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032章:還敢不服? 荊軻都被你打……(1 / 1)

荊軻現在不光憤怒, 還有一種被人掌控著,無法擺脫,還即將赴死的感覺。

仿佛他的命運已經被她寫好了, 而他隻能按著她寫的去走。

他才不乾!

摸了摸懷裡的兩個智慧果,他準備自己吃掉,看會不會長智慧。

抓著倆核桃盯著看了半天,荊軻又猶豫了。

之前可以不管,二伯父和侄兒侄女......

徐希捏著他們的命。

那黑心死孩子一聽他的名字就搖卦卜算, 張口說他圖窮匕見,死於非命。他也怕不聽她的, 真的就死於非命。

“先生?請。”對面的太子丹又喚了一聲。

荊軻回神, 抬頭望向這個勢在必得的太子,端起酒樽一飲而儘。

太子丹見他喝了, 也笑著飲儘杯中酒,“不知道先生剛才所持何物?我觀先生似是睹物思人。”

他思個屁的人!荊軻推托, “無他,想念家中侄兒侄女了。”

太子丹知道他沒有妻兒, 這是答應了抱著必死的心, 還是猶豫不答應?

荊軻喝著酒,思慮著他到底該如何做, “秦國如今勢大,秦王野心勃勃,韓國已滅,趙國也亡了, 隻剩公子嘉逃到代地自立為王,也不足為懼。田光先生亦沒有良策,我多不如田光先生。”

太子丹聽的落下淚來, “田光先生恨我不爭氣,把您推薦給我,我卻沒有做好,使得田光先生自剄。秦王野心甚大,不占儘天下的土地,使各國的君王向他臣服,他的野心是不會滿足的。燕國弱小,調動全國的力量也不能夠抵擋秦軍。諸侯畏服秦國,沒有誰敢提倡合縱策政。如今隻有先生能救我燕國了啊!”

說著朝荊軻跪拜行禮,痛哭乞求。

荊軻扶他起來,共坐於案幾後,“要刺殺嬴政,得有個萬全之策。若沒有良策,我就算去了,嬴政身在鹹陽宮,弩兵甲胄把守,我也見不到他。即便見到,他身邊皆是護衛高手,我也不能得手。”

太子丹連忙說道,“我燕國也有一個勇士,名叫秦舞陽,最善劍術,雖然年紀小,卻膽大心細,我燕國勇士與他比試,多不如他,我讓舞陽隨先生一起,輔助先生。”

荊軻問他,“那我如何能見到嬴政呢?”

太子丹抹了把眼淚,又向他求策。

荊軻想了下就說,“嬴政既貪婪,使我出秦國,秦國正懸賞千金封邑萬戶以求叛將樊於期的人頭,我若帶著他的人頭去見嬴政,必然能見到。”

“這......樊將軍走投無路來投奔我,我不能這麼無情無義,為了自己國家的利益,就殺了來投奔的人才,那丹也不算人了。”太子丹一臉遲疑抗拒。

荊軻起身就走,“我能力低劣,恐怕不能勝任太子重托。”

太子丹看他這樣,氣恨的砸了所有酒菜。

伺候的仆從噤若寒蟬。

太子丹發泄完,深吸口氣,“來人,請荊先生到最豪華的客店住,送上最豪華的馬車和金銀珍寶,再送幾個美人給他享用。”

“諾。”仆從應聲,忙下去準備。

一個仆從輕聲走過來通稟,“太子,樊於期求見您。”

太子丹微眯起眼,眸光閃爍,“請。”

荊軻嘴上說自己不能勝任,但車馬金銀沒有拒絕,若是他真的不能抵抗命運,那這些金銀給徐希送去,會不會優待二伯父和孩子們?

但太子丹的仆從送來的東西,不止這些,另一個單獨的箱子裡,赫然裝著樊於期的人頭。

伺候他的仆從都嚇了一跳。

荊軻盯著那顆人頭,滿臉冷肅,半天後,吩咐,“把人頭處理了,否則帶去秦地,都看不出是誰了。”

仆從膽戰心驚的應諾。

太子丹又請荊軻喝酒。

荊軻果然赴宴。

這就是答應了。太子丹笑著拍了拍手,令舞姬上來獻舞。

席間觥籌交錯,一派歌舞升平。

荊軻喝的醉眼朦朧,盯著一個彈琴的樂女看,細長蔥白的手指靈活地在琴弦上撥動,他想到徐希的手,比這雙小,也更細,卻撥弄三個算盤,算著億萬萬之上的數字。也算著他的命運。

