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068章:沒安好心 當真隻是修路吧……(1 / 1)

“冒頓, 他不是要做陛下的鷹犬,為大秦效力嗎?”

“而我們對大月氏不了解,他可是在大月氏為質數年, 又聰明絕頂,以他之能,不拿下大月氏送給陛下,我都鄙視他。”徐希也沒賣關子,直接告訴她。

盧菲菲驚了下,“拿下大月氏?他又不是主君, 他怎麼拿?”

“我管他呢!”徐希沒好氣。

盧菲菲嘴角抽搐, “主君現在好霸道。”

徐希朝她哼笑一聲,把這個決策獻上去。

嬴政當即就召了冒頓, “既你願意成為大秦的臣子, 為大秦效力, 如今大月氏與大秦通好,互相通商, 朕欲攜同大月氏共修一條馳道通商, 他們使臣無法做主, 朕把這項任務派給你, 你去遊說大月氏, 完成通商馳道。”

冒頓臉色微變, 斂眉隱下, “陛下, 臣雖在大月氏幾年, 確是為質,不得自由,對大月氏並不熟悉。”

嬴政鷹眸微沉, “你不願意?還是能力不濟?”

冒頓忙道,“臣並非不願,臣上陣拚殺或可行,出使外交卻從未學過,隻是怕辦不成此事,辜負了陛下信任。”

“朕信任你,以你之敏銳,定能不負使命。”嬴政沉聲道。

冒頓知道,再推辭,他就難活了,狼眸銳光閃過,抬起頭,“陛下,若可要此行成功,臣需要一隊精銳人馬,需要配備精良,並帶有天雷仙丹。”

嬴政眸色深冷,面色笑起來,“冒頓不知我大秦出使禮儀,稍後會由博士為你講述。”

然後把淳於越指給了他。

淳於越對於禮很是擅長,見到冒頓,就給他之乎者也念了一通,“冒頓太子若聽不懂,這趟出使必將失敗。”

教公子扶蘇他還能耐著性子,和藹溫柔,那也是扶蘇聰慧,且純善真誠。

這冒頓可是大月氏甩過來的麻煩。

冒頓被他之乎者也念了兩天就受不了了,跑到少丞相府邸來求見徐希。

“見我作甚?不見。”徐希覺得來找她肯定沒安好心。

冒頓沒有氣餒,在學堂門外蹲守到了徐希。他隻聽說,並沒有見過人。聽守衛見禮,立馬上前來。

“聽聞少丞相自小便有小聖童之名,是大秦一頂一的賢才,最是聰明不過。我近日就要去往大月氏出使,恐難完成差事,特意來請少丞相教我良策。”

徐希打量面前年輕人,身材高大精壯,面上輪廓淩厲,兩眼狼一樣,即便現在對她謙遜求教,眼底亦透著冷銳,仿佛凶狠精明的狩獵者。

她笑了下,“冒頓太子誇下海口,要為陛下效力,原來隻是為了活命?”

冒頓盯著她,眼中是毫不掩飾的驚豔,“少丞相不僅是大秦最聰慧的女人,還是鄙人見過最美的女人。”

“那隻能說你見識淺薄,我大秦地大物博,山靈水秀,養育著或聰慧,或英武,或仁善,或樸實,或英俊瀟灑,或姿容傾人的各樣人們。”徐希對不懷好意者,從來不知謙虛為何物。

冒頓卻覺得這樣直接聰敏的女人更迷人,“聰慧的女人不如少丞相美麗,而美麗的女人都不如少丞相聰慧,您生來便是聖童,我願意為您獻上我最忠誠的愛慕。”

他扶胸見禮,兩眼盯著徐希。

周圍往來的人和學子都探了頭看,是哪個大膽的竟然冒犯少丞相?

“那真遺憾,愛慕我的人中,你是最差的一個。”徐希皺著眉不悅。

冒頓神色有些難看,緊盯著她,“雄鷹終究會有飛向高空的一日,我會向你證明,我是能力最強的那一個。”

“就算證明,又有個屁用。”徐希不客氣道。

冒頓:“......”

徐希直接翻了他一眼,“既然冒頓太子無能,無法完成陛下的差事,那我就拿過來了。我會奏請陛下,派一個聰明人出使。”

冒頓:“......”

徐希撂下話,直接上了馬車。

時解禦車離開。

周圍人看冒頓,個個都挺起胸膛,就算路過的看不慣徐希的貴族士子,也甩了袖子,表示對冒頓的鄙視。

有良策教你,還要你乾什麼?

