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船艙裡全是休息室。
謝謹行的休息室在遊輪的中間位置,上面用金色的字樣標了門牌號。雖然作為這個遊輪的主人,他的休息室看起來也沒有比顧安安他們的更好。隻不過空間確實會比較大。
顧安安被人抱著,心臟在以每分鐘120/130地往上飆。鼻尖全是謝謹行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去休息室可以理解,她此時比較不能理解的,為什麼要去謝謹行的休息室?
謝謹行好像完全忽略了這個問題,帶她過去就把人放進了浴室。
“雖然中低緯度的海域溫度沒有到寒冷的地步,但現在是晚上,沒有太陽照射,海水比較涼。”服務人員敲門送來了乾淨的衣服和洗漱用品,謝謹行在沙發上坐下來,“快去洗澡。”
顧安安渾身都濕透了。
冰涼的海水被海風吹過一道,哪怕回到溫暖的環境,也開始有冷意泛上來。
顧安安乾巴巴地站在浴室門口,謝謹行把她放下來就去了客廳。
此時她頭發也濕黏地貼在頭皮上,得虧顧安安頭骨長得好,貼頭皮的模樣也比較賞心悅目。身體因為晚上降溫,平常很紅潤的嘴唇也白了,臉色燈光下還泛著鐵青。海水看著很清澈,其實有一股淡淡的鹹澀味道。現在已經轉變成水腥氣。
顧安安伸著脖子往客廳的方向看了一眼,心情是有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懵逼。
……雖然但是,她在謝謹行的休息室裡洗澡,是不是有點太猖狂?
她明明有自己的休息室。
“愣著乾什麼?”
見她傻站著不動,正在外面跟人打電話的謝謹行眉頭皺起來,“不冷嗎?”
“冷。”但比起冷,你在這裡等著我洗澡更可怕啊啊啊啊……
“冷就快點去。”
謝謹行丟下一句話就回過頭繼續聽電話。好像就是單純地帶她下來洗澡換衣服,並沒有特彆的意思。
顧安安猶豫了下,沒從小舅舅嚴肅的表情中看出彆的意圖來(雖然這麼想很自戀,但謝謹行表現得好像真的對她有那麼點偏愛啊啊)。
“小舅舅……”
“嗯?”
“………沒事。”
磨磨蹭蹭的,顧安安還是決定忽略這點怪異的氛圍,臉爆炸紅地進了謝謹行的浴室。
等浴室的門啪嗒一聲從裡面鎖上,謝謹行才從電話中回過頭來,眉梢微微一揚。
負責人已經被叫下來。
這麼一會兒,甲板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差不多審問清楚了。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在遊輪在航行過程中發生有人掉下海的事情。負責安保的人相關責任很大。負責人已經不敢想象等會兒看到謝謹行的臉色,焦灼地等在外面。
謝謹行沒有立即開門讓他們進來,畢竟顧安安在後面洗澡。
剛才他也留意到蘇軟在人群中。且聽了二世祖們的隻言片語,大概捋了一下
事情的經過。忌憚蘇軟身上的特殊影響力,他並沒有親自面對蘇軟,隻讓負責人將蘇軟和沈珊暫時分開處理。
現在負責人過來,這出事情的始末也聽明白了。
這次的鬨劇,說穿了還是小女孩搶男朋友,或者說單純搶連男朋友都不算的男性而大打出手。
謝謹行一直認為沈家的小姑娘不懂事,娶了以後可能是個麻煩,現在更確定了結論沒錯。能在自己的訂婚航行中為一個不是自己伴侶的男性跟賓客起爭執,本身就不可能存在什麼腦子。
至於蘇軟為什麼要去找江森。
謝謹行雖然摸不透蘇軟的目的,但並不意外。這兩人本身就存在彆人不知道的關係。不過這是江森的事,現在他隻是在考慮一個問題。陸星宇的這個婚非訂不可嗎?
