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1)

第12章

從古至今,被發現危險的物品好像總是會被打上一些標誌。

比如【FBIWARNING】,又比如在一年級時被特意安排了醒目白色製服的問題兒童乙骨憂太。

咒靈也沒在臉上寫明自己容器的身份,在通訊交流更為困難的古代,好像確實是為所有的容器都提供統一的標誌會方便“管理”一些。

七海建人認同了虎杖悠仁的看法,而五條悟有些不樂意了:“你們說的好像確實有點道理,但是我的猜測不也沒有漏洞嗎,為什麼你們這麼抵觸!?”

金發咒術師語氣平和:“但是如果那真的是族徽的話,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

五條悟不服:“哪裡說不通了?!”

七海建人試圖和他講道理:“比如,如果那真的是族徽的話,為什麼一點記載都沒有?”

五條悟思考片刻,兩手一拍:“很簡單,這個家族和容器技術一樣,被所有人都一致同意抹除掉了。”

七海建人皺著眉,他覺得五條悟簡直是在胡攪蠻纏:“技術就算了,一個家族要做出什麼樣的事情才會連書面記錄都不允許留下?”

畢竟技術可以重現,但是一個家族無論乾了什麼事情,在消失在曆史長河中之後,能為後世造成的實際影響都是有限的。

不然的話,現代的曆史書說什麼都要減去大半。

七海建人深吸一口氣,在腦海中複盤了一下現在的狀況,直指這個假設中最無法解釋的問題:“而且如果詛咒真的不是五條家的人,那麼他的無下限術式哪來的?”

這個問題一下子將五條悟難倒了。

因為情報的缺失,他一下子還真沒聯想到複製相關的咒術。

所以五條悟憋了半天,最終也隻是小聲嘀咕道:“無下限又不是五條家特有的,說不定之前就有另一個家族,裡面全是擁有無下限術的咒術師呢。”

七海建人懶得搭理五條悟,見也問不出更多東西,他便扭頭,望向一旁沉默了有一陣的虎杖悠仁:“辛苦了,我和五條悟一會要去咒術高專做彙報,你也早點休息吧。”

雖然討論了很久,但時間剛剛來到正午,七海建人這麼說主要是想給虎杖悠仁留一些消化的時間。

虎杖也知道七海建人的好意,他勉強地笑了笑:“嗯,那麼我就先走一步了,娜娜明五條老師明天見。”

五條悟跟著擺手:“再見——”

等到虎杖悠仁完全消失在視野之中,五條悟收斂了笑容,轉向七海建人:“那麼,你要單獨和我說些什麼?”

可能是相識於年少輕狂之時,雖然中間因為七海建人脫離咒術師世界所以兩邊有一陣沒有見過面,但多年來的默契還是讓他們即使不用言語交流,也可以理解對方的意圖。

至少在五條悟不發癲的時候是這樣的。

一想起對方堅持的理論,七海建人就腦殼痛。

金發咒術師忍住了捂臉的衝動,轉身望向五

條悟:“你在家裡找到關於旗木,或者其他咒靈說過的信息的相關資料了嗎?”

五條悟偏頭:“就這些?問這個有必要避著悠仁嗎?”

七海建人面無表情地解釋:“我害怕你會查到一些讓虎杖同學對世界更加失望的情報。”

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但是七海建人對虎杖悠仁的印象還不錯。

不止是因為對方是咒術界中難得的陽光型人格,而且還因為他某種程度上和自己曾經的同學很像。

當時灰原犧牲的時候也是十幾歲的年紀。

虎杖悠仁容器的身份讓他很難活到成年,七海建人並不想插手咒術界高層那些烏七八糟的爛攤子,一開始的對虎杖的關心也更多是出於自身的堅持和修養。

但是時間一久,七海建人便很難不在相處中參雜一些私人情緒。

——他忍不住想彌補自己殘缺不全的過去。

七海建人搖搖頭,將繁雜的思緒拋之腦後:“那麼,有嗎?”

五條悟聳聳肩:“完全沒有。”

“連禦三家都沒有記載嗎……”

“畢竟是不知道幾百年前的事情,單個家族沒有記錄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說到這裡,五條悟停頓了一秒,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但是如果將範圍擴大到整個咒術界,就不一定了。”

總會有人舍不得這種技術。

就像人總是會重複自己曾經犯下過的錯誤。

*

於是本應在國外出差的五條悟,便大大咧咧地從咒術高專的正門進入,一路毫不避諱地向審訊室的方向前進。

現在看著少年的是這幾天好不容易閒下來的伊地知。

這位明明才26歲,卻看上去有三十年工齡的輔助監督,在看見五條悟的一瞬間條件反射般地縮了下肩膀。

五條悟盯著他看了一陣,直到對方開始冒冷汗才終於問道:“吉野順平開口了嗎?”

伊地知吐了口氣,老實地回答道:“暫時還沒有,可能是母親的死給了他很大的衝擊,不怎麼想說話。”

說完,他做賊般地左右掃視了兩眼,壓低聲音:“那個,您直接過來沒關係嗎?上面的人……”

“管他們去死。”

五條悟本來便對上面的人沒什麼好感,最近從咒靈那邊得到的消息更是讓他本就不多的耐心消耗殆儘。

五條悟一直想給上層來一次大換血,這也是他留在高專當老師的重要原因之一。

從上層爛橘子們的平均年齡來講,如果真要用常規手段,走那早就該入土的破流程,五條悟少說得再等個二三十年。

五條悟懶得等那麼久,所以他一直在尋找恰當的時機。

現在他覺得自己等到了。

幾百年前的醜聞也許不夠強力,但是當幾百年前的“受害者”本人親自登台,而且這本人還很強時就不一定了。

現在的高層和幾百年前的,並不是

完全相同的組成,

但也並非一點相似都沒有。

至少包括禦三家在內的大大小小數個家族,

差不多一小半的上層成員背後的靠山,確實是在百年前便在咒術界占有一席之地的。

而抹去曆史這麼嚴重的事情,不可能是某一家獨斷專橫導致的結果。

所有人都是同謀。

現在想象一下,你的家族曾經做過一些,作為人類來講非常、非常過分的事情,現在千百年過去了,你以為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結果受害者以一種意想不到的形式重新出現了。

仇恨可以積累,對方的實力毋庸置疑。那麼問題來了,你要怎麼在這種情況下保全自身?

你的情況非常危機,但好在,你還有一絲優勢。

那就是你的敵人現如今是一隻咒靈。

不會有人試圖深入咒靈的內心或者過去。真相仍然埋在八尺之下。

對於咒靈本人的報複……你當然可以選擇用更強的力量去捂對方的嘴——但在五條悟本人不配合的情況下,剩下的選擇便隻有一個。

詛咒的記憶總是模糊的,更不用說那些古老的,仿佛觸碰一下便會歸於塵土的陳舊老照片似的。

這麼多年下來,詛咒估計連自己仇人的臉都記不清了吧。

所以你完全可以去找替死鬼,將你的罪孽推脫道隨便誰的身上。

高層會自己亂起來。

而五條悟最喜歡看狗咬狗。

他會確保事情如自己想要那般發展。

想到這裡,五條悟的心情都好了不少,他對伊地知囑咐道:“我進去看看,如果有上面的人這個時候過來,你就幫我轉告一句。”

“你們有老熟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