冒頓不相信她們能找到另一個完成這種差事的人,大月氏把他甩過來,秦國不過想了個陰損招兒,又把他甩回大月氏,修路不過是借口。

第二天他就在客舍見到了風塵仆仆的劉季。

劉季一臉他要發達的架勢,大步不客氣的跨進來,見到冒頓,圍著他轉了三圈,“嘴上沒毛,辦事不牢。朝中把出使差事交給你這種乳臭未乾的毛小子,就是失策啊!”

冒頓看著面前這個頭發蓬亂,身上衣衫也掉掉拉拉,一臉混不吝的中年男人,心中瞬間升起敵意,“你是誰?”

“乃公是來接手出使大月氏的!你不行,就讓給行的人來,你還是老老實實蹲在獄中吃餿飯吧。”劉季叉著腰,囂張極了。

冒頓怒哼,“就憑你?你連大月氏在哪都找不到。”

“你猜少丞相為什麼舉薦乃公來?”劉季羨慕蕭何曹參,去年連周勃也被舉薦走了,可憋死他了,現在終於輪到他了。

“不可能!”冒頓不相信,少丞相那樣聰慧又美麗的人,會選了個他來。

劉季哈哈哈笑,“乃公就讓你瞧瞧乃公的厲害!”

“你有什麼良策,能讓大月氏答應你們修一條通往腹心的馳道?”冒頓問他。

“乃公才不告訴你呢!少丞相都說了,你不中用,向她要良策,我們自己有良策,還用得著你?”劉季一揮手,不再理會他,拽著步子離開。

冒頓陰沉著臉看著他走出客舍。

劉季出了客舍就來到少丞相府邸門外,跟守門的侍衛一擺手,大模大樣的進去。

見到廳堂端坐泡茶的徐希,她頭發剛洗過,絞了個半乾,用發帶鬆散散的束著,一身淡青色繡花交領裙裳,仿若仙神,劉季不自覺的正經起來。

上前拱手,“少丞相。”

“坐。”徐希伸手請。

劉季喜歡她這裡的坐具,一個墊子席地跽坐,他是真的難受。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矮椅上。

低頭一看,面前擺的不是茶杯,而是茶碗,“少丞相爽快!蕭何泡個茶,用那茶杯還不如一盞酒樽盛得多。”

“慢慢品茶的時候用小盞,但痛快暢飲還是用大碗合適。”徐希給他倒了三遍茶,一大碗端給他。

劉季連忙接過來,聞了聞,“好茶,俺劉季是個粗人,這好茶還是能聞出不同來。”

“君山銀針,今春的新茶。”徐希給自己也倒了一碗。

劉季呷了一口,太燙,看她用茶碗也姿態優雅貴氣,實在學不來,“少丞相喜歡用茶杯,還是茶碗?”

徐希神秘一笑,直接跟他說,“我一般要裝逼的時候,就用小盞泡茶,慢慢的磨。要自己喝茶就用大茶杯。”

劉季愣了下,繼而笑出聲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少丞相怪不得能辯贏那些腐儒,你這做派,我喜歡!”

雖然徐希出身庶人,但祖上顯貴,自幼拜得名師,從小便是小聖童,彆家好女及笄嫁了人,她官拜上卿。

在劉季眼中,她也是高高在上的人,如今為了他改了規矩用大碗飲茶,還不是虛偽假裝,私下也用大杯,滿足的不僅僅是被捧的虛榮,還有徐希真誠。

“少丞相,這一趟出使大月氏,當真隻是修路吧?”他怕打起來,他回不來。

“我還有一個人手與你同去,你們二人互相商量著來。這次去暫且空手,待簽訂國書,貨物會隨後送到。”徐希道。

“什麼貨物?”劉季好奇。

“茶葉、精鹽、絲綢、瓷器,這些都是賣的。紅薯種苗,儲水訣竅,智慧果樹苗,西瓜和甜瓜的種子會作為禮物贈予月氏王。”徐希笑著道。

“以需挾之,以利誘之。”劉季點頭。

徐希應聲,“侯廉亦會帶上一批小炸彈以威懾,也是保你們出使安全。我可不想因為使臣被異族殺害,帶兵強剿。”

聽有小炸彈,劉季眼中精光閃爍,“是修築馳道炸開山石的天雷仙丹嗎?”

“對,不光天雷仙丹,還是海外求來的長壽丹藥。”徐希點頭。

劉季不信什麼長壽丹藥,問她,“是不是假的?”

徐希含笑不語。

劉季意會,嘖嘖不已,“少丞相高明!”

