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星霽不知道曆史更改之後韓子韶還會不會被廢,但是無所謂,皇帝這種生物也沒什麼可怕的。
曆史上給皇帝添堵的大臣還少嗎?有些曆史上有名的明君養個寵物都要擔心大臣說他玩物喪誌,把寵物藏起來結果不小心捂死,大臣反而青史留名,也得了個君臣相得的佳話。
隻要有本事,哪怕擠兌皇帝他都得捏著鼻子認。
或者是勢力大到皇帝也不敢因為這點小事找麻煩。
這麼一想,韓星霽倒是有了點目標,想要給韓子韶添堵首先要名聲好,其次要有權利。
韓子韶現在沒有明君之相,行事作風也小氣吧啦的,不能完全對照那些曆史上的明君,他不會懂得那些道理的。
那就隻能讓他畏懼,比如說像是攝政王這樣。
當然韓星霽自認沒有樓時巍那樣的本事,可他也沒想當攝政王,隻要能讓韓子韶忌憚就行。
隻不過……為了幾l匹馬就要搞皇帝,好像是有點小題大做。
看來他的心眼也不算很大。
但那又怎麼樣呢?反正他又不是皇帝。
韓星霽理所當然地定下了以後一定努力給韓子韶添堵的目標,轉頭對著韓子善點頭說道:“對。”
韓子善見他表情不是很好看,便小心問道:“怎麼不開心了?小馬駒不好?”
韓星霽也沒瞞著他,反正韓子善也未必多喜歡韓子韶,韓子韶也沒有拉攏對方的意思。
自從韓子韶登基,除了韓星霽,其他同窗都被他晾在了一邊,除了南陽郡王韓子勉被他拉過去做臉面之外,其他人理都不理。
饒是韓子善這樣大大咧咧的也對這個皇帝諸多不滿,隻是他不滿也不敢說出來,生怕給家裡人惹事。
此時聽了韓星霽的吐槽,韓子善終於有了點同仇敵愾的意思:“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就是那樣的人,想要什麼千方百計要弄到手,知道之前為什麼他跟韓子攸走的那麼近嗎?因為他們兩個是一路人。”
韓星霽聽到他提起韓子攸,不由得心念一動,低聲說道:“那韓子攸怕是要失望了,他最想要的東西現在已經是彆人的了。”
韓子攸最想要的當然是皇位,隻可惜現在上面坐著韓子韶。
韓子善低聲湊近說道:“我倒是覺得韓子攸不會善罷甘休,他最近跟著韓子晷去了武寧,雖然不知道為了什麼,但我總覺得他不懷好意。”
韓星霽有些詫異:“武寧?韓子韶親生父親的封地?他們去那裡做什麼?總不能刺殺武寧王吧?”
韓子善攤手:“誰知道呢,但他就是去了,算了,不說這些,讓他們去鬥吧,我懶得管,讓我看看你的汗血寶馬吧。”
韓星霽乾脆利落的帶著他去了伯爵府的馬場。
伯爵府的馬場目前隻有這麼一匹馬,養馬的馬奴還是藍籌安排過來的,對踏焰那簡直是小心嗬護生怕小馬駒出點什麼問題惹小伯爺不高興。
他們到了馬
場的時候踏焰正在悠閒地跑步,為了讓它儘快適應,馬場有一半是大片的草地,踏焰顯然很喜歡這裡。
當然比起草地,它可能更喜歡韓星霽,韓星霽剛到這裡來甚至都沒招呼它,它就自己主動跑了過來,見面照舊要貼貼舔舔。
韓星霽已經很熟練的躲避它的粘人攻勢介紹說道:“它叫踏焰,好像剛三個月大。”
韓子善人都看傻了:“不是說汗血寶馬性情暴烈嗎?”
這也太粘人了吧?
韓星霽不好說自己身上的奶糖味比較吸引小馬駒,隻好忽悠他說道:“人跟人還有各種不同的性格呢,馬跟馬也不一樣嘛,而且它年紀比較小,這段時間已經跟我玩熟了才這樣,不熟悉的人它也很凶的。”
踏焰仿佛在附和他的話一樣,在韓子善湊過來想要摸一摸的時候打了個響鼻甚至還對著韓子善吐了口口水。
韓星霽連忙攔住踏焰說道:“不許淘氣!”
韓子善倒是不介意,隻是搓搓手問道:“汗血寶馬的汗真的是紅色的?”
韓星霽也不多說,直接在踏焰脖頸上一模然後亮了一下手掌說道:“你看。”
踏焰剛剛跑完,脖頸上的汗不多但也能看出顏色來。
韓子善立刻抓著他的手仔細看,畢竟人類的手也是白裡透紅,想要分辨汗血寶馬的汗液就隻能仔細看。
被他握住手之後,韓星霽頓了頓,感受了一下沒什麼特殊反應。
韓子善一臉驚奇說道:“居然真的是紅色的,太神奇了,這是為什麼啊。”
“不知道,這個品種可能就這樣。”
他當然知道是為什麼,隻不過這個不好解釋,要解釋可能還要解釋汗腺是什麼,太複雜了,還是說不知道吧。
當然最主要的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看著韓子善問道:“你有沒有覺得我哪裡不對?”
