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第085章:百家之恥 主君可對後位有……(1 / 1)

扶蘇見習之前就頭疼這群不乾正事的弟妹, 曾多次教導也沒見多少成效,對他們說的話也有所懷疑,朝褚英荷、陳英賢拱手請教, “兩位老師, 可曾看到他們誰先出手打人的?”

褚英荷笑嗬嗬道,“沒看見, 我來時已經打上了。”

扶蘇又看向陳英賢。

陳英賢是桓齮將軍的母親, 也是褚英荷的表姐, 被她撈過來一起當了老師, 在學堂和學宮講解兵法謀略的。聽表妹如此說,就知要考校扶蘇公子, 也搖了搖頭, “我來的還晚一些。”

成渝幾個士子面色難看的不行,認為她們兩人偏心, 明明就是贏肥、贏鵠先動的手,她們說竟然沒看見。

贏肥、贏鵠也是不滿,立馬跟扶蘇告狀, “扶蘇兄長, 我們與他們打架是我們不對,但他們先言語攻擊辱罵我們。”

“我等隻是實話實說,何曾辱罵你們?”成渝幾人也不承認。

嬴芝曼上前一步,對扶蘇拱手, “兄長, ⑴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物有所不足。各家學說本就各有長短,互相對立, 又殊途同歸。我們學徐子,學秦律、算數、農學、醫學,皆是實用之道。與他們所辯亦是何種學說於國於民更有利。他們辯不贏,就以我等不通詩書典籍,隻有身份沒有學識攻擊我等。雙方都有激怒之言,才推搡打了起來。”

她款款有禮的樣子,讓成渝幾人變了臉,“分明是你等歪理邪說,什麼偷換概念,什麼邏輯,你們辯不贏就要用磚頭。徐福以磚頭代德,是無德之行,你們更甚。然其還有真材實料,你們以狡辯論定,本就是輸了。”

嬴舒曼一揉眼,眼眶一紅低聲泣淚,“我們自小跟隨徐子學習,概念、邏輯之詞都是徐學所教,他們不知,我們解釋於他們聽。他們以古非今,答非所問,還罵我等狡辯,罵學堂同窗,甚至罵徐子。身份尊貴是我的錯嗎?是父王母親生的我。學識淺薄是我的錯嗎?我才十五。”

成渝已經十九歲,快要及冠,他身邊幾個士子也都年歲不小,都比她們大。

看她直接哭起來,簡直氣炸了。

扶蘇一時也有些無措,“舒曼,你......”

“我們沒有以身份為尊,他們卻以學識為重,學識有高低嗎?學說有高低嗎?徐學於國於民都有利,真的是百家底層,百家之恥嗎?”嬴舒曼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扶蘇搖頭,“自然不是!學識沒有高低,不分貴賤!不論是利國者,利民者,利君王者,都是治世藥方。藥方要對患疾者的症狀用藥,而天下時局不同,時期不同,所患疾症亦有所不同。所以諸子百家誕生,乃是針對不同時期不同症狀之治世藥方。”

看他竟然也支持徐學思想,成渝拱手問他,“敢問扶蘇公子,你以為如今的天下,哪一家學說才是良方良藥?”

問到了扶蘇這個問題,褚英荷、陳英賢都看著扶蘇如何回答,贏肥幾人也盯著扶蘇。

扶蘇朝他拱手還禮,“徐子曾說,大國之疾非一日之弊,單一劑方無法根治,不論儒學、墨家之學、法家之學或是兵家之學,徐學亦然。複方良藥,君臣配伍,方能對症下藥。”

他沒有說支持哪一家,卻引用徐希的話,說的是有道理,卻心中偏頗,成渝幾個士子心下有些憋屈不服。陛下已經如此寵信徐福,公子扶蘇亦是偏頗徐福,難不成以後百年都是徐學的天下了?

