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之前為了避免“宇智波帶土”突然瘋掉,再被自己的學生不小心撞見,所以之前經常會在和學生們交流感情的時候,偶爾摻雜上幾句咒靈能力的介紹……還有五百年前的虛假八卦。
所以現在虎杖悠仁和伏黑惠瞬間就跟上了五條悟的思路。
伏黑惠喃喃自語:“……真的假的,那可是幾百年才現世一次的六眼。”
舍棄六眼可不隻是舍棄了“當屆最強”的未來這這一點,他相當於舍棄了自己之前打下的一切基礎,決定重新從零開始,也注定了他必須與自己之前樹立的信念為敵。
作為六眼,旗木卡卡西一定是從小便被教育自己之後會成為最強,要將整個世界抗在肩膀上。
——舍棄了六眼,便是逃避了自己生來所肩負的責任。
而好不容易求來一個六眼的五條家不會輕易同意他的選擇,血脈外流的宇智波一家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旗木卡卡西用宇智波帶土的眼睛。
雖然沒有真的深入接觸大家族,但多少有些了解的伏黑惠不禁感慨:旗木卡卡西一定需要非常堅持,才能一步步來到現在的狀況。
“也許宇智波帶土對他來說,就是有這樣的價值。”
但是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旗木卡卡西到底是為什麼被封印在獄門疆裡的?
單單隻是離經叛道的話,好像也不至於直接將人封印上幾百年的時間。
尤其是其實在五條悟看來,旗木卡卡西並沒有被封印的價值。
——彆誤會,五條悟並沒有覺得對方不強的意思。
但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
在失去六眼之後,即使旗木卡卡西在多重DEBUFF的情況下依舊強勁,但在失去了無下限的保護,並不能一年365天一天24小時時刻防備的情況下,如果真心想殺他還是可以做到的。
敵人完全不需要為旗木卡卡西留下翻盤的可能啊。
反而是如果旗木卡卡西當初是帶著六眼進入獄門疆的話,那還比較說得通。
因為雖然被封印在獄門疆中,但隻要確實還“活著”,旗木卡卡西便占據了六眼的位置。世界上便不會有新的六眼誕生,這樣才能將利益最大化。
並不知道自己剛剛其實猜中了羂索想法的五條悟漫不經心地想著:……不過這都不是當下最緊要的事情。
五條悟拍了拍手,將兩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他身上的秘密確實很多……不過按理來說那都是他們的家務事,人類和詛咒還是不太相同的,多少尊重一點人家的隱私。”
五條悟確實是一個對人類和詛咒非常雙標的人,你看他基本隻要遇見咒靈便能袚除就立地袚除,但是卻忍了老橘子那麼久就知道了。
之前“宇智波帶土”因為和自家兩位學生都有關係,並且還是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瘋的詛咒,所以五條悟才拉著所有人集思廣益,試圖弄明白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的。
——
雖然最後好像基本都是他在猜,彆人在聽就是了。
但是和旗木卡卡西相處的時候肯定不能延續過去的模式,那有點太沒邊界感了。
想到這裡,五條悟的動作停頓了一瞬。
他突然意識到一點:既然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帶土是一個時代的人,那麼除了個人隱私之外,顯然還有很多其他的事情可以問的,對吧?
——雖然問宇智波的事情八成會踩雷,但是容器的事情應該是可以的吧?
畢竟就宇智波帶土的意思來看,當初的容器們被當做兵器,並且已經成了一種固定模式……旗木卡卡西應該不會因為自家摯友成了容器,隨後便將這整個區域設為雷區吧?
想到自己腦補的各種人設,以及“為了寫輪眼而舍棄六眼”的那股瘋勁,五條悟一時間還真有點拿不定注意。
虎杖悠仁並不知道五條悟此時真的打算做個好老師,幫自己問一問容器的事情,隻是想往常一樣小聲吐槽道:“明明就是五條老師先開始的吧?”
五條悟回過神來,習慣性地甩鍋:“啊?不是惠先提出對方沒有六眼,所以我才開始和你們解釋的嗎?”
伏黑惠:“……”
他這輩子不知第幾次地感歎:這種人真的可以當老師嗎?