太子丹見此,一揮手就讓彈琴的樂女上前伺候。

荊軻皺眉拒絕,“不必,我並不樂於此事。”

“我觀先生剛才盯著樂女失神,甚是喜歡。”太子丹笑著試探道。

“隻是喜歡她的手,彈琴很靈活。”荊軻隨口說了句,讓人退下。

太子丹起身拿起劍,揮劍而去。

“啊啊——”樂女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打滾。

荊軻臉色驟然一變。

太子丹拿著那雙手放到荊軻面前,“先生既然喜歡這雙手,現在這雙手是先生的了。還望先生滿意,早日出發。”

他真不該來燕國!荊軻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離開太子丹的宮殿出來,荊軻哈哈大笑。好友高漸離來尋他,荊軻隻說,“我高興啊!太高興了!”

高漸離看他喊著高興,卻眼中有淚,便擊築奏樂寬解他。

又有另一好友狗屠也過來唱起詩歌。

荊軻也跟著唱,邊唱邊和,又是笑,又是哭。

高漸離和狗屠見他旁若無人的在街市哭泣,也悲從中來,跟著一塊哭泣。

醉過,哭完,荊軻就找太子丹,說隻有樊於期的人頭還不夠,要顯得誠意,還要獻地。

太子丹考慮之後,這個地也不一定給秦國拿到,隻要刺死嬴政,秦國內亂,到時候天下諸侯自然會趁機而起,群起而攻之。

於是準備了淬毒的匕首,又準備了一份督亢的地圖,“這督亢是燕國膏腴之地,先生帶著此圖,必然會得到貪心的秦王召見。”

荊軻應諾,帶著地圖,匕首,加上樊於期的人頭出發。

高漸離和狗屠等人為他送行,都知道他此行隻怕有去無回。

“⑴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荊軻唱起這首歌,心裡又悲哀又怒憤。上次是徐希用此激他,她卻是去投靠嬴政的。現在從他嘴裡唱出來,他可能真的得死。

“⑵探虎穴兮入蛟宮,仰天呼氣兮,成白虹。”

荊軻帶著太子丹和燕人的期盼上了路,一路到了秦國都邑鹹陽。

嬴政此時正見墨夙,看他獻上的連弩和神臂弓,大為高興,“小聖童可有說是何事?”

墨夙沉默了下,“王上稍等就知道了。”

嬴政疑惑不解。

趙高引著蒙恬進來稟告,“王上,燕國遣來使荊軻,秦舞陽獻上樊於期人頭和督亢地圖。”

嬴政一聽,頓時欣喜,“督亢地圖可有假?”

“荊軻說,確實是真。”蒙恬回答。

擴張領土的感覺是很好,但不費一兵一卒,讓對方獻上地圖更好。嬴政一高興,大手一揮,“宣荊軻朝見。”

目光落在沉默佇立在一旁的墨夙,嬴政更是高興,叛賊的人頭,督亢地圖,再加上連弩和神臂弓,“寡人今日甚是高興,命人設九賓儀式招待燕國來使,大擺擺宴,大宴群臣。”

趙高應諾,傳人安排。

墨夙張了張嘴,又閉上。小聖童說,讓他好好看戲,看完回去給她講個詳細,要波瀾壯闊有意思。

荊軻也沒想到嬴政擺出這麼崇高的儀式,他手捧裝有樊於期人頭的箱子,秦舞陽手捧裝地圖的匣子。

二人一正一副上殿。

秦舞陽看這陣仗,臉色發白,忍不住兩腿發抖,心裡哀嚎:今日必死矣!

荊軻一眼橫過去,又轉頭上前謝罪,“王上勿怪,東北蠻夷小地之人,沒見過世面,請王上饒恕不禮之罪。”

嬴政面上帶笑,擺手示意自己並不怪罪,“地圖獻來給寡人看看。”

荊軻取過地圖的匣子打開,拿出地圖卷軸獻給他。此時他心裡莫名詭異的平靜,伸手幫著展開地圖。

皮革特製的卷軸,繪製著督亢的地圖,山川,合流,村莊無一不全。

嬴政正高興,地圖到頭了,露出一把匕首來。

他驚的一愣,看看匕首,又抬眼看荊軻,電石火花之間,明白了徐希給他送連弩的意圖,也明白了墨夙那句稍等就知道的含義。

荊軻也愣了下。

一旁不遠的蒙恬負責防衛,看地圖上竟然是一把匕首,愣了下,大喝一聲,“王上小心!”

