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星霽直接手一揮:“把他們抓起來嚴加看管!”
少年皇帝既驚且怒:“你要謀反不成?”
韓星霽微笑著看向他說道:“看來西遲國已經整個都崩潰了,難道朝中都沒人知道九南郡已經被我大雍打下來了嗎?”
“你……你是雍人?”少年瞪大眼睛略有些慌亂:“你……你剛剛在騙我?”
韓星霽搖了搖頭:“沒騙你,我的確是臨時代理了九南郡郡守,不過……是大雍的郡守可不是你西遲國的。”
少年面色脹紅,惡狠狠盯著他:“你好大膽子,等朕的大軍到來……”
韓星霽擺擺手說道:“放狠話就算了,你的大軍要是真的能來哪裡還至於偷渡?”
他說到這裡有些好奇,這皇帝怎麼會偷偷摸摸的在這裡出現?西遲國的國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隻不過折騰了這麼一場,他實在是有點累了,打了個哈欠說道:“先把人關起來吧,大家都該休息休息,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西遲國那位小皇帝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他好歹是個皇帝吧?抓了他之後難道不應該很興奮嗎?怎麼這位看上去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他忍不住咬牙切齒問道:“你到底是誰?”
韓星霽一邊往外走一邊慢悠悠說道:“大雍昭郡王韓星霽,我覺得你應該聽說過我,不過沒聽過也無所謂。”
抓住皇帝什麼的的確是有點讓人匪夷所思,但是習慣也就好了。
唯一比較特彆的大概就是折在他手上的皇帝又多了一個。
韓星霽回去之後好好的睡了一覺,他這些日子實在是有點累。
打土豪分田地這種事情說起來簡單,但是做起來就很麻煩,丈量土地,重新造冊,然後再重新普查人口,登記造冊,事情聽上去不難,但是非常繁瑣。
韓星霽跟著連軸轉了好幾天,要不然他也不至於死活非要回去,實在是扛不住了。
至於九南郡那邊頭都已經開了,隻要代理郡守或者之後的郡守順著做下去就行,世家大族和豪強也被一鍋端,都沒有阻力了。
於是他也能安心離開,安心睡覺。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他剛吃完飯就聽到陳聊說道:“昨天那幾個人已經都問過一遍,你要看筆錄嗎?”
韓星霽有些詫異:“你們沒去休息嗎?”
陳聊說道:“是昨天上夜班的人順手問的,也不費什麼事情,他們現在換班去休息了。”
他們這艘船日夜趕路,晚上肯定也要有值班的人。
不過因為這條河上就他們一艘船,壓根不需要擔心會跟其他船撞上,所以閒來無事就去問了一下。
而被抓的那些人一個個也都是軟骨頭,都不用嚴刑逼供,把刑具往旁邊一放,他們就慫了。
韓星霽聽了之後伸手說道:“給我看看吧。”
說實話,對於那個少年的身份他還是有些不確定,主要是這件事情有點離
譜。
不過等看完筆錄之後,他就知道也沒那麼離譜。
少年名為高語桐,是被韓星霽炸死的那個西遲國皇帝的庶長子。
原本無論是太子之位還是皇位都跟他沒關係的,因為他還有一個弟弟是皇後親生。
可無奈那個嫡子實在太小,在西遲國那位先帝被炸死之後,他娘,也就是那個中年女人聯合自己的娘家直接打入後宮,殺死了皇後和她的兒子,扶持自己兒子上位。
這也是西遲國之前被炸了三路大軍都沒什麼動靜的緣故,都城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朝野上下哪兒還有精力去管邊疆?要麼忙著站隊,要麼忙著清算,要麼忙著被清算。
反正就是西遲國整個亂成了一鍋粥,一直到舒雲來直接帶兵打過來,他們朝中還沒安穩下來,隻能急匆匆應戰。
結果之前那些將領因為不服新帝要麼被下獄要麼被殺,一時之間壓根就沒人能夠統領大軍,軍報係統也幾近癱瘓。
所以他們根本不知道九南郡已經被打下來了。
而高語桐會出逃則是因為舒雲來帶著大軍一路平推,按照那個情況可能都城也保不住。
高語桐從小就不是被作為皇帝培養,他本身又有些懦弱,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第一反應就是遷都。
但問題是還能往哪裡遷呢?西遲國的國土面積是不小,但適合人生存的地方並不多,城池自然也不多,大部分都集中在南邊,現在南邊都被大雍占領,他要是遷都隻能往北遷。
北面沒有任何一個城池適合作為都城,它們實在是太小了。
高語桐不願意去那些小城,就先下令讓人把選中的一個小城擴建,等擴建到合適的時候就遷都過去。
可問題是大雍的軍隊不會等著他們的新都城建好,之前還隻是對京城有威脅,隨著時間的推進,舒雲來帶領的大軍距離都城越來越近。
這個時候再想遷都已經不容易了。
高語桐也沒什麼守國門的想法,眼看實在打不過就寫了一道詔書讓位給他的弟弟,一個年僅五歲的孩子,然後退位做太上皇,帶著金銀珠寶急匆匆的跑了。
韓星霽不能理解他的腦回路,看完之後表情十分一言難儘。
他看著陳聊半晌,陳聊剛要跟他感慨一下西遲國氣數已儘之類之類的,就聽到這位小韓同學十分遺憾說道:“啊,那他們帶的金銀珠寶豈不是都沉到河裡了?”
