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長空被雲城噎得要死, 正準備不顧場合地發瘋,就接到了陸與書冷冷掃過來的一眼。
陸與書的這個眼神,金長空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當初他婚內出軌的事情被爆出來, 然後陸與書主動跟他攤牌說離婚的時候,用的就是這種冷到近乎淬了冰的眼神。
隻一眼,金長空上頭的熱血瞬間就冷靜下來。
不為彆的,隻因為金長空比任何人都清楚,真正惹惱了陸與書, 會有怎樣的下場。彆的不說, 就說他婚內出軌之後, 陸與書可以說是一夜之間就讓他一無所有。不止讓他從陸家淨身出戶,而且無論是金家還是陸家,都沒有任何人站在他這邊, 最重要的是, 連他親生的兒子自那之後都再也沒有叫過他一聲爹, 甚至連兒子的姓氏都給改了。
可以說是真正的眾叛親離……
想到過去種種, 金長空覺得實在沒有必要當著陸與書的面跟雲城爭一個輸贏。
所以縱使心裡慪著氣,金長空到底還是忍耐了下來,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而是轉身直接離開了這家烤肉店。
雲城本來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跟金長空爭個你死我活,他這些年跟雲錦鬥,彆的能力沒長進,嘴炮功力是與日俱增的, 有時候甚至能把雲錦氣到發瘋, 所以區區一個前夫哥,雲城還真沒放在心上。結果沒想到前夫哥最後就跟突然啞火的炮一樣,一句話都沒留下扭頭就出去了。
這讓雲城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卡在原地, 差點兒憋成表情包。
他忍不住問陸與書:“他就這麼走了??”
陸與書:“不走乾嘛,留下來一起吃嗎?”
雲城:“……”那我倒也不是那個意思。
陸與書明顯並不是很想跟雲城聊金長空的話題,所以很快主動詢問起了雲舟舟要不要吃烤生蠔。見雲舟舟點頭,陸與書便用鑷子把生蠔一個一個整齊地擺到了烤盤上,然後耐著性子慢慢地開始烤。
烤盤上的生蠔在炭火的炙烤下慢慢變色,甚至還像有生命一樣騰地一下張開了口,不過雲舟舟的關注焦點並沒有放在那些生蠔上面,她一直在偷偷地觀察陸恕。
通過剛才大人之間的談話,雲舟舟已經知道了剛才來他們這桌的那個男人就是陸恕的親生父親。雖然對方來之前和離開之後,陸恕始終都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樣子,但雲舟舟還是敏銳的察覺到陸恕此刻的情緒明顯不如最開始的時候。
舟舟其實特彆能理解陸恕,雖然她自己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但她代入自己想了想,要是自己好好地跟雲城出來吃個飯,卻跳出來一個陌生的女人對自己說“舟舟,你見到媽媽怎麼不打招呼的?怎麼這麼沒禮貌?”,相信自己隻怕會比陸恕更懵逼更情緒低落吧?
大人有時候總是習慣性地指責孩子,即便有時候錯的明明就是他們。雲舟舟想不通這是為什麼,但同樣身為小孩子,雲舟舟隻覺得特彆特彆的心疼陸恕。
雲舟舟有心想要安慰陸恕兩句,又怕自己笨嘴拙舌的再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惹陸恕更不開心,所以便一直憋著,等到生蠔烤好了之後陸與書給她分過來一個,她才把自己的這個生蠔讓給身邊的陸恕:“哥哥你先吃。”
陸恕沒說話,倒是陸與書先開口道:“沒事,陸恕這兒還有,舟舟你吃你自己的。”
雲舟舟固執地搖搖頭,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陸恕,繼續小聲勸說道:“哥哥你吃,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點好吃的,心情就會好起來的。”
陸恕幾乎是下意識地反駁道:“誰說我心情不好?我心情好得很。”
換了彆的小孩,這會兒要麼就是沉默不語,要麼就是跟陸恕據理力爭了。但雲舟舟幾乎是一秒鐘都沒有猶豫,就順著陸恕的話語改了口:“好,你沒有心情不好,但我想讓你心情更好一點。”
陸恕:“……”
陸恕這會兒確實是心情很不好,何止是不好,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相當糟糕。但他逞強習慣了,即便是當著陸與書的面,也要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而且這會兒還是在外面,這麼多人看著,陸恕就更不會允許自己失態了。
