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星霽捏著衣領立刻笑著說道:“沒有,您一定是誤會了,屬下見到您高興還來不及。”
樓時巍才不會被他的花言巧語騙到,反問道:“那你剛剛又要去做什麼?”
韓星霽急中生智說道:“今天上課之前韓子善問我放課要不要出去玩,我當時沒回答,剛剛才想起來,便要去跟他說一聲。”
“哦,看來本王來得不巧,耽誤你跟同窗去玩。”
“沒有沒有,屬下是要去回絕他的。”
“那好,郭甸,找人去跟韓子善說一聲,就說蒼梧子被本王帶走,讓他下次再約。”
郭甸立刻領命安排人去通知韓子善。
韓星霽歎氣,幸好今天韓子善是真的問他要不要出去玩,他當時是想要拒絕的,但因為韓子善已經約了他好幾天,拒絕了好多次再拒絕好像有點不合群,便打算跟著去。
結果放課之後他滿腦子都是想著今晚回去要考核小胖子,爭取讓小胖子在開課之前就領先同學,差點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剛才要不是想找借口,估計也……
可惜,早知道他就直接答應算了,總比現在又被攝政王逮到強。
樓時巍說完就要帶著他上車,不過在看到韓星霽捏著領口之後就鬆開了他的衣領,轉而捏住了後頸的那一塊軟肉。
衣領被鬆開的一瞬,韓星霽剛放鬆了一些,緊接著就感受到後頸那塊肉被不輕不重的捏起來,頓時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直衝天靈蓋,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整個人僵在那裡一動不動,隻是跟隨著樓時巍走。
樓時巍倒是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轉頭看了他一眼心說這還是個屬貓的。
他院子裡那隻小貓就是這樣,捏住後頸之後就蜷成一團動都不敢動,看上去可憐得很。
等上車之後樓時巍便鬆開了手,韓星霽頓時長出了口氣,隻感覺自己在剛剛那段時間連呼吸都停止了一樣。
他剛老老實實坐下就聽到樓時巍問道:“策論呢?本王不去上課你就不交是嗎?”
韓星霽:!!!
晴天霹靂!
他總算是想起自己忘記什麼了——之前樓時巍讓他以互市為題寫策論來著啊!
樓時巍看著他的表情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眼:“怎麼?沒寫?”
韓星霽頓時一個激靈:“寫了寫了,就是還沒寫完。”
“嗯?還沒寫完?你之前寫策論不是很快?”樓時巍很懷疑這小騙子又在騙他。
韓星霽隻好說道:“最近事情太多,沒那麼多時間。”
“事情多。”樓時巍語氣莫測:“來,跟本王說說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忙成這樣。”
韓星霽遲疑說道:“這個……我怕您知道了要找人麻煩,哎,千錯萬錯都是屬下的錯,屬下回去這就給您寫好不好?”
反正今天晚上他就要回去了,等回到那邊他有七天的時間寫策論,肯
定能寫的漂漂亮亮!
樓時巍靠在憑幾上星眸半闔說道:“讓你說就說,再推脫本王要治你的罪了。”
韓星霽立刻坐直身體將事情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樓時巍睜眼問道:“那天長林侯找你就是為了此事?”
韓星霽用力點頭,樓時巍語氣平靜:“若是不願就拒絕,這還要本王教你?”
你當我是你呢?
韓星霽委委屈屈說道:“阿娘已經回絕過,屬下擔心之後還有人來路上堵,乾脆就選幾個也算是有了個交代。”
他選中的就代表合格,沒選中的自然就是不合格。
至於合格的標準沒明說,但大家一打聽也都打聽得到,有的是因為跟小胖子“結仇”,有的是基礎不太行跟不上進度,反正是你們自己家孩子不合格就彆來找他了。
樓時巍卻又問道:“你隻收了一部分就不怕剩下那一部分求上門嗎?”
他收了幾個,剩下的不甘心還是可以上門堵他的。
韓星霽整個人都傻了:“啊?不至於吧?屬下又不是什麼名師,若是王太傅那般倒也值得他們這麼執著,可是屬下自己都沒讀完這些書啊。”
樓時巍伸手點了點他的腦門說道:“想得簡單了,回去再仔細想想,不過此事你也無需擔心。”
韓星霽眼睛一亮:“大王要幫屬下永絕後患嗎?”
樓時巍一臉嫌棄:“亂用詞,回去好好讀書。”
韓星霽立刻老老實實說道:“是。”
樓時巍這才說道:“在你交上策論之前,此事你無需擔心,若是交上來本王不滿意……”
韓星霽立刻說道:“大王放心,屬下回去一定好好寫。”
樓時巍警告道:“最遲後日,本王要見到,記住了?”