幾人被打擊到,已經沒有多少心思與贏肥他們駁斥辯解,都不說話。

扶蘇又拱手道歉,“扶蘇身為她們的兄長,有教導之責,與幾位打架實乃失禮之事,我代為道歉,還望幾位勿怪。”

成渝幾人即便再不願,也要給他體面,拱手還禮,“公子多禮,我等亦有衝動失禮之責。”

嬴芝曼使眼色,嬴舒曼、贏肥、贏鵠幾個也朝幾人拱手見禮,“我等失禮,還望勿怪。”

成渝幾人也抿嘴拱手,還了禮很快散去。

贏肥正要扶蘇再說說,被贏鵠使眼色,見嬴芝曼、嬴舒曼都要走,也反應過來,“扶蘇兄長,我們還要做課業,就先行告辭了。”

跟褚英荷、陳英賢行禮,很快也散了去。

望著幾人跑那麼快,扶蘇眉頭微蹙,開始懷疑。

陳英賢也沒多留,“我也還有課,先行一步。”

扶蘇忙拱手送她。

褚英荷接下來沒課,就招待扶蘇,“扶蘇公子來學宮是所為何事?”

“離鹹陽數年,在外頗有感悟,隻心下還有許多迷惘,老師指點我多來學宮看看。”扶蘇實話實說道。

褚英荷笑著道,“自從徐希著書立學,又把幾位公子王女轉到學宮來,激的各家學說彼此互辯,確實比之前老一套有意思多了,往往還有不少道理。”

扶蘇有些汗顏,他的那些弟弟妹妹......仿佛是攪屎棍一樣啊?他剛才,偏頗的有些明顯了吧?

褚英荷認為徐希智慧,那群不好教化的王室子女下放為官可能為禍黔首,還丟了陛下和宗室臉面。

但放到一群仁、義、禮、智、信的士子之中,她們學識不高,但身份尊貴,還接觸了幾年徐學思想,就算在學堂跟徐希和其他老師們杠,潛移默化已成徐學弟子,肯定會雙方互辯互打。

如此一來,不論王室子女,還是那些迂腐的士子都會在互打之中學到東西,用以成長。

扶蘇看她不像有歧義的樣子,擔憂道,“王妹她們自小嬌慣,阿肥、阿鵠他們也是不羈的性子,久留學宮不知是否對徐子名聲有礙?”

“或許會有些吧,我看她們亦長進了不少。”褚英荷笑道。

扶蘇點頭,隨她在學宮轉一圈,又到學堂看看,進了圖書閣。

圖書閣中又添了不少新著作,注解的兵法謀略比他幾年前來時多了不少,圖冊也多了不少,還有字帖可以借了臨摹。

學堂現在多加了詩書典籍和兵法謀略的課業,也更注重書畫筆法了。

那些被貴族士子們嘲笑沒有學識隻能行粗鄙之事的學子們還不少回來升階進修,新的學子教材也加多,學習時限也更長了。

年時間,凡聰慧者,必定能學得秦律、算數基礎、農學或者醫學,再通些詩書典籍和兵法謀略,見習後,自己頂立一面,仕而優則學,會更多能多才。

學堂更像一個學堂了,扶蘇了解一圈,在圖書閣借了兩本書和圖冊回去。

徐希下衙剛到家,扶蘇就後腳進來。

“胡亥之事,本該是我受罰,反倒連累左相,這些金是補給左相的俸祿。”扶蘇直接從袖袋中掏出一個絲帕包著個金餅遞給她。

徐希想到她回家守孝時,公孫蘀就是如此塞給她一塊金餅。

見她神色恍惚了下,陳平出聲,“主君,要不政務先給我等拿會書房?”

