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來一次正面的對決吧!(1 / 1)

窗外風聲夾雜呼嘯,吹得窗戶都不堪重負,瑟瑟發抖。

顧安安像一個打進煎鍋裡的雞蛋,剛煎熟了一面,翻過來再煎。她掏出手機,那亮眼的光差點一瞬間刺瞎她的雙眼。

已經淩晨兩點四十,還是沒睡著。

越想越覺得那聲音古怪,確定不是幻覺。雖然之前一直跟謝謹行假設,蘇軟身上是有係統這種東西存在。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俗稱半信半疑)相信自己的運道確實被人偷走,但顧安安沒辦法完全把這個世界當一個寵文世界來看了。

尤其是夢見了幾世的回憶,發現自己很有可能就是原主本尊以後。

但蘇軟不是已經去踩縫紉機了嗎?

這麼遠的距離,她還能隔著監獄的電網影響到人?

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和悚然。要不然,找個機會跟蘇軟正面對決一下吧?

顧安安自從穿到這本書中,就一直被籠罩在‘我是個背運的炮灰,蹦躂到主角團的面前我可能會死’的陰影之中。她清晰地意識到自己運氣不咋地,肯定乾不過運氣爆棚的氣運之女。所以為了能苟到最後,她都很慫地選擇不跟蘇軟硬碰硬。

基本上,如果不是為了拯救被控製的謝謹行(主要為了十萬的月薪),她對蘇軟的態度都是避其鋒芒。

——就一種非常消極的抵抗姿態。

哪怕後來發現蘇軟可能懼怕她,大概率不敢跟她正面對視。顧安安也沒想過拿到主動權,去主動地接觸一下蘇軟,或者深入地探究一下這位‘女主角’身上的怪異之處。

就這個鴕鳥心態吧,顧安安到現在都沒做出過太大的改變。

可現在不一樣了!

看了眼手上的戒指,某高嶺之花他有主了啊!

她決定了,等這個年過去就探監看看。

這個年過的既傳統,又冷清。

謝家就算保留了部分傳統的習慣,但一家四個霸總依舊沒有辦法在這天休假很長時間。大家隻是短暫地吃了一頓年夜飯,又匆忙地各奔東西。

謝謹行在完成了訂婚以後,突然變得很忙。

一連好多天,都沒有出現過。要不是微信和電話跟顧安安保持著聯絡,顧安安都要以為自己訂了個假婚。對方時常會在九點以後發消息,九點以前打電話。

顧安安聽他的嗓音有點不對勁,揪著小年糕的耳朵問他怎麼了。

“一點小問題。”

“甲流啊?”顧安安反向給小貓擼太多次毛,不小心給年糕擼火了。小貓扭頭掐著小奶音‘汪’了一聲,假裝要咬顧安安犯賤的手指頭。

“對。”

“……你不是聲稱自己很堅強?”

“再堅強也有軟內啊。”謝謹行笑得懶洋洋的,“我不是鐵人啊。”

既然都知道自己不是鐵人,之前是誰那麼猖狂零下十幾度穿兩件衣服:“我就說最近得甲流的人多,讓你開會注意戴口罩吧?是誰非要狡辯說,隻有

小孩兒和老人才會被甲流擊倒,現在遭報應了吧……”

謝謹行輕笑出聲:“嗯,遭報應了,所以現在離你遠點。省得傳染你。”

“我又不怕……”

嘀咕了一句,電話裡全是愉快的笑聲。

顧安安後知後覺不對,她這話說得好像很想他把甲流傳給她似的,顧安安又說:“我是說,我的身體特彆好。至少比你是好那麼一丟丟的。不像你在人群中一晚上就倒了,我逛幾天都沒事。唉,不知道為啥,感覺發消息跟輪回一樣……”

“年初會議比較多。”

謝謹行壓抑地咳嗽了幾聲,“不過我會早點好,早點去見你的。”

顧安安臉一熱:“我也沒有很想見你的意思!隻是感慨一下!”

“啊?不是想見我嗎?”