韓星霽十分輕鬆回答說道:“記住了。”
樓時巍看他一點都不為難的樣子不由得磨了磨牙,兩天時間都不會讓這小兔崽子緊張,哪裡是真的沒時間,分明是忘了他的吩咐。
他一揮手說道:“滾蛋吧。”
眼不見心不煩。
韓星霽麻溜的滾下了馬車,等他目送馬車拐角徹底看不見之後他才長長歎了口氣。
哎,每天都有寫不完的作業,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他轉頭回到家裡開始尋找帶回去的東西。
彆說,他的小倉庫裡還真有不少好東西,都是那些孩子的家長送過來的,可以說是束脩也可以當成是小禮物。
因為正經束脩都是有規定的,都是一些米面臘肉之類的,那些東西也送不到他這裡來。
韓星霽跑去自己的小倉庫開始翻找,首先他打算帶一套子爵專用的飾品過去,這些飾品包括腰帶、魚袋、玉佩還有佩劍以及其他零零碎碎的小玩意。
這一套東西算是他多出來的,之前他隻有朝廷發的一套,因為這些都是跟大禮服搭配的,輕易用不到他也沒著急讓人做——最主要是貴。
現在有多出來的一套倒是可以帶回去,他記得博物館裡好像隻出土過南暮侯的配飾,不過因為南暮侯的整個墓葬被水給淹了,所以那些東西被破壞得很厲害,還沒湊齊一套。
更何況就算湊齊了一套那也是侯爵級彆的,其他級彆的也有研究價值嘛。
這樣一想乾脆把他那一套衣服也帶回去得了,大不了讓那邊仿造一套,反正這一套他自己穿應該不會有人研究結不結實的問題。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做工比較精美的漆盒,上面有著已經失傳的工藝,帶回去說不定能促使複原。
韓星霽收拾完畢之後發現東西還真不少,其中有一個玉壺最占地方,他要帶這個主要是這玩意非常有雍朝特色,而且傳世文物是一件都沒有,據說因為製作工藝特殊而且保密,所以一旦失誤直接損毀,壓根就不會出現瑕疵品流出的情況。
這就導致雍朝覆滅之後整個工藝直接失傳,一直到現在都沒人搞明白這玉壺是怎麼做到完整掏膛的,要知道整個玉壺通體就是一塊玉,而形狀則是上窄下寬,還並不是通體一致的桶形。
韓星霽手裡這個玉壺並不大,也就四十幾厘米的高度,不過為了能夠安全帶過去,韓星霽直接將他放在了大箱子裡,用自己的衣服做減震。
至於子爵那套行頭就塞進了另外一個小箱子——這箱子還是他臨時找來的。
都收拾完畢之後,韓星霽看了一眼時間將大箱子隱藏的輪子掰出來,另外一個箱子拎在手裡就這麼推著走出了門。
韓星霽走出門的時候,包括韓霄在內的所有工作人員都動了起來。
然而韓星霽卻站在了那裡開始看著門一臉沉思。
韓霄一邊喊他過去消毒一邊問道:“怎麼站在那裡發呆?”
韓星霽一臉難以置信地說道:“我的箱子沒帶過來。”
韓霄低頭看了一眼他手裡的箱子,韓星霽這才擺手說道:“不是這個,我原來的那個箱子我也要帶回來的,結果沒過來。”
韓霄說道:“先不忙,等你出來邊吃邊說。”
韓星霽每次回來都要吃一頓夜宵已經成了習慣,韓霄早就給他準備好了。
韓星霽隻好先把箱子遞給工作人員,然後將清單交給他說道:“裡面是這些東西,有絲織品小心一些。”
其實他不提醒工作人員也會小心,因為這個箱子都能算是古董。
韓星霽消毒之後跟著韓霄一邊往外走一邊奇怪說道:“怎麼會啊?之前那個大箱子帶過去不是挺容易的。”
韓霄這個時候已經聯係了工作人員,大家都等在了餐廳。
因為不是什麼緊張著急的事情,所以乾脆一邊吃一邊討論。
等韓星霽坐下之後他們基本上已經知道了來龍去脈。
其中一個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小哥問道:“所以韓同學是帶回了其中一隻箱子是嗎?這兩個箱子有沒有什麼特彆明顯的區彆?”
韓星霽感覺這個人比較陌生應該是新來的,看了一眼他胸口的銘牌叫張源。
他想了想說道:“放的東西不一樣,還有那個箱子更大一點,你們那裡應該有記錄尺寸,新帶回來的箱子比較小。”
新箱子還在那邊進行消毒處理呢,這種東西消毒比人還麻煩,怕化學用品會腐蝕也怕磕磕碰碰把東西弄壞,所以每次韓星霽都已經上·床睡覺了,工作人員還在處理那些東西。
張源立刻開始聯係消殺部門,那邊也是會記錄所有東西的尺寸。
隻要是韓星霽帶回來的東西,無論經過誰的手做了什麼,當時的狀態是什麼樣的都會詳細記錄。
他直接跟那邊要了尺寸對比一下發現不僅小,而且小很多基本上也就是那個箱子的一半。
韓星霽坐在那裡沉思說道:“之前有一次我丟這邊一個箱子是因為不能帶那麼多,這次應該也是一樣,但丟下的卻是原本的箱子,是不是意味著……我往來兩邊帶的東西大小數量或者價值方面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