“先拿過去吧。”徐希應聲。

“您今日可要去講學?”陳平又插話。

徐希深深瞥他一眼,“講。”

陳平垂眼應聲,把政務都先搬去書房處理。

徐希推拒了扶蘇的贈禮,“月俸祿而已,我有萬戶封邑,家中也有產業,還不至於差這點。且陛下賞賜也多,扶蘇公子不必了。”

扶蘇聽出她話中的疏離,心下有些失落,“是扶蘇表現不好,讓左相失望了。”

“能吃這個虧,於你來說並非壞事。從小虧上吸取經驗,總比以後吃大虧強。”徐希笑道。

扶蘇看著她想問問她如今可對自己有傾慕之情,但剛貶黜回來,實在沒臉開口,又壓了下來。

徐希叫來人,“稻禾,你去冰窖取一籃乳酪和雪糕,再選幾個甜瓜給扶蘇公子帶回去。”

稻禾應聲,“諾。”

徐希轉頭看向扶蘇,問起他在學宮學堂之事。

扶蘇也轉移了話題,跟她說了改觀之處,又提起贏肥他們,“幾人行事不羈,怕會帶累左相名聲。”

“名聲是他們自己的,若因他們帶累我名聲不好,那一眾優異學子就能帶的我名聲更好。”徐希還是沒完全放手不管的,贏肥、贏鵠和嬴芝曼、嬴舒曼她們隻是難教化,與胡亥還是不一樣的。

扶蘇一想也是,“如今我回來,會多教導他們,不與左相添麻煩。”

“這幾個野馬,能管著些也好。”徐希笑著應聲。

稻禾拎了滿滿一食籃乳酪、雪糕,還有個甜瓜,“這綠甜瓜隻有個熟的,田莊上要明日送菜來會一塊送來。”

“那就明日摘回來再送些。”徐希把食籃遞給扶蘇,告罪一聲,回去換下官服,去學堂講學。

扶蘇也沒多留,金餅沒送掉,還拎回一大籃子吃食。他覺得徐希對他還是關心的,送金餅確實有些冒然了。

周勃卻是不解,扯了扯陳平,“主君與扶蘇公子天造地設,我看主君怕也有意,你為何出聲阻撓?”

陳平掃視一圈,也並未刻意隱蔽,“主君誌高,意在天下盛世,若真與扶蘇公子結合,並非好事,與大事不利。”

“你認為如何不利?”周勃追問。

陳平看他神色不讚同,笑問,“你是想著若扶蘇公子繼承帝位,主君可登上後位,權柄在握,於治國更有大利吧?”

周勃捋了捋下巴的新須,高深莫測道,“扶蘇公子對主君既有愛慕,又有崇敬,以後主君為後,必能當政,地位尊貴,權勢在手,政令暢通,四海歸心。”

“彆想美了,陛下身體康健,主君亦關注陛下養生。真成了王室之婦,宗室之人贏期他們更有話來針對主君,馮劫、公輸琦也更有借口攻訐主君。天下黔首對主君身份變化也會有不同看法。主君乾乾淨淨為相,她就是官,就是朝中擎柱。沒必要冒險去變化身份立場。且她已與公孫蘀定了婚契,失信改於扶蘇公子,於名聲也不好。”陳平是完全不支持,所以見徐希目光有些恍惚,才出聲阻撓。

“改扶蘇公子是有些不好,然利大於弊。至少我是如此認為,主君手中權勢更高,於政令更好。如今大秦上下已接受女子為官,至少認同主君功績和政務能力,即便身份變化,影響未必不好。”周勃還真有心想撮合撮合。

“要不你去試試?”陳平在此事上與他意見不同,若徐希真有意,他也會出面勸誡她。

周勃還真行動了。

徐希在學堂講了課回來,見家中還未用飧食,就先行去書房。

其他人都在涼亭等飧食,周勃跟到了書房。

看他一臉有事,徐希拱手,“先生可是有事教我?”

周勃嗬嗬嗬笑,甩去訕然,直接問,“知主君是個爽利性子,我就直說了。不知主君對扶蘇公子情意如何?”

“望其成龍。”徐希直接道。

周勃又問,“主君可對後位有想法?”