“不是不是!”顧安安強調,“我的感慨就像我在感慨今天天氣好冷是一樣的,你不要自我帶入,太自戀。”

“哦好吧。”低沉的笑聲從話筒裡傳出來。“我知道了,是我想見你了……”

顧安安揉了揉耳朵,板著臉掛掉了電話。

聽著電話裡嘟嘟嘟的聲音,謝謹行歎息了一聲,又一次被掛斷電話。小姑娘現在掛他電話是越來越熟練了。他身體靠在沙發上,伸出白皙的手,抬手捏了捏巨疼的太陽穴。

除了甲流發低燒,其實更嚴重的,是他腦子裡在不斷播放的畫面。

夜色酒吧的頂樓包廂中,周燁靠著沙發的椅背,晃動了一下手裡的猩紅色酒水。他就有點不懂謝謹行在想什麼。前幾天為了訂婚後能抽出時間帶小姑娘去國外玩幾天而瘋狂加班,準備了很多。結果訂完婚,就像沒這回事,又回歸了高強度工作狀態。

這兩天,又讓他的人調查之前扣押的中年婦女最近做過什麼。

搞不懂他。

“小姑娘想你了?”周燁算是看透了,這謝謹行就不是個正常人。

提起顧安安,謝謹行緊皺的眉頭鬆了鬆。想到小姑娘在電話裡欲蓋彌彰的語氣,薄唇勾了勾。

訂婚儀式盛大就有盛大的好處,它非常清晰地給了膽小的小姑娘明確的心理暗示——‘謝謹行從今天開始,完整地屬於我’這個意識。

她慢慢有了點‘這個人是我的’的概念,對他也就會生出占有欲。

得甲流是意外,最主要的原因是長時間的精神汙染,造成了他精神的疲憊和消耗。謝謹行那雙黑沉的眼眸盯著茶幾上正劈啪冒著氣泡的白葡萄酒,腦海中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的家夥,正在鍥而不舍地企圖洗腦他,給他創造不屬於他的‘回憶’。

大概是發現這種‘回憶’對他不起作用,對方又開始播放另一段‘回憶’。

回憶的主角變了。

不是他跟蘇軟,而是他的未婚妻和外甥陸星宇。

畫面裡,沒有蘇軟的出現。安安和陸星宇從十四歲第一次見面,安安對陸星宇一見鐘情。

到後面老頭子為了安撫失去家庭的安安,

故意將外孫的房間安排跟安安對門,希望他們成為朋友。陸星宇外冷內熱,看似不喜歡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女孩兒,但卻總是控製不住目光追隨她。高傲卻不著痕跡地照顧安安,並以口是心非的各種理由,甚至拿自己去激勵安安努力學習,希望她可以跟他考上同一所大學。

謝謹行親眼看著,安安每一個生日,陸星宇都能玩出千奇百怪的花樣,給一個少女最大的驚喜。

看著大雨中,陸星宇為了給會考失利而擔心自己考不上京傳而幾天不出門的安安安慰,爬窗戶送星星燈。又看到學習很差的顧安安考上了京傳,陸星宇在謝氏酒店宴請所有朋友為她慶祝。更看著大學裡,安安追逐著陸星宇加入籃球啦啦隊,每一場籃球賽都與他同行。

快樂的大學時光,在朋友和同學的取笑下,曖昧著。不戳破最後一層窗戶紙的,秘密地曖昧。

他們本該在大學畢業之前,坦白心意。承認了雙向暗戀的事實。

然後談起一斷酸澀但又美好的戀愛,直到被自家姐姐發現。謝女士強勢地將出手乾涉兩人的感情,為陸星宇安排門當會對的千金相親後,約定了暫彆。

幾年後,他們在一場酒會上重逢,又重新步入愛情。彼時安安已經是娛樂圈新晉小花,陸星宇接受家族的安排,進入陸氏,成為了一個稍微有點樣子的商場精英……

……

這每一個劇情,都像是拿一個榔頭敲在他的臉上。

像是在指著他的鼻子罵:謝謹行,你可真是個混球!