昨天他們可是把人家船都給弄翻了啊。
後悔,十分後悔。
陳聊表情一僵,半晌才無奈說道:“他們帶的東西也被一起撈了上來,隻是昨天大家都沒在意而已。”
實際上高語桐逃跑也帶不了太多東西,隻不過幾個小箱子裝著金銀珠寶罷了。
昨天船沉了之後,那些下人舍不得珠寶各個抱著箱子跟著一起往下沉,典型的要錢不要命。
不過也得感謝他們要錢不要命,要不然還真不一定撈的上來。
韓星霽聽後這才長出一口
氣說道:“挺好。”
他說完之後掐著手指頭算了算說道:咱們到京城應該也用不了幾天了,等回去再說吧,寫信一時半會也送不過去。
?想看青鳥臨星的《穿梭兩界後我把自己上交了》嗎?請記住[]的域名[(
寫信送回去的速度可能還不如他。
當然最主要的是短時間內韓星霽都不太想碰紙筆,前些日子寫各種規章製度,批複文書都快讓他寫吐了。
這一路回去的時候,韓星霽對待高語桐一行人還是不錯的,至少吃喝不愁,也沒綁著他們。
原本高語桐等人還想著等靠岸的時候就偷偷跑走,結果萬萬沒想到這艘船……它壓根就沒靠岸。
等到靠岸的時候都已經快到雍國都城了!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他沒看到有任何人用槳劃船,可偏偏就是能自己走。
一開始他還恨韓星霽恨得咬牙切齒,但是越是了解這艘船他就越是害怕,能夠隨時變出新鮮事物的箱子,不需要人力推動的船隻,還有打開開關能夠自動流出來的水以及頭頂十分明亮的夜明珠。
這是在他窮儘想象都想不到的東西。
所以等到靠岸的時候,高語桐也絕了跑的心,隻是在上岸的時候看著韓星霽畏懼地問道:“你是神仙嗎?”
韓星霽笑了笑說道:“你猜。”
他說完轉頭說道:“先找個地方紮營吧。”
他們登岸的地方並不是碼頭,主要是不敢讓這艘船真的出現在大眾面前,他需要把船給送回去。
之前那個房車之所以能留下是因為那個已經變成了攝政王的座駕,畢竟也沒人敢去搜查攝政王座駕。
至於清潔問題完全可以交給房車內的智能家居。
但是船就很麻煩,總要停在水域的,很難看守,所以還是送回去吧。
等到第二天,韓星霽這才騎馬帶著人往回走。
而就在他慢悠悠接近都城的時候,舒雲來的捷報先一步露布至京。
於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西遲國的都城被打了下來,唯一比較遺憾的就是皇宮被燒了,皇帝和太後不知所蹤。
哦,或者應該說是太上皇和皇太後,至於新任的那個五歲的小皇帝……直接被燒死在了宮內。
就算是舒雲來在看到滾滾濃煙的時候也不由得覺得下手的人太狠了。
樓時巍接到消息之後立刻入宮稟報,韓子勉十分興奮地起身說道:“好!”
他實在是沒忍住在原地蹦躂了兩下之後才有些遺憾說道:“可惜了,西遲國皇帝不知所蹤,否則抓回來多好。”
他甚至想著獻俘於太廟呢,現在看來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實際上不僅僅是他,得到消息的人都覺得有些遺憾,畢竟以大軍攻打之輕鬆,俘虜敵國皇帝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結果一個燒死了,一個不知所蹤,成了這場戰役唯一的缺憾。
韓子勉也就是可惜了一會,甚至都沒等樓時巍回話就轉頭問道:“如今戰果已定,先生也該回來了吧?”
樓時巍搖了搖頭說道:“具體不知。”
韓子勉問道:“先生沒有給攝政王寫信嗎?”
“未曾,上一封信還是半月之前。”
樓時巍說這句話的時候平靜,他已經習慣了韓星霽出門就失聯的情況。
用他們那邊的話說就是一旦出門,韓星霽就如同撒手沒的雪橇犬一樣,想要知道他的蹤跡就得看他願不願意讓你知道。
韓子勉聽了之後心裡瞬間平衡了不少,半個月之前的消息韓星霽不是單獨發給攝政王的,而是給朝廷,這也就是說這兩個人私下裡沒什麼書信往來。
韓子勉瞬間舒爽,但還是忍不住歎氣說道:“也不知道先生什麼時候回來。”
不過,當天他就得到了消息——他的先生悄無聲息的就回來了,甚至還帶回來了西遲國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