沈家確實財力不錯,但跟陸家相匹配的人家不是沒有。陸星宇在同齡人圈子的名聲其實不錯,雖然目前還稚嫩,並不算真的愚蠢。隻要經曆過事情,還是能有點樣子的。
想跟陸家結親的人不少,沈珊不是唯一的選擇。
雖說陸星宇訂婚了對他來說是減少麻煩,但未來謝家必然會因為姻親關係跟沈家牽扯上關係。他可以遇見將來,如果陸星宇兜不住沈珊捅出來的簍子來找自己擦屁股的場景。
所以,謝謹行主動給親姐姐謝淩雲女士打了個電話。
謝女士此時正在二樓,與沈家父母和商界朋友們相談甚歡。外面鬨得這麼大動靜,他們沒聾都聽到了。
沈家父母聽說沈珊差點被人推到海裡去,嚇得連忙就下去找女兒。謝女士作為沈珊的未來婆婆,也理所應當地安撫了一下沈珊。
不過現在聽謝謹行點明了鬨劇的緣由,謝女士沉默了很久。
未來兒媳婦在外面為了彆的男人大打出手,無論是哪個開明的男方家人都不太能接受。就算沈珊是陸家看著長大的,本身謝女士對小姑娘挺有好感的,此時也感覺到冒犯。
之前,她並不是沒有考慮過沈珊扶不起這個因素。沈珊的性格衝動易怒還特彆愛玩,但一向還算有分寸。獨生女被家長寵壞,沈珊本性不算壞,以後還能改的。畢竟陸星宇在這兩年的混賬行為沒比沈珊少,為了個莫名其妙的窮學生鬨了不少的笑話。
在謝女士看來,他倆半斤八兩的,誰也不嫌棄誰。
現在被弟弟點出來了,謝女士態度猶豫:“……已經走到這一步,半個京市的名流都請了。沒有臨時宣布取消婚約的可能。”
這確實是個考慮因素。但謝謹行認為發現問題,在一開始解決,總比拖到後面解決更有效。
但這畢竟是沈陸兩家的婚事,他雖然是親舅舅,但他姓謝,也隻是舅舅。
謝女士也明白弟弟的好心,可是這裡面關係複雜。沈陸兩家早已經盤根錯節,密不可分:這隻是訂婚,真到將來星宇可以成長到獨擋一面,他再有什麼想法,我也不會太為難他。⑽_[(”
謝謹行點點頭,既然陸家是這個態度,那處理的方式就得變一變。
訂婚航行繼續,化裝舞當然也不會取消。
不過麻煩的源頭,蘇軟卻不能再放到宴會廳去。她出現,不知道還會惹出什麼事。馬上就要入夜,半途把人趕下船也不切實際。謝謹行安排了人將蘇軟控製在休息室,不允許四處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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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個入口都安排了安保人員,沒得到允許,不會放行。
這種遊輪,安保係統是肯定到位的,甲板四周都安排了監控。
負責人耐心地等著謝謹行處理完事情,將蘇軟推人那一段截取發到了謝謹行的手機上。
謝謹行反複看了幾遍。甚至放大了蘇軟推顧安安時的表情,盯著看了很久。
——蘇軟是故意的。
黑暗的環境和燈光,監控畫面不算清晰,但謝謹行還是看到蘇軟動手時眼裡的明明白白的惡意。
非常神奇的謝謹行這一刻看明白了蘇軟的意圖。
她想要安安死。
修長白皙的手指緩緩地放大畫面裡人的表情,他一幀一幀地去看蘇軟的小動作。跟沈珊撕打是真,沈珊衝上去扇蘇軟那一巴掌,引起的撕打。但顧安安過去並沒有碰到她,拉沈珊後,跟蘇軟中間隔了兩個人。蘇軟是越過兩個人,準確找到顧安安下手的。
謝謹行的神情冷酷又沉默。
這段視頻操作得當,完全可以讓蘇軟以‘謀殺未遂’的罪名送進去。
原本謝謹行安排周燁帶人上遊輪是想搞清楚蘇軟和運道的秘密。這東西,他猜測是她靠近他們的主要目的。
聽起來確實荒誕。
但仔細捋清楚蘇軟接近二世祖那幫人以後做了什麼,又得到了什麼,就很容易發現問題。
蘇軟跟那幫二世祖談情說愛了一年多,引出了不少麻煩。但要說錢財,並沒有得到很多。二世祖是有主動送錢送禮物,但蘇軟好似並沒有接受。
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會讓二世祖們這麼上頭。但細細分析一下二世祖們的改變,不難發現不論是陸星宇,楊家的小兒子,周家的小霸王等等,這一幫人都有不同程度上的黴運纏身。
其他人不說,陸星宇最明顯。
原本這個外甥其實稱得上優秀,在同齡人圈子挺拔尖,現在就有些泯滅於眾了。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運道。
謝謹行低垂著眼眸,嘴角不知不覺掛起了笑容。旁邊負責人卻看得心驚膽戰。心裡不停地發出尖叫,老板不笑還好,一笑起來真的很陰森。
負責人看著氣勢駭人的BOSS,頭皮發麻。
他沒敢往他的休息室裡偷看,BOSS剛才抱著人就走的舉動,不瞎的都看出問題。他隻是小聲地表示醫生早就到了,在外面等著。
另外,沈珊小姐陸星宇等人都來了。想要看看顧安安。
“沈先生和沈太太也來了,說要感謝顧小姐的搭救。”負責人適時補上一句。
長輩都過來了,謝謹行就沒有刻意攔。他點了點頭,放人進來,自己則出去跟沈先生夫妻
談一談。
看到謝謹行在這,沈家夫妻愣了半天。
沈太太有些驚疑不定地往房間裡瞄了幾眼,有點懵的茫然。
事實上,她見過這個姓顧的小姑娘好幾次了。一直沒覺得這小姑娘有什麼特彆之處。偶爾還聽女兒笑話過,說這個姓顧的小姑娘死心眼地喜歡陸星宇的事兒。她心裡還有點膈應顧安安,覺得她沒分寸,畢竟陸星宇是沈家看中的女婿。
現在看到謝謹行,沈太太心裡泛起驚濤駭浪。
不過都是生意場上的人精,看到什麼不該看到什麼,心裡有一杆秤。
兩人就沒進去,在外面跟謝謹行言明了感謝之意。
顧安安已經換好衣服在沙發上坐著。
陸星宇看顧安安的眼神有種很難言的痛苦,臉上呈現出一種驚嚇過度的虛脫和惶恐不安。
他仔仔細細地打量顧安安,一根頭發絲都沒錯過。甚至跟摸小動物一樣,伸手摸了一下顧安安的胳膊。確定她是溫熱的,不是那種花了二天二夜從海底打撈起來的冰涼浮腫的屍體。陸星宇整個人仿佛瞬間活過來一樣,慘白的嘴唇漸漸染了血色。
他張了張嘴,嗓音乾澀的過分:“你沒事就好了。我還以為你……”
顧安安:“?”