但這會兒聽到雲舟舟這麼說,他就感覺像是身上某個部位突然被人戳了一個小口,然後身體裡面的那些躁鬱、難過、委屈、不甘,甚至是親生父親帶來的那種羞恥……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像找到了一個排氣口,一股腦地從那個小口子裡一點一點地排擠了出來。
陸恕這天晚上吃了好多個生蠔,吃到後來,感覺自己打嗝都是生蠔味道。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雲舟舟說的那樣,吃了好吃的心情就會變好,反正等到從烤肉店出來,陸恕的心情已經又恢複如常。
因為吃飯耽誤了兩個多鐘頭,所以到家的時候,時間已經快9點了。
陸與書跟雲城其實都是夜貓子,雖然一個是為了工作,一個是為了享樂,但反正晚上9點對他倆來說都屬於還早的範疇。不過雲舟舟和陸恕明天都還要上學,而且因為暑假快開始了,所以馬上就要面臨期末考,於是一到家,陸與書就招呼陸恕和雲舟舟馬上回房間去洗澡準備睡覺。
雲舟舟向雲城和陸與書道了晚安之後,才跟在陸恕身後往樓上房間走去。
兩個人的房間分彆在走廊的兩邊,所以到了他們住的那一層之後,兩個人就要分開,一個往左走,一個往右走。
雲舟舟照例禮貌地跟陸恕道彆:“哥哥晚安。”
這是她每晚臨睡前的習慣,其實也不光是對陸恕說,即便是每晚睡前來房間給舟舟送睡前牛奶的阿姨,雲舟舟都會乖巧地道一聲晚安。
往常陸恕聽到雲舟舟說晚安,要麼就是擺擺手示意自己聽到了,要麼就是點點下巴,反正態度都挺敷衍。雲舟舟也習慣了陸恕這樣的態度,結果沒想到今天她說完之後,陸恕竟然主動回應道:“晚安!”
直到陸恕推開房門回了他自己的房間,雲舟舟才看著陸恕房間緊閉的房門,興奮地朝著空氣握了握拳。她就說嘛,隻要主動對哥哥好,哥哥早晚有一天能感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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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舟舟他們學校的期末考試比一般的小學都要晚,安排在了七月初。
不過作為剛剛升入一年級的新生,雲舟舟他們並不需要進行所謂的書面考試,而是傳說中的“樂考”——簡單來說就是任課老師當面給學生出一些數學題和語文題,然後讓學生們當場答複,回答出來就給優秀,回答不出來……據說老師甚至還會提醒。
向念第一次聽說這種“樂考”形式的時候,簡直快要高興壞了。
“以前我還沒上小學的時候,我哥天天嚇唬我,說上小學天天要考試,考不好老師還會罵人打人,嚇得我幼兒園畢業準備上小學的那一個暑假,連著做了好幾晚的噩夢。”向念站在走廊上,一邊接水一邊跟雲舟舟聊自己的悲慘童年,不過說著說著,她的表情就快樂起來,“結果沒想到運氣這麼好,一二三年級居然都不用考試,哈哈哈哈,一想到我哥需要考試,而我們不用考試,我就忍不住想笑,哈哈哈哈……”
雲舟舟聽著聽著,突然說了句:“我哥也需要考試。”
向念好奇地問道:“你哥哥成績怎麼樣啊?”
雲舟舟想起上次跟陸恕聊天的時候,陸恕說的那句“我也就是沒努力,真努力起來,班級前幾名那肯定是不在話下的”,於是非常大膽地在向念面前替自家哥哥立了個學霸人設:“挺好的!”
向念信以為真:“那我哥哥就不行。我哥哥上次考試在他們班排27,他們班總共才35個人,我媽媽說這個成績在他們班都隻能排倒數,更彆提是在全校了。”
雲舟舟聽完,突然特彆自豪的說了句:“那這麼說起來,我哥哥要比你哥哥厲害一點。”
向念鼓著腮幫子:“我哥哥也很厲害的,他隻是上次沒發揮好。”
雲舟舟:“那你回去好好鼓勵鼓勵你哥哥,讓他好好發揮。”
向念:“那你也要回去好好鼓勵鼓勵你哥哥,爭取讓他不要被我哥哥反超。”
雲舟舟用力點頭:“嗯!”
兩個哥哥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這麼被當成了競爭對手。尤其是陸恕,這天一上學校的校車,就被雲舟舟一個勁的追問:“哥哥,你複習得怎麼樣了啊?這次有沒有好好努力?”
陸恕隨口嗯了一句。
雲舟舟:“那你這次期末考試應該能考班級前幾名了吧?”
陸恕:“?”
雲舟舟:“你不是說隻要你好好努力,肯定就能拿班級前幾名嗎?”
陸恕:“……”我就隨口那麼一說,你未免也太當真了。而且你不知道男人的話根本不可信嗎??