等幾個人吵吵鬨鬨地回來後,白筠也從係統界面上回了神。
五條悟憑借著他“無懈可擊”的理論已經贏得了伏黑惠和虎杖悠仁的信任,係統介紹也隨之變化,讓白筠不至於徹底抓瞎的同時,恨不得寧願自己其實真的是個瞎的。
怎麼說呢,感覺五條悟這個腦補,讓本就自帶微妙濾鏡的木葉式友誼更加古怪了一些。
幸好旗木卡卡西自帶面罩,要不白筠真不知道現在應該擺出什麼表情才好。
在外人看來,剛剛在查看係統界面的白筠無疑是在發呆,虎杖悠仁順著對方的視線望去,發現落點處是一棟高聳入雲的大廈。
共情能力很強的虎杖悠仁此時眼中不免多了一絲憐愛(?):突然來到陌生的世界,還被晾在一邊那麼久,一定感覺很不好吧。
因為覺得是自己這邊先做錯了事,所以即使感覺到了伏黑惠刀子般的眼神紮在後背,虎杖悠仁也依舊湊上前去,熱情地搭話:“不好意思!久等了吧。”
白筠瞥了他一眼,看虎杖悠仁這麼有活力的樣子,心底突然起了壞心思:“久倒也確實不是很久,但是怎麼說呢……”
“對你們的初印象,挺差勁的。”
“……”
虎杖悠仁被這個轉折一哽,隨後有些尷尬地道歉:“對不起。”
這個人明明看上去懶洋洋的沒什麼乾勁,但是一點也不耽誤他嘴毒啊!
好奇怪的人!感覺比五條老師難相處多了!!!
就在虎杖悠仁頭腦風暴,試圖想出方法緩解如今氣氛的尷尬時,五條悟從後面探出頭,一手拄在自家學生的頭上,另一手在空中隨意比劃。
“對了,聽說你也
是老師?”
“……?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不過最後那仨學生都有了新師父,通靈獸也承接老三忍,看起來除了宇智波佐助的雷切有卡卡西的影子之外,其他不知道的根本認不出來就是了……
但無論如何既然基礎是卡卡西打下的,那麼多少也算是參與獎,而不是謝謝惠顧。
五條悟又接了一句:“那麼你一定很博學吧!”
這話如果是其他人說,白筠可能不覺得有什麼,但是落在五條悟的身上,白筠總覺得對方在自誇加企圖作妖。
白筠拿不準對方的心思,繼續迂回:“一般般。”
現場的氣氛有些古怪,另外倆小孩站在一旁,看著這倆一眼望去莫名相似的大人對峙,不知為何也覺得有些緊張。
五條悟像是沒發覺白筠的排斥,自顧自地說道:“那你知道……”
“容器是怎麼製作的嗎?”
虎杖悠仁瞬間瞪大了眼睛,像是現在才意識到面前的男人同樣是一把解開過去謎底的鑰匙。
甚至和記憶可能被扭曲過的咒靈相比,旗木卡卡西的話無疑會有更高的可信度。
“……”
白筠不得不承認,五條悟真的是會踩雷的。
旗木卡卡西和人柱力的淵源是相當之深……他的師娘是上一任九尾的人柱力,他的老師在臨死前將九尾撕成兩半,一半封印在自己體內,一半封印在自己兒子,卡卡西的學生漩渦鳴人體內,他的小學同學一個是不完全的三尾人柱力,另一個是不完全的十尾人柱力……
一整圈下來,卡卡西身邊重要的人之中,人柱力的比例都超過一半了。
而且更令人唏噓的是,這群本應擁有遠超一般人實力的人柱力,最後死的就剩漩渦鳴人一個了……
五條悟靜靜地等了兩秒,隨後發現眼前這個在離開咒靈後,便一直表現得滴水不漏,像是無論面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的男人,好像笑了一下。
那笑容隻浮於表面,像是機械式的肌肉動作,和對方眼底的感情完全匹配不上。
就當五條悟想要進一步仔細分辨的時候,旗木卡卡西緩緩開口:“我知道。”
虎杖悠仁倒吸一口冷氣,連伏黑惠都調整了一下姿勢,專注地看向了這邊。
五條悟挑眉:“說說看?”
