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從雲家弄了個老花匠過來, 自然就不可能大材小用隻讓人養一盆蘭花。他準備直接讓寧伯給陸與書這邊重新規劃一下院子,最好是能弄一個跟雲家那邊不相上下的花園。
弄花園需要人手,不過這倒不需要擔心,雖然陸家沒有擅長花藝的人手, 但其他人手還是足夠的。雲城想著正好可以趁著寧伯在這邊的這段時間, 讓寧伯幫家裡培養幾個花匠和園丁。這樣就算寧伯以後真的被雲錦給帶回去了,起碼陸家這兒也不是無人可用。
不過既然要重新把院子弄成花園的話, 那就肯定得跟陸與書打聲招呼了。
所以把雲伯和蘭花弄回家之後, 雲城第一時間就給陸與書打了個電話。
陸與書還以為雲城是打電話過來跟她說自己從雲錦手裡搶了個人的壯舉, 結果沒想到雲城壓根提都沒提這事, 隻說自己準備重新設計一下家裡的院子,準備弄成花園,然後想問問陸與書同不同意。
陸與書當然不會不同意。
而且陸與書現在勉強又算是發現了雲城的一個優點,那就是彆看雲城看起來不怎麼著調, 但其實在很多事情上,他還是挺有分寸的一個人。比如之前給陸恕請拳師, 他會主動打電話過來征詢陸與書的同意,如今要動家裡的院子, 也會特意打個電話來跟陸與書商量溝通。
其實這些事情,即便雲城不跟她溝通,直接提前做了, 陸與書也不會覺得怎麼樣, 但雲城能把握好這些事情的分寸感, 關鍵問題上懂得尊重陸與書, 還是讓陸與書覺得挺滿意的。
至於雲錦那邊……
陸與書之前是想著大家總歸算是合作夥伴,那肯定是能友好一點就友好一點。但現在看雲城跟雲錦這個勢如水火的樣子,陸與書覺得, 自己遲早還是得在雲城和雲錦之間徹底站個隊。
當然了,現階段她相信雲錦不可能因為雲城跟她鬨掰,她自己也不可能這麼做。畢竟清樂古鎮的改造項目迫在眉睫,這會兒鬨僵了,對彼此都沒有好處。這一點,陸與書心裡清楚,她相信雲錦心裡肯定也清楚。
反正兄弟不和的戲碼彆說普通人家,即便是帝王之家,也是古已有之。所以陸與書索性提都沒提雲錦打電話過來興師問罪的事情,隻是淡定地答應了雲城改造院子的請求。
得到了陸與書的首肯,雲城說乾就乾。
他以前在雲家,彆說是大興土木造花園了,就算是想在家裡養隻狗養隻貓,家裡人都要唧唧歪歪。大嫂說自己貓毛過敏,小侄女嫌養狗有味,雲錦倒是不說這些,他對雲城的任何興趣愛好都隻有一個表述,那就是“玩物喪誌”。
雲城有時候真的很想問問雲錦,到底什麼才叫不玩物喪誌。畢竟他倒是想去公司為雲家創造價值,可問題是雲錦也不讓啊?
不過現在好了,現在他想在家裡養花養草養貓養狗,反正不管養什麼都好,都不需要再經過他雲錦的同意,隻需要陸與書同意就行。而陸與書在某些方面,顯然要比雲錦好說話得多。
這麼一尋思,雲城算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結婚的好處。
誰說婚姻是墳墓了?婚姻明明就是樂園啊!
雲城快樂得就好像婚姻樂園裡的一隻小公狗,上躥下跳的在大院子裡巡視了一圈之後,就開始趴在草稿紙上畫花園的設計圖。剛畫了沒幾筆,寧伯就捧著那盆蘭花過來找雲城了:“小少爺,這個花盆有點兒小,家裡還有沒有更大一點的花盆?”