懶散地交疊了雙腿,謝謹行也確實為此苦惱了一下。

倒不是苦惱誰屬於誰這種事,安安是他的未婚妻,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他在苦惱的是怎麼說服謝淩雲,同意把自己的獨子送到國外留學這件事。

之前有特意跟老頭子提了一下,被老頭子拿拐杖給打出去了。

謝謹行之前認為陸星宇的存在也影響不了什麼,就沒有太堅持。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不管有沒有本事影響到自己和安安的感情,陸星宇還是送去國外比較保險……

……

“我的人說,那個中年婦女在幾天前,接到了一通來自監獄的電話。”

之前,謝謹行跟周家合作,就要求周家做了一件事。

利用周家的黑.色背景,幫他扣押一個人。

周燁雖然不知道這個出身普通,幾乎沒有自保能力的中年婦女有什麼特彆,但還是秉持著合作的態度,嚴密地把人控製起來。

這個中年婦女也很安分,讓做什麼就做什麼。除了經常會哭著問自己女兒怎麼樣了,他們是不是對自己女兒做了什麼,其他時候連外出都沒有。

人一扣就扣了快幾個月,謝謹行一直沒說放,周燁也乾脆沒放人。

“監聽到電話內容了嗎?”謝謹行睜開了眼睛。

“都是很普通的問候。”

說到這個,周燁也覺得不可思議,“對方詢問了她的身體狀況,大致表示了一下自

己現在的處境很不好。希望得到媽媽的安慰。”

“?”

“神奇的是,在對方通話以後,這個婦女身體一夜之間衰弱了。”

謝謹行坐了起來:“一夜之間?”

“嗯。”

周燁雖然不知道謝謹行搞什麼神神叨叨的東西,但卻很識趣的不會多問,隻是發表事實:“醫生給她做了全面的檢查,身體各項器官在一夜之間衰敗了。根據醫生的判斷,大概活不久。”

頭腦中的畫面炸裂般的吵著,謝謹行擰了擰眉頭:“完整的對話錄音有嗎?”

周燁搖了搖頭。

……

寒假短暫的像一團煙花。

真的,感覺都沒浪幾天,馬上就又要開學。

顧安安看著日漸逼近的開學日,頭皮很緊地做了最後的心理建設。要去一次監獄。

她沒去探過監,不太了解探監的具體流程。考慮到要跟蘇軟單獨見面,顧安安一想起來就有種逃避心態。心裡當然知道這種心理是不對的,遇到問題,要直面問題。總不能已經發現問題了,還逃避的不解決,等到東窗事發,躺倒任踹吧?

查看了下黃道日曆,確定了今天宜出行,訪友。

又去塔羅博主下面求翻牌,幸運地被翻中,測了一下塔羅。一樣是宜出行,訪友,有收獲。

她最後查看了下幸運色,確定今天幸運色紫色。

特意換了條紫色的純棉內褲,在家裡做了超過一個小時的心裡預設才抵達了京市郊區的看守所。

監獄裡的工作人員表示,蘇軟一個月隻有一次接受探監的機會。不巧,她這個月的探監機會用掉了。且,對方正在與蘇軟進行面談。

換言之,已經用掉了。下次想見,請早。

顧安安:“……”

不懂蘇軟為什麼人在監獄,還這麼搶手,但顧安安好不容易做了心理準備。她不打算什麼收獲都沒有就打道回府,這樣會顯得她很沒用。

“我可以去旁觀嗎?”

顧安安忙表示自己拿到這些審批資料,花了好多時間。可憐巴巴地問工作人員:“我們是同校同學,算是朋友。這個是我的學生證,不能通融一下嗎?”

說完,還特意將京傳的學生證遞過去給工作人員看。

工作人員大概是覺得顧安安還是個學生以為真的是很好的朋友,思考了一下,同意了她的請求。

“在最裡面廁所那間探視室。”

顧安安怎麼都沒想到,會在看守所的探視室碰見熟人。

竟然是陸星宇。

她巴在探視室的門框邊,伸著腦袋看著裡面正面無表情看著蘇軟的陸星宇。現在的陸星宇,看起來好可怕。這隱隱的氣勢,有種年少時候謝謹行的感覺。

他本來就跟謝謹行有幾分像,穿了色澤差不多的大衣,竟然也有點精英的樣子。

玻璃窗的對面,蘇軟的狀態就差得多。

頭發斑禿得厲害,讓她在

二十二不到的年紀,看起來就老了很多歲。臉色蠟黃,眼神閃爍的像驚弓之鳥。她畏懼地看著對面的陸星宇,企圖從他身上找到以前的樣子。

“……你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隔了玻璃窗,顧安安隻能看到蘇軟的口型,猜測大概是這個意思。

“你身上的那東西,轉給我怎麼樣?”

