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比試(1 / 1)

第6章

假期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新主線,也就是北涼三殿下來訪的日子。

新主線溫鬱有三個任務:強取豪奪北涼三殿下,但未遂;②荒淫無道讓攝政王對他這個皇帝失望心寒;③給穆青和溫聽瀾創造出逃的機會。

太監傳來消息時,溫鬱正靠在窗邊喝茶賞景。

丹桂飄香,細竹青翠,海棠紅豔,秋菊錦簇。

自他登基後,鳳棲宮的庭院完全是按照他的喜好來布置的,沒父皇在時雅致,但是花花草草添了很多,看起來就很有生機。

喝的茶是魏殳送來的,自然是最頂級的,茶香醇厚,入口回甘。

溫鬱的心情很好,因此當得知北涼三皇子到了南楚不先來拜見他反而和十一皇子在武場比試時,他沒生氣,隻是饒有興致:“那朕倒是要去瞧瞧。”

北涼太子跟三皇子均是皇後所生,三皇子墨子軒年十八,自幼起受儘寵愛,久之便養成了一副無法無天、狂妄自大的性子。

十一皇子溫融年十九,性情純良和善,溫鬱幼時同他玩過,對他印象還不錯。

溫鬱到武場時,墨子軒正和溫融比試射箭。

墨子軒身姿如鬆,瀟灑自如,百發百中,遊刃有餘。而溫融明顯比不過,到後面氣勢都落了下風,連平常的水準都發揮不出來了。不知墨子軒同溫融說了些什麼,連溫融這般性情溫和之人,都被他惹惱了,緊緊握著弓,面色難看至極。

看過劇本的溫鬱當然知道,墨子軒得意地嘲笑了溫融,拐著彎地罵他廢物。

“穆青,你射術可好?”

穆青即答:“百步穿楊,弦無虛發。”

“你還真不謙虛。”

穆青射術確實不錯,而且他有意要給溫鬱看看他的本事:“奴絕無半分欺瞞。”

“朕命你,現在就去挫挫墨子軒的銳氣。”

“是。奴定不辱命。”

溫鬱到了溫融與墨臨秋跟前,溫融雙眼一亮,臉上哪兒還有半分不快,隻立馬恭恭敬敬地行禮:“臣弟見過皇兄。”

“免禮。”

而墨子軒不僅沒行禮,還把溫鬱上下打量了一通,短暫驚豔之色後嗤笑道:“你就是楚國皇帝?”

原以為和傳聞裡一樣,是一副被妖吸乾了陽氣的癆病鬼模樣,現在看倒是更像吸人陽氣的妖。

“這才深秋,你就穿那麼嚴實,你是泥塑的小人兒嗎?冬天是不是要蓋個五六層被褥,床邊再放上七八個暖爐?”

“都說你是個斷袖,你長成這樣,我倒是好奇,你怎麼壓得住那些男人的。”

他陰陽怪氣,沒有半點恭敬,話裡話外都在嘲諷溫鬱身子骨弱。

狗嘴吐不出象牙。

【我現在突然特彆想打他,你懂嗎999。】

【我懂我懂,忍忍吧,到了晚上就可以了。】

“放肆!”見他對皇兄這般不敬,溫融氣得出聲嗬斥,可墨子軒根本不怕,哼

笑一聲:“你個手下敗將,沒資格來我跟前說話。”

“你!”

溫鬱製止住想動手的溫融:“溫融,你跟不三不四的人計較什麼,有失身份。”

“是臣弟莽撞了。”

被罵不三不四的人濃眉一皺,不滿道:“我跟他比試了騎術、劍術、射術,他都遜我一籌,我不三不四,那他不是一無是處了。”

“你很強?”

“當然,難道你沒有瞧見我方才射箭的英姿嗎。”

“……”

穆青瞅準時機站了出來:“陛下,奴也擅長射術,不知三殿下可願屈尊降貴,同奴比試一番。”

墨子軒被他這話激起了鬥誌:“好啊,要比就比騎射,不然太無聊了,如何?”

騎射的難度跟步射可不在一個檔次,可穆青唇角笑意加深:“當然可以。”

“我先來!”

墨子軒話畢便飛身上馬,對溫鬱喊道:“這次你可要瞧好了!”

他隨手握住韁繩,兩腿一夾,很快馬兒便跑了起來。少年人意氣風發,衣襟獵獵,他繞著武場跑馬,同時身子朝左,搭弓射箭。他淩亂的發絲、颯爽的身姿、勢在必得的眼神都透出一股朝氣蓬勃的衝勁兒。

在場的靶子,每個都被他正中靶心。

不是從小勤學苦練,決達不到這個程度。他已經射出了最好的成績,就算穆青能百發百中,也隻能跟他打個平手罷了。

他拉緊韁繩,馬便降了速度朝溫鬱走來。甫一下馬,便眉飛色舞起來:“這次看清楚了吧?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厲害?”

溫鬱冷笑一聲,懶得理他。

“輪到奴了。”

穆青上了馬,韁繩一握背一挺,平日裡卑躬屈膝之人頃刻間脫胎換骨。他是淄洲國人,本就是異域的長相,加上矯健高大的身軀,卷發異瞳,渾身上下都噴薄出一股難以馴服的野性來。

隻見他利落地從衣擺上撕下一塊布料來,蒙在了眼睛上。

墨子軒一驚:“他要蒙眼騎射?”

穆青係好布條,便騎著馬跑了起來。蒙眼的狀態下,常人連行走都困難,而他騎馬射箭,神態自如,身姿穩如泰山。弓拉成月,對蹬斜射,接連數發,所有箭都正中靶心,一毫不差。

在場所有人都看呆了。

然而到了最後一箭,他卻失了準度,倏地射在墨子軒腳邊,離腳尖毫厘之差。

墨子軒當即低罵一聲。

穆青下馬時,又恢複了謙卑的姿態,偷偷觀察溫鬱的反應,像隻等待表揚的小狗:“奴獻醜了。”

“你做得很好。”

“狗奴才,你差點傷到我了!”墨子軒一腳踢開腳邊的箭,面色比鍋底還黑。

所以箭都中了,唯獨這一箭偏了,明顯是故意挑釁自己。

墨子軒氣急敗壞的樣子讓溫鬱心情甚好:“穆青蒙著眼睛,射偏了很正常,不如三皇子也來試試蒙眼騎射?”

墨子軒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他隻是根本沒想到,這個奴才竟然敢挑釁自己,更沒想到這麼有能力有膽識的人竟然會認命地做一個奴才。

這昏君是給人下了多少迷魂藥啊。

他冷哼一聲:“是我技不如人。但是他贏了我又如何,有本事你親自來贏我。”

“不過,我瞧你這風吹就倒的身板,估計連弓都拉不開吧。”

墨子軒這張嘴欠收拾得很,但激將法對溫鬱從來都不管用。他隻淡淡道:“朕不需要會射箭,朕隻要使喚你們這些會射箭的就行。”

墨子軒被他噎住。這話簡直高高在上到了極點!怎麼有人可以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種話?就好像所有人都該為他效命一般。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傲慢的人,簡直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

可是配上他那張冰雕玉砌般的臉,細品之下竟覺得,這種古怪的傲慢有那麼一些,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