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第112章:必須全屍 死不瞑目。……(1 / 1)

李斯要殺他!殺徐希!還要殺父王!

胡亥驚懼的瞪大眼, 盯著李瑤,想嗬退她,卻如何都發不出聲來, 眼睜睜看著李瑤把一碗醒酒藥端到他嘴邊,粗魯的捏著他的下巴給他灌下去。

胡亥腹中一樣翻絞起來,恨怒讓他兩眼外突, 猩紅狠戾的死死盯著李瑤。

李瑤害怕後退了一步,見他動不了,又放下心來, “郎君,彆怪我, 我也是為了家族。”

不時,門外傳來敲動聲響, 李瑤過去打開門, 進來一個黑面男子, 低聲問,“人呢?”

李瑤朝內室抬了抬下頜, “醒酒藥已經全灌下去了。”

黑面男子進到內室, 對上胡亥恨仇的雙眼,腳步微頓, 直接無視, “還沒結束,不如直接給他一刀。”

“說了必須全屍。”李瑤翻了他一眼。

看黑面男子不耐, 李瑤又說,“醒酒藥是我親自熬的,也是我親自灌進去的,隻要藥對, 不會出任何差錯。穩穩等著消息就是了。”

黑面男子對著床榻坐下,就盯著胡亥被毒死。他的任務是確認胡亥死亡。

頻死的感覺,讓胡亥心中被驚慌恐懼占據,恍惚間想到徐希派給他的啞護衛,他不喜徐希的耳目,但也怕打草驚蛇,沒有把人趕走。他是徐希找人調教的高手,看到他遇險,該來救他的!

就算其他護衛全被殺了,被控製了,啞護衛也不該的。

但外面沒有一點動靜,隻有李瑤和黑面男子冷眼等著他的死訊。

他重生一世,大秦富強了,反叛的都被鎮壓了,那些庶人黔首有了高產糧食也不鬨事了,秦朝可以真正興盛了,明明比上一世好。他應該和徐福一樣,走向完全不同的人生,成為振興大秦的秦二世。

為何會變成這樣?李斯把孫女嫁給他,竟是要殺他。那他要扶誰上位?扶蘇嗎?

徐希運籌帷幄,彆人算一步,她算三步。劉季和項羽都被她收服了,她不可能不防備李斯。為何還不來救他?

他與徐希共命,他要死了,徐希定然也活不了!不可能不救他!

還有扶蘇,他就算秉性與前一世不同,也不可能會同意這種陰私手段除掉他,除掉徐希。他為何沒有一點動靜?

他是大秦公子!他被毒害了,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沒有一個人來救他嗎?

看他七竅已流血,身體還在抽動,黑面男子神色睥睨,“實在太慢了,待我再給他補一掌。”

不等李瑤阻攔,抓起胡亥狠狠一掌打在胸腔上。

“噗——”胡亥懵的噴出一口血,死不瞑目。

李瑤不悅的皺著眉上來,試探了下胡亥脈象,“他被你打死了,何必給他個痛快,我這些時日看到他就犯惡心。”

“早死早乾淨,我還想補刀呢。”黑面男子冷聲道。

李瑤鄙棄的哼了聲,“也不知道天生不祥會不會連累我。”

“你現在已經是寡婦了,要擺出寡婦的樣子來。”黑面男子提醒她。

李瑤張了張嘴,氣恨的盯著胡亥,朝著床榻踢了兩腳發泄,“天生不祥的廢物,徐希教也沒教成你!”

徐希人已經昏迷。

嬴政一眾人停在了北地郡,蕭何、蒙毅直接帶人控製了守衛和隨駕朝臣,嬴政車駕誰都不準靠近,隻有一個啞奴進出伺候。

趙高幾次想近前,都被阻攔。

看蕭何、蒙毅把持那麼嚴,還時而與公孫蘀幾人商議,趙高摸出帶出來的玉璽,冷聲嗤了下,把玉璽藏好。不論如何,禦駕總要回鹹陽的。陛下被徐福她們把持,也沒落到好。鹹陽又落在李斯手裡。

就看這場對決誰輸誰贏了,反正他玉璽在手,不論誰贏,都是他贏了!

