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合歡宗辛密16(1 / 1)

孚玉猛地回頭,雙目在這一瞬間幾乎通紅,他的額頭處出現一大片黑青色的魔氣,迅速地往眼底擴散,瞳孔變得渙散,隻剩下了一片可怕的暴虐和殺意。

陸白一驚,迅速往後退。或許是本能使然,他激發了體內所有的靈力,猛然往左後方撲倒過去。與此同時,一聲巨響在身後炸開。

這一下摔的他幾乎眼冒金星,可他不敢遲疑,忍著疼痛翻滾身體,轉頭看見方才那間木屋已經消失,碎木片炸了滿地,有些砸落在陸白身上,鋒利的邊緣在身上隔出鮮紅的血口。

糟了。陸白心裡暗暗後悔,他不該這麼著急地將事情攤開來講,孚玉恐怕一直壓抑的痛苦情緒爆發,陷入到了入魔的邊緣。

他該知道孚玉的內心有多麼痛苦,而孚玉做的這些事情本就是隱晦又秘密的,幾乎是他全部的精神支撐,如今被他戳破,恐怕第一反應就是殺他滅口。

“孚玉仙尊,你殺了我法器也拿不回去了——”陸白大叫一聲,試圖喚醒孚玉的神智,可迎接他的是一柄泛著寒光的劍!

完蛋了,這回是真的搞壞事了。陸白想過很多種孚玉的反應,卻沒想到他竟然已經魔化到了失去神智,連法器的事情也無法引起他的反應。

陸白閉眼等死。

除了等死之外他也沒有其他任何辦法了。隻希望死了之後能順利回到原來的世界裡,能夠順利地找到“他”。

找到誰?為什麼他在生死之際會有這樣的想法。

陸白腦子裡面一片空白,卻發現意料之中的可怕長劍並未刺入身體。

“醒醒!你還知道自己是誰嗎?”少年聲音冷靜清晰,是歸九懷!

陸白睜眼看見歸九懷雙指拿住了孚玉的劍,少年另兩指並攏猛然點向孚玉的額頭。

原本狂躁的孚玉額頭黑雲隨著歸九懷靈氣的灌入緩緩消散,他通紅的雙眸也變得清晰起來,軟軟地往地上倒去,下意識揮劍插,入地面,撐住自己的身體。

“陸白!你沒事吧?”九懷歸見孚玉狀態恢複了些,便轉頭查看陸白的傷勢。

“我沒事。”陸白就這歸九懷的手站起身,“還好你來了,不然我這次要死在孚玉劍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就是孚玉仙尊?”九懷歸疑惑道,“他放才救了你,為什麼又要殺你?”

“是我不該輕易刺激他。”陸白看向孚玉,對方的情緒已經逐漸穩定下來,“孚玉仙尊,我是想幫你才告訴你這些事,如果我要害你,也沒有必要大費周折地來無端門找你。”

“你怎麼會知道......”孚玉喃喃地說著,“這種肮臟的事情....怎麼會有人知道.....”

他痛苦地捂住臉,長劍落地,憤恨,羞辱,哀傷和絕望,他單薄地跪坐在地上,如同被人扒光了衣服丟在光天化日之下一般。事實上他確實經曆過這種事情,即便是個男人,即便修煉百年,他也無法承受這樣可怕的羞辱和打擊。

而如今這種事情

,也被其他人所知曉了。

很快,整個仙門的人都會知道孚玉仙尊在無端門如同一條狗被人肆意羞辱,他的自尊,他的驕傲,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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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毀了。”孚玉低低地說,“早就毀了。從一開始.....就毀得徹徹底底。”

陸白抿唇,他的心底全是不忍。是他的話刺激了孚玉,可如果方才不說這些話,恐怕這次孚玉就要強行跟他合修......

他進退兩難。

“這便是....孚玉仙尊?”九懷歸有些吃驚地看著地上的孚玉,“我聽說孚玉仙尊——”

陸白伸手按住他的唇:“彆說了。”

九懷歸一愣,又看了眼地上的人,伸手握住陸白的手腕:“你是......流玉?”

孚玉仙尊聽到這個名字有了一絲反應,他抬眸看向九懷歸:“.....九懷,是你。”

“流玉!真的是你,原來你就是孚玉仙尊!”九懷歸有些驚喜,他十六歲時偷偷出過魔族,路上結識了前輩好友流玉,兩人一起遊曆過一段時間,他也因此更加喜愛修仙之人,向往修仙的生活,“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孚玉苦笑一聲,垂眸不去看他:“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你如今修為已然超過我了。”

陸白有些疑惑,歸九懷和孚玉也認識?

