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合歡宗辛密8(1 / 1)

“孚玉仙尊,你先帶我們逃出去吧。”陸白突然開了口,“其他的事情都好說。”

話音一落,其餘人也看了過來。

“孚玉仙尊可是想到什麼好法子了?”郭傑連忙詢問道,“我等必定全力配合。”

被關在魔族牢裡的這些天,琉璃宗的每個人都生活在驚恐和害怕中,雖然魔族隻有第一日來提了陸白走,可誰知道又會什麼時候喪心病狂再捉人去。

陸白不死已經是幸運至極,卻不是每個人都可能那麼幸運的。

孚玉看了陸白一眼:“卻有辦法,不過需要陸道友與我配合。”

幾人目光又看向陸白。

“自然一樣全力配合。”

陸白說完這句話,相當於答應了孚玉在傳音中的話。

他看見孚玉臉色輕鬆了幾分,卻又同時看見孚玉的頭頂浮現了【欺負值+3】的字樣。

實在是奇怪。

從字面上來說,欺負值應該是孚玉受到了他的欺負才會產生的數字,可為什麼他明明答應了孚玉的要求,還會產生欺負值?

陸白想到上次出現欺負值,好像是自己在牢裡昏迷之前,孚玉也顯示了欺負值。可當時他更是什麼也沒做,非說做了什麼對孚玉不利,就是害得孚玉無法得到魔尊的幫助。

等等,無法得到魔尊的幫助?

陸白腦子突然靈光乍現。

如今的孚玉還是修道之身,即便渡劫,也應該是渡飛升之劫才能修成正果。可無端門的掌門卻為了幫助孚玉渡劫,以極端而可怕的方式摧毀了孚玉的道心,以至於他和魔尊一夜過後堅定了墮魔的心思,後來也以魔神降臨收場。

這無疑對孚玉和整個世界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莫非這個欺負值指的是——阻止孚玉成魔?

或者阻止孚玉複仇?

陸白不知道,但他明白,隻有這個欺負值達到了100,他才有可能離開這個世界。

接下來的一日,孚玉仙尊展示出了化神期修士的可怕知識量,他一邊指揮琉璃宗弟子用身上或者地上能找到的物品布陣,一邊還能分心一用傳音給陸白,從頭開始跟他講述法器“攸”的修煉和使用辦法。

同時還傳授陸白一套煉體的法術口訣,能夠讓他築基後期的境界逐步穩定下來。

孚玉告訴陸白,隻有學會使用法器“攸”,才能幫助他和琉璃宗的幾人解毒,他們才有可能逃離魔族。

很巧,魔族這幾日也沒有派人來牢房,似乎已經把他們幾人遺忘在這裡了,除了每日的送飯和巡邏之外,再沒有其他的動靜,大大方便了他們的行動。

陸白也在這幾日的學習中對仙門術法有了更深的了解,口訣心法配合上靈力在經絡中的遊走,能夠引起體內“攸”的共鳴。原本死寂一般的法器開始逐漸回應他的呼喚,但依舊懶懶的,似乎不屑於搭理陸白這個修為底下的家夥。

孚玉卻並不著急,他顯得極為耐心和細心,

一掃以前的冷漠,即便深夜其他人都休息之後,他也會傳音給陸白,一點一點地幫他梳理靈力,教他不斷地喚醒體內法器。

陸白這幾天幾乎沒有休息,充沛的靈力他也確實可以免去休息這一浪費時間的過程,終於在第三日的破曉時分得到了“攸”的一絲反饋。

他猛地睜開了眼睛,孚玉似乎感知到了什麼,也從打坐狀態中清醒。

孚玉握住陸白的手,他骨如玉膚如綢,被陸白手上溫度燙得手心一跳,又緊緊握住。

陸白呼吸急促起來,反手握住他的,將一縷法器反饋來的靈力渡到孚玉體內。

經脈被堵塞的感覺在不斷消散,魔族釋放的毒被一點點拔除,一切都在孚玉的掌控之內。

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做得好,陸白。”

孚玉就像是一位良師,毫不吝嗇對小輩的讚揚,陸白聽了也有些高興:“是孚玉仙尊教得好。你的毒解了嗎?”

可誰知道孚玉面色猛地陰沉下來,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看著陸白的目光有一些陰晴不定。

陸白不傻,結合劇情他立即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可能孚玉猛地想起了自己的徒弟,劇情中那位徒弟被他從小養大,孚玉仙尊幾乎傾囊相授,也是像如今這樣手把手一絲不苟的教學。

可誰知道?這家夥竟然會趁機做出如此欺師滅祖的事情。

孚玉表情不好,陸白也適時地安靜下來。

其他人感覺到動靜逐漸醒了過來,陸白便伸手招著郭傑過來:“來,我試試看能否給你解毒。”

郭傑一喜,連忙爬過去,卻被孚玉長袖攔住。

“我的毒已解,他們自有我在。你莫要再耗費法器的力量了。”

孚玉的目光猶如實質,利劍一樣刺得郭傑心頭發慌。

什麼啊……怎麼覺得孚玉仙尊不想讓自己靠近陸白?