贏期他們被阻攔在外,看徐希、公孫蘀完全沒了蹤影,蕭何、蒙毅也是神秘莫測,急的轉了幾圈,問趙高打聽消息,他一臉諱莫如深。究竟如何了?

之前祭祀先祖是,現在又是,就算有大事,他是奉常,亦是嬴氏宗親,竟然直接把他排擠在外,贏期直接暴躁了,“蕭何、蒙毅,你二人在搞什麼名堂?陛下為何突然下令不準覲見了?我要見陛下!我要面見陛下!”

其他幾位朝臣也跟他一起,“我等都要面見陛下!”

“我去通稟,看陛下可要見爾等。”蕭何冷眼看著贏期,皮笑肉不笑道。

贏期怒哼一聲,“那你就快去,我等著。”

蕭何轉身上了禦駕,在門外拱手輯禮,“陛下,奉常贏期要面見陛下。”

“何時朕的命令如同無物了?”嬴政怒聲喝道。

蕭何扭頭,對遠處被護衛隊攔住的贏期露出個無奈的神情。

贏期不信他,高聲呼喊,“陛下!臣有要事奏請。”

車窗開了間隙,馬車中傳來嬴政的怒叱,“若無要事奏請,一律按違逆處置。”

蕭何還怕他聽不清,重新轉述了一遍,“若無要事,一律按違逆處置。贏期,你當真有要事奏請?”

贏期臉色漲紫,“臣隻是確認陛下安危,關心陛下!”

另幾人也紛紛附議,“臣等皆關心陛下安危。”

車窗啪嗒關上,馬車中再無命令傳出。

蕭何看贏期竟然還不走,揚起眉峰,“奉常還有事奏?”

贏期不甘心搖頭,“並無。”

帶著另外幾個朝臣離開。

趙高遠遠看著,並不參與,他隻需要保證玉璽在他身上,安穩到達鹹陽。越低調越好。

就是徐希的情況,他倒很想親眼看看。

車駕停了三天,繼續前行,到了秦直道,距離鹹陽就近了。

鹹陽正有序不紊的準備年節,因為遷居富戶鹹陽,四面八方的財富逐漸集中,各行各業也聚攏在鹹陽,如今鹹陽愈加繁華,年節更是熱鬨非凡。

朝中開放煙花爆竹的禁令,不少貴族豪紳正搶購今年的煙花爆竹,準備年節的時候燃放。

一切如常。

甚至還有士子們還在議論臣子配享太廟之事,等著百越傳來捷報,等著陛下回朝,放開禁令,可以熱鬨過年。

“不對勁兒,太不對勁兒了。”景駒看著鹹陽的狀況,簡直平靜的詭異。

秦嘉把查到的最新消息帶回來,“主君,嬴政的禦駕也十分詭異,竟是不準所有朝臣靠近,行駛途中也不加徐福的蹤跡了。”

景駒現在對張良的能力有些懷疑,他去年曾言嬴政今年八月要亡於東郡沙丘,可今年都已到歲末了。還不如範增,雖然遠在楚地,對鹹陽局勢也了然於胸。

聽到這個消息,精神一震,“當真?可是有什麼其他動靜?”

“還不曾探查到。”秦嘉把信箋遞給他。

景駒忙仔細看過,轉身詢問張良,“先生,您看,這個消息是不是說明,嬴政已經......”他說著比劃個動作。

張良看著信箋上的小字,消息很詳細,連贏期鬨事都有,仿佛料定了景駒拿到這個消息會如何行動。

“這消息真偽難辨,還是再多等等。即便當真是秦始皇薨了,扶蘇與胡亥仍在。不可大意輕敵。”

景駒笑著擺手,“扶蘇容易對付,胡亥更不足為懼,若是胡亥上位,與我們隻有好處。”

張良心下可笑,讓他勿要輕敵,“二人都不可輕瞧,扶蘇站著長子之勢,即便秦始皇未立太子,但已讓他參政。秦始皇年齡漸長,必會提前安排。胡亥雖然天生不祥,但他自小跟隨徐福,本事不知學了多少,心計必定沒少學。先前傳出他身上的不祥之氣已經被徐福驅散。我們能用地方包圍都邑,他亦能號令徐福的那些學生。”

“先生怎麼來了鹹陽,處處漲他人威風?”景駒心下有些不滿。

張良望著他,目光有些幽冷,“文王籌謀一生,積攢實力,才有周王滅商。主君若不能忍辱負重,趁早歇了複位的心思。做個貴族,總比做刀下亡魂要強。”

景駒一驚,想到範增信中所言,若不能留住張良為他所用,日後必有一戰。秦嘉請他出山時,還有另外幾波人。

忙對張良拱手輯禮,“是駒思慮不周,太過急切,又容易輕敵,還請先生勿怪!”