面前的男人垂眼,像是在努力回憶過去的事情:“嗯……那就從頭開始說起好了。”
“當時,我們那個時代出現了一個超出常規的強者,他一舉將肆虐在世間的九隻……特級咒靈全部抓住。並隨後為了平衡,連帶著封印方式一起,將它們分派給了各個勢力。”
“人柱力就是在那個時候誕生的。”
他伸手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軀乾附近:“我們會在皮膚上畫上咒文,用咒力將將詛咒們封印在人體的核心,也就是腹部的位置。”
伏黑惠一針見血地指出了這其中不合理的地方:“那麼控製方式呢?在那個最強的人去世之後,其他人要怎麼保證人柱力不會暴走?”
白筠輕咳了一聲:“嗯,其實保證不了……”
人家的尾獸是外掛!當然要時不時出來遛一遛放放風,再順便解決一下人柱力目前暫時解決不了的問題!最後還能處成好朋友呢!
誰像你們詛咒那麼陰間!出來就是殺殺殺!
在場的其他人並不知道其中的差異,聽見這點之後不禁有些無語。
什麼啊!既然保證不了安全那還算什麼成體係的技術!頂多算是半成品吧!
而且這種半成品你們怎麼敢量產的!!!
古人的命不是命是吧!
頂著眾人逐漸變得詭異的目光,白筠開始挽尊:“不過在封印之後,一般情況下,詛咒並不會直接頂替人柱力出來,而像是泄露出一絲力量,給了人們補救的時間。”
“具體的操作便是重新加強一波封印……或者去找一個宇智波。”
白筠解釋道:“寫輪眼在覺醒之後,除了獲得眾所周知的複製能力之外,其實還會同時覺醒一個現在已經漸漸被人遺忘的技能,那就是幻術。”
“隻要和那雙眼睛對視,人們就會不知不覺地被拖入幻術之中……”
一對一必逃,二對一繞後。這是在戰爭與鮮血中眾人總結出來的,對付宇智波一族的方法。
“但有一天,人們發現,這幻術不止對人類有效。”
虎杖悠仁從抓狂中回過神來,在意識到白筠的暗示之後,整個人都怔住了:“難道說,對詛咒也……?”
白筠望著他淡淡地笑了一下:“當時我的學生之一,便是九尾的人柱力,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這樣,才方便處理。”
當時宇智波一族已經被滅,明面上還活著的宇智波隻有宇智波鼬和還未開眼的宇智波佐助,於是旗木卡卡西最終便以這種方式與恩師的孩子重逢。
注意:這裡說的處理,也真的就隻是簡單處理防止事情進一步惡化,而不是血腥的那種。
但並不妨礙白筠學著旗木卡卡西的樣子去騙小孩。
虎杖悠仁陷入了沉默。
曆史的車輪滾來滾去,但最終留下的車轍好像總是那麼相似,虎杖有那麼一瞬間想問九尾的人柱力最終怎麼樣了。
但一想到九尾已經在咒術界消失很久的事實,他便有些不敢開口,唯恐得知到的消息不儘人意,會動搖自己的此時的內心。
畢竟,那人柱力八成應該是和九尾同歸於儘了吧。
五條悟並沒有被白筠斷章取義故弄玄虛的話糊弄過去,他第一時間抓住了裡面最重要的情報:“那按照邏輯來講,你也可以用寫輪眼來控製兩面宿儺?”
你怎麼這麼敏銳?
白筠暗罵了一聲,隨後垂著眼,搖搖頭:“沒試過,也許可以吧,但是我拒絕。”
五條悟反問:“為什麼?”
因為要控製住兩面宿儺少說要萬花筒,而卡卡西用萬花筒會流血淚,我還不想瞎……等換回宇智波帶土馬甲的時候倒是可以試試。
這個想法在白筠的心裡轉悠了一圈,又被死死壓下。
不知道是不是被五條悟之前的思路影響,思緒之間,白筠說出了自己心中升起的第一個解釋。
“嗯……其實不是什麼非常站得住腳的理由,隻能算是我的私情。”
“我答應過,要代替帶土好好看著這個世界。”
“旗木卡卡西”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被遮住的左眼,語氣中包含深意:“我已經,不想再讓他看那些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