荊軻驚怒而起,抓起匕首,怒吼一聲,“啊啊啊啊!秦王納命來!”

舉著匕首就朝嬴政刺去。

秦舞陽正要出手幫忙,猛然看到荊軻手裡的匕首,瞬間驚呆懵逼了,“木的!??”

空氣一瞬間的凝固。

荊軻仗著身形靈敏,迅速衝到嬴政的面前,舉著木製匕首紮在他胸口上。

場面瞬間大亂,逃命的,叫喊的。

“王繞柱!王繞柱!”

“王負劍!王負劍啊!”

嬴政看那一幫文武大臣,竟然沒發現匕首是木的,還在叫喊亂跑,冷峻的面上殺氣騰起。

夏無且舉著藥箱叫喊著砸過來,也看到了荊軻手裡的匕首,張著嘴呆愣住。

荊軻被砸的腦袋一懵,看著嬴政滿臉殺氣,忍不住道,“如果我說我是被逼的,我再獻上兩顆能補腦的智慧果樹種子,王上能放過我嗎?”

嬴政大怒,怒火衝天的一腳把他踹開,“大膽!!”

荊軻沒躲,被他一腳踹的甩出去丈遠,脊背疼的他嘶了口氣,一仰頭看到了墨夙,他那一臉原來是這麼個事的神情,荊軻頓時明白,朝他伸手,“撈我!”

墨夙嘴角狠狠一抽。

徐希遺憾的直搖頭,“不能當面看戲,真是遺憾啊!一場大戲!大戲啊!”

“你都不擔心秦王會因此遷怒你嗎?”墨夙有些想不通,她既然算到了,為什麼不提醒呢?

“秦王遷怒我了嗎?”徐希忙問。

墨夙想了想,王上叉著腰,在大殿上氣笑的樣子,“王上說,要是連弩和神臂弓不管用,就再把荊軻抓住剁成肉醬......喂給你。”

“什麼?”徐希瞪眼,看墨夙不像說謊,盯住荊軻,立馬叫人,“管禾!”

管禾應聲。

徐希怒哼,“去,告訴荊二伯,荊軻被燕國收買刺殺秦王,我拿了所有財寶救了荊軻回來。”

管禾睜大眼,嘶了口氣,看看荊軻生無可戀的死人臉,嘖道,“諾。”

腳步輕快的跑出去告訴荊二伯去了。

荊二伯雖然年老,但年輕時也學過劍,聽管禾一說,健步如飛的衝過來,怒聲震天,“荊軻——當真是找死是不是?給老子滾出來!”

荊軻已經認命了,喊他就出來。

荊二伯手拿棍棒,看見他就揮過來,“混賬東西!豎子小兒!上一次小聖童救你於危難,你還死性不改!晃悠三十年,無有一兒一女,無有一點建樹,還辜負小聖童恩情,累的她三番五次救你!你對得起天地,對得起你父母,對得起祖宗嗎!?”

棍棒落在身上,荊軻也不躲,並且承認,“是我有錯,我對不起。”

“你這是什麼死人臉?你還敢不服?”荊二伯叫罵著,棍棒揮的更勤了。

荊軻:“......”

他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徐希在廊上看了熱鬨,還十分沒有誠心的勸解,“哎呀,彆打了!荊二伯彆打了!荊軻都被你打哭了。”

荊軻心梗,還說不出來。蓋聶現在也被她收買收服了,想找個人一塊罵她都不能。

棍棒打斷,荊二伯累的氣喘籲籲,才被徐希和管禾一左一右攙著攔下來。

大年節的,荊軻在床上躺了三天,吃飯都是侄兒荊武邑給他送到跟前的。

過完年節,縱然身上的傷還沒好徹底也爬起來,跟隨著徐希出行。他要跟在徐希身邊盯著她!

穀中的眾人見他又隨徐希過來,以為他和蓋聶一人半年留守老家,今年換他隨行,也都沒多想旁的。隻羨慕徐希竟然能收服蓋聶,荊軻兩大劍術高手。

還有人拿著財物來找荊軻,想讓他跟隨自己。

他說一句徐希是個女兒身,荊軻內心就抖一下。

說兩句徐希年少,心裡就怒嗬一聲。

說徐希將來不會有什麼大成就,天文曆法需要長年累月的經驗,醫道之術身份低賤。

荊軻面無表情,伸手拔出劍,劍尖直指對方咽喉,“她哪哪都比你強,死了這條心吧!”

