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儘管柏略很不靠譜，但狄安娜還是選擇相信，她打電話告知完瓦西裡上將，自己就帶著U盤和文件盒，回去收拾東西了。

瓦西裡上將親自給柏略打了個五分鐘的電話，其中有三分鐘是在反複確認是否真的可以，二分鐘是在警告他不要拉著這麼多人亂來。

柏略看見人魚又弄壞了一個金屬球，於是點頭如搗蒜：“我確定，非常確定，他沒問題了。”

瓦西裡一陣沉默：“……我剛剛調出了實時監控，看得一清二楚，你知不知道？”

“哦？”柏略立即抬頭，愉悅地和會議室裡的監控揮了揮手，“那上將不是都看到了嗎？他有很好地控製住自己的力量呀~”

說話間，人魚又不小心破壞掉了第三個球，正小心翼翼地抓起第四個。

“一小時後，你把人魚帶到門口。”瓦西裡掛掉了電話。半小時太緊，根本來不及。

他現在對柏略已經頭大，不是自說自話跑出去弄得全身是傷，就是突然告知可以轉運讓人措手不及。

如果柏略是他手下的兵，他非得好好給柏略抽骨頭、做規矩，像什麼樣子？！

不過幸好，柏略非但不是他手下的兵，反而是阿納托利那個小兔崽子的室友。

挺好，讓那個小兔崽子見識一下人類的多樣、社會的險惡。

瓦西裡長舒一口氣，打電話安排調度事宜。而會議室裡，柏略閉了閉眼，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剛剛看到的全部數據加深記憶，然後對人魚說：“我們回水裡吧，小美人魚~”

人魚需要時不時地浸一浸，不然變成乾巴巴的一條就沒人要了。

簡單用語，完全能懂。人魚“呱”了一聲，拎起隻剩下兩顆金屬球的箱子，跟著遊走——蹦著走箱子也會蹦起來，剛剛試過了，有點困擾，還是蛇行好。

“好棒啊，小美人魚，解鎖第二種步伐~”

“呱！”

好像是誇獎誒！

地下實驗室裡，人魚連人帶箱進入到魚缸，邊控製自己的力量，邊看柏略按了一下什麼開關，然後通過小方盒子和人聊天。

不一會兒，有人送了一盤水果、一套衣物和兩塊毛巾進來。

柏略把衣物和其中一塊毛巾放在一邊，拿了另一塊毛巾，站到高處，把已經關掉的監控頭層層裹住。

做完後，他接過水果，自己吃了一塊，再帶上六米的高台，招呼人魚來吃。

人魚又沒控製好，在柏略面前破壞掉了第四顆球，整條魚都看起來喪喪的。

“沒關係，慢慢來嘛，吃點東西休息一下。”柏略向來善解人意、關懷他人，非常理解人魚的難處，他把切成四四方方小塊狀的蘋果遞了過去，“要不要試試看？”

人魚明白柏略的意思，當然是願意試的。他“呱”了一聲，小心翼翼地伸出利爪，想要把蘋果戳起來。

但蘋果不知道比金屬球要軟上多少，果不其然被他戳爛，連同後面的托盤。

人魚更加沮喪，默默地沉在了水裡，隻憂鬱地露出半個腦袋在水面上。

“不要難過啦。”柏略彎起眉眼，自己拿著叉子插了一塊蘋果，遞到人魚的面前，像是所有的居家人夫beta一樣溫柔體貼，“我喂你呀~?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喂”這個動詞人魚已經在昨天的晚飯，以及今天的早飯裡徹底掌握，他眨了眨眼，快樂得想要冒泡泡。

柏略又要喂他，柏略好愛他~

但是人魚克製住了，隻是冒出水面一點點，咬下蘋果，又慢慢沉了下去。

柏略看著人魚一直沉到水底，珍惜、慎重地從金屬箱裡取出最後一顆金屬球，浮出水面進行練習。

但金屬球很快就不再圓潤，都是劃痕。

“不要急，很正常。”儘管馬上就要轉運，但柏略一點也不心急，他蹲在高台上，又給人魚插了塊蘋果，喂到人魚嘴邊，“再吃一塊？”

“吃”也是已經掌握的動詞，人魚“啊嗚”一口吃掉好甜好甜好甜的蘋果，高興得都想要甩甩尾巴。

一邊練習一邊吃柏略親手喂他的蘋果塊，他超幸福！

但人魚還是克製住了，吃完蘋果又低垂著頭開始練習。果然想要再這麼短時間內控製好力量還是不現實，金屬球被一分為二。

人魚捧著兩半的金屬球，仿佛是捧著對自己失望透頂到裂開的心，超低落地開口：“柏略……”

柏略是最見不得人低落的，他餘光掃了眼時間，心疼地又插了塊蘋果：“我們再吃一塊，吃完再試。”

於是人魚悶悶不樂地吃了下去。

二分之一、四分之一、八分之一、十六分之一……

金屬球不受控製地越裂越多，柏略為了安慰他，蘋果一塊一塊地投喂，可人魚雖然每次都吃進去，但整條魚的狀態，都是肉眼可見的萎靡不振、越來越差。

到最後，他無精打采地遊到靠近柏略的邊緣，頭無力地擱在了玻璃壁上。

他獲得了柏略溫柔的摸摸頭~！

“真的不要緊的，小美人魚。”柏略摸了摸人魚的頭發後，又看了眼時間，然後雙手握住人魚的肩膀，把他推遠了一點，方便注視著人魚的雙眼，認真安慰。

“不要灰心，失敗是每條人魚的必經之路，你已經很努力了，隻是沒有找對方法。等你哪天回到海底，找到海巫婆，用你走調且催眠的歌聲、和一甩能收割無數人命的尾巴，交換力量控製，應該就沒問題了。”

柏略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人魚都聽懵了，完全沒懂。

但語氣是溫柔體貼的沒錯，神情也像是為他著想，泛出了柔和的光。所以當然還是在安慰他，並且似乎還提供個很好的建議。

柏略人真好，好可惜他聽不懂。人魚默默在心裡複述了一遍柏略的發音，把它們全部記了下來。

事實上，他一直很用心地去記柏略每次說話的發音。

等學完柏略的語言，他就能弄清楚柏略的意思啦~

很好的柏略向他靠近，似乎想要擁抱他。於是，他遊得過去了一——

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