陸星宇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就是個驚天大炸.彈。顧安安本來就是過來看一眼,想知道蘇軟到了這個地步,還能牽動什麼人來幫她。沒想到聽到這麼個離譜的對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蘇軟還是這個態度。

“你知道。”

陸星宇雙腿交疊,那雙最近黑沉沉的眼睛凝視著蘇軟:“除了我,已經沒人能幫你了。不考慮一下嗎?還是說,你更喜歡這樣在監獄待滿刑期,出獄後再被送往精神病院關下一個十年?”

麻木的蘇軟瞳孔劇烈一縮,抬頭看向他。

“小舅舅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

陸星宇現在的樣子,一點不像個單純傻白甜大學生,反而有一種在商場混跡了很久漸漸老辣的商人,“他不會允許你這種威脅再次出現在他身邊。“

“現在確實是法治社會,不能斬草除根。但蘇軟,人是活的,隻要想讓麻煩消失,他總能想到無數個辦法。”

蘇軟白慘慘的嘴唇顫抖了,顯然被陸星宇說的話給嚇到了。

她現在已經不敢抱有僥幸自己是獨一無二這件事,係統在抽光媽媽的生氣以後,短暫的休眠了。

她呼叫了很多次,係統隻有在深夜回應過她一次。

回應的特彆敷衍,看不出進度。她追問它她什麼時候可以出獄,係統就以能量不足,拒絕回答。

蘇軟知道,係統這是想拋棄她,換彆人了。

不過蘇軟也很清楚,約束這種東西,是雙方的。係統當時綁定她時,需要她的接受。同樣,解除綁定也需要她的同意。她非常確定,自己當時她從奶奶身上得到係統時聽見過奶奶同意解除綁定,這個東西不可能因為隨便係統變更。

係統現在是甩不掉她,不得不拉著她活下來。因為她死了,係統也跟著一起沉寂。但它也會有很多辦法讓她難受,直至同意解除綁定。

蘇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那個毅力,咬死不在誘惑面前鬆口同意解除綁定。畢竟她現在的狀況,係統不願分給她一點能量,跟已經解除了綁定沒有區彆。

她腦袋低垂著看似沒什麼表現,垂在下方的兩隻手攥著囚衣用力地絞動著。

“你可以考慮,下次,希望你給我肯定的答複。”

丟下這一句,陸星宇像是失去了耐心。

簡易的鐵質椅子被拖拉出一聲響動,在安靜得有點沉默的探視室內突兀到刺人耳膜。

他掛斷了電話,電話那一邊的蘇軟卻好像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突然抬起頭,害怕但又有點掙紮的看著他。但是很可惜,探視的時間到了,獄警已經

在提醒她。

“我……”她做了個口型,但最終還是放棄,跟這獄警離開。

顧安安在陸星宇開門出來之前,就已經躲進了旁邊的女廁。

等著陸星宇的背影從廁所門前經過,腳步聲漸漸遠去,直到聽不見了才從廁所走出來。她看著那個走姿脫離了少年人跳脫有了成年人沉穩的背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陸星宇他,難道被鬼上身了?

彆啊,大過年的,要不要發生這麼多奇怪的事?

晃了晃腦袋,顧安安扭頭看向探視室內。

裡面早已沒有了蘇軟的影子,獄警正收拾椅子,抬頭奇怪地看著她:“找誰?”

“沒事,沒事,我就是經過。”

顧安安尷尬地擺擺手,假裝上完廁所就走。看陸星宇那個樣子,好像知道蘇軟身上有東西。他為什麼會知道?而且好像還打算拿自由誘惑蘇軟做選擇。真的有係統嗎?

說到這個,顧安安才想起來,剛才看到陸星宇頭頂的史萊姆。

好像變成了深紅色。

深紅是什麼檔次?她剛才太注意聽對話,沒注意看。

給金手指隻給個概念的弊端出現了,給不出正確的判斷。顧安安皺了皺眉,覺得還是很有必要親自見一面蘇軟。就是不知道這個月用完的探監次數,能不能通過彆的渠道再網開一面。

想到這個,顧安安突然想起梁程理。

他好像是警務係統的人,且家裡在政府機構擁有不小的話語權。顧安安快速找到了梁程理的聊天對話框,彼此還停留在,對方試探謝謹行對她的態度上。

額……找他幫忙的話,謝謹行是不是立馬就知道了?