雲家兩個少爺,最初的時候大家為了區分,叫大少爺小少爺,後來雲城都已經過了當“小少爺”的年紀了,於是大家就改口叫“錦少爺”、“城少爺”。不過寧伯年紀大,資曆□□慣了叫雲城小少爺,所以一直沒改口,雲城也隨他去。
至於花盆……
雲城思來想去,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上次從雲錦那兒搜刮來的那幾個古董。那玩意兒擱雲錦手上是寶貝,擱雲城手上,可不就是個大號的花盆?再說了,極品蘭花就得古董來養,不然都凸顯不出他這盆蘭花的金貴。
這麼一想,雲城立刻著人去樓上把那幾個古董給搬了下來。
寧伯一看那些古董,就直呼糟蹋東西:“……這麼好的東西,怎麼能用來養花?胡鬨胡鬨!”
雲城倒是不以為意:“東西都是死的,花才是活的。活的東西當然比死的東西重要百倍。反正花盆我給你找來了,要不要用你自己看著辦。你要實在不願意用這幾個,我就讓人再去街上給你買幾個贗品回來。”
寧伯後來沒辦法,眼一閉心一橫,直接在這幾個古董裡挑了個長得最像花盆的,然後把那盆極品蘭花給移植了過去。你還彆說,看起來確實是更金貴了,花盆金貴,蘭花也金貴,讓人一看都恨不得找個地方把這盆花給供起來。
雲城也挺滿意:“你還彆說,我之前本來還嫌雲錦這幾個古董看起來俗氣,現在被這蘭花一襯,倒是不俗了。”
寧伯素來知道這兄弟倆吵吵鬨鬨的,聞言忍不住表示:“……快彆說風涼話了小少爺,要讓大少爺知道你拿他的寶貝古董來種蘭花,保不齊他又得罵你一頓。”
雲城美滋滋:“他現在罵不了我了,我把他拉黑了。”
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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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城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新設計了一個花園,為了設計的合理性,他不僅充分參考了寧伯的意見,還找了自己身邊做庭院設計的朋友溝通修改了自己的設計圖稿。
設計完成之後,接下來就是動工了。
為了不影響兩個孩子備考,雲城特意讓管家把離陸家彆墅不遠的另外一棟閒置的彆墅給收拾了出來,然後讓兩個孩子臨時搬了過去。而且之前不覺得,如今看到這兩棟彆墅之間的距離,雲城突發奇想道:“其實我們完全可以再弄一個空中玻璃花廊啊,這樣既能把兩棟彆墅都連接起來,而且這樣上下兩層都是花園,看起來肯定會更好看。”
陸與書也是直到這會,才知道雲家為什麼老說雲城是敗家子了,因為在花錢這個事情上,雲城確實是毫不手軟。之前要不是有雲錦壓製著,什麼都不讓他弄,說不定雲城還真能把他那點家底兒給掏空了。
之前雲城說要弄花園,陸與書同意了。但這一次雲城說要再弄一個空中花園,陸與書卻沒有第一時間就同意。倒不是因為錢,她隻是覺得,不能這麼慣著雲城,不然他今天要蓋花園,明天要蓋空中花園,說不定後天就要蓋水上樂園了……
她對雲城說:“你弄個空中花園的項目書給我看看,我要是驗收過關了,就讓你蓋。”
雲城:“……項目書是什麼東西?”
陸與書:“你等會,我讓項目經理給你派個人過去,讓他好好教教你怎麼弄項目企劃書。”
雲城:“……”
當天下午,一個西裝革履,肋下夾著公文包的略帶禿頂的男人就出現在了雲城面前,手裡還拿著厚厚幾遝的項目企劃書:“雲少爺,這是陸總讓我給您拿過來的項目企劃書,裡面都是我們之前成功招標的優秀企劃方案,你可以學習學習,借鑒借鑒,有什麼不會的,我很樂意替您當面解答。”
雲城隨手翻開其中一本,隻見上面寫著:
《花園酒店可行性研究報告》
第一章:項目概述
第二章:項目建設背景、需求分析
第章:項目建設方案……
第四章:項目施工安全及後續維護
……
雲城沉重地蓋上這厚達上百頁的可行性研究報告,認真看著禿頭小哥:“其實我認真想了想,這個空中花園也不是非蓋不可。”
小哥絲毫不意外雲城的回答,非常淡定地轉述陸與書的話:“陸總說了,花園蓋不蓋也不耽誤您學點兒東西,因為說不定明天您還會想蓋彆的,比如兒童樂園,或者是動物園之類的。”
雲城:“……”
內涵人你們家陸總確實是很有一套。
空中花園計劃就這麼暫時擱置下來,不過最初的那個庭院花園計劃倒是開始如火如荼地開展起來了。雲舟舟和陸恕每天學習學累了,最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坐在彆墅院子門口,看挖掘機在院子裡轟隆轟隆地挖土。
雲舟舟還特彆好奇地問陸恕:“我聽說很多男生小時候的夢想都是開挖掘機,哥哥你小時候也是嗎?”
