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 秦顧川眼神都沒有任何動蕩。
剛才陳路和他說自己演完劇情之後的其他事情的時候都講了，這問題在他之前已經和他全班同學問過了。
不要說第一個了，這包養資格就是前十自己都沒有排上, 排隊拿號碼牌都得要到快三十號。
這有什麼好稀罕的。
秦顧川心裡冷笑了聲, 用沉穩淡定地聲音說道：“秦宅那個房間既然給你住了, 以後都是你的, 劇情結束了你也隨時可以回去，秦宅的路少爺。”
說完秦顧川伸手摸了摸陳路的頭, “彆怕。”
作為穿越而來的陳路, 這段時間一直生活在這個時刻提醒著自己並不是‘陳路’的地方，心裡是什麼樣的感受呢？
會覺得這裡真的是自己的家嗎？秦顧川不知道, 但是他不介意給陳路一個可以長期停留的地方。
得了這個回答的陳路沒有吱聲, 安靜看了秦顧川幾秒，然後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對著秦顧川張牙舞爪伸出手來：“彆說這些有的沒的, 你沒說願意就是不願意！！嗷！！！”
“你害羞了？”秦顧川笑著看著對他作亂的某位, 一隻手就抓著陳路不得寸進。
“沒有。”陳路咬牙。
“你害羞了。”秦顧川肯定地說道。
“滾蛋！”陳路增加了一隻腳進入戰鬥。
最終為了安撫陳路受傷的心靈, 秦顧川給陳路安排了一頓豪華大餐——比平時多了兩道菜。
先前陳路也好奇過，秦顧川這個大忙人是怎麼有空每天給搞出一堆菜來的, 然後第二天陳路就懂了。
有錢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尤其是這個有錢人在附近有一家豪華大酒店的情況下。
大廚做完一步保新鮮送過來, 什麼想吃的都可以。
不過陳路也表示了自己並不是兩道菜就可以打發的！他選擇今天提早開啟直播控訴老師同學好友們對他施展的罪行, 並妄圖從自己近百萬觀看人群之中找到這些壞人。
陳路在線做‘壞事’，秦顧川則是在線下做‘壞事’。
他現在要扮演的一個就是得知自己包養陳路的事情被曝光，所以要為自己情.人出口氣的霸道總裁。
於是已經回家休息的萬能助理周楫又收到了來自自家老板的消息。
秦顧川：給我查出來，究竟是誰在XX大學的論壇上對陳路說這些不乾淨話的！[鏈接]
周楫：好的，秦總。
周楫先回了一句, 而後才點開鏈接。
看到標題之後周楫心裡一驚，趕忙向下看去，看了十幾樓心裡火氣一直冒，然後往下就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全部看完後心裡隻剩下無數省略號。
這種讓人無言以對的畫風，讓周楫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總覺得很有某人的感覺。
不過說起來後面的也就算了，前面那十幾樓給人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惡意感非常的強烈，可能隻是後面一些人風向引導的比較好而已。
這種隻會縮在網絡後面發癲的人確實應該給他們一些教訓。
周楫本著這樣的想法，飛速展開了調查。
大學自己構建的論壇整體結構還是非常簡單的，沒多久周楫就拿到了這棟樓參與者的名單。
第一時間周楫就看向前面那十幾棟樓的發音的渣滓們，然後就看到這些用不同的臨時ID發言人指向全都是同一個名字——陳路。
周楫：“……”
在知道發言人後，周楫再回看了下那些充滿陰暗扭曲汙穢的發言內容，內心之中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反應。
隻能說不愧是陳路，永遠都在他想不到的地方出現，並且做著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周楫最終把這份調查結果打包發送給了秦顧川，本來還以為這次又會是什麼發送失敗，結果居然一次性發送成功了。
莫名得，周楫感覺到了一點受寵若驚，然後就看見不到一分鐘，一條來自老板的新消息出現在自己的手機裡。
秦顧川：我就知道是他們做的，方啟幟、馮織秋還有其他那些對陳路汙言穢語的人，讓他們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周楫看著這個連下載附件都不夠的回複時間，嘴角抽了抽。
老板既然你在裝，也稍微裝得像一點啊，你這樣我很難評的。
雖然在看到前十幾樓都是陳路自己做的時候，周楫大概知道這又是老板的新play了，但是他能不配合嗎？當然不可能。
這年頭一個月六位數薪資的工作可不好找啊。
不過馮女士作為發帖人也就算了，方啟幟那個隻是在帖子裡花式發‘水一條’的家夥，那是要付出什麼代價？
讓他喝一瓶礦泉水嗎？
