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安被他拉出酒吧,站在門口才意識到不對。
謝謹行怎麼在這?
扭頭看了眼,粉紅色的愛心LED燈牌,上面還畫了一箭穿心的流動燈光。雖然不算特彆低檔的酒吧,但也確實是主攻少女市場。總不能謝謹行也在這裡面吃飯吧?
“你這什麼眼神?”謝謹行失笑。
“你怎麼在這?”顧安安懷疑的小眼神,“總不能你在這談生意吧?”
什麼合作夥伴這麼年輕?審美還挺二次元。
謝謹行假裝沒看到她露出的不滿表情,笑了一聲:“確實在談。”
他今天雖然沒有西裝革履,但一身裁剪合身的駝色羊絨長款大衣,加黑色高領毛衣,露出了半截修長的脖子和清晰的下頜線……看起來也挺商務的。
說完,果然看到小姑娘皺起的眉頭,笑著說:“不在這。”
抬手指了指旁邊一家高檔的巴西餐廳,意思很明確,在那邊。
顧安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這條商業街,除了特色酒吧,還有不少高檔餐廳。算是中高檔消費一條街。那邊偶爾也確實會有商務人員過來消費。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的顧安安舔了下嘴唇,突然發現自己進入角色有點快。
“哦,在那兒啊。”心裡有種彆扭,讓她有點不好意思抬頭看人。
“我還以為你在這邊談呢,這店裡都是漂亮小姐姐,談什麼生意要到這種場合。雖然你去哪裡談生意我並不關心,隻是覺得有點奇怪所以才問的……”
“安安也是關心我。”
顧安安:“。”
謝謹行體貼地沒點醒她,相比於龜縮著一點反應沒有,小姑娘偶爾醋醋的小表情,挺可愛的。
“明天早起,現在回去?”
“回。”
謝謹行打電話讓司機將車開過來,顧安安則默默地將臉扭到一邊,掏出手機給裡面的人發消息。
剛才被謝謹行從酒吧的後門拽出來,顧安安都沒來得及跟鄭慧她們打個招呼。怕一會兒他們找不到人,顧安安趕緊發條消息告訴她們自己先走了。
鄭慧那邊估計正準備問,看到消息,立馬就回了。
鄭慧表示一會兒還有大驚喜,問她真的不回來看完嗎?聽說酒吧老板跟娛樂圈一個樂隊挺熟,晚點那個樂隊會來這唱歌。
顧安安有點掙紮:【哪個樂隊?】
【新視覺樂隊!!!】
這個樂隊顧安安聽說過,最近參加了某鵝廠的綜藝《樂隊的春天》大火了一把。她有點蠢蠢欲動,但抬頭看了一眼謝謹行——
算了,還是回去吧。顧安安遺憾的發了消息:【霸總也在。】
對方發出了【土撥鼠的尖叫.jpg】三連刷後,果斷表示:【早睡早起皮膚好,你早點睡。】
顧安安:【。】
低頭發消息時,顧安安的一隻手就被謝謹行整個手握在了手心。他的手指非常長,能
將顧安安的整個手包裹在手心。握住了,又試圖往身邊拉了一點。
注意到他的小動作,顧安安鎖屏抬頭看了他一眼。
路燈下,他鼻尖有些薄紅。
口鼻呼出來的氣體像煙霧一樣散在空氣中,這人像雪中青竹一樣修長筆直,嗯,就是看起來很冷。以為他冷了,很自然地把他的手放進自己的口袋裡:“手冷啊?”
本來想把她的手放進自己口袋的謝謹行:“…………℅℅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大概是發現這人盯著自己的眼神有點怪異,顧安安猶豫地又問:“那,不冷?”
謝謹行發現自己從秦嘉樹那學來的討好女孩子的方法,對顧安安都不奏效。
捏了捏顧安安熱烘烘的手,他垂眸看著她:“……冷的。”
“哦。”冷就冷,乾嘛這種眼神看著我說啊。
顧安安撓了撓有點發熱的臉頰,開始指責他要風度不要溫度:“京市零下十幾度你就穿兩件衣服,果然霸總是不懼寒風冰冷的哦。”
他裝作思考地想了想,說:“那還是懼的。隻是偶爾注意一點形象。畢竟已經被人嫌棄年紀大,就靠一張還算不錯的臉討人喜歡了……”
顧安安:“…………我一點都不顏狗。”
“是嗎?”
