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單向可視的玻璃分割出兩個世界。
因為樓層高,從露台能看到餐廳範圍之外的更遠,外面長街上車流熙攘燈光通明,京市的夜色正在喧囂。
而落地窗裡,盛檀衣裙不整,跳動在空氣中的乳白色像兩捧顫巍巍新雪,梅朵充了血的紅。
陸儘燃垂著頭,鼻息很重,若有若無的酒氣成了催動的烈藥,他親她繃起的頸,克製不住下滑。
盛檀胸骨被心臟撞得又疼又麻,她扭住陸儘燃的下巴,逼他從燒熱的體溫裡抬起頭:“表情?我表情怎麼了?!陸儘燃,彆給你的強迫找借口!”
陸儘燃低啞地發出笑,忽然摟著盛檀讓她轉過身面對落地窗,他手臂橫在她沒有包裹的胸前,護住她旖旎,讓她親眼去看玻璃反光裡映出的人。
長發微亂,臉色酡紅,強硬的唇上口紅模糊,被吞吃得濕漉軟爛,眼睛裡的針鋒相對帶著鉤,在靡亂的交互裡更像欲拒還迎。
“看到了嗎?你就是這樣面對著我的,”她穿著高跟鞋,陸儘燃仍然比她高出很多,他身體把她罩住,扣著她五指去觸摸玻璃上的影子,“不想跟情人偷歡,你為什麼臉會紅,腰會發顫,我這麼臟,你為什麼不像之前那樣,乾脆一巴掌打我臉上?”
他的身影仿佛一道禁咒,牢牢貼在盛檀心口,她攥起拳,真想去打他發泄,又被定住,看著他執拗摳著一點被愛證據的模樣,下不去手。
陸儘燃吻她頭發,耳廓,後頸,含著她頸骨上薄薄的皮膚:“這算強迫嗎?姐姐,你知道什麼叫強迫?如果我要強迫你,從你選擇回到這個包廂找我開始,這條裙子就不在你身上了,我會不管你的意願,在門口就脫掉它,把那個渣滓給你弄上的臟撕壞扯爛,你身無寸縷,恨透了我也隻能在我懷裡,我不顧你反抗,親你撫摸你,碰不到你的心,就逼你的身體為我動搖,我掰,開你膝蓋闖進的時候,你會叫出聲,我強迫你說,盛檀……”
“盛檀,”他一次次呢喃般叫她名字,牙齒陷入她敏感的皮肉,似乎真的在一邊進犯一邊脅迫她說,“告訴我,你不喜歡秦深,沒和他戀愛,你隻有我一個人,你隻允許我抱你吻你,你心裡,身體,接受不了彆的任何人!說你會愛上我的,你總有一天會愛我!”
玻璃被呼出的熱氣打濕,盛檀親眼目睹自己在他一句句過界的描述裡失態。
她喉嚨上下滾動,被他摁住的手強硬翻轉過來,跟他抗爭,他五指像是沒有痛覺,任憑她怎麼弄疼,都紋絲不動地禁錮著。
“你彆說了——”
陸儘燃充耳不聞,沿著她凸起的清瘦脊骨癡纏輕吮下去:“如果真要強迫,你今天根本不會在這,從你不要我的那個晚上,我就想儘辦法把你帶走,沒人找得到你在哪,你也逃不出去,我關著你,鎖住你,你的世界裡隻剩下我,既然放棄我扔掉我,把我當陌路人,那不如恨我。”
“恨我吧盛檀,恨到極點,我仍然會把你綁在床頭上,”他語氣冷靜,慢條斯理地陳述,“房間裡溫度
很暖,你不需要穿衣服,我喂你吃飯喝水,把你當哭鬨的小女孩兒照顧,沒日沒夜勉強你和我做,讓你擺出各種羞恥的姿勢接納我。”
露台成了一個真空的容器,氧氣都在陸儘燃一字一字中耗淨,乾涸到發出劈啪的爆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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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溫柔舔舐,抱著她的手在暗中繃得血管分明:“你反抗累了,把我咬得血淋淋,終於漸漸習慣適應,直到我親你,你不再抗拒,我抱你,你會疲倦趴在我胸前,我闖得越深,你叫聲越大,會主動抬起腰,跟我說阿燃再快點,你忘記曾經多麼痛恨我,你開始跟我這個怪物一樣以愛為食,我們互相吞沒糾纏,到死也分不開,一起下地獄。”
“夠了陸儘燃!彆說了!”
“姐姐,這才是強迫,”陸儘燃抬起頭,發紅雙眼盯著鏡面似的玻璃,那裡面映著他純白的珍寶,和她甩不掉的,無藥可醫的禍害,“強迫不是我碰得重一點就怕你疼,抱太緊怕弄傷,親得狠了,我咬破自己也不會真的咬你,我吃醋嫉妒,想你想得發瘋,不敢去找你,怕你對我失望透頂。”
他扭過盛檀的臉,尋著她輕顫的嘴唇虔誠吻下去:“怕你哭,受委屈,怕你是在騙我躲我,我不能看網上那些照片,太疼了,疼得撐不住,我晚上躺在箱子裡,拿兩隻小貓小狗的塑料玩具,小狗是我,我問小貓,你會喜歡我嗎,再替小貓回答,會的,總有一天會的,你要等,可我害怕,怕沒有那一天……”
盛檀心上紮滿了細針,痛恨他這麼病入膏肓,又酸澀到骨子裡,反出密密匝匝的心悸,波紋一圈圈震蕩。
陸儘燃把她翻過來,居高臨下看她憤恨的眼神,捧著她臉頰小心地親,從眼簾到鼻尖,舔過唇肉,途徑脖頸落到雪團。
他埋入溫軟,驟然用了力,在無瑕的白膩上留下殷紅,烙上他痕跡。
盛檀嗓子裡的悶聲在發出之前咽回去,抵著他肩膀推開,眼裡被激出的血色灼人:“你適可而止!”
