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正式開始之前姿勢擺得很帥, 像一個浪蕩情場夜夜笙歌的歡場常客。
但等到正式上了戰場,卻又全程表現得手忙腳亂,突然就變成了一個剛訓練了三天就被人推上拳台跟拳王PK的新手小白。
窗外雨點劈裡啪啦, 屋子角落裡的藤條精油發出淡淡佛手柑和香草的氣息, 陸與書用胳膊勾著雲城的脖子,貓一樣拿臉去蹭雲城的臉,半似鼓勵半似催促。
雲城倒也不是不會,他隻是怕會弄疼陸與書,所以忍不住有點小心翼翼的。
可能落在彆人眼裡是溫柔、是體貼,是細心周到,但落在陸與書眼裡,卻隻剩下難熬。
她莫名想到偶爾閒暇時刷短視頻, 看彆人用鐵鉗抓泥鰍。你能看到那條泥鰍緩緩地、緩緩地探出頭來,但你得耐著性子一直等,一直等。不僅要等,前面還要用肉勾著吊著,引著那條泥鰍鑽洞破土, 咬餌上鉤。
陸與書一時覺得自己是那條等著挨鉗的泥鰍,一時又覺得自己像是那塊勾著泥鰍慢慢往前鑽的肉……
可惜她從來不是這種猶豫不決的性格,她是寧願長痛不如短痛的。所以被這麼不上不下地吊了一會, 她忍不住抬腿勾住了雲城。
雲城之前本來就是勉力支撐著自己, 被她這麼猝不及防地往下一勾, 整個人就這麼重重地往下一墜……酥麻感竄上來的瞬間, 雲城聽到枕邊人說:“來, 讓我看看28歲的男人,猛起來都是什麼樣子的。”
雲城前面28年的人生裡,幾乎很少有能證明自己實力的時刻, 也沒人需要他努力去證明什麼。
在他的成長過程中,他聽得最多的兩句話,一句是“你多向你哥哥學習學習”,另外一句是“明明是一個媽生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雲城一開始也反抗過。年少輕狂時總以為自己能改變環境,逆天改命,但事實上,能真正改變環境的人,是很少很少的,幾乎鳳毛麟角。
再後來,雲城可能也就習慣了。而且家裡唯一算得上疼他的母親也去世了,就算證明了,又有什麼用?又能證明給誰看呢?
但這一刻,有人跟他說,來,讓我看看。
雖然場合不對,方式不對,哪哪都奇奇怪怪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雲城卻莫名生出一點兒癡心妄念,他甚至很想認真問一問陸與書,你是不是真的想看。
他想,如果你真的想看,那我必不能讓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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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凜遙和老公領著幾個孩子一直到吃完酒店的自助餐,都沒等到陸與書和雲城過來。
她心裡其實隱隱有點猜測到此刻房間裡在發生什麼,所以貼心地沒有把陸恕和雲舟舟送回去,而是直接把他們一起打包帶回了自己的房間,說要領著他們夜觀星象。
孩子們都很興奮,這對他們來說,有一種野遊的樂趣。
隻有徐凜遙的老公,一臉狐疑,小聲問道:“這下雨天,能看到什麼星象?根本連星星都看不到一顆。”
徐凜遙:“哎呀你彆說話,看不到星星就看雨,孩子們難得出來,就讓他們好好玩玩嘛,反正時間也還早。”
徐穀雨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發現時間確實還早,才8點多,於是便什麼都沒說,回房間的路上還貼心地叫了酒店服務,讓人幫忙送了些水果上來。
徐凜遙跟老公訂的是酒店最大的一間頂層總統套,天氣好的時候不僅能看到星空,還能躺在床上看日出。可惜今晚下雨,所以此刻隻能看雨。
好在幾個小朋友很能自娛自樂,一進房門就有人主動提議要玩遊戲。雖說時間還早,房間地面也鋪了隔音地毯,但這麼多孩子真要跑跑跳跳的玩起來,徐凜遙覺得還是不太合適,於是她便提議讓孩子們玩“你畫我猜”。
土豆毛豆兄弟倆一組,雲舟舟和陸恕兩個一組,至於徐凜遙跟她老公,則負責當主持人和裁判。
雲舟舟玩什麼都覺得很興奮,即便隻是個普普通通的“你畫我猜”小遊戲,她也始終興高采烈的,滿臉寫著“好想玩,好期待”。相反,陸恕就是一副“這種弱智小遊戲,也就打發打發時間隨便陪你們玩玩”的慵懶模樣。
徐凜遙好笑地看著陸與書家這兩個反差極大的寶貝,偷偷跟老公咬耳朵:“你說遺傳的力量可真是強大,陸與書自己是個酷總,所以就生了個小酷總;雲少爺自己是個甜哥,就生出來一個小甜妹……”
徐凜遙老公:“誰是甜哥?雲城嗎?他哪裡甜?”