“我很仁慈的。”徐希笑眯眯道。

“要是談成了,那修築馳道呢?”劉季又問。

“當然是他們出錢出力,我們出人出技術,畢竟修築此條馳道,也是為了他們好。”徐希端起茶碗,慢悠悠的喝起來。

劉季哈哈哈笑,“俺老劉當真是喜歡少丞相這性情!善!大善!彩!”

侯廉從學堂回來,看到劉季,實在有點嫌棄,目光詢問的望向徐希:他這樣混不吝的能成大事?

徐希一端茶碗,朝他示意。

侯廉覺得他自己上就可以,隻是小小月氏王,連齊王建他都能忽悠的出海去了,何必再多一個劉季?

但一頓飯,一頓酒他就發現劉季此人,見多識廣,他啥都侃,啥都敢吹,說話完全不眨眼,真的假的。隻忽悠人還差點火候。

劉季也想徐希給他個什麼人,結果這侯廉竟然是忽悠的齊王建出海的仙師,他直接震驚了。

出發時,侯廉一身薄紗道袍,白須白發,手執拂塵,托著玻璃雕花盒子,裡面裝著幾枚丹藥,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拂塵一甩,“無量壽福。”

冒頓請奏跟隨一起,他想看看這兩人究竟是怎麼有才能,可以說服月氏王同意秦人修馳道。

被劉季、侯廉齊齊拒絕。

不過徐希替兩人同意了,把冒頓踢進了隊伍中,送他們一行西出,“但願你們不辱使命啊。”

“為什麼要把冒頓也放進去?”姒染不是很明白。

秦儷也不是很明白,這一趟有侯廉,應該能穩贏,把冒頓放進去,不是分功勞?

“我們再有輿圖和武器,不如當地人熟悉。匈奴與大月氏有宿怨,冒頓不可能依靠大月氏起家,而大月氏此時,雖不敢與大秦動手,卻可能會對侯廉他們動手。”徐希解釋。

“主君是想著用冒頓來保侯廉和劉季?”姒染問。

“算是吧。”徐希望著西方,很是期待老劉氓和冒頓共同去乾大月氏,還有個侯廉一起,三個狠人過去,大月氏會怎麼做。

盧菲菲比較敢想,“大月氏會不會像齊王建一樣,也沉迷求仙,把國土白送了?”

秦儷笑著搖頭,“你彆忘了,月氏人可不信我們這的神仙。”

“但他們會信東西。”盧菲菲莫名有些崇拜侯廉,以前隻當他是個醫者,和她們一樣都是主君的屬官,沒想到他竟然是忽悠了齊王建白送國家的侯仙師。

月氏王見到了劉季、侯廉一行使臣,聽要共修馳道以通商,心中大怒,看冒頓搖身一變成了秦人的使臣,也來說服他,恨不得將他一刀砍斷。

冒頓見此,準備找個時機把侯廉、劉季的命留在這裡,於是進言,二人帶了天雷仙丹,準備炸死月氏王。

劉季聽不懂他們說話,乾著急,但月氏王看他們的眼神流露出殺意,他可不傻,當即就拿出身上的竹管,給他們放了一個大呲花,“好看不好看?大秦陛下賞你們的!”

月氏人從未見過煙花,即便隻是在地上噴火花的大呲花,驚奇的不行。

月氏王也眯起眼。

劉季指著冒頓,“是不是這小子說壞話了?匈奴人果然陰狠奸詐,比不得我們中原人禮儀仁善之邦。”

冒頓懂些秦語,聽劉季責罵,神色微變。

侯廉一下子明白過來,像月氏王進言,“我等來出使是奉陛下與少丞相之名,冒頓太子卻是強行擠進來。此前他要求上陣,要殺頭曼單於。我們言語不通,月氏王可不要聽信讒言,誤解我等真心,誤解大秦通好之心。”

一旁官員給月氏王解說,他立馬防備的盯了冒頓一眼。

劉季就拿出他們此行帶來的珍寶,拳頭那麼大的玻璃球,雕花水晶杯,水銀鏡,精美的刺繡,紙張,山水神仙畫作,智慧果,和智慧果一樣大的東海鮫珠。

往日在齊國,侯廉是自己吹自己演,現在有人在前面給他吹,他隻需要擺好架勢裝逼,那乘風而去的高深模樣,還真唬住了月氏王君臣。

劉季彆的沒有,但有嘴,看蕭何曹參發達,自己憋屈,雖然不耐煩,也看了些書學習。

侯廉更是全才,煉丹、醫術、廚藝皆通。

月氏王見識到了關內的地大物博,富足多彩,頓生向往之心。

侯廉也不急著完成差事,給大月氏的朝臣傳授儲水訣竅,造水車,教他們倍數口訣,打算盤,甚至還要在大月氏收弟子煉丹。

他如此沉得住氣,劉季佩服不已。

冒頓有些摸不著二人的意圖,修路不提,他們難道被月氏王招攬了不成?

