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31. 逼急(1 / 1)

上鉤 川瀾 5614 字 6個月前

宿舍十幾平米的面積, 除去浴室,隻有一床一桌的簡單陳設,盛檀自己住的這些天,始終覺得寬裕空曠, 直到現在, 她坐在一個人腿上, 全身受禁錮,頭被扶著向後轉,跟對方唇舌廝磨的時候,空間像在接吻的纏溺聲中急速壓縮,連喘息的餘地也不剩。

盛檀設身處地的懂了, 為什麼純欲這個聽起來很豔俗的詞會走紅, 當它被陸儘燃淋漓儘致地具象化,全用在她身上, 殺傷力是真的超出預計。

她沒看過直觀的成.人小電影, 更彆提親身經曆。

撩撥她可以手到擒來, 等到了要揭開面紗的當口,她也會緊張, 並不是抵觸, 相反, 因為對方是陸儘燃, 她快被昂揚竄起的火烤化。

迫切想看他在她面前失控。

盛檀抽出被固定著的手,抬起身換了個方向,正面對著陸儘燃,跨坐在他繃直的大腿上,隨著動作,她拉鏈全開的連衣裙滑脫, 掉到小腹,成套的乳白蕾絲很薄,僅僅半包裹,混著身體香氣一覽無餘。

她膚色比白瓷更透,襯著散亂的黑絲絨,如一支剝掉了葉片的清豔白山茶。

“看,”窗簾早上忘開了,拉得很緊,室內稀薄的光線裡,盛檀雙臂交疊,環著陸儘燃,直視他說,“蘇白的,用攝像機拍,阿燃的,用我眼睛拍。”

從裙子滑下到現在,陸儘燃一次也沒偏移過視線,注意力還在她臉上,眼角隻隱隱沁出一點血絲。

盛檀愛看他這樣克製,激得起她挑戰欲和破壞欲,但也不滿。

不夠啊。

他不能總這麼循規蹈矩。

盛檀坐的靠近陸儘燃膝蓋,留出了活動範圍,不給他再反悔的可能,手指靈活鑽進他運動長褲的腰際,拉動那條鬆緊。

陸儘燃攥住她小臂,這次卻沒有強行阻止,他仰了仰頭,青筋拉伸,隆起的喉結上紅痣糜麗。

盛檀受不了這麼潮熱的氛圍,也忽然不敢看他的眼神,她向前傾,額角靠著他肩膀,手果斷往下一扯,黑色布料的起伏躍入視野。

空氣裡到處是一碰就炸的火.藥,盛檀心跳得有些目眩,房間裡本就不太亮,她更看不清,隻知道輪廓頗為震撼,挑戰了她的固有認知。

……要命。

“真要嗎,”陸儘燃的聲帶震在她耳邊,極力壓抑著,“可能會很失望,嫌棄,覺得惡心,它不好看,我怕嚇到你。”

說著怕,他那隻冷白纖長,乾淨到禁欲的手,就隔著她眼中所見的布料,放了上去。

像在給她切身介紹自己的難堪之處,讓她懸崖勒馬。

實際卻是在推波助瀾。

現場直播的刺激遠比盛檀想象裡更重,她嗓子癢得厲害,這種癢飛快漫過全身,她微啞說:“要,隔著不行,彆想蒙混過關,你說的那些不會發生,因為……”

她無處釋放似的湊上去咬他頸上的青筋,甜言蜜語從不吝嗇:“你哪裡我都喜歡。”

仗著盛檀看不見,陸儘燃眼底的血絲爬得更急,鎖鏈關著的本性在身體裡張牙舞爪。

盛檀不知道是冷還是躁動,在不自覺地抖,陸儘燃忽然抬手,脫下自己的衝鋒衣披到她背上,給她保暖,也就在這幾秒鐘裡,她不安分的指尖再次斬斷退路,擅自拉開他的底線。

衝鋒衣在她兩側垂下,衣擺擋光,讓彼此圍出的這塊秘密空間更朦朧,她後脊發軟,垂眸望著它,比起模模糊糊的視覺,精神上的波動更大。

陸儘燃控著她蠢蠢欲動的手,她也不抵抗,手腕一翻把他按了下去,讓他兌現諾言,自己來。

盛檀聽見陸儘燃喉間被惹出的悶聲,耳骨跟著一燙。

她盯著他的手,應該馬上就要開始第一次生疏的起落,正熱得頭昏時,進門後被她隨便扔到床上的手機不合時宜響了。

她蹙眉說:“彆管。”

但鈴聲旋律很吵,不可能不受影響。

盛檀抱著陸儘燃,不得已伸手去夠,想拿到就掛,直接靜音,然而看到來電名字時她不禁一頓,直了直身為難說:“阿燃,是我媽媽以前的主治醫生,我有事主動找的她,她給我回電了……”

“接。”

簡短一個字裡都是沙礫,盛檀看著他隱在昏暗裡的挺拔,眼前發白,親了親他耳朵安撫,撐著他借力穩住自己,接通電話:“秦主任。”

盛檀打算接了就說在忙,約定好一個時間再溝通,這樣什麼都不耽誤。

結果本該聽到穩重慈和的中年女聲,回應她的卻是一道低沉青年音:“盛檀?我媽最近住院休養,不方便用手機,我替她拿著,剛看到你的微信,擔心你著急,就直接給你打電話了,沒打擾吧。”

她跟陸儘燃這麼親密的姿勢,手機裡的聲音等於公放。

措手不及的情況讓盛檀一陣屏息,認出對方是誰,脫口而出:“秦深?”