張良神色稍霽,“我們來此,隻需看戲,勿要行動。”

景駒不解,“先生,若真發生變故,再行動,是否晚了?”

“這變故不是秦始皇。”張良搖著羽扇悠然道。

景駒心中不虞,“先生此前所說,秦始皇......”

“主君怕是忘了,那徐福乃老祖的關門弟子,公孫蘀也得渚道子傳承,自然有些手段。”張良歎息,就這樣的腦子,還要造反,就算他不當二五仔,都對付不了徐希。

景駒有些訕然,又憤然道,“暴君無道,竟還能延壽。”

張良很想翻他一眼,就沒想過嬴政沙丘病亡的消息是假的嗎?

秦嘉想問問現在的情況,“先生,如今是何種形勢?”

“嬴政要在臨死之前,掃清朝中障礙。”張良回他。

“權臣李斯、徐福,都沒有留的必要。”秦嘉平靜道。

張良瞥他一眼,“我們隻需坐山觀虎鬥。”

秦嘉莫名覺得他那一眼,仿佛他該死了一樣,又看他神情淡然從容,運籌帷幄的樣子,搖了搖頭。

禦駕於月中趕回鹹陽,李斯率眾臣迎接。

嬴政卻並未下馬車,一路駛回王宮,就免除了所有朝會,連扶蘇都沒見到人。

扶蘇擔憂,幾次求見。

都被拒絕。

李斯手上已經拿到太尉府邸悄悄製冰的消息,宮中也在隱瞞消息。不僅他,扶蘇都見不到人。

“再等兩日,還有人不知道消息。”

睢伍和李由按捺住,跟著他一塊等。

很快贏高、嬴珈、嬴芳華、嬴舒曼幾人趕回了鹹陽。

一進王宮,就被召見。

“主家?”睢伍看向李斯。

李斯捏緊手中的印章,面容銳利,冷聲下令,“圍!”

李由立即帶了人馬闖入鹹陽,把王宮圍了起來。

看著兵馬行動,鹹陽黔首驚駭不已,年節好時日,這是發生了何事?

“看什麼,快躲!”有人在街上大喊一聲。

眾人反應過來,紛紛躲避。

熱鬨鼎沸的鹹陽城,紛亂後,很快陷入詭異的靜謐。

內史騰帶兵與李由對持,“李由,你私自調兵,圍困王宮,是何居心?”

李由冷哼一聲,抬起下頜,高喊,“陛下已被徐福、蕭何、蒙毅控製,我乃救駕!內史騰,奉勸你一句,若當真為陛下,就快快讓開,打開宮門,與我一起,清剿反賊!”

“胡說八道!太尉與左丞相,郎中令皆是我大秦功臣,何來反賊!你無陛下法令私自調兵,快快束手就擒,看在你父親的功績上,還能輕饒你!”內史騰怒指著,讓他下馬。

李由不為所動,反過來威脅他,“我不強攻,待大軍到達,你、徐福、蕭何,包括蒙毅,你們謀害陛下,謀取帝位,必有一死!若是打開宮門,與我一起誅滅反賊,算你有功。”

內史騰不僅負責王宮安全,還負責鹹陽城,如今他們能進鹹陽圍困王宮,已經知道他副將叛變了。

“你拿出證據,我就信你。”

李由哪有證據,他倒是想造,但李斯不允許。

看他僵持著不退,內史騰眼中厲色閃爍,估算了下雙方兵力,雖然李由人多,但他的人裝備精良,還有宮中護衛在,直接下令,“眾將聽令,李由私自調兵,按秦律當誅!圍困王城,按律當誅!給我上!”

“等等!我有證據!”趙高駕馬趕來,手中高舉著玉璽。

內史騰猛地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