“你......荊軻!堂堂七尺男兒,有才有品,你真的甘願跟著一個小女子?”對方氣怒。

“我會把你的話原封不動告訴她。”荊軻冷聲咬牙道。

對方臉色一變,怒甩袖子,罵他一聲不識好歹,轉身離去。

荊軻氣的合上劍,還以為這個人很有種,結果隻敢來暗的,聽到她就嚇成這個樣子,還敢來遊說他。

隨著秦國對燕國出兵,大肆征伐,荊軻刺秦王的事也傳開了。雖然沒有細節,但荊軻受燕太子丹所托,去獻地圖和樊於期人頭以刺殺秦王政的事卻是事實。燕秦兩地皆知。

穀中眾人得到消息時,再看荊軻的眼神就變了,把他拜為天下劍客之首,“先生能於秦國滿朝文武大臣中行刺秦王後全身而退,真乃神人也!”

一時間挖他的人更多了,還有的啥也不做,就想給他送點錢財珍寶,與他成為朋友。

荊軻現在哪需要一塊罵秦王嬴政的朋友,他需要知道徐希心黑人坑,並和他一塊罵徐希的朋友!一個就足矣。

徐希還對他拒絕所有饋贈表示不滿,“我養你們也是不容易,不要白不要。他們也是搜刮的民脂民膏,我們花他們的錢財,也是為他們破財消災啊。”

荊軻望著她,扯動嘴角,“嗬嗬。”

徐希搖了搖頭,“你就不能趁你還活著的時候,掙點錢留給我和你二大爺嗎?我們還要過活啊!”

荊軻氣死。

還是管猗提醒他,“你把錢財收下,再把給你送錢財珍寶的人都記下名字,以便回頭她要用。”

荊軻恍然,都忘了,她身在齊國心在秦。那些賄賂他的人,可不都是想乾掉秦王的?

以徐希的黑心肝,不收拾他們,也會坑死他們的!

看她越發亭亭玉立,穿著管禾準備的新式衣裙,仿佛是個不諳世事的天真少女。荊軻就心梗。

誰能想到她不僅會忽悠坑騙,還有一副黑成墨汁的心肝呢!

“管禾,就是這樣的裙子,你真厲害!還有多的布匹,你也做兩身來穿。”徐希拎著裙子轉了兩圈,窄袖套小寬袖,利落方便,小百褶的裙子也是寬鬆方便,各樣顏色層疊堆砌也好看,不僅飄逸,還保暖。

再來條帶橡皮筋兒的秋褲就好了。

管禾笑著給她整理,“阿希現在身份不同,能穿絲綢,佩戴金銀,佩玉。我若穿的跟阿希一樣,人家會嘲笑你不懂禮。”

“那是他們不懂,我學的有禮。隻是我不尊禮。”徐希十分有道理。

管禾失笑,“好好好,我也會給自己穿好一點,不失了你的體面。”

“這些布匹不用囤,該做衣衫做衣衫,該做被褥做被褥,我們不用囤,用完會有人給我們送新的。”不是必要,徐希不喜歡囤一些會過時的東西。

管禾無奈的應聲,“諾!”

荊軻心中嗬嗬一聲,再看那些給他送錢財做朋友的人,一個個仿佛小肥羊,拉他罵秦王,想要再行大事的仿佛大肥羊。

他把他們的名字,身份,老家,找他說的話,送的東西都記錄下來。隻做朋友的畫個小羊,想乾大事的畫個大羊。

徐希收到後,驚訝的看著他,“荊軻,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心機。”

荊軻:“......”

指骨被他握的喀嚓喀嚓響,磨著牙,“我不乾了。”

徐希立馬討好的笑著拉住他,“彆啊!這是為民除害!等攢一些錢,咱們就成立一個慈善堂,專門救濟孤寡老人和無父無母無親人的孤兒。”

“你做慈善我掏錢。”荊軻臉拉了老長,什麼慈善堂,還準備用他繼續掙錢嗎?

“這是在積陰德啊!你不知道地下有十八層地獄和六道輪回的吧?地府也要論功績,計算陰德。誰身上功德高,誰下一輩子就能投生一個好人家一生順遂。要是沒功德,還損了大陰德,就會投生畜生道。”徐希拉著就是一通忽悠。

荊軻實在沒忍不住,“要是真有,你會投生什麼道?”