韓子善愣了一下:“沒有啊,怎麼了?”
嗯,很好,他很正常。
所以……問題出在樓時巍身上?
直到送韓子善離開韓星霽也沒搞明白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反常。
踏焰畢竟還小,隻能給韓子善看看,韓星霽都不舍得往它身上放馬鞍,當然也不可能讓彆人騎它了。
更何況除了韓星霽之外,踏焰隻接受樓時巍近身,其他人彆說觸碰它,但凡靠近一點它都要吐口水,毫無素質得令人發指,偏偏所有人都對它十分寬容哪怕被噴一身口水都能笑著說道:“汗血寶馬性烈正常,正常。”
每當韓星霽想要教育踏焰的時候,小馬駒就用它那雙無辜地大眼睛看著韓星霽,天真單純的讓人不忍苛責,時不時還會嚶嚶嚶的蹭到他懷裡撒嬌。
這麼一套下來,韓星霽也敗下陣來。
舒雲來看他對踏焰毫無辦法的模樣不由得嘲笑道:“你將來要是當了父親肯定舍不得教育孩子。”
韓星霽頭都沒回,一邊幫小馬駒梳毛一邊說道:“那是不可能的,人
類的幼崽不能跟動物幼崽相提並論,你看我對學生心軟過嗎?”
舒雲來一想也是,韓星霽對待學生的時候是恩威並施,孩子懂事聽話會獎勵,淘氣也會被罰,遇上熊孩子也有各種手段整治的他們服服帖帖。
她都忍不住說道:“之前見到禦史大夫他還感慨說孩子送到你這裡之後聽話了很多,他們家那是真的熊孩子,也不知道你怎麼整治的。”
韓星霽對著她笑了笑:“當然是魔法打敗魔法啦。”
整治熊孩子就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隻要搞清楚熊孩子在想什麼,在乎什麼,收拾他們太容易了。
至於怎麼知道的……當然因為韓星霽也曾經有一段熊孩子生涯。
舒雲來輕笑一聲:“行了,不說他們,過兩天就是你生日了,打算怎麼過?”
韓星霽愣了一下:“生日啊,就……隨便過過吧,我請朋友聚一聚就行了。”
舒雲來問道:“不大辦?”
韓星霽擺擺手:“我算哪根蔥啊還大辦。”
薛輕舟走進來笑著說道:“你不想大辦但人家肯定要送禮物過來的,陛下同窗兼倚重之人,攝政王面前的紅人,國學館未來的山長,哪一條都足夠了。”
看年齡韓星霽還是小輩,但無論從爵位還是他的重要性而言都不能當成小孩子隨便對待。
韓星霽聽後笑道:“聽起來好像是很重要的樣子,不過……這個生日我還是想過的輕鬆一點,等我十八歲的時候再正式加入無聊的成年人世界吧。”
他說完之後又覺得跟自己之前定下來的目標有些相悖,畢竟想要權勢就得儘快擴大自己的影響力,做出實績來才是真的。
不過現在他也沒那麼急,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生日,他不想搞得太冷冰冰。
生日禮物也是不打算收的,他已經早早就放話不大辦,讓大家安心在家過中秋。
是的,他的生日正好是中秋,讓人都來給他過生日就相當於攪和了人家闔家團圓的日子,不合適。
樓時巍知道之後特地把他喊過去問道:“擔心沒人去?”
韓星霽連忙說道:“當然不是,隻是希望大家闔家團圓好好過中秋,沒必要為了我的生日大費周章。”
生日宴一般都是在晚上,像是樓時巍這樣的才會從白天就開始。
樓時巍聽後便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你不必擔心,這件事情交給我。”
韓星霽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大王的意思是……”
樓時巍直接了當:“你的生辰宴我來安排,你不要管那麼多,到時候好好吃好好玩就是。”
韓星霽十分詫異,忍不住問道:“大王想怎麼辦?”
樓時巍卻含笑不語說道:“你放心,肯定讓大家兩頭兼顧,就當是我送你的生辰禮物,去吧,這事你且不要管了。”
韓星霽就這麼被轟了出來還是什麼都沒問到,他隻好跑去找舒雲來問道:“大王到底想怎麼給我過生日啊?”
舒雲來愣了一下:“大王要給你過生日?”
韓星霽微微瞪大雙眼:“阿娘不知道嗎?大王說要給我辦生辰宴還讓我什麼都不要問,我以為他會來找你。”
辦生辰宴不告訴他總要知會他父母吧?
舒雲來一臉古怪:“不,我也不知道,嶸煥什麼都沒說,想來……也不需要我和你阿爹插手。”
韓星霽跟舒雲來的面面相覷,最後韓星霽十分心大說道:“那算了,隨便大王怎麼弄吧。”
反正不管樓時巍弄成什麼樣他都是開心的。
舒雲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嶸煥對這種小事這麼上心。”
韓星霽聽後卻高興的很,嘴上卻說道:“隻是我的生日比較趕巧啦,正好是八月十五,大王可能有彆的想法。”
舒雲來看著他眉開眼笑地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沒忍住拍了韓星霽肩膀一下:“傻孩子!”
韓星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