謝謹行學她的語氣,顧安安的臉可恥的紅了。
手被放進了一個局促但溫暖的小荷包裡,動都不太好動。但他沒有抽出來,隻是想一下又會覺得很好笑。有朝一日,他也有把手放到人家小姑娘口袋裡取暖的一天。
大概是越想越覺得可樂,他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還得感謝安安好心。”
顧安安:“……”再陰陽怪氣,現在就把你手甩出去。
等司機將車子開過來的時間,謝謹行又開始接電話。
電話一通,就飆出了一口純正的英倫腔。
顧安安才恍惚想起來,這幾天跟老爺子學認人時,聽他說了一些謝謹行這些年在外面的事。老爺子嘴上說父子不合,謝謹行這小子生下來就是為了克他的。但對於這個出色的兒子,他很多事都如數家珍。謝謹行的本碩博好像都在不落日國讀的。
通話內容,謝謹行並沒有避諱她的意思。顧安安安靜地站在旁邊,雖然不能全部都聽懂,但也聽了個七分。她好歹是國內985院校,英語六級還考得很不錯呢。
不過越聽越覺得可憐,突然有點同情謝謹行了怎麼回事?
怎麼臘月二十七了,大晚上八點還要工作啊。這年代的霸總都這麼996嗎?好吧,謝謹行這都已經不是996,趕得上997了。
想想自己,如果她必須加班的話,每天最多加班七點,超過七點就開始崩潰。節假日和正常休假不給休息的話,怨念深重到會考慮去寺廟求簽詛咒老板。但謝謹行好像就不行,生日休假一天。結果下午還是被公司連環call給叫回去。
整個公司隻有霸總加班沒有老板可以抱怨,必須自己自律加班到淩晨,想想真的是太可憐了
……_(:з」∠)_
車緩緩地開過來,停在了路口。
車門打開??[]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露出了裡面幾張憔悴的人臉。
看來不是謝謹行一個人加班,是一個部門一起加班。估計過來跟合作商吃飯的人不少,秘書天團到了三分之一。
顧安安上了車,跟秘書天團打了招呼就安靜地等。
“去哪兒啊?”顧安安用口型問坐的最近的李特助。
李特助剛想回答,掛了電話的謝謹行回答了:“謝氏度假村。”
顧安安想了下,從這裡去謝氏度假村得一個小時。現在已經八點了,過去九點。如果晚上還有工作,是十一二點才能結束嗎?
這也太拚了吧,她於是很認真地詢問他:“……你一天不加班的話,你們謝氏就會破產嗎?”
“不會。”謝謹行靠著座椅靠墊笑了一聲,“但明天的京市早報新聞,你大概會看到他們幾個排著隊從度假村的海灘跳下去的消息。”
李特助扭過頭,衝她齜牙一笑:“顧小姐……”
——不知道是不是有特殊憐憫的濾鏡作祟,或者車內的光太暗了,今夜的李特助楊秘書幾個人都掛上大大的黑眼圈,臉色看起來都蒼白好多。
這麼笑一下,給顧安安直接嚇一哆嗦。
謝氏度假村早已經走上正軌,並且在京圈有著不錯的入住能力和消費能力。不少京市的企業以高價競拍度假村的商鋪,企圖入住謝氏的高檔度假村。度假村的地段商鋪價格逐漸飆升。謝謹行順勢開發了碼頭,好幾家地產打算競爭這次合作機會。
如果效率夠高,能在明年開春旅遊旺季之前結束。時間確實卡的緊。
而且,BOSS急著訂婚,好多工作要在訂婚之前結束。以此來確保工作不會打擾到他當天的狀態。
李特助和他的團隊已經為了這事兒加班好幾天,李特助好不容易交到的女朋友經常懷疑他是不是嫖.娼被抓進去了。要不是突擊檢查好多次,看到他真的在加班。大概這段來之不易的戀情就黃了。堅持到這地步,老板要敢驢他們,他們真的會集體跳海。
顧安安聽完不明覺厲。
扭頭看了眼謝謹行,這被魔鬼化的boss本身,眼下也有著淡淡的青影——憐憫地看了他一眼,生產隊的驢都不如他謝謹行這麼勤勤懇懇啊。
“要是趕不及,乾脆明天來個時髦的遠程訂婚?”
謝謹行終於從手機裡抬起頭:“?”