“我這麼缺德,估計也是動物了。”徐希歎息一聲。

荊軻被她的真誠打敗了。

徐希想著做貓主子的快樂,給自己敲了敲木魚,繼續學習,她要趕快學成,趕快出山。

燕國被滅的消息傳至四國,秦國上下歡騰,離統一六國更進一步!封爵的封爵,封邑的封邑。

苟延殘喘的魏國和楚國都人人自危,害怕的不行。

隻有齊國淡定如斯,滿朝文武大臣有一半都在修仙了。

徐希說想要大船,侯廉表示收到。

現在齊國正在造大船,準備去尋找海外仙山。

齊王建覺得他現在已經有氣了,現在是引氣入體,以他這樣厲害的天賦資質,起碼也得練氣期三層了。等廉卿帶他們找到海外仙山,求得入門練氣法決和丹藥,他就能築基了。一旦築基可是增加500年壽命。

他起碼也是一國君王之尊,到時候各大仙山門派肯定都會爭搶他這樣天賦絕佳身份尊貴的弟子。

魏國發來求助信,齊王建看也沒看,“彈丸小國,理他作甚!”

有清醒的臣子勸諫他,唇亡齒寒,現在燕趙兩國都滅了,魏國也撐不住了,齊國不出面,下一個滅的就是他們。

齊王建十分自信,“若能修仙得道,還要齊國作甚!”

氣的兩個勸諫的臣子差點吐血。

侯廉出來寬慰他們,“若是秦國攻打來了,我必定第一個站出來。舍了一身修為,把修煉機會讓給秦王,也會保下齊國。”

“廉卿愛我。”齊王建滿意讚歎。

勸諫的臣子失望而歸。

魏國戰戰兢兢,向齊國求助被無視,向楚國求助以合縱抗秦。

楚國還記恨魏國幫著秦國打他們,幫著齊國打他們,現在自己也要完了,想起來與他們合縱了!?

楚國內政混亂,幾方人吵了又吵,都沒能決定個結果,也沒想出個良策。

倒是韓國舊貴族們聯絡了魏國,想要起兵助魏,直接反了。

秦國也因此吵了一圈,昌平君叛逃出秦,新鄭造反,剛打下燕國,嬴政就把矛頭對準楚國。認為有了強壯的戰馬和戰無不勝的利器,能一舉拿下楚國了。

問朝中將領,需要多少人馬攻下楚國。

李信言說二十萬足矣,王翦張口六十萬。

朝堂上吵了一圈,嬴政把兵權交給了李信,王翦辭官告老還鄉。

征兵調兵非一日之功,人馬糧草動起來,斥候就已經把消息送出去了。

徐希在穀中聽著士子們大肆議論,嘲笑秦王政,“雖有野心,也沒有腦子!狂妄不知天高地厚,妄想用二十萬人馬攻下楚國,做夢!”

“楚國雖內亂,項燕還未老,楚國大軍百萬,不過是這幾年內政混亂,不然也能打去秦國!輪得到秦王囂張!”

這是個楚國人。

“荊軻,你還有沒有良策,直接把秦王殺掉?”

荊軻看了眼徐希,見她大眼無辜,抿著唇和對方到一旁去說話。小賬本上又多一筆。

徐希聽完,起身去找了老祖,“師父,我明年想去遊學。楚地要打仗了,我承諾大食要幫他一起著書,楚地食材繁多,鮮果味美,江漢魚鱉黿鼉為天下饒。人文情懷亦十分有趣,我一直向往。但要是打仗,亂起來得幾年沒有機會了。大食這兩年的身體每況愈下,掌勺的多是大良他們,著書也需要時間,我怕他等不了了。”

老祖望著小徒兒,瞪了一眼,“哪裡來的忽悠話,大食昨日餔食還吃了三碗飯。”

“尷尬。”徐希嘿嘿訕笑,趕緊給師父捧上一杯參茶。

老祖漫不經心的喝著參茶,看她雖然老實,但跟跽坐不住渾身難受一樣,歎息一聲,“實在想去便去吧。不讓你去,你也待不住。”

“師父!?”徐希瞬間兩眼鋥亮。

老祖嗯了聲,“你這兩年倒是沉下心來學習鑽研醫術,藥材也背了不少,趁此機會南行學習,我給你留些課業,回來時要做好完成。”

徐希連忙應諾。

衛程聽她要南行遊學,立馬請求隨行,“主君,我也想去。”

“嗯!?”徐希聽他這稱呼,驚異不已。

衛程望著她笑,“主君,我已經把父母妻兒都接過來了,並跟李廷尉請辭。以後隻效忠主君,請主君成全!”