“我不懂什麼叫適可而止,”陸儘燃拽開自己襯衫的領口,暴露出冷白調的肌理,上面還有很多新舊傷痕,“你不讓我弄出印子,那你來弄我,不用親我,咬或者抓破就行,你之前給我留的印都已經淡了。”
他肩上胸前,她吮過的吻痕早就消失,牙印也淺得快看不到,但隱約有過加深的跡象。
陸儘燃歪頭朝她笑:“我自己怎麼掐,怎麼用工具,都沒辦法讓它原樣留住,姐姐,你弄我,在我身上打你的烙印,你再疼我一點,行嗎。”
盛檀的理性快到邊緣,她抬手扼住他起伏的喉結:“小陸董,你在人前是怎麼囂張的,你有本事為所欲為,剛才過分的話也都對我說了,現在還跟我裝什麼可憐!”
她知道他沒有在裝,偏要這樣說,好像說了,就能有借口抑製自己的波瀾。
她衝口而出:“還有,就算你強迫我了,我成了被你改造馴化的玩偶,你也得不到感情,得到的隻是自我欺騙,我還有一口氣,都會反抗掙脫,你哪怕把我帶進墳墓,也還是不被愛的。”
明知他不會對她做那些事,她依舊刺激了他,真正想說的話,其實是不要他去走極端,到了口中,就彆扭地成了刺傷他的刀劍。
身份的顛覆轉變,兩個人之間門第落差,太重的情感和真相都在衝擊她。
連同離開一個星期,她心底對他難以宣之於口的想,都亂成一團,一時間沒學會怎麼正常表達。
盛檀乾澀地呼吸:“小陸董,認清你自己身份,你今天是我的投資商,我和你沒有情可談!”
“不談情???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陸儘燃點頭,“好,那就隻能談做,投資商算個什麼東西,我不是你活在陰溝裡的情人嗎,我要我的義務和權利。”
他說完,稠重欲滴的眸光向下垂,不再收斂,一手扣著盛檀的腰,把她壓向巨大玻璃窗,不由分說重吻上她唇舌。
盛檀感受到他絕望,格外激烈地反擊,想再對他說話也沒機會了,她推拒不了,就在一場深吻裡劍拔弩張地主動進攻纏咬,去嘗他口中的甜腥氣。
陸儘燃摁著她,被她弄破的唇掛著血珠,他甜蜜滿足地彎起嘴角,得到了她給予的傷口。
一個吻耗儘力氣,盛檀缺氧地揪著他發根,一時反應緩慢,目光有些散地注視他,看他放低身體,在她面前蹲跪下去,她手也跟著下垂,還扶著他的頭。
她沒有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直到月色和燈光共同映照的露台裡,她柔軟的白色裙擺被掀起。
滾燙的手碰到她一邊的膝上,握住她關節,向上抬起。
盛檀意識到什麼,眼前驀地一花,猶如看到四面玻璃同時爆開,她腳上的高跟鞋搖搖欲墜,反射性去踢他劇烈搏動的胸口。
她站不穩時,視野劃過前方的整間包廂,恍惚看到房門被擰住的鎖,門口牆邊不知道什麼時候送過來兩個大紙袋,裝著顯然是女款顏色的嶄新衣服。
“陸儘燃!”
震驚在一刹那蓋過了其他。
“我在,”陸儘燃回答,在她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抗的短暫瞬間,他握著她膝彎抬到更高,隔著黑色蕾絲下的小塊棉布,以臣服的姿態半跪地上,以嘴唇去貼合,“姐姐。”
每發一個音,唇舌震動一下,都是一場隱秘的海嘯。
盛檀脊椎上的狂浪直通頭頂,她不能相信地低下頭,望著在這包廂裡最盛氣淩人的那位,幾乎跪在她身前,固定著她,做著最墮落的事。
一小塊遮擋根本不堪一擊,陸儘燃仰頭凝視她,漆黑的眼是萬丈深淵,他手指發狠,撕開勒在她胯,邊的軟蕾絲,讓整件失重掉落。
盛檀的高跟鞋脫離腳尖,砸到地面上,她不留情地踹他肩膀,被他死死按緊。
“我不會愛你……永遠不會愛你!”她已經口不擇言,說最能威脅到他,讓他停下的話,“聽見了嗎!”
陸儘燃把她被弄壞的蕾絲取下折疊,放進自己襯衫的胸前口袋裡,跟著他心臟跳動一起顛簸。
他濕潤的唇無望一勾,不再說決絕或要挾的話,含著殘存的酒,直接對她沒有阻礙地覆上去。
“沒關係。”
“我永遠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