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046 看來這酒,以後要少喝了。……(1 / 1)

嫁國舅 笑佳人 7169 字 6個月前

雲珠嫁給曹勳也有兩個月了, 自覺已經摸透了曹勳的某些脾氣。

白日裡他就像表現出來的一樣溫雅寬和,就算雲珠做些會被外人議論驕縱的事,曹勳也願意順著她, 包括那天傍晚兩人明明因為曹紹鬨了口角,曹勳居然還會特意去官舍外面給她送鬥篷。

可是到了晚上, 他通身的溫雅就全變成了霸道恣意, 不把雲珠弄哭便不甘心似的。

呼嘯的北風一次次經過窗邊, 雲珠很怕風把她的聲音也帶去隔壁孫家居住的小院,喉嚨裡忍著,一隻手也始終捂在唇上。

曹勳的個子很高,有時候會造成一些不方便, 有時候又能讓他輕鬆地一心二用。

這會兒,他從雲珠的肩後探出頭,親了親她的耳朵, 再拉開她的手轉過她的臉。

雲珠的嘴便也被他堵住了。

有那麼幾個瞬間門,雲珠會覺得非常羞, 因為這些遠遠超過了婚前母親給她講的, 或是那小冊子上畫出來的。可她轉念又想, 羞什麼恥什麼, 全都是曹勳帶著她一起做的, 該羞也是他羞, 新婚夜還裝什麼不好下手, 如今又琢磨出這麼多花樣。

入秋之後, 一夜比一夜涼。

躺下來的時候, 曹勳讓小夫人趴在他的身上,他拉好被子完全蓋住她的肩,免得她冷到。

雲珠的臉貼著他結實的胸膛, 濕潤的睫毛密密地閉著,嘴唇微張,還在輔助呼吸。

曹勳枕著枕頭,垂眸就能看見她這模樣。

如果說白日的她是百花叢中最美最傲的那朵牡丹,此時的她,就像那牡丹被遊蜂趁著夜色恣意采擷過。

她的臉濕漉漉的,分不清是淚還是汗。

曹勳幫她擦了擦,修長的手指在雲珠眼前來回劃過。

雲珠怔怔地看著,耳邊忽然響起孫玉容的話,顧敏比她要矮上一些,哥哥又比曹勳還要高上四寸、壯了兩三圈。

她與曹勳能這麼融洽,全靠他有手段也有耐心,哥哥……

雲珠動了動,啞著聲音問他:“你那個油,還有嗎?”

曹勳:“剛剛,你有不舒服?”

他沒感覺到,或許他有手段,小夫人也是很容易被撩撥的體質。

雲珠惱得打了他一下:“你隻說有沒有。”

曹勳:“當初一共準備了十瓶。”

那時候他無從知曉她對同房的接受或抗拒程度,一瓶也是買,乾脆多預備了幾瓶。

雲珠:“那就是還剩九瓶,這東西好保存嗎,會不會已經壞了?”

曹勳:“說是沒開封能放兩年,開封了最好半年內用完。”

雲珠小聲嘀咕:“那麼一小瓶,哪裡能用上半年。”

就他那樣,一小瓶大概隻夠抹兩三次。

曹勳戳了戳她的臉:“就像有的姑娘臉大,有的姑娘臉小,同樣一瓶面霜,臉小的自然能多用一段時間門。”

雲珠心中一動,問:“臉大臉小都是天生的,你們呢,用多用少跟身高有關係嗎?”

曹勳笑了:“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雲珠再打他一下。

曹勳這才答道:“不好說,我又沒有專門去看過彆人的,你好奇這個做什麼?”

雲珠才不會告訴他。

曹勳也就裝猜不到了,畢竟顧敏是他的小輩,他不好提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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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慶帝在南苑住到了九月初五,終於回了京城。

元慶帝回京第一件事,便是封大皇子為安王,並將長興侯之女謝文英指給安王為王妃,婚期定在臘月,夫妻倆完婚後,再在京城過個年,便要動身前往山東青州府就藩。

山東離京城算近的,元慶帝將安王的藩地安排在那邊,可見心裡很是喜歡這個兒子。

至於王妃的人選,長興侯謝震在收複九州的戰事中戰功顯赫,元慶帝與之結為親家,也算是一種聖寵,就像當年元慶帝封曹家的女兒為妃為後一樣。

賜婚的消息一傳開,孫玉容就跑來了定國公府。

她很羨慕謝文英:“王妃啊,跟咱們一起長大的這些閨秀,屬她嫁得最高了,雖然以後都不能離開封地,可咱們還不是基本都住在京城,沒比她自由多少。”

雲珠也羨慕王妃的頭銜,不過各種條件取舍下來,她更喜歡自己的定國公夫人:“我不行,讓我離我爹娘那麼遠,可能這輩子都沒有再見的機會,我受不了。”

孫玉容小聲道:“你就是太戀家了,我就沒那麼舍不得家裡,隻要知道他們都過得很好就行了。”

雲珠能理解孫玉容的想法,齊國公就是個酒囊飯袋,除了當他的閒差,其他心思都在小妾身上,對一雙兒女都不夠關心,世子孫廣福也沒有多大出息,整日跟一幫紈絝子弟吃喝玩樂,齊國公夫人既要管家收拾那些小妾,又要操心兒子,能給孫玉容的關懷也就不多了。