徐凜遙:“……”
雲城甜不甜現在先不好說,自家老公已經酸了是真的。
“你畫我猜”這小遊戲既考驗畫功又考驗演技,毛豆跟土豆兄弟倆比賽的時候就能看出來,這兄弟倆畫功都不俗,演技也出眾。而且可能是親兄弟之間特有的默契,反正10個詞語限時10分鐘之內,他倆居然猜出來將近7個,彆說陸恕和雲舟舟有點驚訝,就連徐凜遙跟老公都頗覺驚訝。
這麼好的成績,陸恕和舟舟這一組想要贏他們兄弟倆還真是挺不容易。
徐凜遙跟老公之前為了增加遊戲的趣味性,特意說了一句“贏的一組有獎勵”,這會兒見這個情況,突然就有點兒心虛。倒不是怕彆的,主要是怕舟舟年紀最小,輸了遊戲會哭鼻子。
畢竟之前徐凜遙跟老公帶著親戚家的小孩玩,有一些勝負欲強的小孩,輸了就會大哭大鬨。
結果徐凜遙還沒想出什麼招提前預防一下,就聽到雲舟舟非常認真地給毛豆土豆兄弟倆鼓掌。一邊鼓掌還一邊化身誇誇怪:“毛豆哥哥好厲害,土豆哥哥好厲害。”
徐凜遙滿臉讚許,心想“這孩子,果然討喜”,下一秒就聽到陸恕質問雲舟舟道:“你怎麼見誰都叫哥哥?你哥哥怎麼那麼多?還有,他倆怎麼厲害了?”
徐凜遙:“……”
萬萬沒想到,最後破防的竟然不是雲舟舟,而是陸恕?
而且陸恕眼下這個酸溜溜的樣子,她剛才是不是在另外一個男人身上見到過?
不過家裡有三個男人的徐凜遙,很快就對陸恕的這種行為表示了理解。
因為男人對遊戲的這種勝負欲簡直是與生俱來,他們哪怕跳起來摸一片葉子,都要試圖比彆的男人跳得更高一點。而這種勝負欲,不分年齡,不分階段,甚至不分場合……
而這種勝負欲,在陸恕身上就體現得特彆明顯。
玩遊戲的時候,他讓舟舟負責畫和演,他來負責猜。
舟舟畫畫的水平雖然不如毛豆哥哥那麼好,但勝在形象生動,畫貓就像貓,畫狗就像狗。而且大家為了照顧剛上完一年級的小朋友,所以出的題目都沒什麼生僻字,都是日常生活中比較常見的,所以陸恕猜起來也很快。
雲舟舟之前誇了毛豆哥哥和土豆哥哥,結果惹得陸恕不高興,這會兒學乖巧了,隻要陸恕猜出一個,她就開始瘋狂彩虹屁。陸恕嘴上“這有什麼的,這也值得誇?”,臉上的笑意卻有點壓都壓不住。
徐凜遙現在算是看出來了,彆看陸恕表面冷情冷性的,但人還真就吃雲舟舟這一套。就是不知道陸恕是隻吃雲舟舟這一套呢,還是不管誰誇他彩虹屁他都吃。
為了試驗一下,徐凜遙忍不住小聲慫勇自己的兒子:“你倆也誇一誇陸恕哥哥,等會睡覺前媽讓你們看一集電視。”
兩個兒子一聽,立刻道:“陸恕哥哥好帥,陸恕哥哥好厲害!”
陸恕怒目圓睜:“……你倆擱這嘲笑誰呢?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倆在這說反話。”
徐凜遙:“……”她算是看出來了,不是這一招管用,是這一招隻有雲舟舟使出來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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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凜遙帶著孩子們在房間裡玩了快2個小時的遊戲,又吃了酒店工作人員送上來的睡前水果和牛奶,才接到陸與書的電話問他們在哪兒。
之前泡溫泉那會,徐凜遙口無遮攔,有什麼說什麼。真到了這會,她反而一句打趣的話都不會說,隻說會把雲舟舟和陸恕送到電梯口,讓她在電梯口來接。
其實徐凜遙就算真的打趣兩句,陸與書也能接受,畢竟她剛才隻顧著享受把幾個孩子都扔給徐凜遙,彆說打趣幾句,就算徐凜遙罵她兩句色|欲|熏心,那都是她該得的。但徐凜遙這麼體貼這麼為她著想,陸與書也一樣感激。不過她掛掉電話之後仔細一想,又覺得徐凜遙其實一直都是這麼有分寸感的一個人,兩個人能做這麼多年的閨蜜,不是沒有道理的。
徐凜遙把兩個孩子送出電梯,遠遠看到陸與書裹著一件米色長款風衣站在門口。雖然渾身上下一絲皮膚都沒露出來,而且看起來也跟平日無異,但那個狀態怎麼說呢,慵懶中透露著幾絲風情,過來人一看就能看出是被愛情狠狠滋潤過的樣子。
徐凜遙四處看了眼,沒看到雲城的影子,於是也沒好意思多做停留。把兩個孩子交給陸與書,便直接轉身下了樓。
陸與書笑眯眯地把兩個孩子招手叫到面前,然後問他倆:“跟著徐阿姨玩得開心嗎?”