秦主任的兒子,也是她很多年的舊識,有一段日子沒聯係過了,他聲線她還記得。

這個稱呼一叫,陸儘燃護著她的手毫無預兆勒緊,激得她舌根一軟,極輕地“嗯”了一聲,這點異常,被秦深捕捉到,他和煦而抱歉地笑:“在乾嘛?我是不是影響你了?”

如果他在這裡停頓,盛檀立刻就能回答,順便找理由掛斷,可他連貫地講了下去:“好久不見了學妹,本來想跟你說,你問阿姨的檢查報告,我正好也了解一點,既然你目前沒空聊,那就再約,不過我後面有公事,估計最快要等後天——”

盛檀從沒這麼難熬過,媽媽的檢查報告她當然關心,更可怕的是她發現自己並不希望這通電話能速戰速決,陸儘燃因為秦深意外出現而發酵的不悅已經燒到她身上,她想她大概是瘋了,竟然滿心都在叫囂著要借此來加重他的不痛快,打破他的乖馴矜持,讓他不能再這麼理智。

惹怒他,逼急他。

盛檀相信她能夠自控,不在通話裡露出痕跡,她被吻亂的唇慢慢上揚,摸了摸陸儘燃的頭發,咬牙跟秦深說:“……沒有,不忙,跟你要聊的這件事更重要,你說。”

一句輕描淡寫的“更重要”,凝成刀尖,穿透陸儘燃的心。

他不能跟過世的阿姨相比,他沒資格,但他處在這種被她扯亂衣褲的狀況下,連一個剛冒出來的秦深都不如麼,哪怕猜到她是蓄意的,真實的激痛卻撫平不了。

秦深……當年她上高中,他是她高一屆的學長,他眼睜睜目睹那麼多次,秦深來家門口找她,大學也頻繁出現在她身邊,而他隻能是她背後一個彆扭難搞的弟弟。

秦深溫和說:“所有患者報告,醫院裡肯定都有記錄,阿姨的也不會缺,雖然我媽後來工作調動轉院了,還是可以調取的,我能幫你弄,不用擔心,對了,你最近還好嗎?今天新聞鬨的很大,我剛回國,都不知道你這麼紅了。”

正事自然就轉到了私事上,盛檀準備說話,顫動的喉嚨突然被忍無可忍吻住。

陸儘燃手陷在衝鋒衣裡,摁著她光潔的背拉近,唇齒半舔半咬,讓她當即失聲,熱血呼嘯頂上。

陸儘燃裹,著她咽部,沿著脖子,親,下去,研磨鎖骨,他被她刺得發狠,一步一步越界,撞她搖搖欲墜的閘門。

盛檀自認為能堅持住的反應大肆鬆動,她艱難地咽下碎聲。

這裡也可以停,但她不想。

還沒到她的預期。

她推著陸儘燃,做出讓他乖乖安靜的意思,好似不受影響地跟秦深開口:“我挺好的,忙著拍電影,新聞——”

沒說完的話戛然而止,下一秒她咬死嘴唇,高高昂起頸項。

界限被他踏平,乳白蕾絲遭到碾壓,他擁著她無遮無擋的腰背,短發刺在她胸骨,頭深深低下去。

盛檀有如一腳跌進沸騰的海,頭重腳輕,分不清歡,愉或是得逞,皎白的臉大片漫上酡紅血色,過了電的眩暈。

“新聞不用在意,”她還在堅持,頭不自覺往後仰著,相當於朝他挺胸,她自知不行了,電話再打下去要玩脫,吃力收尾,“那我等你消息。”

到最後一個字,她幾乎掩飾不了變調的婉轉,在將要發出聲的時候,手機就被陸儘燃奪過去看都不看地掛掉,秦深那句“那後天我去片場給你探班,當面聊細節”也就沒能說完。

手機掉在地面散落的衝鋒衣裡,盛檀忍耐的喉音也隨之發出,她在陸儘燃腿上掙紮了一下,手指伸進他的發根輕扯:“你……”

第二波鈴聲又響。

這次是她事先訂的鬨鐘。

提醒她下樓拍攝的時間要到了。

陸儘燃抬起頭,嘴唇濡濕,他掌著盛檀發燙的臉頰:“怎麼辦,來不及了,不能繼續玩給姐姐看。”

“可是姐姐好敏感,”他黑瞳清幽,偏狂壓在最深處,眼尾弧度一勾,吻著她鼻尖,純真又羞赧地說,“把我褲子都弄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