顧安安指了指他還在忙碌的手機。
謝謹行微笑:“放心,隻要沒死,我都會打吊瓶去的。”
顧安安:“…………”
……
等被謝謹行送回住處,他們匆匆趕往度假村。顧安安躺在床上才回想起來一件事。
他在附近吃飯,是怎麼知道她在酒吧廁所的?總不能吃個飯還給他吃出透視眼,一眼看到她坐在酒吧女廁馬桶上打遊戲吧?
隨便翻群消息時,才發現葉歡歡把她們單身告
彆趴體定位發在群裡了。
顧安安看著這個定位,突然有一種詭異的直覺。她切出群聊,翻到群成員這一欄。點開更多,果然在二世祖群裡看到了那隻優雅的蝴蝶結大雞毛。
——不過在群裡他不叫謝謹行了,改名叫鋼牙兔。
抱著最後一絲僥幸。
點開看頭像,確實謝謹行本人。
就,不知道誰這麼狗膽包天竟然把他給拉進群了,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離譜的是,謝謹行竟然也給面子的沒退群。
仿佛一個僵屍號,躺列在一堆二世祖各種浮誇奇行種賬號的最下面。
知道為什麼,顧安安就沒好奇了。本來她也沒在酒吧做什麼,不存在心虛這種問題。
等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顧安安突然想起來。
拉他的這個人好像是我。
瑪德。
訂婚的這天,天氣很好。在京市多雪的天氣裡難得跳出來的一天陽光明媚,氣溫高過十度的一天。再保持這樣的溫度下去,感覺期待下一個暖春也不遙遠。
謝氏酒店門口,一大早就豪車雲集。
謝謹行訂婚,京圈沒有比這更值得上流圈子捧場的好事了。不管是不是謝家親近的朋友,都趕在了最早的時候抵達了謝氏酒店。
雖然已經被禁止了拍攝,也並未對媒體傳出訂婚日期。還是有人通過線人,知道了準確的地址和時間。
媒體徘徊在謝氏酒店門口,沒有邀請函進不去。但這不妨礙他們對到場的貴客做一點采訪。仿佛搶到了最新的消息哪怕是非本人的采訪,也足夠顯露出他們媒體的能力。
顧安安穿了一身抹胸的魚尾長裙,白色底色上點綴了純色水晶。燈光下流光溢彩。
早在幾天前就不斷地調換妝造,妝造師團隊完全摸透了女主人的優勢,傾情打造了這一套妝造。現在完妝地呈現出來,驚得老爺子都說不出話。
“……早知道咱們安安長得好,這還是頭一次發現長得這麼好。”
謝老爺子年輕時候是一等的俊美,謝謹行的母親也少見的美人。可以說謝家孩子長相方面,單拎出去哪一個都出類拔萃。難得有讓老爺子感慨長得確實好的人,這裡面就一個顧安安。
顧安安站在落地鏡面前,眨了好久的眼睛,也隻發出了一句‘人靠衣裝馬靠鞍’的感慨。
被鄭慧沒好氣地白了一眼。
“說你不懂風情,你還真喘上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顧安安嘿嘿笑,裙子是高定。
很早以前就訂做了,根本不需要去彆家打牌拿成衣禮服回來改。顧安安也是拿到裙子那天才知道,謝謹行從遊輪上下來就做了準備。訂婚宣布得看似很著急,但也隻是對老爺子來說比較趕。其實禮服,戒指,首飾和配套的東西,在他宣布之前就準備好了。
謝謹行的預謀,由來已久。
按照訂婚策劃師的意思,由於女主人這邊沒有親人。所以疼愛她的謝老爺子就主動提出他要作為顧安安這一
邊的長輩來替她撐場面,到時候也會由他負責送顧安安上台。
有老爺子在,顧安安就安心很多。
大廳裡,邀請的賓客已經都到了。非常有秩序地落座下來,安靜地等待著訂婚儀式的開始。顧安安在最後補好妝,就要出去。不過老爺子讓人打了電話給謝謹行,問問他那邊怎麼樣了。
另一邊,男賓這邊休息室,已經換好禮服謝謹行早就做好了準備。
梁程理他們雖然嘴上罵罵咧咧地說謝謹行這廝最晚開竅,結果竟然第一個訂婚,真的是人生無常。但還是非常積極地主動承擔了招呼賓客的職責。
會場裡,訂婚策劃師按照打造了最夢幻的場景。到處是銀粉色的氣球和花瓣。場地打造了一個T字型鏤空舞台。太空星頂讓整個會場呈現出全息夢幻的宇宙星空。燈光暗下來,星辰與月亮的光輝灑滿會場。梁程理秦嘉樹他們幾個人身穿同色係禮服,熱情地與賓客交談。
他們之中不論哪一個,在圈子裡都算得上前程似錦身價不菲的香餑餑。同時出現在一個場合,讓好多跟著家長過來湊熱鬨的未婚名媛們,情緒都很高漲。