陸恕心裡有一千一萬匹草泥馬奔馳而過,但面對著雲舟舟清澈見底的眼神,千言萬語最終隻彙聚成了一句話:“考試這種事情,有時候真的說不好的,運氣也占很大一部分。”
雲舟舟:“啊?可我都已經跟我們班同學說了你比他哥哥要厲害一點誒!她還說讓我好好鼓勵你,讓你千萬不要被她哥哥反超。”
陸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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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陸恕第一次準備期末複習,但這絕對是陸恕複習得最認真的一次。
而且人不開始複習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之前學得有多敷衍。陸恕不知道班上學霸們複習起來是不是都是簡簡單單的查漏補缺,反正他複習起來,感覺就跟女媧補天差不多。
陸恕在班上基本上都跟男孩關係好,而他們班,大多數男孩的學習成績都不如女孩。所以陸恕就算想找人借個複習筆記都不太好借。
想到之前陸與書一直提議說要給他請個補習老師,陸恕第一次動了念頭——或許真的可以考慮請一個?哪怕隻是請一個短期的,先把眼前的這個考試關給過了呢!
接到陸恕打來的說要請補習老師的電話時,陸與書真的是比接到上億的訂單都要高興。畢竟即便再有身價地位,也都還是會希望自己的孩子學業出色,勤奮上進。陸恕這個電話,是普通的電話嗎?不是,這是他想要努力想要拚搏的決心!
當然了,陸與書高興歸高興,還是不忘好奇地多問了一句:“怎麼突然想通決定請家教了呢?之前不是怎麼勸你你都不肯的嗎?”
陸恕肯定不可能直說是為了不辜負舟舟的信任,隻隨便找了個半真半假的借口:“也沒什麼,就最近在複習期末考,發現自己有些東西好像掌握得不太好。而且我下個學期就要六年級了,班上大部分同學都已經請了一對一的家教老師,所以我覺得也是時候嘗試一下子了。”
陸與書連連點頭:“好好好,媽媽馬上給你安排。不過兒子,你也彆給自己太大壓力,咱們儘力就好。”
陸恕嗯了一聲。
陸與書辦事情向來是雷厲風行的,陸恕頭一天晚上剛給陸與書打了電話說要請家教,第二天放學回來,家教老師就已經在客廳裡等著他了。而且陸與書一請就是四個,一個負責語文、一個負責數學,剩下的兩個負責英語,為什麼有兩個英語老師呢?因為一個是純應試的,還有一個是純外教,負責給陸恕補聽力和口語。最關鍵的是,四個家庭教師風格迥異,幾乎涵蓋了老中青三代。
陸與書托管家留給陸恕的原話是:“都試試,看看哪一個年齡階段的補習老師最合你的口味,不行咱們就換,反正媽媽那兒資源還多得很。”
陸恕無言半響,最終把四個老師都留了下來。
然後把語文老師留給了雲舟舟。
雲舟舟:“……”
雲舟舟:“……我都不用考試,也要補習嗎?”
陸恕:“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課一起補。”
雲舟舟:“……”行……行吧!
於是剛上一年級,連漢字都不認識幾個,寫個看圖寫話甚至都還要寫拚音的雲舟舟同學,就這麼開啟了自己的補習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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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城這天在外面玩的時候,得到了一盆稀奇玩意兒,是一盆巨珍貴的蘭花,據說是有價無市的那種。蘭花嬌貴,對陽光、雨水、環境、土壤等等都有要求,但陸家有管家有司機,還有各種負責打掃和煮飯的阿姨,唯一缺的就是侍弄花花草草的園丁。因為陸與書工作忙,而陸恕又不是那種愛花花草草的人,所以家裡基本上就沒養幾棵花草,自然也不可能特意養一個吃閒飯的園丁。
雲城之前就覺得陸家哪哪都好,門口也有大院子,後面也有大草坪,非要說缺了什麼,最缺的無非就是花花草草和精心侍弄這些花草的園丁。
之前沒有園丁也就罷了,但現在為了這盆珍貴的蘭花,雲城覺得,找園丁的事情真的是迫在眉睫。
這麼點小事情他當然不可能去麻煩陸與書,畢竟他又不是陸恕,不可能什麼大事小事都去找陸與書給他解決。所以他一開始找的是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比如那個開民宿的老板朋友。
雲城給民宿老板打電話:“你這邊有沒有合適的園丁可以推薦?”
民宿老板:“什麼園丁,真園丁還是假園丁啊?”