顧安安已經完全從落水狀態回轉過來,目前,隻是臉色有些蒼白。
感覺到陸星宇態度奇怪,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陸星宇什麼都沒說的閉嘴了。
反而旁邊的沈珊的情緒就外放的多,她衝過來抱著顧安安就嚎啕大哭。
一邊哭一邊罵蘇軟,罵她就是披著小白花皮的惡毒拜金女。罵喜歡蘇軟的人都是腦子有問題。
現在冷靜下來,她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多蠢的事。心裡特彆後悔。
沈珊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沒控製住,腦子一熱居然就跟蘇軟當眾廝打,像瘋婆子一樣。當時甲板上那麼多人看著,要多跌份有多跌份。
“現在朋友圈裡視頻都傳遍了,所有人都看到了我像個潑婦一樣跟蘇軟扯頭花。丟死個人……”
沈珊覺得,自己已經沒臉見人了。她在同齡人圈子和長輩心中的印象恐怕已經挽救不回來了。
她剛才從兩個八婆手機裡看到了自己發瘋的視頻,簡直像一個精神病。
“怎麼辦啊安安……”雖然父母和長輩安看在她受到很大驚嚇的份上,並沒有苛責她。沈珊還是覺得四面八方的目光都是嘲笑,“我成了圈子裡最大的笑話。”
這個顧安安真沒辦法安慰她。
千叮嚀萬囑咐,說了無數遍要避免跟蘇軟當眾衝突,回旋鏢會紮死她。沈珊聽完就忘,她有什麼辦法?
還在眾目睽睽之下拋棄即將訂婚的未婚夫,為了江森跟蘇軟打。就是顧安安這種看多了超級狗血和奇葩新聞的5G衝浪選手,都不敢拍著胸脯說你不會社死的。
“人固有一死,或當眾社死,或小範圍社死。”
顧安安長歎一
聲拍拍她,“你就當今天的自己死了吧,明天起來又是一條好漢。”
沈珊‘嗷’了一嗓子叫出來,哭得更傷心了。
“對不起啊安安,差點害得你淹死。今天要不是你救我,我掉下去說不定就死掉了。我也不想跟她生氣,是她非說要不是有父母撐腰,要不是我家有錢,連江森都看不上我。”
沈珊抱著顧安安哭得直打嗝,“憑什麼江森就看不上我?我也長得很漂亮。而且,江森也沒有很差吧,她自己那個德行,居然還看不起江森?嗚嗚嗚,姐妹,真的很謝謝你今天救我。我剛才,剛才跟我爸媽說了,他們不會放過蘇軟的嗚嗚嗚嗚……”
沈珊的父母聽到自己女兒在裡面乾嚎,有點尷尬地看了眼謝謹行。
謝謹行沒說話,神情淡淡。
沈家父母立即表示:“今天要不是安安拉了一把,掉海裡的就是珊珊。不管怎麼說,我們家非常感謝安安。這次出來的倉促,沒什麼好的禮物感謝。正好明天遊輪上有一場拍賣,那個藍色的海洋之心,我沈家出錢拍給安安吧……”
他們對顧安安的行為當然真心實意的感激。一顆價值二千萬的鑽石拍了就拍了。
謝謹行揚了揚眉,沒說什麼。
但沈家夫妻多有眼色?當然那看出來他這是同意了。
沈珊在抱著人不放,旁邊醫生乾站著半天,沒辦法,無奈放下醫療箱,小聲地提醒一下她。
“好了好了,”顧安安也沒有怪她,沈珊脾氣上來是容易上腦。但她也不是個傻子。就是碰到蘇軟這人時,會有點邪性地被降智。
“你快點放開,讓醫生給我檢查下。”
沈珊還嗚嗚大哭,被陸星宇扯著胳膊拽開,才不舍地放開了顧安安。
陸星宇的態度就全程很沉默,看顧安安的眼神也有一種很難說的滄桑和難過。
時不時看過來一眼,轉頭又神情暗淡低下頭。
這幅怪異模樣惹得顧安安看了他好幾眼:這陸星宇怎麼一副她沒死的慶幸?好怪哦……
檢查的結果,當然是沒大事。
就是受了點驚嚇,吹了海風,估計晚上會著涼。
“注意保暖,晚上可能會發燒。”有的人受了驚嚇,晚上會高燒不退,醫生囑咐說:“要是一會兒沒有太重要的事,你注意多休息休息。”
謝謹行打發走了沈家夫妻,聽到醫生這麼說就做了安排:“化裝舞會馬上要開始了。你們兩沒什麼彆的事,就回去吧。安安休息下,一會兒讓人給你送吃的下來。”
沈珊妝造還沒做,陸星宇也很沉默。
謝謹行看了心煩,不客氣地開口趕人:“你倆這模樣,一會兒是準備表演乞丐?”