陸恕很乾脆:“我不是。”
雲舟舟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陸恕繼續說道:“我小時候的夢想是開坦克。”
雲舟舟:“……”
雲舟舟和陸恕他們學校的正式考試時間是7月7、8兩天 ,第一天考語文和數學,第二天上午考英語。當然了,這個考試是隻針對陸恕這樣的高年級學生,至於雲舟舟他們這樣的低年級小朋宇,隻需要“考”7月7日這一天,不過8日上午他們也要跟高年級的哥哥姐姐們一樣在學校裡待著,一直等到8日中午才能正式離校。
樂考這種形式對雲舟舟而言真就跟玩似的。尤其是她最近還跟著陸恕補了將近一周的課,所以無論是語文課本上的課文還是老師要求背誦的古詩,她都倒背如流。
8號這天,因為隻需要上半天學,所以雲舟舟連課本都沒帶去學校,就隻按照老師的吩咐在書包裡放了一個水杯和一本課外書。到學校的時候向念已經在看課外書了,一看到雲舟舟,向念就興奮地問道:“舟舟,等放暑假咱們一塊去水上樂園玩吧?”
水上樂園?
雲舟舟還真有點想去,但她知道不能隨意答應彆人,因為她自己根本做不了主:“我有點想去,可我需要先回去問問我爸爸願不願意帶我去。”
向念表示理解:“那你中午放學回去記得問問。要是能去,你到時候記得給我打電話,咱倆一起去,有伴。”
雲舟舟:“好!”
這天上午,雲舟舟他們基本上都用來看課外書了,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大課間去操場玩了一個小時。等到中午吃完飯放學,向念還不忘提醒她水上樂園的事情:“記得回去問問你爸爸呀!”
雲舟舟點點頭,一臉困倦的說道:“知道啦!”
陸恕上午有考試,所以放學的時間比舟舟他們要晚上半個小時。等他從學校出來,就看到舟舟坐在校車上,一臉昏昏欲睡的模樣。
陸恕無奈地走過去,在舟舟身邊坐下:“怎麼困成這樣,昨晚沒睡好嗎?”
雲舟舟努力掀起眼皮,回答他的問題:“沒有,就是困。”
陸恕:“睡吧,下車的時候叫你。”
雲舟舟點點頭,徹底放鬆地閉上了眼睛。這一覺雲舟舟睡得很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陸恕背上,而自己的書包,則掛在陸恕的胸口。雲舟舟第一反應就是掙紮,因為她怕自己連書包帶人的,會把陸恕給壓壞了。
陸恕感受到她的掙紮,便知道她已經醒了,反正也沒剩幾步路就到家門口了,於是他順勢就把人給放了下來。
雲舟舟雙腳踩著地面的時候,整個人都還很不好意思,連臉都是紅了:“……哥哥你下車的時候怎麼不叫醒我啊?”
陸恕故意逗她:“睡得那麼沉,哪裡叫得醒?也就是碰到了我,要是碰到壞人,被人賣了你都不知道。”
雲舟舟傻乎乎地看著陸恕笑,雖然還是有點兒不好意思,但其實她心裡還是挺高興的。因為她很喜歡陸恕背她,其實不止是陸恕,隻要是來自身邊親近之人的一些肢體接觸,雲舟舟都很喜歡,包括之前陸與書給她的那個大大的擁抱。
陸恕不知道雲舟舟在傻笑什麼,但也沒問,隻是率先轉身說了句:“傻笑什麼,走啦,回家。”
雲舟舟蹦蹦跳跳地追上去:“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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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雲城還在指揮工人們乾活。
他這天特意穿了條黑色工裝褲,上半身敞著懷穿了件黑色襯衫,就連裡面的背心,也是黑色的。雖說整體造型從頭到腳一身黑,但他挺彆致的給自己戴了頂桔色的安全帽,安全帽上還有兩個小耳朵,看起來有一種蠢萌蠢萌的美感。
陸恕習慣了雲城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花花公子形象,驟然看到化身成為帥氣包工頭的雲城,還挺不習慣:“你爸爸怎麼回事?怎麼感覺像變了個人似的?”