就在司儀推進流程,正準備出發的謝謹行突然眼前一黑,在休息室裡暈了過去。
休息室的門不知不覺地從裡面鎖上了,從外面都打不開。謝謹行像墮入無邊的夢境一樣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而此時此刻,謝謹行大腦仿佛被什麼東西拉扯著一陣一陣的刺痛。
他意識到自己做夢了。
夢境之中,謝謹行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個破舊公園的秋千椅上。
他的旁邊,坐著一身白裙子的蘇軟。蘇軟手裡拿了一個草莓甜筒,纖細的兩條腿交疊地翹向了天空。正像一個無憂少女正在蕩秋千。
夕陽透過兩邊的白樺樹縫隙灑落下來,落到兩人的身上。蘇軟一邊像小孩子一樣舔著甜筒一邊歪著腦袋看他,故意將甜筒伸到他這邊來。用一種引誘小孩子的態度伸過來,見他沒反應,又收走。
“就知道你不會吃。”她皺了皺鼻子。
“你知道嗎?這個甜筒其實好好吃的,是我小時候的味道。”
蘇軟清脆的嗓音裡都是笑,“小時候,我很喜歡吃草莓。每次路過小區門口那家小賣部,都會讓媽媽給我買一個草莓味的可愛多。雖然對於你們有錢人來說,哈根達斯才是冰淇淋,其他的都是糖精和奶精,但這對於我來說,就是童年的味道……”
她的嗓音裡全是懷念,“可惜,後來家裡出事,沒有錢,我就再也沒吃過。它成了我好多年心裡沒有遺忘的執念。你真的不要嘗嘗嗎?”
謝謹行大概是聽出了她的懷念,俯身咬了一口被舔成圓形的草莓甜筒。
“哈哈,好吃吧?”見謝謹行真的吃了,蘇軟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我沒騙你吧?”
“嗯,好吃。”
他聽到自己說,並伸手掏出手帕,替蘇軟擦掉了嘴角的奶油。
蘇軟的臉瞬間紅了,然後拉著他說要帶他去吃一點他這
種有錢人永遠不可能會接觸的人生。謝謹行不置可否,跟著她走。
蘇軟帶他熟門熟路地走近了一家門落滿了灰塵和枯葉的破敗建築物,鏽跡斑斑的牌匾上寫了‘xx溜冰場’。四周沒有妥善處理的排水係統常年積壓廢水,汙水,充斥著下水道裡腐爛氣息。
她沒帶他走前門,而是繞道後面,從一個隻夠小孩子鑽的洞口鑽了進去。
然後不知道從哪兒繞的,開了門。
將後門的小門給打開了。
“我知道你肯定沒有來過這麼小的地方,這是我小時候經常偷偷來玩的溜冰場。小時候媽媽工作很忙,沒有空看著我。我就會從那個狗洞鑽進來,偷偷在這溜冰,不要錢!”
說完,蘇軟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我還帶了小時候喜歡吃的零食,你們都注重養生,一定沒吃過這種垃圾食品。”
謝謹行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養生了,但此時蘇軟說了,他也沒反駁。
就冷眼看著自己抽了一個塑料袋包裝的一次性筷子,看著蘇軟抽了幾張紙替他擦拭了地板,學著蘇軟的樣子吃起了一種香精味道很濃的刺激性零食。
“好吃吧?”
蘇軟像一個炫耀寶藏的小姑娘,“偶爾也要接個地氣對不對?這才是人生百味嘛。”
謝謹行不知道自己臉上是什麼表情,但應該是讚賞了對方。
因為蘇軟的表情,驕傲得尾巴快翹上天。
夢境一個接著一個,全是些零碎的美好畫面。
大致表現在蘇軟帶他去小食一條街吃東西,帶他去鑽一些郊區的犄角旮旯,探險;給生病的他煮了一碗白粥,感動得他賴在蘇軟家的一米五的床上不走。
亦或者是結婚後,在他開會或者有重要商談的時候接到蘇軟突然打來的電話,以沒有早晚吻就走了是不是不愛她了的理由把他叫走。然後堂而皇之地放這公司一大幫人不管,他們兩個去尋找過去蘇軟小時候因為媽媽不給零花錢沒錢而偷偷溜鑽小門進去滑冰的溜冰場……
畫面展現的仿佛小孩子看的腦殘偶像劇,加了很重磨皮和濾鏡那種。謝謹行的理智浮在高空看著,耳邊充斥一道帶有引導性語氣的聲音。
正在告訴他,這才是他應該有的人生。
他命裡注定的另一半,其實是這個叫蘇軟的女孩子。
他們本該擁有美好的愛情,順從這種節奏走下去,他才可以收獲到想要的幸福。
謝謹行靜靜地聽著,“所以我該怎麼做?”
