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森林是花禦的主場,在森林之中,花禦能夠很好的隱藏自己的氣息。這也是五條悟沒能提前發現對方蹤跡的原因。
在包裹著自己的【帳】破裂時,還沒有自大到獨自面對五條悟的花禦,本想直接逃走。
但是在看見仍舊漆黑的天空後,它便很快意識到事情的發展超出了它們原本的預期。
花禦第一時間便想到了真人。
和它還有漏壺不一樣,真人還有很多成長空間,是最有可能達成它們夢想的領導人。
不能讓它折在搖籃裡。
在短時間內,詛咒利用一些小技巧,超脫原本的速度上限,成功跨越了小半個高專,及時將自己擺在了五條悟的攻擊路線上。
它曾經聽說過一個理論——【五條悟獨自一人的時候才是最強的】。
所以即使很趕時間,但它還是抓了人質。
而更加幸運的是,那兩個傻小鬼不知道在想什麼,竟然意外地配合。
多重意外之下,便導致了如今這麼個奇怪的場面。
地面因反作用力而崩裂,碎石和泥土被過快的速度帶著一起飛揚,一切都仿佛開了慢動作,花禦的堅決,連帶著虎杖和東堂臉上清澈的愚蠢一並印在了白筠的視網膜底。
“……”
而花禦此時的想法很簡單。
如果五條悟能看在人質的份上直接放棄,那是最好的。
即使對方選擇繼續攻擊,防禦極佳的自己的軀體,也能為真人爭取到一線生機。
花禦堅定地面對著五條悟。早已成型的攻擊散發著不可忽視的危險氣息。
肌肉戰栗,呼吸急促。連模擬出的器官都在向它尖叫著危險,但花禦的腳下卻不曾後退哪怕一步。
百年後,在荒蕪土地上放聲大笑的,不一定要是它。
東堂葵和虎杖悠仁在意識到花禦想拿自己當肉盾時便開始掙紮。
但花禦現在全部的咒力都用來強化自身,在特級咒靈中都屈指可數的身體強度,即使同為以身體素質出名的兩人,也無法及時逃脫。
東堂葵很快做出了決定,他向著虎杖吼道:“brother!”
在對方看過來時,這個身高超過一米九,身材健碩,長相粗獷的男人露出了一個十分感性的微笑:“能認識你真是太好了。”
這種經常出現在各種生死離彆時的台詞,讓虎杖察覺到了對方的意圖。
他伸手試圖阻止:“東堂!”
東堂眼角含淚,笑著拍手。
伴隨著清脆的響聲,【不義遊戲】發動。
下一秒,在場唯一一個在東堂看起來死有餘辜的白筠,便和虎杖悠仁換了位置。
剛剛還在一旁吃瓜的白筠:“…………”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麼無語過。
花禦低頭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懷裡的同類,像是不知道要做什麼反應。
它隻是
聽真人說過對方曾經身為容器的身份,
還有疑似更偏向於人類的立場。
但是現在看來,
人類那邊並沒有給予對方相同的回報。
這就是人類啊。花禦這樣想著,並更加堅信詛咒才是新人類,舊人類應該被淘汰的想法。
思緒間,花禦還不忘加強對東堂葵的束縛,尤其是困住對方的手臂,避免對方再次使用術式。
“東堂!”
“沒事的,brother!我會永遠活在你心裡!”
超近距離觀察到這不太好形容的一幕,白筠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該吐槽學生們對五條悟缺乏信心,還是該誇讚東堂反應確實很快。
畢竟排除白筠的真實立場,這確實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就是對他不太友好。
宇智波帶土到底是一個一米八以上的成年男性,和尚且處於青春期的小年輕交換位置,那必然是會顯得局促的。
突襲讓白筠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使用神威,腰間的束縛感讓他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粗糲的樹枝勒得白筠肋骨疼,花禦身邊飄散著的似有若無的花粉更是讓他很想打噴嚏,為了包袱強製自己面無表情的白筠暗搓搓地白了東堂一眼,隨後望向五條悟。
這家夥嘴角的笑容還沒消下去,在意識到白筠的視線時,也隻是朝著他眨了眨眼。
不知道是不是白筠誤會了,他總覺得其中有那麼點“東堂就拜托你了”的味道。
“…………”
看來也不能怪你學生想自救。
五條悟,真有你的。
從花禦衝出來,到現在,雖然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其實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
短到東堂確實來不及再用一次【不義遊戲】。
但並沒有短到連最強都來不及做出反應。
五條悟現在還沒收起術式,隻能證明他是故意的。
意識到這點後,白筠冷笑一聲,秉承著“我不好過,你也彆想獨善其身”的想法,放棄了用神威直接脫身的念頭,抬手。
在真正出任務之前,木葉會教會小忍者們非常實用的三身術。
包括分.身術、瞬身術……
以及替身術。
伴隨著“碰”的一聲,東堂葵和五條悟交換了位置。
東堂葵脫離了危險。
而花禦側頭,便能看見微笑著的五條悟,以及他手上蓄勢待發的【茈】。
那會是它的死因。
沒有人質疑這點。
這個發展讓現場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瞬。
虎杖悠仁一臉懵逼,猛地扭頭:“什、東堂,你乾的嗎?”