雲舟舟茫茫然:“變了嗎?”
陸恕:“他都開始乾活了,難道還不算改變嗎?”
雲舟舟:“……問題是他也沒乾活兒啊,他那是看著彆人乾活。”
陸恕不知道該怎麼跟雲舟舟說明,雖然同樣是看著彆人乾活,但看人乾活也有區彆。有些人,是穿著工地裝戴著安全帽親臨現場的看彆人乾,而有的人,應該是拎著鳥籠聽著小曲兒,躺在躺椅上看著彆人乾。在陸恕的刻板印象裡,雲城應該是後者,也隻能是後者。
所以此刻突然看到化身成為前者的雲城,陸恕甚至有一種“天呐,這個男人不會是要改邪歸正了吧?”的錯覺。
不過陸恕很快又提醒自己:不會的不會的,可能他就隻是想體驗一把包工頭的滋味,僅此而已。
其實雲城啥也沒想,他就是單純在院子裡做著看了半天,無聊了,於是出來溜達溜達。負責施工的包工頭怕雲總磕著碰著自己負不起責任,於是堅持讓雲城戴上了安全帽,就有了陸恕和雲舟舟回來看到的這一幕。
雲舟舟看到雲城,就想起了向念約她暑假去水上樂園玩的事情,於是立刻跑過去詢問雲城的意見:“爸爸,我同學約我暑假去水上樂園玩,你能陪我一起去嗎?”
雲城下意識就想說“水上樂園啊?簡單,我在家裡給你造一個”,不過話到嘴邊想起陸與書那個項目經理打趣他的話,於是默默地把這個想法給咽了回去,改口道:“水上樂園有什麼好玩的,你要想去,我讓家裡的阿姨陪你去。”
雲舟舟搖搖頭,堅持道:“可是我想讓你陪我。我同學都是爸爸媽媽陪著去的,我也想讓你陪我去。”
雲舟舟一般很少對雲城提什麼意見,但一旦她想讓雲城做什麼,雲城基本上都很難拒絕她,所以為了避免浪費唇舌,雲城索性直接答應了:“行。等這個花園弄好了,我就陪你去。”
說完又看向陸恕:“小恕也一起去吧!人多熱鬨。”
陸恕:“要不我就不……”
雲城:“怎麼,你也想要你媽媽親自陪你去?”
陸恕抿唇:“沒有。”
雲城:“那就一起去吧!反正放一頭牛也是放,放兩頭牛也是放。”
雲舟舟和陸恕:“……”你說的牛,是指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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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城這段時間為了他的小花園,連門都很少出,就算有狐朋狗友給他打電話,他也是一句“在忙”就搪塞過去了。於是久而久之,外面就有傳言,說雲少爺被陸總造了個金絲籠關起來了。
一開始很多人對這個傳言其實是半信半疑的,但很快就有自稱是陸總鄰居的知情人出來爆料,說最近陸總家的彆墅確實是在施工,至於是不是造金絲籠就不確定了。
因為這個所謂知情人的爆料,傳言漸漸地就開始變得離譜起來。
這個說陸總不是給雲城造了個金絲籠,她是直接給雲城打造了一座金城堡,說城堡裡連馬桶都是純金打造的。
那個說雲城現在每天都下不了床,偶爾下床,都是陸總親自服侍。
還有人說,陸總為了不讓雲城逃跑,特意派了十幾個保鏢跟在雲城身邊貼身伺候,還給雲城打造了純金的金手鏈,金腳鏈,腳鏈一頭綁在雲城的腳上,另外一頭就綁在陸總的腳上。
……
這些傳言一傳二傳傳的,沒有傳到雲城耳朵裡,倒是傳到了陸與書耳朵裡。
陸與書:“……”
好端端的上個班,連家都沒回過的我,到底是什麼時候拿到的這個“強製愛”劇本呢?而且這些人知道囚|禁是犯法的麼?