“並無。你怎麼有此想法?”徐希蹙眉搖頭。

周勃看她否決的那麼徹底,嘴角抽了下,“今日見......主君對扶蘇公子......”

徐希笑起來,朝他一拱手,“讓先生多慮了,我與阿蘀定有婚契,就沒想過失信之事。對扶蘇公子,確實望其成龍,希望陛下的繼承人們都多能多才,文治武功,並無彆的意思。”

她以為他們恐她失信,要提前為她謀劃,周勃有些汗顏,直說了,“今日見主君望著扶蘇公子有些恍惚,是鄙人誤會了。”

徐希想起陳平的提醒,解釋,“今日的金餅,讓我想起年幼時,從穀中回家守孝,彼時家中並不富裕,臨行時阿蘀塞給我一個布包,裡面是他傍身的金餅,足有一斤重,被我帶回去全禍禍光了。”

周勃心下實在尷尬,忙誇了句,“公孫公子純善大義,對主君情意非凡。”

徐希笑了笑,“我此生不會入王室,更不會入後宮,我的地盤在朝在野,定與你們一起輔佐大秦,共創盛世。”

“必不負主君所望。”周勃鄭重的拱手。

徐希伸手請他,“先生快去用飧食吧。”

周勃應聲走出書房。

陳平在不遠處等候,見他出來,目光詢問。

周勃朝他豎起大拇指。她比他想的要清醒,女官之路已走到如今,除非之後登位的帝王十分憎惡她。隻要陛下英明,她們穩步向前,定能實現宏願。

盧菲菲看兩人眉眼官司,擠過來詢問,“你們在說什麼?教教我。”

見識過他們倆的政務能力後,盧菲菲的學習對象又多了倆,且他們倆自小學的與她們不同,想法也往往不一樣,她就愛追著問。

周勃自覺鬨了誤會,還讓徐希誤會,不願意多說。

陳平跟她提了,“扶蘇公子如今還傾慕主君,主君已與公孫公子定了婚契,不可失信,讓對手抓到把柄。”

盧菲菲恍然,“姒染、昭韻她們正在想辦法告知扶蘇公子,既不傷感情,又彼此保留體面。沒想到你們兩個大男人也如此心細。不錯不錯!”

陳平衝她笑笑,“如此便好。”

“此事宜早不宜遲,你們都能想到,隻怕要有人挑撥。”盧菲菲快速過去找姒染、昭韻去了。

周勃、陳平對視一眼,“女官確實心細。”

姒染幾人已經商量了對策,今日時機不好,沒有提及。聽盧菲菲說周勃、陳平兩個大男人都注意了,知道不能再拖延,“明日我在家中當值,甜瓜若摘的多,就由我去各家送甜瓜吧。”

“讓菲菲去吧。你我過去顯得刻意,菲菲性子跳脫些,不受拘束。”昭韻道。

秦儷也認同。

姒染點點頭,拉著盧菲菲教了一番,讓她換成自己的話。

盧菲菲第二日在家當值,田莊上伯夫送了甜瓜和葡萄來,她連忙分好,給李斯、馮去疾、淳於越、宋百祿他們送去,最好的挑出來送去王宮,還有扶蘇住處。

扶蘇已經從隨侍那裡得知了徐希與公孫蘀定下婚契之事,愣了半天,“你從何處聽來?可屬實?”

隨侍肯定的點頭,“是墨夙墨製造身邊的人,奴去看新王宮修築情況聽到的,新王宮還有王城都是渚道子師徒設計,其中還有左相。那公孫蘀自小和左相一起長大,渚道子臨終為兩人定了婚契。千真萬確。”

他們如今也希望公子能得償所願,雖然徐福霸權了點,但以後和公子成親,那公子不僅穩穩繼承帝位,還能誕下能力更強的子女。最重要的,公子必會喜歡。

公子在外幾年,明明時常通信,卻被彆人捷足先登了。可恨!