他記得原劇情裡隻提到了孚玉和魔尊相識,也正因為如此,在孚玉為魔尊解毒之後兩人相認,才達成共識一起聯手滅了無端門,魔尊為成全孚玉舍了一身修為和魔骨,而孚玉成為了魔族最強大的魔神,不僅滅了無端門,還將仙門各派都殺滅滿門,成了十足的魔頭。

可現在陸白插了一足,孚玉沒能拿回法器,更沒能和魔尊合作,導致現在被迫躲在無端門山下伺機恢複靈力,還被婚約之事逼迫現身。

他看了看歸九懷。

難道他真的是魔尊?可沒道理歸九懷身上一絲魔氣也無,渾身上下完全就是仙門氣質,行動更是仙門做派,沒有半分陰損惡毒之相.....

會不會是自己想多了。孚玉仙尊以往廣遊天下,除魔衛道,結識朋友也很正常。

“先彆說我,你究竟是怎麼回事?方才如果我再來晚一步,你就要入魔了。”九懷歸並沒有注意到陸白神色的變化,他驚訝於孚玉的整體變化。

猶記得幾年前,孚玉仙尊還是謫仙一般的人物,清傲卻不失禮節,冷淡卻不失善意,可方才竟然向陸白下了死手,身上還有一股濃濃的魔氣,這是墮魔的前兆!

孚玉閉目靠在樹乾上:“九懷,你若當我是好友,現在便殺了我罷。”他求死的心再也壓抑不住,一個人孤軍奮戰忍辱負重實在過於煎熬,與其拉上無辜的陸白一起去死,不如他自己死去一了百了。

“你的法器不要了,你的仇也不報了?”陸白出聲道,“孚玉,我說了會將法器還給你就一定做到,而且我也可以幫你報仇。”

孚玉冷笑:“就憑你?築基後期的修為能做什麼,你

連無端門的山門大陣都破不了。”

陸白:“我承認我修為很弱。可你彆忘了,明日就是我們兩人大婚的日子,我聽說無端門可是廣發請帖,邀請仙門十二派的掌門和弟子前來觀禮,我可是其中的新郎之一哦。”

孚玉面色煞白,恐怕公皙吳不僅要以此引誘他回山,還妄圖所有仙門修士的面前羞辱他。

“你是新郎又如何!我何曾答應過這場婚事!”孚玉低吼道,“我的事你休要管,要麼將法器還我,要麼就殺了我!”

“孚玉,你彆忘了,我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修士,可我的身後是整個合歡宗。合歡宗裡的每位弟子,都和仙門十二派、魔族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方才我說我知道那枚毒藥是你偷的。我不僅知道這個,我還知道你的原意是要將毒藥下給你的師尊,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給師尊的藥,為什麼到了魔族魔尊手裡?”陸白往前試探性地走了兩步,“無端門背地裡勾結魔族的事情,你是不是也猜到了?”

“猜到又如何!公皙吳做事滴水不漏,無端門上下沆瀣一氣,你以為你能將這件事情捅出去嗎?”

“我不能。但我覺得身為這件事的受害者——魔族的魔尊,應該希望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陸白說這句話的時候用餘光去查看歸九懷的反應,卻見歸九懷垂眸似乎在思索些什麼。

“陸白,你以為你和魔尊一夜風流,他就真的能什麼都聽你的嗎?”孚玉冷笑搖頭,“魔族之人嗜血成性,那日如果他有半分對你上心,就斷然不會將你丟回牢裡自生自滅。可見魔尊薄情,你這些都是幻想罷了。”

九懷歸聽到這話抬了抬眼眸似乎想說些什麼,又忍住抿唇不語。

“這倒也未必。”陸白看了歸九懷一眼,“那日魔尊身中奇毒,即便我幫他以功法解毒,也難以一時半刻清醒。而且我反倒覺得魔尊不是那種嗜殺成性的人,據說自從這位魔尊即位,我們仙門和人間也安生了好多年,妖魔都少了不少。”

九懷歸看了陸白一眼,眼底發亮:“不錯,我在外遊曆多年,也曾聽聞這位魔尊大人性格善良,與人為善,並且於魔族定下規矩,不得擅自為禍人間,不得與仙門正面為敵。”

孚玉看了兩人一眼,沉默了下來。

他啞聲:“明日便是大婚之日,我們如果都不出現,公皙吳也奈何不得。反倒無法和合歡宗交代。”

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麼:“我們都不去,可仙門十二派的人都要去!公皙吳與魔族合作,難道是要趁此機會將仙門一網打儘?!”

“不可能!”九懷歸立即開口否認道,“我從未聽過這種事情,魔族斷不可能圍殺仙門十二派!”

陸白:“你怎麼知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