陸與書其實真不是那種會在乎外界看法的人,而且這些年關於她的傳言實在是太多了,真要在乎這些,那她一天什麼都不用乾了,光辟謠就好了。
但這個謠言實在是過於離譜了,最重要的是,陸與書自己也很好奇雲城這段時間到底關在家裡忙什麼,於是趁著這天公司稍微沒那麼忙了,她破天荒的主動開車回了趟家。
以前陸與書就算出差隔上半年才回家,家裡還是跟她上次離開的時候一樣,幾乎不會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但這一次她其實也就半個多月沒回家,家裡可謂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首先原本空蕩蕩的院門種上了花卉,那些花爬滿了庭院的院牆,讓這個原本冷清孤寂的院子看上去多了很多色彩和生機。推開院門進去,裡面是石子鋪成的小路,造型古樸,禪意十足。整個大院子被雲城粗略劃分出了幾大區域,一個應該是休閒區,有秋千、假山和小溪;另外一個應該就是花卉區,裡面此刻鮮花怒放,果樹成蔭……當然這些區域都離家門口比較遠,而在靠近家門口的地方,雲城找人鋪了木地板,做成了一個半開放的長廊,長廊上擺著桌椅長凳,還用燈和綠植做了裝飾……
陸與書看著這個充滿小情趣的院子,隻覺得自己跟雲城還真是完全不一樣的兩類人。因為讓她弄這麼個院子,彆說半個月,就算是半年,恐怕也弄不成雲城現在這個樣子。
雲城顯然也沒想到陸與書會突然回來,看到陸與書站在門口細細打量這個新院子,莫名地還有幾分心虛:“這還不是最終的效果,隻是初步的樣子,等全部弄好之後,會比現在漂亮百倍。”
“已經很漂亮了。”陸與書回過神來,想起正事,“所以你最近就一直在家裡忙裝修院子的事情?我以為你會直接交給工人來做的。”
雲城:“裝修這種事情,自己不盯著事很難裝好的。有時候一塊地磚沒貼好,都達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反正我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還是自己盯著點比較放心。”
陸與書:“辛苦了。”
雲城奇怪地看她一眼:“乾嘛突然說這麼客氣的話?這個院子我又不是為你裝的,我是為我自己裝的呀!”
陸與書沉吟片刻,覺得謠言這種事情,還得雲城親自去辟,於是索性攤牌直說:“最近外面有些傳言。”
雲城隨口道:“什麼傳言?是不是又說我花錢無度,揮霍敗家?還是說我無所事事,隻會混吃等死?”
陸與書:“都不是。他們說我造了個金絲籠把你關起來了。”
雲城:“……???”
雲城:“……這麼離譜的傳言,竟然也有人會信?”
陸與書認真點頭:“不止有人信,而且信的人還不少。所以麻煩你找個時間出去辟個謠,就說沒這回事。要是實在辟不了,你就說……”
雲城:“什麼?”
陸與書:“就說這個金絲籠,不是我給你造的,是你自己給自己造的。”
雲城:“…… 我自己給自己造了個金絲籠關我自己?你看我像是這麼瘋的人嗎?”
陸與書:“不然你想說你造了個金絲籠關我嗎?你可以去說,但凡有一個人信,那都算我陸與書前面二十多年白混了。”
雲城:“……”
雲城才不信這個邪。他直接一個電話打個了自己那個開民宿的老板,直截了當地問道:“最近外面有些關於我的傳言,你聽說了嗎?”
民宿老板遲疑道:“我應該回答聽說了,還是沒聽說?”
雲城:“……實話實說。”
民宿老板老老實實道:“聽說了。”
雲城:“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不是陸與書造了個金絲籠關我,是我造了個花園把陸與書關起來了。”
民宿老板在電話那頭沉默半響,突然關切地說道:“陸總在你身邊嗎?讓她接電話。我感覺你已經快被陸總關得精神狀態都不太正常了,得去看醫生。”
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