雲舟舟點點頭:“開心。吃了好多好吃的,還玩了遊戲呢!”
陸與書點點頭:“那就好。對了,我叫了外賣,你們倆要不要再進來吃點?”
這次是陸恕先拒絕了:“不要。剛才在徐阿姨房間裡吃了好多。”
反正時間也不早了,兩個孩子又不餓,於是陸與書便先把兩個孩子送回去睡覺去了。她給陸恕和雲舟舟訂的都是樹屋,而且兩個房間就在她跟雲城的房間中間,這樣萬一晚上孩子們夜醒害怕,還能彼此照應一下。
陸與書再次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雲城還裹著被子躺在床上,甚至連頭都蒙進了被子裡。陸與書好笑地看著床上那道隆起的身影,覺得這場面實在是有幾分好笑,以至於她忍不住就笑出了聲。
雲城聽到笑聲,氣急敗壞地從被子裡鑽出來,梗著脖子瞪她:“你這個女人,你這個女人……”
陸與書衝他晃了晃手裡的紅酒:“要不要喝點兒?”
雲城噎了一瞬,破罐子破摔:“……要!”
房間裡的黏膩腥氣早已經恢複如常,取而代之的是食物的芳香。陸與書把紅酒放在旁邊慢慢醒著,突然後知後覺地想起正事:“你那會不是說有事情要跟我說,什麼事啊?”
雲城坐在飄窗上,風衣早就不知道被扔哪去了,隻胡亂套了件白襯衫,襯衫挽至袖口,露出一道道清晰的紅痕。陸與書說話的同時回頭看了一眼,視線在那幾道紅痕上飄過,難得一見地走了一下神,因為她突然想到,如果胳膊上都有,那雲城背上豈不是更多?
雲城倒是沒在意陸與書的視線,而是認真回答起了陸與書的問題:“我就想著,如果有機會,我也想找個事情做做。”
陸與書頗為意外,但也挺支持:“可以啊!你想做什麼?”
雲城歎口氣:“說實話,我沒有什麼工作經驗,也就大學的時候學過幾年藝術設計。所以你這麼突然問我,我一時半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或者說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能做什麼。”
陸與書已經很多年沒有親自面試過什麼人了,因為她底下的管理層,都是她從基層一手提拔上來的,而且她知道這年頭創業容易守業難,所以給自己的核心管理團隊開出了非常優渥的條件,因為她的核心管理層一直都很穩定。而不是核心管理層,她下面的人就能面試、拍板,根本不需要她親自出面。
但即便很多年沒有招聘新人,但雲城這幾句一出,陸與書還是瞬間理出了雲城的現狀。
畢業多年,歸來仍是應屆。甚至還不如應屆,因為企業願意給應屆畢業生機會,但卻不願意給雲城這樣畢業多年毫無工作經驗的待業青年機會。畢竟年齡擺在那兒呢,再年輕,還能比剛畢業的小青年年輕嗎?
但陸與書很樂意給雲城這個機會,先不說兩個人剛剛才友好切磋了一場,就算沒有那一場,她也很樂意給雲城一個工作機會。一方面是雲城現在已經被她劃成了自己人,另外一方面是因為,這個機會算是雲城自己“爭取”來的。
陸與書的處事哲學是,不管學習還是工作,主動性強過一切。就像當初給陸恕介紹家教,她雖然提過幾次,但因為陸恕不主動,所以她便也不強求了,因為她心裡很清楚,如果不是陸恕自己願意,那她就算給陸恕請再貴的家教老師,也是沒用的。孩子的學習如此,雲城的工作也一樣如此。
之前雲城不主動提,陸與書壓根連想都沒想過要給雲城安排工作。既然雲城主動提了……
陸與書:“上一次你去看的那個清樂古鎮的舊城改造項目,還有印象吧?如果你還沒想好自己能做什麼,我覺得你可以先拿這個項目練練手。當然先說好,因為你是第一次接手項目,所以頂多是以項目助理的身份加入。具體的工作內容到時候會有項目組的人跟你溝通。”
雲城沒有工作經驗,自然是是陸與書說什麼就是什麼。
陸與書把雲城的聯絡方式推給清樂古鎮的項目負責人,然後才提醒雲城:“進了項目組,你就歸項目組的人管,到時候要是受了委屈,你要麼自己想辦法解決,要麼自己忍下來,我是不方便出面的……”
雲城點點頭:“我知道。”
陸與書其實還想提醒雲城,清樂古鎮是跟雲錦那邊合作,到時候說不定還會跟雲錦那邊的人打交道,甚至有可能跟雲錦本人打交道。但她轉念一想,雲城要真出去工作,碰到雲錦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反正也避免不了,那就順其自然吧!何必一大早就給雲城這麼
這麼一想,陸與書索性把這話咽了回去,隻拿過高腳杯倒了一杯紅酒遞給了雲城:“來吧,慶祝一下。”
雲城瞪圓眼睛看她:“這種事情……也用得著特意慶祝嗎?那以後豈不是還得搞個紀念日?”
