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1 / 1)

舒杳這一晚,陪錢曼青看劇聊天,磨蹭到很晚才回房。

一切如常。

沉野進臥室後,就走到衣櫃前幫她拿了換洗的睡衣,全程沒有提起那一萬塊錢的事情。

難不成是忘了?

忘了正好。

舒杳開心接過,轉身走進浴室,卻沒想到沉野也跟著走了進來。

“咯噠”一聲,浴室門被落了鎖。

舒杳腦袋裡的危險預警嗡嗡作響,她警覺地轉過身:“你乾嘛?”

“既然都花了錢——”沉野慢條斯理地解著襯衫扣子,目光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壞,“不享受一下服務嗎?”

“……”

來了。

他終於還是來了。

舒杳看著他寬衣解帶,騰的紅了臉,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但在他步步逼近後,舒杳卻反而慢慢冷靜下來。

她淡定地把睡衣放在旁邊的架子上,一副等候伺候的姿態,說話卻磕絆了一下:“那、那你努力點,不然不給你五星好評。”

“成。”沉野笑著把她一把橫抱了起來。

舒杳輕呼一聲,本能地圈住了他的脖子。

圓形浴缸裡熱氣騰騰,淡淡的香氛味道,是錢曼青送給她用來怡神安眠的,但此刻,舒杳覺得大概發揮不了任何作用。

她悠閒地躺在這一汪溫泉裡,若有似無的琢吻,宛如魚兒在覓食。

湖底蜿蜒,魚兒卻熟練地找到了棲息的場所,靈活地往裡鑽。

沉野的體溫,似乎比魚缸裡的水更灼熱,他的吻輕輕落在她嘴角,一開始是極致溫柔的,慢慢摩挲著她的雙唇。

連帶著其他地方的動作,也很輕緩。

但漸漸的,他的呼吸微微變得急促,撬開她的齒關,靈活的舌尖和她相觸,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有水花濺起在舒杳屈起的膝蓋上,帶來若有似無的癢。

即便是沒沾到水的皮膚,也濕漉漉一片,分不清究竟是水,還是汗。

舒杳緊閉著雙眸,面若桃花,右手輕輕抓著他腦後的發絲,就像是在浪花翻湧的海面上,抓住了讓她心安的錨。

沉野動作未停,俯身湊到她耳朵邊,帶著笑意的嗓音顯得有些暗啞:“舒服嗎?”

舒杳混沌的大腦這才漸漸意識到,此刻的這一切,似曾相識。

她曾經做過類似的夢。

隻不過夢終究不能和現實相比,身體裡的那種戰栗感,在溫水的刺激下,仿佛被放大了百倍。

鼻尖抵著鼻尖,沉野輕輕蹭了蹭。

倆人的呼吸就像交融在了一起了,粘稠得分不開。

沉野在這方面,素來是個很坦誠的人,在兩個人的時候,他似乎從來不覺得這事兒是難以啟齒的,她但凡皺一皺眉,他就會問她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換一換。

某些曾經令舒杳聽了臉紅的詞彙,在他嘴裡,就像是一個學術問題一樣,可以拿

出來自然探討,就像他曾經說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夫妻之間,任何親密都是正常的。

漸漸的,舒杳也被他帶得大膽了一些,會敢於表達自己在過程的感受,但一般很簡短。

這一次也一樣,她低低“嗯”了一聲。

沉野像是覺得時候到了,翻身而上。

浴缸裡的水珠一個勁地往外蹦,瓷磚地板上濕答答一片,卻無人在意。

沉野把她抱了起來。

第一次坐在他身上,舒杳有些不適應,開口時,嗓音發啞,顯得格外哀怨:“你拿了錢,還要我出力啊。”

沉野輕笑一聲,右手搭在她腰側,溫潤的觸感,仿佛最頂級的白玉。

“不是想翻身做地主嗎?”沉野的右手往下,繼續作亂,目光灼然,滾燙著她每一寸肌膚,語調卻漫不經心。

“隨你玩兒。”

“姐姐。”