沈珊的頭發和衣服被蘇軟抓得亂七八糟,裙子被勾破了一塊。看起來確實像個乞丐。
她臉躁的通紅,不敢跟謝謹行頂嘴。
馬上乖巧地表示這就回去換衣服,做妝造。
顧安安坐在床上欲言又止,她其實想
說:我想回自己的休息室。
但,謝謹行眉頭皺著,好像很煩的樣子。
她忍了忍,還是沒膽子說。
不過沈珊要走時,顧安安還是站起來表示,自己身體沒事。她想上去見識一下化裝舞會。
謝謹行看了眼醫生。
醫生點頭:“沒大礙,年輕人體質好。”
既然這樣,謝謹行也沒勉強。放兩人走了。
隻有陸星宇坐著沒動。他抬眸看向理所當然替顧安安處理問題的謝謹行。
燈光下,小舅舅哪怕隻穿著單薄的襯衫,姿態依舊優雅得體矜持持重。
他不由地想到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小舅舅在清醒之後看到顧安安打撈上來的屍體時,那副風雨欲來隨時要爆發的陰冷模樣。
他不知道小舅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顧安安的。明明他們倆的交集並沒有很多。小舅舅那麼忙,總是不見人。平常老宅都回去不了幾次,為什麼突然就喜歡顧安安了呢?
他不由想起上輩子,上上輩子,謝謹行花了五年設局,讓害得顧安安死去的所有人都付出代價。
江森坐牢了,沈珊被以精神病的名義送去療養院,陸星宇也因為精神崩潰被送去國外療養,永遠不準回國。跟那件事有關的所有人,都付出了慘烈的代價。
就連蘇軟那種運氣好到離譜,怎麼弄都弄不死的人,都在每一世以痛苦的方式死去。
可,他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陸星宇絞儘腦汁地回想,也想不明白。
謝謹行卻沒空等他在這發呆。直接開口讓他滾:“你如果不想陸家成為明天熱搜上最大的笑料,現在就滾回去收拾自己。”
謝謹行對男生說話一向不客氣。謝家長大的男孩,不論是陸星宇還是謝憂君都挨過他的罵,受過他的來自長輩的拳拳愛意。謝家的男孩個個都怕他,陸星宇不否認自己也害怕。
但此時,陸星宇就是想知道,他需要謝謹行給他一個回答。
“小舅舅,你為什麼會喜歡顧安安?”
這是陸星宇最想不通的,喜歡小舅舅的人那麼多。以小舅舅高傲的性格和眼高於頂的作風,為什麼就看上了不起眼的顧安安?
謝謹行沒想到他會有膽子跟他挑明,似笑非笑地反問:“怎麼?我不能?”
陸星宇沒想到他會反問,被噎住了。
半天,才迷茫地說:“可是你比她大那麼多,七八歲,你們之間沒有共同語言的。”
陸星宇說,“顧安安雖然長得很漂亮,性格好,但京市長得漂亮性格好的名媛那麼多。她不是最聰明的,她甚至還有點笨。脾氣也執拗,喜歡誰就趕都趕不走。跟其他知進退懂分寸的名門閨秀比起來,並沒有很優秀……”
謝謹行瞥了他一眼:“所以你才死活看不上她?”
“我沒有看不上她。”陸星宇心裡一痛,彆過臉,“不管她什麼樣,我都喜歡她。”
謝謹行真情實感地笑
了。
“你現在突然跑來跟我說喜歡她,陸星宇,跟我耍心眼兒?”
陸星宇心虛地撇過頭,固執地說:“我就是想知道原因。”
謝謹行懶得搭理他,直接把人轟出去。
顧安安被拉到沈珊的休息室,裡面早已是一排裙子。
都是為了切合今天的主題,準備的中世紀大裙擺禮裙。謝家有給顧安安準備休息室,但裙子肯定是沒有主角沈珊這裡多。
沈珊出於愧疚,扭過頭去,讓顧安安先選。
顧安安知道她喜歡什麼,避開了她的喜好,選了一條寶石藍的。
沈珊扭頭發現她選的衣服,嘻嘻笑著過來抱住了顧安安:“你真的是我最好的姐妹!”
顧安安沒理她,坐在一邊等著妝造師替她化妝。
等兩人準備好出來,一樓宴會廳已經都是人。悠揚的音樂響起,穿著得體的賓客手拿琥珀色液體,正二二兩兩湊在一起小聲地說笑。
顧安安仿佛毫無落水的陰霾,拉著沈珊在餐飲區找吃的。
笑死,彆人樂觀開朗的原因可能是:家境殷實,生活美滿,長得好看,愛情順利,事業成功。
顧安安性格開朗的原因:主要是記性不好。
雖然隻在海裡遊了那麼一會兒,但顧安安已經感覺到餓。她端了一個餐盤,興致勃勃地往上面夾吃的,沈珊反而懨懨的,對本來很期待的宴會打不起精神。
“……我隻要一想到所有人都在笑話我就窒息。”
沈珊多要面子的人啊,她在圈子裡一直是眾星捧月的存在。從天上掉下來的滋味太難受了,她感覺四周人都是在背地裡笑話她,“要不然我還是回去吧?我今天晚上就待在休息室。隻要他們看不到我,聽不到那些話,我就不丟臉!”
顧安安拿了一杯柳橙汁喝了一口,鮮榨的果汁口感很清新:“有什麼關係?反正你現在已經名花有主。謝家的場子,陸家人也在。他們再笑話你,敢在你面前舞大刀嗎?”
“道理是這樣沒錯,但還是好丟人啊啊啊啊啊……”
顧安安也無奈,你現在知道丟人,剛才怎麼不冷靜點。
不過過去的事情抓著反複說也沒意思,顧安安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掉海裡的劇情走了,她沒死掉,後面的人生都是賺來的。
唯一的變化,是原書中江森害死她的設定變了。
等等。
“對了,江森呢?”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不管之前江森對她做過什麼小動作,今天晚上救她是沒跑了。
顧安安自覺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她接受了彆人的好意,就得感謝人家。
沈珊身體一僵,有些怪異地扭過頭。
“咋了?”大小姐這模樣一看就是心虛,“你爸媽對他做了啥嗎?”