不過他也沒有資格去置喙一位化神期大能的話,隻能點頭往後縮。

“是,是。全聽仙尊安排。”

陸白摸了摸鼻子,抬眼又對上孚玉的目光。

“修煉。”

“啊,好,好。”

魔族的另一邊浴池中,魔女們在為池裡投入新一輪的草藥。浴池正中端坐著一位身披黑色衣袍的男子。

他膚色稍沉,身體頎長有力,面若星辰,流風霽月,十足的仙門模樣。隻是眉心中有一道黑痕,這是魔族尊者的象征。

緊閉了十日的雙眸終於緩緩睜開,淺藍色的眼眸為他的面容添了一摸奇異的色彩,昳麗如霞。

魔女轉頭忽見魔尊蘇醒,立即驚訝出聲:“魔尊您醒了!”

九懷歸慢慢開口,嗓音還有些嘶啞:“我昏迷了幾日?”

“十日了魔尊。笑長老每日都過來看您,十分擔心。屬下這就去通知笑長老!”

“等等。”九懷歸輕聲說,“不必去驚擾他了,我沒什麼事。不過是功法有所進益,閉關穩固罷了

,稍後我去找他便是。”

魔女輕聲應了,低頭退了出去。

她們伺候魔尊慣了,明白他一般情況下隻愛一人獨處,此刻想來魔尊大約要清洗更衣了。

九懷歸見魔女們都出去了,這才慢慢地脫了自己的袍子。神修十日,也沒人碰他,他依舊穿著那天的衣袍,衣袍入手,一些回憶也瘋狂地往上湧。

他的臉頰“蹭”一下紅透。

身體的感覺恢複,他顫巍巍地把手往身後探去,將被那人塞在這裡的東西一點點拔出來。

他眉頭皺起,這個過程似乎讓他將那日的所有情形完全體驗一次,額頭上沁出一層薄汗。

終於,他吐出一口氣,將拔出來的東西在水裡擺了兩下,拿到眼前來。

“……你在做什麼?”黑暗裡,九懷歸感受著青年似乎在給他塞什麼東西,本能地拒絕。

“你按著我告訴你的方法吐納,能儘可能穩固你的修為不會倒退太多。”那人低聲道,“抱歉了,待你吸收完再拔出即可。”

“我派功法本能采補,是我占了便宜。修行不易,希望你解毒之後不要怪我才好。”

玉佩,竟然是一枚玉佩。

觸手還帶著他身體內的體溫,九懷歸的臉更燙了。

他能感受到這枚玉佩中含有化神期修士打進去的符咒,應該是給那人保命用的東西。

怎麼會有人拿這個在床上用?

可事實證明,這法子有效,他的修為確實沒怎麼下降,甚至還無意中將之前一直卡在瓶頸的術法給突破了,再修煉一段時間,他的修為能增長得更多。

他不怨恨自己嗎?

九懷歸捏緊了玉佩,任誰被無辜抓到魔族來,還要被迫幫助魔族尊主解毒,也會十分怨恨和憎惡吧。

可他卻把這種保命的東西給了自己。就為了自己的修為不會倒退太多。

修行之人誰不視法器為生命。尤其那晚的人修為全無,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將這玉佩視為瑰寶不肯離身。

對了,那日之後他便昏迷到現在,莫不是笑春風將那人趕走,才會讓這玉佩一直留在自己這裡?

想到這裡,九懷歸將玉佩收起,快速地擦乾身體換了衣服,大步往笑春風的宮殿走去。

“丟回牢裡了?”九懷歸驚訝,“你平白無故將人擄到魔族,利用完了也不放人走,反而一直關在牢裡?笑春風,你這樣做……很,很不好。”

笑春風原本在整理這些天底下人送來的案卷,聞言鬆手,竹簡啪嗒落在桌上:“不好什麼?九懷歸,這裡人人都是魔修,我沒殺了他已經控製得很艱難。”

“再者,九懷歸,你忘記自己的毒是怎麼中的嗎?仙門修士詭計多端,明面上與我魔族交好,實際上包藏禍心!那無端門我遲早要滅了他!”

九懷歸看著笑春風陰鷙的笑臉,不免有些訕訕:“那無端門不是你說可以適當交互——”

“九懷歸!”竹簡被丟到了他懷裡,笑春風氣道,“你整日什麼也不管,我為魔族操碎了心,為你操碎了心,你居然敢說我?!”

九懷歸接住竹簡打開看了一眼:“無端門和琉璃宗都來找我們要人?”

他眼底一亮:“那日的那人,是無端門的,還是琉璃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