周楫心裡吐槽著，但手裡依舊十分有打工人的精神，正正經經地給予了自家老板一條回複。
周楫：好的，秦總。
回完秦顧川，周楫看了看自己屏幕上‘路過而已’的直播畫面，敲了一條短信過去。
周楫：陳先生，秦總說昨天在帖子裡對您說不好話語的人都要付出代價……（眼神瘋狂明示.jpg）
直播畫面裡很快陳路就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機，然後操作飛快地把自己玩弄了很久的對手坑死，一局結束後拿起手機一邊和直播間觀眾閒聊，一邊回複周楫的消息。
於是周楫就聽到自己耳朵邊陳路的話語：“你們問我在和誰聊天？當然是我的小情.人啊~~他超可愛的，稍微逗一逗就會不好意思，瘋狂咳嗽，嘿嘿嘿嘿。”
看著屏幕裡飛奔而過的彈幕裡滿滿都是‘懂了，是由尼塔’‘一聽就是哢哢’‘揚帆起航，茶茶又喊你了’，剛真的被陳路話嗆到，猛地咳了好幾聲的周楫，忽然就感覺到他們秦總真的是非常不容易。
目測彈幕上那些不同的ID加起來，起碼有三四十個完全不重複的昵稱。
陳路這海王的程度可以說是令人讚歎。
希望秦總在這海王溫暖的海水裡存活下去吧。
周楫帶著一點幸災樂禍地點開了手機，看了眼陳路回的消息。
陳路：好，道歉帖我馬上就發。
……就等我這一條短信通知了是吧？
周楫感覺自己身上寫滿了工具人三個字。
直播裡陳路繼續拿著手機敲敲打打，沒多會周楫就發現對方已經操作完成，放下手機鎮定自若地開始了新一局遊戲。
周楫重新進入那個論壇，果不其然上面已經出現了好幾個新發布的道歉貼，隨便點開一個都是那麼的情真意切，讓人感覺到裡面深深的懺悔。
如果不想這些都是陳路發的。
周楫感覺到自己身上工具人三個字是那麼的閃閃發光。
但這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
周楫仔細一想，這樣他其實也挺省事啊，於是感受到自己要懲治對象有多麼配合的周楫立即給方啟幟也發了一條消息。
周楫：方總，秦總說要讓您和馮女士，為了你們的行為付出代價。
方啟幟：讓他去死！
明明是收到了一條謾罵的消息，但周楫莫名就感覺到了一些欣慰。
原來世界上還是有和他一樣的正常人啊！
然後剛欣慰完，周楫就收到了方啟幟一條新消息。
方啟幟：我今天XX股票虧了兩百萬，是你做的吧！誰讓你停掉馮阿姨咖啡店的會員卡的？還讓不讓馮阿姨好好喝咖啡了啊！
周楫：“……”
你就寵他們吧！
痛失.身邊正常人的周楫嘴角抽了抽。
周楫：對，方總，都是我做的。
絲滑加入寵人方隊的周楫回複道。
——方啟幟公司破產，手裡的金錢也在飛速消失，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秦顧川在動手腳。
——他對陳路做的那些事情，都被秦顧川知道了。
——明明是自己是那麼愛顧川哥哥，顧川哥哥居然就這麼為了那個小賤人一點小委屈就對自己出手，那個帖子甚至都不是他發的，他不過就是隨便附和了幾句，明明都是說實話而已，從小到大大那麼多年的感情，為了一個‘陳路’顧川哥哥居然一點情分都沒有準備要給自己留。
——憑什麼顧川哥哥要這麼護著那個家夥！！‘陳路’這個該死的狐狸精！！
——絕對不能讓‘陳路’好過。方啟幟心態已經徹底扭曲。
方啟幟在感受到心中莫名湧起的怒火時候，仔細感受了下，隱約間就真的感受到了‘自己’內心裡的‘真實’想法。
雖然已經相信這個世界就是一本書，自己是書中一個喜歡秦顧川的惡毒男配什麼的，但是真的面對‘自己’的整個內心，方啟幟還是忍不出浮起這個破爛世界毀滅算了的感覺。
抑鬱完後，方啟幟皺著眉頭想著‘自己’最後那個絕對不能讓陳路好過的想法，心情更加壓抑起來。
‘自己’心態已經這麼扭曲，那麼接下來難不成他要直接帶刀襲擊陳路？
還是車禍？又或者是其他什麼意外？方啟幟腦海裡翻湧起來無數凶殺現場。
畢竟按照陳路那個沒什麼腦子的家夥偶爾透露出來的隻言片語，自己好像即將要退場了的樣子。
不會退場即坐牢吧？
方啟幟內心沉重地看完了陳路的直播，作為有top癌本能的方啟幟，在複仇上也克製不住往最極端的方向不斷做猜想，然後就在內心裡已經開始思考分屍的一百零八種辦法的時候，收到了來自陳路的短信。
陳路：明天你可以來我教室裡，把我的畫撕掉了！！
陳路：萬歲！
陳路：期待你的整容結果！！
方啟幟：“……”
方啟幟：“…………”
為什麼不給陳路好過，是去撕了陳路的畫啊！！這種辦法也太沒有X格了吧！
感覺自己剛才所有的憂心忡忡都喂狗了好麼！
方啟幟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是個法製咖更好呢，還是自己是個傻X更好。
總之，這個世界還是毀滅算了。方啟幟十分安詳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