顧安安一猜一個準。
不管江森救顧安安這個舉動是不是該受到褒獎,但他害自家女兒丟人是千真萬確。尤其今天是沈珊訂婚
宴,江森這個跟沈珊有太多桃色牽扯的年輕人?[(,就非常不適合出現在這個成盒。
沈家爹媽在清楚自己女兒為了這麼個窮小子才鬨笑話的,對江森當然沒好臉色。
在沈家人和陸家人看來,這事情百分百是江森的錯。
蘇軟固然要付出代價,江森也逃不掉。
“所以,將人跟蘇軟一樣被驅逐了?”顧安安皺起眉頭。
“嗯。”
沈珊也無奈,她想說這件事說到底,跟江森沒多大關係。是她跟蘇軟之間不共戴天。
但沈家父母不管,這個場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總得有個人出來給陸家人一個交代。沈家的處理江森就是給陸家表態。
意思是,沈珊以後跟這個窮小子絕對沒有以後。
沈家的處理無可厚非,為沈珊考慮是。顧安安就是覺得有點難過。
有錢人處理窮人,是真的很高高在上。
隻不過蘇軟被勒令不準出休息室們,江森卻隻是不能進入宴會廳。
現在要麼在外面甲板上吹海風,要麼就是在休息室裡吃晚飯。
顧安安想了想,掉進海裡的劇情已經完成,該發生在喂鯊魚之前的下藥環節應該也已經過去了。時間順序上是這樣的,總不能劇情還打亂了來。
想想,她還是看了眼沈珊。
沈珊蔫頭蔫腦的,這個樣子是不太可能再做出那種失智的行為。她緊繃的心弦也鬆弛下來。
小命保留下來,顧安安就想去謝謝人家江森。
總不能他救人沒有得到眾人的褒獎,連被救的人也不感謝他吧?
“我去看看江森。你有什麼話要我帶一下嗎?”
顧安安覺得沈珊未必喜歡江森,就像她未必喜歡陸星宇一樣。她這個人,好像就是單純的喜歡長得好看的人。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啊?”顧安安震驚,“現在?你確定你的行為不是火上澆油?”
“那怎麼辦?我爸媽那樣對他,我也很抱歉。”
沈珊早就先走了,她覺得自己跟江森之間清清白白,是那些人自己戴有色眼鏡看人才會想法齷齪。
既然都沒那麼多奇怪的事,她憑什麼心虛?!
“我想跟他當面道個歉。”
顧安安:“…………我幫你道歉不行嗎?”
“我不想一個人在這。”
扭頭看了眼指指點點看這邊的其他人,確實有很多人在捂嘴偷笑。
“走吧,我跟你一起去。”
她從來沒乾什麼對不起陸星宇的事,她才不用畏縮!
顧安安其實有點後悔在她面前提江森,早知道自己偷偷下去道謝了。但沈大小姐不管,她拉著顧安安,興致勃勃地往船艙跑。
……行吧。
真*沒心沒肺*快樂大小姐。
兩人偷偷摸摸到江森休息室,門是關著的。
她們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
,顧安安先走上前去敲得門。
門打開,江森大概是剛洗完澡。身上隻穿著單薄的酒店式浴衣。
胸口開的有點低,露出了精瘦又健碩的胸肌。他皮膚很白,卻一點不顯陰柔,反而有種又貴又漂亮的男子氣概。水珠從淩亂的濕發上一滴滴滾落,順著修長的脖子滑進衣領。
顧安安還沒什麼反應,旁邊傳來很大一聲咕咚吞口水的聲音。
顧安安死魚眼:“…………”
沈珊你個死丫頭要死啊!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彆在這時候丟人啊啊啊啊啊啊!!!
沈珊也很尷尬,她之前就覺得江森身材絕。親眼看到還是覺得好他媽誘啊!!
吞口水真的是意外,剛才風灌到喉嚨裡了,她不是故意的。
顧安安一把扯住企圖往裡面鑽的沈珊,尷尬地笑:“不好意思,我是來跟你道謝的。謝謝你把我救上來。”
江森話特彆少,目光淺淺地在兩人身上沾了沾,就克製地收回去。
“不用,順手而已。”
他的休息室,是沈珊安排的,跟沈珊的休息室一樣。
沈珊也跟他道了歉,表示自己爸媽的事,她以後會想辦法給補償。
江森對此並不在意,很麻木的樣子。
顧安安猶豫了下,不知道說什麼,就表示以後江森有困難可以來找她。她不定能幫什麼大忙,但小忙肯定是沒問題。
江森安靜地站在門口,淺淺地看了顧安安一眼,什麼都沒說。
顧安安廢了好大力氣才把沈珊從裡面拽出來。沈珊被扯上樓的時候還很不滿:“乾嘛啊!反正上來也會被人嘲笑,咱還不如在下面跟江森聊天呢!”
“聊聊聊你個大頭鬼!”顧安安服了,“你忘了你是主角嗎?未婚妻不在,等下陸星宇跟誰訂婚?”
沈珊鼓著腮幫子,突然覺得訂婚也沒那麼好玩了。
“安安啊,”沈珊其實從上船之後就開始在想,她難道一定得嫁給陸星宇嗎?風從窗戶吹進來,拂動了她鬢角的碎發,“我覺得我好像也沒那麼喜歡陸星宇。”
顧安安驚悚地看向她:“???”
