青川眼裡閃過一絲輕蔑,而溫秋身側坐著另一個鬱青川,他仿佛與剛才說話的鬱青川想法想通,手指狎昵地刮在溫秋細膩的臉頰上,這種帶有挑逗意味的情趣讓溫秋瞬間一陣顫栗臉頰潮紅地閉上眼睛,可鬱青川及時地收回手溫溫雅雅地解釋:“畢竟我們小秋的肌膚這麼脆弱和敏感,要是用了那種次劣的東西,弄壞了可就不好了。”

溫秋失笑地望著身側的鬱青川,可能是被他讚美的話逗弄得非常開心,於是忽地伸出細白的手指,停留在鬱青川那張會親吻、舔舐、以及哄騙的嘴唇上。

倏地將自己的指尖探了進去,他蔥段般白嫩的手指溫柔且不含有惡意地撥動著鬱青川濕潤的舌尖,是情人般常有的佻達和玩弄。

不過很快溫秋就玩累了,他想從對方口裡退出來時,被鬱青川牙齒不輕不重地碾著,及時地用嘴唇含住不讓出來。

溫秋歪了一下腦袋抿笑在他耳廓邊低語,曖昧的熱氣噴灑在鬱青川耳廓旁:“聽話。”那股被不停澆灌的媚態顯眼地暴露出來,“晚上再吃點彆的,好不好?”

他這個樣子讓其餘人見著十分眼紅。

溫秋正調著情,忽地手機不知趣地從兜裡響了起來,是溫母的電話,冗長又尖銳的鈴聲響了好幾遍,溫秋唇邊的笑淺薄下來,垂著眼卻始終沒有接通的意思。

終於,來電鈴聲安靜下來,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三道未接電話,溫秋面無表情地看完,旋即將東西扔至一邊。

當天下午他的臉色一直沒有好起來,神情懨懨陰鬱,不吭一聲地縮在沙發的地方休憩小眠。

其中鬱青川見狀擅作主張將他從沙發上抱起來,長長的鐵鏈逶迤拖地,溫秋實在是犯困極了,手臂圈在鬱青川的脖子上打了個哈欠,依戀地用腦袋蹭了蹭:“你要帶我去哪?”

他沒有反抗任何一個鬱青川對他做出的舉動,即便是帶走他,還是抱著他,亦或是突然讓他做什麼事,溫秋總是配合聽話得仿佛不像他。

鬱青川說:“馬上你就知道了。”

說完來到三樓隱蔽的拐角處,推開其中一扇封閉依舊的門,這間房間顯然是一所用來收藏各種機械工具的機械室,不乏缺乏一些弓弩槍彈,長刀短刃,冷兵器和□□種類齊全繁多地被收藏在這整面牆壁上。

房間裡視線昏暗又久久無人打掃,溫秋一進來就被撲面而來的灰塵刺激得鼻尖發癢,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

鬱青川領著他在其中一柄華麗複古的短刃面前停下來,手指撫摸著冰涼銳利的刀面,對著明顯僵直住又異常溫馴的溫秋說,“你今天看起來並不是很開心。”

鬱青川低下頭來吻在溫秋被很多人品嘗過的嘴唇上,密密麻麻地嘬著,舌頭就像是在討對方歡心一樣水乳交融。

倏地他取下這把鋒利的刀近乎是強迫性地塞在溫秋手裡,逼著對方試圖在自己的臉頰上留下痕跡,“你不是很喜歡玩刀嗎?這樣下去不是會讓你產生莫名的快感嗎?”

鬱青川詭譎多變的語句下逐漸暴露出真正的目的,“小秋,我想讓你開心一些,我縱容你這樣對我,然後今晚多陪著我點,好嗎?”

語畢便拽著溫秋柔弱無骨的手攥著刀朝自己使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另外的鬱青川屈起指骨敲了敲門,打斷這一切,他嘲笑蔑視說:“原來這就是你口中有用的辦法呀。”

他怪誕的笑讓溫秋額頭流著汗恍然地回過神來,猛然間他害怕地將硬塞在手裡的小刀扔了出去,發出“哐啷”一聲清響。

溫秋幾乎是頭皮發麻眼神飄忽不定,他扯著一抹勉強的笑,頂著鬱青川直勾勾的視線期期艾艾道:“青川,我不會再這樣對你了······”

喉嚨裡嗚咽地一聲哽,喃喃自語。

“是真的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