歪歪扭扭的寫了封信箋,花了金讓行商送到鹹陽。

信給了馮劫。

徐希正帶著一幫學子們教如何扡插紅薯。

春紅薯茂盛,剪了藤蔓,可以再扡插了。

胡亥不願意乾,蹲在紅薯地裡,偷偷挖了一塊紅心蜜薯。

正被盯他的項藉逮住。

韓信立馬告狀,“老師,胡亥和項藉又打起來了!”

“為什麼又打起來了?”徐希起身喝問。

“他們倆偷紅薯,還是偷的紅心蜜薯,好像分贓不均。”韓信煞有其事的舉告。

挨了幾頓打,項藉依舊不轉彎,反正都要挨打,他先打爽了再說。

胡亥已經學會了示弱,被他按在地壟上打的抱著頭,“救......救命......救命......”

“住手!項藉!”徐希上去一把揪著項藉,拎了起來。

項藉一臉憤慨不服,強行兩腳站地上,不讓她揪。

徐希放他,“站好!”

又把揪起胡亥,“為什麼打架?”

胡亥憋紅著眼,“他偷紅薯,我阻止他,就被打了。”

“胡說八道!偷紅薯的是你!”項藉怒聲指控。

徐希捏開胡亥的嘴,剛才啃過的紅薯碎屑還在牙縫間,冷笑,“胡亥,你行起來了,都學會倒打一耙了。早知道這次出使大月氏,應該讓你去的。”

胡亥還是執意舉告項藉,“他也偷吃了,他主動打我。”

“我才沒偷吃。”項藉怒哼。

“每人三畝地,種不完,沒飯吃。”徐希冷聲道。

項藉不服,但不種,就會被罰寫檢討,當著學室其他學子的念出來。

胡亥現在已經不管丟人不丟人了,他就是不想種地,“我寫檢討。”

“你挑糞。”徐希立馬給他改了。

胡亥氣的紅著兩眼,“我挑不動。”

“那就一趟少挑一點,你已經十一了,再過兩年就是大人了。”徐希拍了拍他的肩膀。

“女子十六才成親生育,男子十七才征夫。”胡亥跟她辯理。

“看來偷著學了不少,不過這法令剛通過,隻實施了前面一條。”徐希哼道。

“你實在不想挑也可以,去漚糞。”她又改了懲戒。

胡亥氣,“你下一步是不是就讓我刷馬桶了?”

“你刷的馬桶可不一定能用,老實去挑糞土。否則學堂試驗田的糞都歸你了。”徐希一巴掌拍在他身上。

胡亥氣的跺腳,但全無辦法。現在他連見父王一面都難,徐福嘴上不阻止,卻跟父王說他是災星,這幾年父王都忘了還有他這麼個小兒子了,求見都不見,也沒有人再把他當尊貴的大秦公子。

根據往日抵抗之後的懲戒,胡亥咬著牙,用紅薯葉堵著鼻子去挑糞土。

項藉也背了紅薯藤蔓,到自己分到的三畝田上去種紅薯。

徐希給學子們教會,分工,每人三壟。她就一手茶杯,一手磚頭,站在地頭看著。

幾個學子種完一捆,又去領紅薯藤蔓,看了她幾眼,小聲湊堆說話,“校令長竟然還會漚糞,種紅薯,真不像校令長,更不像個少丞相。”

“還有什麼是她不會的?”

韓信一聽就知道這幾個是今年新入學堂的,師父不光會漚糞,還會往糞坑裡扔炸彈呢。

你們現在隻知道冰山一角,全心崇拜,等知道全貌,全都是恐懼!

“韓信。”徐希叫他。

韓信心下一緊,悄悄又把腳挪回來,扭頭朝她笑。

徐希深深望著他,“你想去南越嗎?”