說著跪下拱手行禮。

徐希扶了扶不起來,苦著臉猶豫,“衛程,你有大才,能得李斯的青眼,以後你的成就也肯定不凡。我要是跟他搶人,那就得罪他了。”

“李廷尉已經答應了我的請辭。”衛程再次懇請她收下自己。

徐希想了想,點了頭,“那行吧,若是李廷尉怪罪,我再給他送禮。”

衛程正式與她見禮,拜了主君,言明效忠於她。

徐希拉著他笑,叫荊軻,“看!倒戈了!”

荊軻不語,看向張蒼。

張蒼眨了眨眼,“我不敢。”

衛程是李廷尉的門客,他可是秦國的博士,是秦王的人,他要是倒戈,得不了好啊!

好在還有墨夙陪他一起。

但過完年節,不光蓋聶,荊軻,衛程跟隨出行,連墨夙都一言不吭地站進了出行的隊伍中。

“不會就剩我了吧?”張蒼傻眼。

“是的,家裡就拜托先生你了。”徐希拱手朝他行了一禮。

張蒼:“......”

眼睜睜看著她們揚長而去,差點氣死。

徐希這次不僅帶了大食,還帶了大兄徐該,薑初一,徐授,趙蔓,徐妺四個年末考核優異,又年齡最大的學子。還有夾帶私貨的兄長徐谘。

路過穀中,拜彆了老祖,一行人浩浩蕩蕩上了路。

衛程看徐希拿著簡牘往空白的手劄紙書上抄寫,終於明白她為什麼隻帶了些筆墨,沒帶幾卷汗青。

徐希見他眼巴巴看著,伸手摸了一本遞給他,“想寫啥見聞的,你自己記吧。還有我記不到的,你們也得記著。”

就這麼入手了,雖然薄薄的一本,但一翻頁,不知道能承載多少字啊!衛程覺得他認主太晚了,徐希現在才拿出這個紙張來用。明明幾年前就有了這麼方便神異的紙張,她真是沉得住氣。

隨即心裡一緊,這是不是對他的考驗?

隨行的人,每人一大本,可以記錄見聞感悟,也可做學問。

至於管猗,蓋聶,荊軻則是每人一個小本。

“用完再裁。省著點用。”徐希要用的多,她要把藥草生長習性和藥性記錄,形狀畫下來。

不用她說,眾人也都十分珍惜手裡的空白書頁,甚至不舍得往上面寫字。

一行人到了郯城,巡遊了一圈,還上了羽山,爬了新城牆。

“這便是小叔帶人燒磚建立的新城牆啊,真雄偉!”徐谘忍不住驚歎。

徐該幾個也都驚歎不止,從新城牆往下看,恐高的都眼睛發暈。

衛程再望了望對面下邳,楚人也加固了城牆,但跟這個新城牆完全沒法比,楚軍望著這邊的眼神都憋氣,他忍不住笑出聲。若不是這新城牆,齊軍還真守不住。

憋氣歸憋氣,徐希拿的是士子牌,去楚國是遊學,求官,探親。

探的誰不知道,但知道有個齊國的農官還在楚國,又是搞糞肥,又是搞養豬,還弄了水車。楚王負芻把齊公子給殺了,都沒動那個農官。

又看徐希,一身絲綢衣衫,狐裘鬥篷,清雅貴氣,身邊隨行的也個個不凡,放了她們過去。

徐希進了楚地,就把荊軻的招牌打了出來:成功刺殺秦王政還全身而退的刺客——荊軻大俠。

招牌一亮,走一路,遇到不少貴族士族好酒好菜的招待她們,還有想要把荊軻推薦給楚王做官的,聽荊軻就是要去都邑,還為她們送上金銀錢財。

有劍客來找他比試,先讓管猗、蓋聶他們仨判斷一下實力,荊軻打得過的,就讓他自己上去打。

打不過的,就讓荊軻裝逼,“跟我打,你還不配。先跟我的小弟打一場,能贏了他,你才有跟我對決的資格!”

蓋聶被逼給他當小弟,還不能反抗,拔劍就把對方打的落花流水。

來比劍的俠士佩服地不行,羞愧的拱手,“先生的小弟就如此厲害,是我不配先生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