“撥亂反正……將正確的人放到正確的位置上,讓不該存在的人離開……”
“所以呢?”
係統:???
這還不夠明顯嗎?當然是叫停訂婚儀式。親自去監獄撤訴,不擇手段地放蘇軟出來。今後的一輩子,都在為自己魚目混珠感到後悔內疚,然後傾儘全力地彌補自己的過錯,讓受害者予取予求!
當然,這種誘導性質的話太low了,係統不會說。
它隻是不斷地洗腦,現在的軌跡錯了,應該要回到正確的位置上。
正打算加強刺激,係統發現,它與謝謹行之間的連接不穩定了。然後刺啦一聲,斷開了。
係統:嗯?不應該啊!!
係統沒想到,自己抽了蘇軟媽媽百分之九十的生氣,蓄力搞得最後一擊,就這?
難道謝謹行不該為這些美好的畫面觸動嗎?為此感覺到後悔,強烈地後悔自己把心愛的女人送進了牢房卻把一個本該死去的炮灰當成寶,還竟然準備訂婚?
這個男主怎麼回事啊!?
係統想加大能量,想要將畫面的細節勾勒得動人心弦,但還是無濟於事。
難道是帶入感不夠嗎?
蘇軟的人設,都已經參考了顧安安的部分性格做了調整。他不是最喜歡這種嘰嘰喳喳但嬌俏可愛的少女嗎?怎麼不管用?
係統還沒搞懂原因出在哪兒,謝謹行就已經強行從夢境中掙脫。
躺在沙發上的俊美男人眼皮緩緩地顫動了。
很快,他睜開了眼睛。
扶著沙發的扶手,謝謹行眼眸深沉,他抬手緩緩地捏了捏脹痛的太陽穴。
在意識恢複清明的瞬間,係統強行注入的‘回憶’或者應該說,是按照它的設定走下去應該會出現的畫面,被一瞬間切斷了深層次的聯係。讓它像一個腦內電視一樣,播放它的。
耳邊是滋啦滋啦的電子音,謝謹行神色平靜地眨了眨眼,仿佛聽不見係統的詰問。
他慢條斯理地站起來,理了理領結,打開了休息室的門。
門外,是久等他等不到,親自跑過來看的梁程理他們。看到他神色如常,鬆了口氣:“我他媽以為你小子逃婚了?小姑娘那邊都已經進場了,你小子怎麼還在休息室!”
“安安進場多久了?”
“剛到。”
“走吧。”謝謹行點點頭,快步走出了休息室。
首先,他十九歲跟老爺子吵架,一分錢沒帶離家出走。
在外面打架鬥毆,乾過地下小商販。貧民小吃一條街那邊,曾是他長達一年的時間裡的主要覓食的地方。這種蒼蠅小館子,他吃過無數個。並且中肯地表示,其中好幾家比這家做的味道都要好。其次,他其實會做飯。人被丟到一種必須要自己動手的境地,是會學會很多技能的。就像他,為了能夠填飽自己的肚子,自學過做飯。雖然不敢說有大廚的水準,但絕對比隻會煮白粥的蘇軟強很多。
再次,父母不給錢進不去溜冰場玩兒確實很可憐,但謝謹行總會有辦法弄到錢。他落魄到最慘,也沒鑽過狗洞。最後,工作狂不能理解,為什麼要在重要商務會談時以奇怪的理由將他叫走。
他不認為‘你早上走的時候沒給我一個親親,我現在起不來’這種腦殘的理由,值得他從一個幾個億的項目突然消失,就是為了闖五個紅燈回去抱人起床。
謝謹行自從二十歲賺到第一桶金後就沒再說過任何不體面的臟話。
他冷靜地任由腦海中這些宛如弱智地畫面在播放,真的很想罵一句:瑪德,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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