東堂同樣一臉霧水地搖搖頭:“不,不是我。”
猛地被轉換了位置的五條悟,則對於視角的變換沒有絲毫的不適應。
東堂葵本身體型比他還大,加上一直開啟的無下限術式,所以並沒有和白筠一起受苦被擠成小餅餅。
甚至五條悟還有空閒在心底一一列舉著這幾天來的發現。
無下限、複活相關的術式、還有不義遊戲……
三個甚至以上的話,
就不能簡單地用容器理論來解釋了吧。
五條悟很快便聯想到了一個人,
那人擁有複製的能力,不但是自己的學生,也是自己的遠方親戚。
遠房親戚啊……
五條悟輕哼一聲,像是獲取了一片關鍵的拚圖,將原本雜亂的信息瞬間串在了一起。
“原來如此。”
五條悟喃喃自語,同時也不忘正事。
他借著花禦束縛自己的樹枝後仰,手臂伸直,【茈】幾乎懟在詛咒的臉上。
找到合適的施力點後,五條悟一邊猛地加強咒力輸出,一邊仿佛與特級咒靈的對壘完全不值得注意似的,慢悠悠地想到——
有時間叫憂太回來一趟吧。
有兩件事同時發生。
第一,五條悟將手中的【茈】解放。
被特意壓縮過的咒術表面上看就像一顆黑漆漆的能量球,或者一個小型黑洞,在擊中花禦的瞬間,帶著不可阻擋的力量,吞噬了詛咒的大半個身子。
連反轉術式都來不及施展,詛咒從傷口處開始泯滅,身體組織化為黑色的像是灰燼般的東西,並最終完全消失在空氣裡,仿佛從來沒存在過。
【特級咒靈花禦,祓除】
第二件事則發生在真人身上。
真人作為詛咒,並不畏懼死亡,也不會為同伴的死亡而傷感。
但那不意味著它感受不到威脅。
而隻有壓力而沒有懼意的情況下,生物的成長會達到一個恐怖的速度。
真人身上的能量在短暫的集中後仿若沸騰般開始翻滾,張開的口腔中,出現了兩雙小型手臂。
它們結著印,咒力從真人身上湧現,土地被咒力侵染後變成了更為深沉的顏色。無數巨大的手掌從中探出,並攏成一個圓球,形成了一個將包括它自己,還有白筠和五條悟在內的結界。
“領域展開——”
【自閉圓頓裹】
結界外,虎杖悠仁在看見真人結印的時候便猛地向前衝去,但還是沒能來得及,隻能擔憂地喊道:“五條老師!”
東堂攔住了虎杖,安慰道:“彆擔心,領域展開而已,五條悟是不會輸的。”
讓他意外的是,虎杖悠仁看上去不像是被說服了的樣子。
相反,他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察覺了什麼其他人還沒意識到的災難。
“不,你不明白……真人的術式——!”
還沒等虎杖說完,他與東堂同時感覺到了一種讓人脊背發寒的威懾。
下一秒,異變突起。
*
真人當然沒想靠領域展開贏五條悟。它沒那麼天真。
——甚至於,這次領域都不是為了五條悟開的。
領域展開,是先創造出一個結界,之後再在結界中賦予必中的術式的技能。
“必中”。
聽上去很合適用來抓某個連碰都碰不到的咒靈,對吧?
在虎杖悠仁的靈魂深處,真人看見了兩面宿儺。
這次呢?在咒靈的靈魂裡,它會看見什麼?
真人想賭一把。
在短暫的恍惚後,詛咒重獲知覺。
它像是被吊在什麼東西上,全身都被裹得像某種東西的繭,隻有腦袋能動。
真人轉悠著腦袋,它腳底是被浸透的黑紅色濕潤泥土,抬頭——
它看見了血月。
高懸於空中,孤獨又巨大,明亮又懾人。
——那滿月看上去像眼睛。
不知是心有所想還是什麼,那月亮上突然浮現出九個環環相套的圓,每個圓環上,都帶有一顆黑色的勾玉。
真人感受到了注視。
隨後,所有人都聽到了那足夠使靈魂震顫的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