“我......”剛想說去,對上她深幽幽的雙目,韓信神色一僵。

嘿嘿笑,“老師,我還小呢。”

“等你長大當用,匈奴已滅,南越已平,不知道你還有什麼用。”徐希歎道。

“我......我用處可大了,我可以去征海外,嶺南不是還沒平嗎?老師講過雒越之南還有地兒,還有古羌族,都要打下來的。”韓信立馬表明誌向,還給自己劃分了方向。

“我是你老師,你老實點。”徐希朝他揚唇一笑。

韓信縮了縮脖子,“噢。”

隻要項藉不來招惹他,那他就不挑事兒。再來招惹他,他還挑。

紅薯任務種完,澆過水,徐希帶著學子們在莊園上吃了頓紅薯面。

紅薯塑片,曬乾,再磨成粉,和麥粉粟粉一起和面蒸饅頭,包了野菜包子,蒸紅薯葉、臘肉炒紅薯梗。

忙完帶著人回城。

馮劫在家裡坐著,公孫蘀、衛程都陪坐在左右。

姒染看到她回來,忙快步迎上來,“突然過來,說要和主君談生意。”

“跟我談生意?”徐希疑惑。

姒染點頭,壓低聲音道,“時解已經帶人查了,隻知道他的兩個門客,昨日見了西關過來的行商。”

“冒頓給他傳信了。”徐希一口道破。

姒染皺眉,“冒頓傳信,該皮緊的是他,我們與匈奴正交戰,冒頓能出使大月氏,是陛下豁達,可不是他作為一個監察禦史令和匈奴太子私交的理由。”

“去看看。”徐希抬了抬下巴。

馮劫見她進來,起身拱手,“少丞相。”

徐希亦拱手一禮,“不知禦史令來尋我何事?”

馮劫拿出竹簡遞給她。

字跡有些歪歪扭扭,能看出生澀,寫著劉季、侯廉到大月氏後被金銀美色所迷惑,月餘不曾提過修築馳道之事。

署名是冒頓。

“此乃何意?”徐希不解。

“我知少丞相教出的人多實乾派,能被委以重任的,怕也不是這竹簡上所說。然冒頓突然讓行商傳信給我,還稱我為劫。可這冒頓分明愛慕少丞相。”馮劫說著聲音有些涼。

“你這是爭寵?”徐希皺眉嫌棄的看著他。

馮劫黑了臉,“我是怕自己哪天被少丞相一本彈劾到陛下面前,說我與匈奴太子私交甚密,我禦史令的職位就不保了。”

“其實真不保了,你還可以去教書。”徐希上下打量他,比他老父親還有嚴師的架勢。

馮劫一口氣噎住,“徐福,我今日是來與你談生意的。”

“行,你談,我聽著。”徐希一撩衣擺坐下。

公孫蘀端了杯蜜飲給她。

馮劫本還有些不好開口,如今也不顧忌,“徐福,你想做丞相嗎?”

徐希喝蜜飲的動作頓住了,“從何說起?”

“你本是少丞相,居於李斯之上,你亦仁政愛民,改法之事,能看出你有心向儒,是個胸懷闊達之人......”馮劫笑著對她稱讚。

“我斤斤計較,睚眥必報。”徐希接上話。

馮劫臉色僵了一瞬,“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此段我可以協助你全部刪掉,女子無才便無德也可以加在《論語》之中。”

“不用你,我也能行。”徐希嫌棄。

馮劫不死心,“你勸淳於越回朝,就是想用德治,來對抗法家的嚴刑峻法,如今韓非已經為你所用,全力改法。李斯卻私下針對你,若是王綰一退,他絕不讓你有半分升上去的可能。”

“你想乾什麼?”徐希一言難儘的望著他。

馮劫拿著冒頓的竹簡,“若是此信傳於李斯,陛下縱然對李斯寵信,也越不過你。如今你發現紅薯有功,邸報上雖然隻提了一句,隻怕天下黔首都念你恩德,陛下亦離不得你。”

“李斯退下後,少丞相就是當之不愧的女丞相了。”他說著朝徐希拱手。

“我現在也是。”徐希翻他一眼。

馮劫立馬做出承諾,“若你做了丞相,除非大奸大惡之事,我再不彈劾於你。亦不再反對女子為官執政。”

“你現在也反對不了。”徐希沒好氣。

“你不必直接拒絕,我容你考慮三日。”馮劫又把冒頓那份竹簡收起來,這個東西他得帶回去銷毀,否則就成他的把柄了。

衛程送了客,立馬轉回來,“主君,怎麼做?”

徐希扒拉自己手下的人才,都還在成長,沒有一個能在她交出少丞相之位後,全面接手的。

“李斯一下又打不死。”

“那......不若把消息告訴李丞相?”衛程詢問。

徐希朝他豎起大拇指,“彩。”

李斯正盯著徐希,紅薯大肆推廣,學堂裡的學子瞬間變得吃香,有些郡縣沒有學堂出來的縣吏,甚至主動來朝中尋求。

結果就從徐希這邊探知,馮劫找徐希密謀,要乾掉他。

李斯:“馮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