扶蘇直接道,“他們意欲挑撥我與徐希的關係,你們謹記,不可多言上套。”

兩隨侍應聲,“奴謹記。”

扶蘇說完,卻心中低落難過,怪不得昨日對他疏離了。

殿外內侍通傳,“左相府的長史來送瓜果。”

“請進來。”扶蘇忙道。

盧菲菲帶人把瓜果抬進來,看他神色鬱鬱,很是低落,心裡咯噔一聲,“扶蘇公子......不會已經聽了......讒言吧?”

扶蘇忙拱手,“長史放心,挑撥之言,扶蘇不會信,更不會對左相有怨怪之意。”

盧菲菲直來直慣了,拱手勸解,“公子不必失落,主君喜歡小白臉,賢內助。但對公子是望其成龍,寄予厚望。希望他日能與公子續一份君臣之誼。”

扶蘇聽這話,愣了下,“可是左相差長史過來?”

盧菲菲實話道,“家中這些事多是衛程安排,今日是我自告奮勇。主君坦蕩,我和幾位姐姐卻恐公子為人挑撥,才來勸解。”

“讓長史費心了。”扶蘇看她說的真切,點點頭。

盧菲菲歎了口氣,“主君一路走到丞相之位,太過艱難了。穀中苦學十數載,從齊國到楚國,又到秦國,我們自楚國後宮出來跟隨她,見證她一路多艱辛。不想她受更多攻訐,更不想她前功儘棄。”

扶蘇張了張嘴,“她之前是否都是公孫蘀相伴,才會選他。”

盧菲菲心下氣的不行,這哪跟哪,耐著性子道,“主君不喜戀愛腦,起先也並未選他。”

“那......”扶蘇有些說不上話來了,戀愛腦?不像什麼好詞,且很像說他。

“公子身份,與將來成就,注定不凡。公子之情,也必然不能係於一處一人。非不願,乃不能也。”盧菲菲跟他解釋。

扶蘇沒想到,他的身份竟成了他求愛的阻礙。

“公子應該像我家主君一樣,心中無女人,拔刀自然神!修煉自身,問鼎天下!你還有十八個兄弟,十幾個姐妹呢。他們都可能成為你的對手。”盧菲菲開始忽悠。

扶蘇之前並不覺得有什麼威脅,但胡亥之事,讓他吃了一暫。現在又聽她說的那麼多兄弟,還有姐妹,愣了眼。

盧菲菲以為他不信,“公子不要小瞧任何人,昔日文王蟄伏一生,卻培養武王反了商紂。天下還都念文王好。你也跟我家主君來往甚久,多少也學得些心機了吧?”

扶蘇不好說文王之過,他自小學的詩書典籍,至今未認同批判文王之過的。不過心機,他的確是學了不少,“所獲甚多。”

盧菲菲滿意的點點頭,“我昨日聽聞公子在學宮之中斷官司,因王女哭訴一通,你就偏頗處理,是也不是?”

扶蘇有些羞愧,朝她拱了拱手。

盧菲菲嘖了聲,“那哭是主君所教,說是乃白蓮花之技巧。就是為了讓主持公道之人看到自己弱勢,被強橫欺負,用到極致可顛倒黑白,此乃攻心之計,氣死對手,殺人於無形。”

扶蘇:“!!!”

舒曼王妹竟是假的?

盧菲菲看他才反應過來,攤手,“看,公子如今被王女幾顆眼淚就蒙騙過去了,女子也不弱吧?所以不光公子們是你的對手,王女們也多才多能,計謀在身,也有繼承帝位的可能。”

扶蘇呆滯了,“當真如此......”

盧菲菲理所當然道,“那當然了。女子能頂半邊天,下至縣吏、縣官、甚至郡守都有女子,上至大夫、監察禦史、左丞相。既然女子都能為官了,王女為何不可作為帝位繼承人呢?陛下又不是狹隘之人,但凡有才多能,他從不吝嗇啊。”

扶蘇聽著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