這樣的家,孫玉容不留戀很正常。

雲珠卻是被爹娘哥哥寵著護著長大的,就連比她小的弟弟懂事後都反過來照顧她。

有這樣的家人,雲珠絕不會遠嫁。

孫玉容繼續羨慕謝文英:“大殿下雖然腳跛了,長得可俊呢,而且聽說他隻是不太喜歡說話,其實待身邊的宮人都很溫和,很少打罵。”

雲珠點點頭,因為父親是元慶帝身邊的紅人,雲珠比孫玉容更熟悉大皇子一些,確實是個好相處的人。

孫玉容忽然指著西邊笑笑:“說起來,皇上還挺不給你們家太夫人面子的,太夫人想要謝文英做兒媳,人家謝家不願意,這就有隔閡了,皇上沒照顧太夫人就罷了,還把謝文英選去當兒媳婦,豈不是指著太夫人的臉說你根本不配有這樣的好兒媳?”

雲珠卻覺得,元慶帝可能根本沒想到潘氏這邊。

謝文英都十七了,元慶帝今年才賜婚她給大皇子,說明以前元慶帝大概沒有考慮過謝文英,是臨時改的主意。

跟弟弟去二皇子身邊做伴讀有關嗎?

利用謝家與大皇子的姻親,告訴太子與文武百官不用想太多,他隻是愛惜弟弟與謝文英的人才,便給他們安排適合他們的位置,根本沒想換太子?

跟這些大事比,潘氏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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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百姓們都在念叨謝家女兒要做王妃了的這件事時,寧國公府選好的媒人笑眯眯地跨進了顧家的大門。

顧清河約了曹勳去張行簡那邊喝酒。

顧清河、曹勳都是下了值才過來的,穿著官服,張行簡在家休養,穿了一件竹青色的常服,臉色虛白,一雙眼眸卻清潤含笑。

侯夫人柳靜的身子更重了,過來見個禮就回了後宅。

張行簡以茶代酒,先恭喜兩位好友即將親上加親。

顧清河捏著酒碗,斜眼曹勳,道:“我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惱。”

張行簡:“笑是因為複山要叫李耀一聲大舅哥,李耀則要喊你嶽父,那麼複山也跟著矮了你一輩,惱又是為何?”

顧清河:“李耀那脾氣,我能指望他會溫柔對待阿敏?明明不是個好女婿選擇,複山居然也不幫我攔一攔。”

曹勳:“顧老都同意了,我如何攔?況且李耀隻是粗狂些,才乾品行都有目共睹。”

顧清河:“他是你大舅哥,你當然誇他了,我隻問,若你有個女兒,你會給她挑李耀那樣的女婿嗎?”

曹勳:“隻要女兒喜歡,有何不可。”

顧清河哼道:“你沒女兒,當然說得輕巧。”

曹勳:“我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

張行簡笑道:“那你可得抓緊了,彆等清河都當外祖父祖父了,你連爹都沒還做。”

曹勳笑著端起酒碗,他也盼著小夫人早日傳來好消息,不過沒有也不急,隻夫妻二人也不錯。

顧清河的酒量不算好,張行簡勸著勸著,顧清河就醉得趴在了桌子上。

曹勳還在慢慢地喝著,見張行簡看過來,他放下酒碗,主動問道:“可是有事要單獨問我?”

張行簡苦笑:“什麼心思也瞞不住你。”

曹勳陪著他去了次間門。

張行簡咳了咳,擔憂道:“宮裡的事,咱們隻能揣度,乾涉不了,我擔心的是阿護。”

他的兒子張護,是個內心十分要強的人,一心要練好武藝,要代替他光宗耀祖。

如果太子能順順利利地繼承帝位,兒子將來應該能受到重用,萬一是二皇子坐了那個位置,兒子的仕途可能就沒那麼平坦了。

張行簡不在乎兒子官階的高低,他怕兒子一蹶不振喪了鬥誌,更怕兒子為了保太子而做些傻事。

他最多再活一年,兒子久住東宮,是個報喜不報憂的,張行簡已經無法改變兒子什麼。

曹勳看著他道:“你放心,我把阿護當半子,無論他立業還是成家,我都會看顧好他。”

張行簡垂眸,掩飾發熱的眼眶:“好,有你看著他,我就放心了。”

曹勳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天色不早,我先送清河回府。”

張行簡隨他走了出來,看著曹勳扶起醉成爛泥的顧清河,腳步沉穩地走進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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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勳送完顧清河,回到自家時都已經一更天了。

雲珠人在被窩,還醒著,曹勳才進帳子,她就聞到了酒氣。

“喝了幾分醉?”她哼著問。

曹勳:“三四分?在前面洗過了。”

雲珠:“你們是為了我哥哥跟阿敏的婚事聚的吧,怎麼樣,顧大人滿意我哥哥嗎?”

曹勳:“滿意。”

雲珠挑眉:“真的?不許說假話哄我。”

曹勳笑:“他做父親的嫁女兒,就算你哥哥再好,他也能挑出幾處不足來。”

自家哥哥那性子,雲珠也沒有強求,幸災樂禍道:“管他怎麼想,阿敏喜歡我哥哥就行了。”

她笑得狡黠,曹勳撐過來就要親。

雲珠一把捂住他的嘴跟下巴,扭頭道:“我才不要吃你嘴裡的酒。”

曹勳:“……”

看來這酒,以後真要少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