“就那個,陸家答應訂婚以後,我的那個一定要嫁給陸星宇的執念就突然沒有了……”
顧安安:“…………那怎麼辦?不訂?”
“不訂是肯定不可能。”沈珊再荒唐也知道走到這一步,是沒路退了。她敢這時候跑,那不是在結親,是在結仇。會讓陸謝兩家都下不來台。他們沈家雖然有錢,還不至於跟謝家對著乾都不虛。
顧安安歎了口氣,這也不是她操心的範圍啊:“那你喜歡誰?”
沈珊懵了下。
她皺著眉頭想了很久,腦海中閃過很多張臉,一張一張都浮動了。
很久,突然定格在楊躍,就不動了。
沈珊的腦子嗡地一下空白了,整個人都茫然了。
顧安安不知道她想到什麼,拉著她去餐飲區域坐下,給她
拿了杯橙汁。
與此同時,音樂聲響起,樓上社交的大人們也從樓上下來。
㈩想看啟夫微安寫的《霸總雇我對付他命定的小白花女主》第 51 章 小舅舅嘴唇好軟啊啊嗎?請記住本站域名[(
男士們戴著半截面具,衣冠楚楚地走出來。走到這邊同樣裙擺華美的女士身邊,伸手做邀請狀。邀請女士來跳開場舞。半截面具根本擋不住臉,熟悉一點的,看下巴和嘴唇就能認出來。
來邀請沈珊的,當然是她的未婚夫,陸星宇。
隻不過陸星宇走到兩人的面前,定定地看著顧安安很久很久。顧安安以為他要大放什麼厥詞,他卻將臉轉向了沈珊。
沈珊愣愣地看了陸星宇很久,才遲疑地將手搭上去。
陸星宇摟著她的腰肢,帶著她滑入了舞池。
顧安安對跳舞沒興趣,她是學過一段時間交誼舞,但並不熟練。不過她站在這,來邀請她的人卻不少,一下子四五雙手伸到面前來。
分彆來自謝憂君,路人甲A,路人甲B,路人甲C,以及楊躍。
顧安安:“…………”
謝憂君可以理解,楊躍你是怎麼回事?
楊躍異常的沉默,顧安安看了他好久,最終把手搭在楊躍的手上。
楊躍帶著她滑進舞池,就貼著沈珊和陸星宇跳舞。在轉圈的時候,突然兩個人交換了舞伴。顧安安被他給甩到了陸星宇手上,沈珊也被陸星宇甩到了楊躍這邊。
兩人轉著圈對視一眼,面具下,沈珊的嘴角都翹起來。
顧安安心想,算了,今天她是主角,隨她去。
陸星宇抱著顧安安轉了幾圈,忍不住紅了眼睛。好久,陸星宇才貼著她問:“安安,你喜歡小舅舅嗎?”
顧安安差點沒被他憑空一句話給嚇死。
腦袋嗡嗡的,太緊張一下跳錯了舞。狠狠踩了陸星宇幾下腳,也不管這一曲沒跳完,她就以頭暈不舒服,一個人跑去角落裡,然後溜了。
陸星宇站在舞池,耳邊是人聲,目送她跑遠。
心裡明白了,顧安安也喜歡小舅舅。
舞池裡,沈珊又被甩到了陸星宇這邊,雙手交疊,跟陸星宇翩翩起舞。楊躍又退回到圍觀的人群裡,從經過的服務員手中端起一杯香檳,轉頭目光深深地注視著最中心的兩個人。
顧安安臨走之前瞥了他一眼,心想,難道楊躍是喜歡沈珊的?
樓上宴會廳音樂聲悅耳動聽,下面被攔著不讓上來的蘇軟卻氣得眼珠子都紅了。
她不懂,她也是受邀上船的客人。憑什麼彆人都可以在大廳跳舞,享受美食。而她就隻能在船艙的休息室裡不能出來?
她跟沈珊打的那一架是不對,但不是沈珊先動手的嗎?!
難道就因為沈珊出身豪門,她就算欺負了她,也是天經地義的嗎?
蘇軟不服。
可規定就是規定,服務人員不允許她進去。
蘇軟在入口處徘徊了好久,衝破不了安保人員的阻礙,氣呼呼地跑去甲板上。
深夜,海上的風涼得像深冬。其實,已經是深冬,隻
是低緯度地區沒那麼冷而已。
經過甲板上慘烈的對打,係統大概是感受到蘇軟失去光環以後面臨的窘境。為了能儘快完成任務??[,將流逝了一半的氣運再拿回來。係統隻能耗費自己僅剩的能量去修補蘇軟破碎的光環。它花了大量的能量去屏蔽她的痛覺,修補蘇軟的傷口,讓她可以更方便做事。
【宿主,先下去找江森。】
蘇軟知道,她被驅逐了,江森也沒好到哪兒去。
他倆作為不被上流社會接納的異類,都可笑地被攔在了宴會廳之外。蘇軟心裡冷笑,裡面的喧囂和音樂統統不屬於他們,他們就隻配在船艙裡吃點剩菜剩飯。
【找他有什麼用?】
【他已經不聽我的了!我去了隻會被他趕出來!】
蘇軟真的怨恨江森,他每一世都幫她做了,為什麼這一世就不能?難道非得拿十五年的壽命去換,才能指使得動江森嗎?!