陸與書:“我說的是慶祝你工作的事情,你以為我在慶祝什麼?”
雲城:“……”
陸與書:“當然你要是慶祝剛才那件事情,我也不是不可以配合……”
雲城:“彆說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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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舟舟這天晚上睡得挺好,早上不是被鬨鐘叫醒的,而是被鳥鳴聲吵醒的。醒來才發現外面的天氣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放晴了,初升的太陽把山林一層一層染上顏色,整個酒店都沐浴在陽光裡,連樓下的室外溫泉都像被陽光鑲上了一層粼粼的光波。
雲舟舟站在陽台上,伸出五指,衝著太陽公公揮了揮,就像在跟太陽公公打招呼似的。
正自己跟自己玩得興起,旁邊的陽台門也被人推開。
雲舟舟一扭頭,就看到陸恕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陸恕顯然也是剛睡醒,頭發亂糟糟的都還沒來得及整理,甚至還有一小撮倔強地立在頭頂上。他這兩天因為要出來玩,都沒時間練拳,所以這會雖然還頂著一臉剛睡醒的慵懶倦意,卻已經開始熱身,準備練拳了。
雲舟舟笑吟吟地跟陸恕打招呼:“哥哥早上好!”
陸恕點點頭,紮上馬步,開始揮拳。他雖然練拳的時間不長,但因為確實喜歡打拳,所以學得很認真,如今打起拳來,離得近了甚至能聽到呼呼的拳聲。
雲舟舟這會也顧不上看陽光了,隻顧看陸恕打拳。陸恕偶爾餘光掃到雲舟舟,能看到她眼眸裡盛滿了細碎的光,也不知道是看她打拳看的,還是被金燦燦的陽光照的。
可能是陸恕打拳的動靜太大,反正沒多久,雲城和陸與書的房間落地窗也被向兩側推開。
昨晚雲城經曆了太多,又喝了幾杯紅酒,最後居然稀裡糊塗地就在陸與書房間裡睡下了,睡到半夜被陸與書一腳踹到地上,才滾回自己的房間,又睡到天亮。這會看到陸與書,還不忘趁機吐槽:“你堂堂一個霸道總裁,睡覺的姿勢怎麼那麼放浪形骸?”
陸與書翻臉不認賬:“有這種事?我睡著了,不清楚。”
雲城恨恨道:“……你等著,下次我肯定給你錄下來。”
陸與書好笑地看他一眼:“什麼下次?下次乾什麼?”
雲城:“……”
話題進行到這裡,有點進行不下去了,於是兩個人都把視線投向陸恕,開始跟舟舟一起看陸恕打拳。
打拳這種運動,如果沒有對手,其實是挺枯燥的一項運動,一定要互動起來才好看。不過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所以圍觀的幾個人也沒什麼好挑的。
就這麼圍觀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吧,一家四口才各自回房間去洗漱,然後去酒店吃自助早餐。
徐凜遙因為連著訂了好幾天的酒店,所以這天早上沒來自助餐廳吃早餐,而是選擇了睡懶覺。於是諾大的餐廳裡,就陸與書他們一家四口。
雲城一邊吃飯,一邊感慨陸恕的拳法進步很大:“好好練,將來說不定能練出八塊腹肌呢!”
陸恕:“……你沒有嗎?”
雲城嘴硬:“我當然有,我是擔心你沒有。”
陸恕:“你彆操心我,還是好好操心操心你自己。”
雲城驕傲臉:“我自己有什麼好操心的,我要顏值有顏值,要身材有身材,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們,我馬上就要有工作了。”
除了熟知內情的陸與書,餐桌上剩下的兩個小孩都表示了震驚。
雲舟舟:“你要工作了?做什麼啊?”
陸恕:“是不是被人請去劇組當花瓶?”
雲城大手一揮:“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們太具體的事情,我隻能告訴你們,以後有一個項目組,他們吃的盒飯好不好,喝的飲料甜不甜,都是我說了算。”
陸恕:“……打雜啊?”
雲城:“打什麼雜,那叫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