不過謝謹行知道也沒什麼大不了。

猶豫了下,顧安安試探地給梁程理發了一條消息。

正在跟謝謹行吃飯的梁程理以為自己眼瞎,再次將手機拿起來,確定是那個粉紅色電吹風。他腦袋上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謝謹行家的小姑娘為什麼給他發消息?

瞥了一眼半死不活的謝某人,這廝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整個人陰沉沉的。

點開,是一個小貓探頭的動圖。

梁程理想了想,回了一個:?

顧安安沒想到他會回,本來以為這個看起來很不好相處狐狸男會假裝看不見。她立馬將自己想要見蘇軟的事情給說了。

梁程理看完對話,沉默了大概一秒。踢了對面把人叫出來自己又懶得吃的謝謹行一腳。

謝謹行:“?”

“你家小姑娘想見蘇軟。”

謝謹行正好丟掉了手裡的叉子,抬起頭沒什麼表情看向他。

“你不知道?”梁程理眨了眨眼睛,看他瞬間變的沉默的態度,突然幸災樂禍地笑了一聲,“謝謹行你行不行啊,都處到這份上了,小姑娘都不依賴你啊。”

謝謹行抽出餐巾慢條斯理地擦了嘴角,表情可以說是沒有表情。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向他索要手機。

梁程理能給他才怪了,囂張地拒絕了:“人家發給我的消息你看什麼看?有本事,自己打電話去問。”

謝謹行:“………”

“……她為什麼要見蘇軟?”

“這我哪知道。”梁程理最近正煩著呢,謝謹行這家夥消停了一段時間又開始發瘋。之前調查過的事情又翻出來,又加了一點神神叨叨的東西。

他最近正在升遷的關口,手頭好幾個案子查不出線索。帶著屬下熬了幾個大夜,覺都不夠睡,大中午的又被這人給硬拽出來吃這勞什子的日料。半生不熟的,吃了就心煩:“我每天看案件資料都抽不出空,哪還有空分析你們未婚夫妻之間這麼生疏的問題?你有空在這跟我嘰嘰歪歪,不如自己打電話去問你家小姑娘為什麼有問題找我,而不是找你。”

謝謹行沒理會他的牢騷,一腳踹回來:“請你吃大餐還廢話多,這一頓能夠你那隊人吃半個月。”

“我稀罕?”梁程理氣笑了。

“不稀罕你點這麼多?”謝謹行大概能猜到原因,但是沒得到小姑娘親口承認,他不敢太自信。雖然腦海中的偶像電影他已經漸漸習慣,但放的多,他確實有陸星宇漸漸礙眼了這個擔憂。

“有人請客,為什麼不往死裡點。冤大頭就該有破財的覺悟。”

梁程理吊兒郎當的往椅子後背上一靠,調侃道:“哎我說,你最近是不是跟小姑娘鬨彆扭了。大忙人有空找我吃飯,不去找未婚妻。”

“我甲流。”

梁程理:“…………”狗日的謝謹行!

“讓她見了嗎?”

“沒。”憋了半天,那句罵他的話還是沒說出來。畢竟是表兄弟,罵他,拐彎抹角也罵到了自己。梁程理扭曲地笑了笑:“給她換了一天,讓她周日再來。”

“哦。”謝謹行又拿起了筷子,加了一筷子魚子醬壽司嘗了一口。

按了呼叫鈴,讓店家打包了一份新鮮壽司。

“不是不喜歡吃嗎?剛才那一盤子你就吃了一塊,現在又搞什麼?”梁程理真的搞不懂這家夥,不愛吃偏要來日料店,來了不吃,又讓店家打包。

謝謹行懶得搭理他,隻是囑咐服務人員:“加一分純手工草莓冰淇淋。”

等待人走,梁程理後知後覺他這是給小姑娘送溫暖。

送完溫暖,他就跟個要圓寂的金佛一樣坐在對面,一動不動。梁程理拿著筷子無數次想翻白眼,但一想到這一桌大幾千,心裡默默罵了一句萬惡的資本家,決定吃不完打包全帶回警局。

而此時,顧安安得到了梁程理同意給她安排一次見蘇軟的機會後,回出租屋。

結果剛到門口,就被遊魂林嫋嫋給抓住了。

對方坐在她家的大門口地墊上,雙手托腮,正在放空。看到她的臉冒出來的一瞬間,猙獰一笑:“安安啊,你終於出現了。”

顧安安:“…………”忘了你了,我的孽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