【不用。】
係統冷漠地給出指示:【謝謹行在下面。】
蘇軟一愣。
轉而驚喜道:【他怎麼會一個人在下面?他不是在樓上嗎?】
【你不用管那麼多,你假裝找江森,去偶遇謝謹行。】
蘇軟心跳的要從胸腔飛出來。
她為了得到謝謹行,付出了太多太多的東西。隻要能夠得償所願,她都不在乎係統想要她做什麼。
【我給你一杯飲料,你讓謝謹行喝下去。】
係統出品,沒有差品。
係統給的飲料,肯定是有特殊作用。
蘇軟拿到琥珀色的酒水時,既興奮又犯難。拿到飲料不是難事,難事是怎麼給謝謹行喝下去。
謝謹行身邊的人沒那麼好糊弄,外人的飲料他不可能喝。
正在蘇軟犯難怎麼把飲料送去謝謹行的手裡。一個推著餐車的人從走廊儘頭走過來。他的托盤上蓋子蓋了一個大盤子。還放了一杯酒。
係統告訴她,就趁現在,將酒水放上去。
蘇軟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還是選擇了相信係統。
然後果然,很快從樓梯上就下來一個人。
正是跟陸星宇跳完舞,被那幫八婆嘲笑的眼神給弄得沒精神的沈珊。
沈珊正穿著超大的中世紀禮裙,裙撐撐著很大的裙擺。腳上的高跟鞋踩在走廊上,發出很細微的腳步聲。她走的比較隨意,跟推著的服務員蹭了一下。
那服務員立即給她道勤,蘇軟就是這時候將上面的飲料給調換了的。
沈珊心情不好,但也沒有為難服務人員的興趣。她興致缺缺地擺擺手,讓服務人員先走。
謝謹行不在休息室,正在下面的娛樂棋牌室裡跟豬朋狗友賭牌。
他們玩的德州.撲克。
雖然謝謹行沒有賭博的愛好,但年少的時候也是什麼都玩過碰過的。他智商奇高加上過目不忘,心算能力又非常強。一般人都不願意跟他玩這種遊戲,會被他贏得傾家蕩產,褲衩子
都不留。
但今天例外。他們實在沒有興趣跟小年輕湊熱鬨,一群老狐狸自然就玩起來。
服務人員推著小餐車過來,謝謹行剛好就把位置讓了。
“你們玩。”謝謹行一上桌,那就全贏。這家夥靠的不是強運,而是腦子。通常靠腦子玩的人,輸的概率太小了。玩不到一小時,有的人都已經輸了幾千萬。
他不玩可太好了,立馬就有人頂上。
謝謹行扭頭看了眼餐車上的食物,有些意外紅酒換成了香檳。
一般來說,謝謹行吃牛排是必喝紅酒的。但今天竟然是香檳。他扭頭看了眼服務員。服務員沒走,就在旁邊等著,正耐心地幫他把食物切好。
謝謹行也沒有太疑心,就坐下來慢條斯理地吃。
……
與此同時,顧安安一個人跑到夾板這邊吹海風。頭腦越吹越混沌,轉了一下身,突然就頭重腳輕。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其實摸不太出來,但她覺得自己應該是發燒了。因為她覺得身上好燙,熱的出汗。之前醫生就說過,她晚上都有可能會發燒。本來覺得自己體質好,沒想到還是中招。
顧安安皺了皺眉頭,時間已經快接近淩晨。
宴會還在繼續,裡面的人已經玩起了遊戲。不得不說,這幫二世祖真的很會玩。一點小花樣,加上大籌碼,都玩得興致勃勃。
現在,他們正在比誰拿出來的東西價值最高。一個小時,現在回去找自己最貴的東西出來,放到宴會廳上擺著的那個圓盤中。誰的東西最值錢,誰就贏了。
贏了以後,彩頭是一個粉色鴿子蛋那麼大的純天然鑽石原石。
二世祖們鬨哄哄的,統統跑下船艙,翻箱倒櫃地要拿自己最貴的東西上去。顧安安趴在欄杆邊上,琢磨著自己要不然回去睡一覺。
本來沈珊希望她也參與一下,她可以拿她的東西給顧安安用。
反正隻是要求拿出來的東西最值錢,沒有說拿出來的東西必須是自己所有。到時候,她可以幫顧安安證明,這個東西就是顧安安的。
但顧安安對這個沒興趣,鴿子蛋粉色鑽石她看了也很喜歡,但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
作弊沒意思。
沈珊玩的眉飛色舞,已經有人為了贏得勝利,故意去找自家爸媽要東西。
顧安安迷迷糊糊地回了休息室,卸了妝準備睡覺。
但非常不巧,她忘了帶卸妝用品。
帶妝睡覺是護膚大忌,顧安安就算困得要死,也得把這個妝容卸掉才能睡。沈珊那邊什麼都有,顧安安給沈珊打了個電話。
沈珊正在她爸的房間翻箱倒櫃,找她爸最貴的名表,接了電話讓她自己去拿:“密碼是我生日,你自己開門。對了,裡面的化妝品套盒和護膚品套盒,你都帶一份回去。”
顧安安默了好久,對大小姐這份信任,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不過她也確實不會拿人家東西就是。
謝過了她,顧安安數著門牌號,找到了沈珊的休息室。
她的化妝品都在桌子上,找起來很容易。
顧安安隨便挑了個貴婦牌子,拿了一套就走了。
她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旁邊的走廊裡,聽到有人在說話。
顧安安一愣,小碎步的湊過去。
沒辦法,聲音太耳熟了,除了蘇軟沒有彆人。
她好像在自言自語,對著空氣說話:“你說謝謹行喝了,但是他人呢?位置在哪兒?你給我個精準的定位,模糊的定位我找不到人。”
……精準定位?什麼東西??