*

一聲“姐姐”,讓舒杳徹底淪陷。

從浴缸到洗手池旁的大理石,再到床上,舒杳最後的想法是,這一萬塊,好像還挺值的。

窗簾縫隙裡透出一縷五彩繽紛的光,隱隱綽綽,樓下傳來些許歡呼聲。

好像是錢曼青的聲音。

沉野正在收拾被弄得一片狼藉的浴室,舒杳雖然沒什麼力氣,但由於太好奇了,還是打起精神走到陽台往下看了眼。

窗外寒風瑟瑟,連月光都透著冷,但庭院裡卻亮著溫暖的燈。

錢曼青裹著羽絨外套縮在一旁,目光溫柔地落在不遠處的沉譽身上。

沉譽蹲著身子,用打火機將煙花點燃,退後的同時,很自然地把錢曼青樓進了懷裡。

煙花綻放的一刹那,倆人同時抬頭。

他們並沒有注意到陽台上的舒杳,不知道在交談些什麼,過了會兒,煙花落儘,沉譽低下頭,溫柔地吻在了錢曼青的嘴角。

舒杳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眼神。

她突然想起,大四那年,在南江過的大年夜。

小縣城裡的大年夜,煙花是必不可少的慶祝,但不是每戶人家都舍得買,所以當有人家放的時候,不少人都會走出門“蹭煙花”,那也是室外最熱鬨的時候。

舒杳是個例外,當時她正在網絡自習室裡給沉野補課。

因為他在國外,沒有過春節這一概念,所以舒杳就遷就了他的時間。

但不巧的是,舒杳在上課前,剛在飯桌上和舒美如不歡而散,導火索是舒美如覺得她快畢業了,希望她找份安穩的工作,而她則更希望把花絲鑲嵌作為職業。

爭論一如以往,以舒杳的沉默告終。

所以上課的時候,舒杳的情緒始終不太高漲,就連窗外絢爛的煙花,也沒能吸引她一絲一毫的注意力。

反倒是那頭的沉野,大概聽到了她這邊的雜音,問:【你那兒在放煙花?】

舒杳“嗯”了一聲,語音回答:“新年快到了。”

沉野又說:【你的聲

音聽起來不太高興。】

舒杳不習慣也不喜歡跟人分享自己的私事,如果是平時,她估計就自我消化了,但是在這個熱鬨喜慶的日子裡,她內心的煩悶幾近堵得人喘不過氣,彆說消化,就連壓都壓不下去。

而網絡那頭的人,於她來說幾乎是個陌生人,這反而給了她一種安全感,反正等補習結束之後,大家誰也不認識誰,誰也不記得誰。

衝動之下,舒杳脫口而出:“跟我媽吵架了。”

這是倆人第一次聊到補習以外的事情。

沉野發來了一條消息:【怎麼了?】

舒杳猶豫片刻,把吃年夜飯時的事情簡要提了幾句,最後無奈歎了口氣:“我不是不可以硬和她對抗,不顧她的心情,走自己想走的路,但是,我做不到,所以就……覺得很無力,我好像習慣了做一個循規蹈矩的好孩子,沒法一下子變壞。”

那頭遲遲沒有回複。

舒杳自嘲似的笑了一聲,以為他也想不到解決的辦法,下一秒卻見聊天板上出現了兩個字:

【舒杳。】

他一直都是稱呼她“舒老師”,這是第一次,直接喊她的名字。

雖然知道對方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大,但看到這兩個字,她還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怎麼了?”她問。

HDP:【不想做循規蹈矩的好孩子,也不想做忤逆母親的壞孩子。】

HDP:【那,陽奉陰違怎麼樣?】

他的一句話,瞬間點醒了舒杳。

既然無法解決,她可以先選擇一個折中的方式。

於是畢業後,她沒有回南江,而是留在輔川找了令舒美如還算滿意的工作,由於離家遠,舒美如自然不知道,她在工作之外,其實並沒有放棄花絲鑲嵌這門事業。

肩膀上突然覆上一層溫暖,舒杳的思緒被打斷,她回過頭,看到僅穿著一身單薄睡衣的沉野。

“大半夜出來吹冷風?”

舒杳做了個“噓”的手勢,指了指庭院,但低頭一看才發現,沉譽和錢曼青不知何時已經進屋了。

舒杳淺笑吟吟,感慨道:“我剛看到爸媽在樓下放煙花。”

沉野並不驚訝:“我媽喜歡,每年都放。”

舒杳看了眼他的穿著,把那厚實的羽絨外套從自己身上取下,幫他穿上,然後很自覺地鑽了進去。

她輕柔的聲音,被悶在外套裡:“希望等我們到了爸媽的年紀,也還能這麼浪漫。”

“放個煙花就叫浪漫?”沉野用外套將她緊緊裹住,不服氣似的,“你要想看,我天天給你放。”

“這種事情,就要偶爾做才叫浪漫。”舒杳的雙手圈著他的腰,笑:“我好像還沒跟你說,新年快樂。”

“說過了。”

“沒有吧?”說完,雙頰突然開始發燙,她又把頭埋了回去。

想起來了。

她剛才的確說過。

那時候她感覺她體內像是有一個充滿氣的氣球瀕臨爆炸,但沉野卻跟故意逗她一樣,往裡充點氣,又放走一點。

他問她有沒有什麼話想跟他說。

舒杳視線朦朧,隱約看到牆上的時針邁過了零點,於是脫口而出:“新年快樂。”

沉野卻並不滿意:“誰新年快樂?”

“沉……”突然的用力,讓舒杳溢出一聲悶哼,她轉口喊“老公”。

沉野卻依舊不滿意,在吻她的間隙,輕聲誘哄:“再換一個。”

舒杳呼吸急促地對上他期待的目光,一瞬間明白過來。

她圈著他的脖子,臉紅得像是染了胭脂,極輕極輕地喊了一聲:“哥哥。”

沉野這才給了她痛快。

想到這兒,舒杳又羞又惱地隔著睡衣咬了一口他的胸。

這人,收了她的錢,還一點虧都吃不得。

沉野不喊疼,反而很享受似的揉揉她腦袋。

過了會兒,舒杳才想起剛才自己想說什麼:“對了,你新年有什麼願望嗎?”

沉野說:“有兩個。”

舒杳仰頭問:“哪兩個?”

“第一個,你跟我說句新年快樂。”沉野說,“這個已經達成了。”

“那第二個呢?”

“第二個——沉野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語氣聽著強勢,卻隱隱顯得有些沒安全感。

“以後每年新年,你都得第一個跟我說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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