雲城無語:“……園丁還有假的?當然是真園丁啊,就是那種管理花花草草的那種,真正的園丁。”
民宿老板:“地地道道的農民我倒是認識不少,能稱得上園丁的我還真不認識。畢竟你也知道,我這個民宿目前還在負盈利階段,根本用不上園丁這麼高大上的職務。”
雲城:“……”
民宿老板:“不過你要是真的需要,我可以幫你問一問。但現在合適的園丁還挺難找的,一般好的園丁,都是在那些有錢人家的私家花園工作了多年的那種……”
有錢人家……
私家花園……
雲城突然一拍大腿:“嘿,有了。”
雲城掛斷民宿老板的電話之後,就第一時間驅車去了雲家。當然了,這一次他的目的地不是雲家彆墅,而是目標明確地直衝雲家的花果園。
雲家彆的地方雲城未必熟悉,比如雲家的公司,雲城就從來沒去過。但花園和果園,絕對是雲城最熟悉的地方,沒有之一。花果園裡的工作人員也都很熟悉雲城,就算有些不熟悉雲城的,上次雲城把果園裡的杏子敲得一顆都沒留下,也對這個小少爺的性子了解了個七七八八。反正這天雲城出現在果園裡,果園裡面的工作人員都對他客客氣氣的,一個兩個笑容滿面地主動跟雲城打招呼。
雲城四處看了看,然後找到了在雲家工作多年的一個老園丁——寧伯。
寧伯是雲城母親親自選入雲家的老人了,在雲家矜矜業業、勤勤懇懇地工作多年,可以說是他真正的把雲家的這一片荒地,變成了如今花團錦簇、碩果累累的花園和果園。
雲城知道一般的金錢、權勢、地位……種種誘惑都不足以讓寧伯為之動心,但寧伯也是人,是有人就有軟肋,而寧伯的軟肋,就是愛花如命。尤其是蘭花,那可真是被寧伯當親孫子一樣精心對待著。
雲城先把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那盆極品蘭花給寧伯看來看,果然惹得寧伯豔羨不已,隨後,雲城又說起自己的養蘭想法。其實他的想法,即便是個外行聽起來都知道是錯的,因為按他這麼個養法,彆說是極品蘭花,就算隻是一盆普通的蘭花,隻怕也是有死無生。
所以寧伯被他氣得吹胡子瞪眼,就差跳起來跟雲城拚命了。
雲城全程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反正我不懂養蘭,一時半會我也找不到合適的養蘭花的園丁。你要不放心,你就跟我回去,替我養一段時間。”
寧伯遲疑:“那我這邊……”
雲城早就打算好了:“你這邊都是你精心調教出來的人,就算沒你,他們也能替你把這些花花果果侍弄得好好的,而且我又不需要你過去多久,短則一個月,長則半年,等我這邊找到合適的人,就讓你回來。”
寧伯:“可是你哥和你爹……”
雲城:“他倆一年到頭也不會來果園一趟,你不說我不說,他們能發現?當然了,要是實在被他們發現了,你就把鍋全推到我身上,你就說是我綁你過去的,他們不會為難你的。”
寧伯還在猶豫,雲城直接給他下了個最大的籌碼:“而且這種極品蘭花,我能搞到一盆,說不定就能搞到第二盆,說不定到時候我還能送你一盆呢!”
寧伯:“……”
寧伯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被寧城半拖半拽地弄上了車,直到車子駛出果園了,才如夢初醒,但為時已晚。因為雲城駕著車,恨不得開出飛機的氣勢。
按理來說雲城從果園裡弄走一個園丁這樣的小事,確實是不可能驚動雲錦的。但偏偏雲錦的閨女這天鬨著想要來果園體驗摘桃子,而雲錦下班的時候給太太打電話,聽說老婆孩子都在果園,又想來看看果園裡被雲城摘光了的杏樹究竟什麼樣,所以下班回來的路上,他便繞路來了一趟果園。
而這一繞路,寧伯被雲城弄走的消息,自然也就瞞不住了。
雲錦簡直快被氣死了。上次雲城來果園裡摘杏,他本來就窩著火,如今雲城都開始連招呼都不打就把他的人帶走了,這自然讓雲錦氣上加氣。
雲錦給雲城打電話,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被雲城給拉黑了。‘
沒辦法,他隻好給陸與書打。
而且因為過於氣憤,他連最基本的禮貌都快忘了:“陸與書,你跟雲城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怎麼能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趁我不注意直接把我家的園丁給帶走了?”
陸與書接到這個電話,其實也是莫名其妙,因為她壓根就不知道怎麼回事。但陸總從來不是那種彆人都指著鼻子問到跟前了,還假裝無辜的人,所以雖然不清楚怎麼回事,但她還是下意識地站在了雲城這邊:“什麼叫招呼都不打一個就帶走你家的人,雲城不是你家的人?如果我沒記錯,你家不是還有個老爺子,還是說你們家現在已經你做主了?”
雲錦:“……”
雲錦:“我倒也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陸與書打斷他:“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但第一,雲城不是帶走你的人,他是帶走他自己家的人;第二,就算退一萬步來說,雲城真的帶走了你的人,那你也應該去找雲城,你找我做什麼?你覺得我能管得了雲城?雲城是我兒子還是我是雲城的媽?”
雲錦:“……”
陸與書:“最後,容我再提醒你一句,我不是你能隨便就直呼其名大呼小叫的人。下次打招呼之前,如果不想叫我弟妹,請記得叫我一聲陸總。”
雲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