顧安安湊過去,蘇軟還在嘀咕:“在休息室?哪一間?”
顧安安:???
本來以為她在自言自語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是不是腦子瓦特了。但電光火石之間,顧安安想起了原著中,謝謹行中藥的事。
等等,這一趴還沒過去呢?
她都已經掉水裡了,謝謹行還得喝一回藥?劇情怎麼不按照時間順序來!!
想到謝謹行中了那什麼X藥,一個人渾渾噩噩地在船裡遊蕩。
顧安安就覺得汗毛都全部豎起來。
小舅舅太可憐了,要是遇到什麼女流氓,他不得交代了啊!!!
顧安安一激靈,睡意都被擊散了。
她連忙開了門,將東西丟進屋,掉頭就去找謝謹行。
這麼大的船,小舅舅會去哪裡啊!
顧安安著急,她是真的不清楚謝謹行的動向。這人做什麼都挺神秘,她也沒有精準定位。等等,精準定位?顧安安想起來,偷摸地跟著蘇軟。
蘇軟有定位。
隻要跟著她,就能找到謝謹行。
顧安安跟著她精準地避開了亂七八糟玩遊戲玩瘋了的二世祖們,從一個沒人看著的入口上了樓。
她走的很慢,也很注意。
顧安安跟在她身後,不知道是被她發現了還是怎麼。剛到樓梯口,蘇軟就消失了。
顧安安:“!!!!!!!!!!!”
草草草!
蘇軟真的有係統嗎?還是有隨身空間老爺爺??
急得團團轉,顧安安隻能憑直覺跑上了二樓。
二樓也是有休息室的,隻不過不是那種讓人睡覺的休息室。裡面有簡單的行軍床和沙發。為了給宴會中不小心弄臟衣服或者需要單獨說話的人,準備的聊天室。
顧安安一間一間地推開門。
沒看到蘇軟,她的冷汗開始往外冒了。腦子裡已經在幻想小舅舅神誌不清地抱著蘇軟進行生命大和諧。雖然這是這本最後的結局,但顧安安想到謝謹行抗拒的模樣,心裡突然有點酸澀。
堅持住啊小舅舅,顧安安慌了。好慌啊。
二樓現在也是亂糟糟的,大概是化裝舞會進行到後半截,有的人喝酒喝嗨了。說笑變得放肆,走動也隨意。就在她亂七八糟地亂踹門時,突
然一個滾燙的胳膊從背後摟住了她的腰肢。然後她整個人就淩空而起。顧安安緊張之下都發不出聲音,驚悚地抱住了眼前人的脖子。
誰啊?!!!!
顧安安嚇得嘴唇都白了,等聞到熟悉的氣息,她瞪大了眼睛。
“小,小舅舅……”
“噓。”
謝謹行的樣子看起來太慘了,又慘又欲。
雙頰駝紅,那雙總是很幽沉的眼睛裡仿佛洋著混亂的水色。昏暗的燈光下引起森森然又波光粼粼。他鼻梁上和額頭上全是虛汗,眼尾是胭脂一樣鮮紅的顏色。
整個人像是一顆突然開了花的超級霸王花,散發出馥鬱的荷爾蒙,表情妖孽的過分。
到底給小舅舅吃了什麼東西,蘇軟你真的該死!
此時,顧安安身上還穿著超大的裙擺拖到地上,對方一隻手從咯吱窩伸過去抱住了她肋骨,另一隻手抱著她的膝蓋窩。謝謹行抱著她就踹開了隔壁休息室的門。
顧安安:“????”
等,等等……
“小,小舅舅,你你還好嗎?”顧安安心臟要跳停擺了,緊張得吞口水,“你有沒有事?你身體好燙,我帶你下去找醫生吧?”
昏暗之中,謝謹行將顧安安抵到了門板上。
這破門是金屬材質的,大晚上還挺冰涼。顧安安後背突然貼上去,汗毛一瞬間炸裂了。
房間裡沒開燈。月色透過船艙的窗戶照進來,半明半昧。房間的沙發仿佛披上了一層白紗。修長的男人背對著窗戶站著,身上的西裝外套早已脫掉了。隻剩下單薄的黑色襯衫,領口開到了第二粒扣子。高大的身形和強勢的男性荷爾蒙,隨著熱氣蒸騰出來。
他微微靠近了一點,頭發因為這個動作有一絲落下來,恰好遮住了左邊的眉眼。半擋住的眼底,有細碎的光中,全是跳躍的引誘和蠱惑。
顧安安像一隻被困住的小動物,嘴唇半張著。紅潤的嘴唇在細微的光下像一顆飽滿的果實。
“小舅舅,你,你清醒一點!醫生在下面!”
顧安安慌張地小聲喊:“我叫醫生來。”
“不用醫生。”白皙修長的手指順著顧安安的側臉摩挲,輕輕掐著下巴抬了起來。清冽的氣息混雜著炙熱的呼吸,他低頭就吻了上來:“安安,這次,小舅舅來真的了……”
炙熱的唇貼上來,嗓音含在交疊的雙唇之中。
顧安安的心臟一瞬間爆表,腦袋都空白了。
隻剩下小舅舅嘴唇好軟,還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