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1)

小兵聽後有些不解:“可巫術不是這樣的吧?”

他們雖然沒讀過書也沒什麼見識,但巫術在日常生活中也有接觸——村裡的赤腳醫生如果有治不好的病就會采用巫祝的方式來治病。

這種方法在現代看來基本等同於祈禱,剩下看運氣,沒好就是命不好或者是有業障,各路神仙不願意治。

可也沒聽說過有哪個巫術還能無中生有變出吃的啊!

什長也有些遲疑,不過還沒等他說什麼就聽到了嘎吱嘎吱的踩雪聲。

他一轉頭看到那位始終沒有摘下兜帽的小先生手裡捧著碗遞給他說道:“吃這個吧。”

雖然是貓吃的,但好歹經過現代工藝高溫殺菌。

他依稀記得有個新聞,好像是家裡長輩不舍得給貓吃太好就把貓罐頭和貓糧煮了連同自己做的飯一起吃了。

後來吃飯的人都食物中毒,所有人都以為是貓糧貓罐頭的問題,結果化驗結果出來之後是他們弄的剩飯剩菜都有毒,唯一沒毒的就是貓糧和貓罐頭。

由此可見這東西吃不死人,隻是需要克服一下心裡障礙。

什長等人又不知道什麼是貓糧貓罐頭,哪裡會有什麼心理障礙。

他接過碗聞到味道就十分激動:“這……這是肉?”

雖然已經看不清形狀,但油脂和肉類的香味還是能聞到的,而且這個肉比他以往吃過的聞起來都香!

韓星霽說道:“對,兔肉,隻是燉的爛了一些,能吃。”

一旁的小兵看著那滿滿一碗,眼睛都直了,脫口而出:“巫術真的能變出吃的東西啊?”

韓星霽聽後頓了頓問道:“巫術?”

什長咽了口口水,將碗遞給小兵讓他們去將食物煮成湯。

雖然是滿滿一碗,但也不夠這許多人吃。

韓星霽帶出來的本來就少,更何況他還留了一點在身邊。

全都給出去的話他心裡沒有安全感。

什長聽了韓星霽的話抬頭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是我猜的。”

韓星霽秒懂,本來想解釋不是巫術,但又不好解釋這東西到底哪兒來的,最後隻好說一句:“也隻有這一次罷了。”

反正他是不會再把剩下的貓罐頭拿出來的。

不過這話到了什長耳朵裡卻翻譯成了韓星霽為了這點東西肯定付出了什麼代價,或者說是他這一生也就能用一次這樣的巫術。

他面色一正拱手說道:“小先生對我等有再造之恩,必不敢忘。”

韓星霽忍不住歎氣說道:“如今我孤身一人,還要仰仗什長,這也算不得什麼。”

救命的大恩怎麼算不得什麼?什長看上去五大三粗,實際上心思細膩,嘴上沒再說什麼,心裡卻想著回頭怎麼也要給小先生弄個爵位才行。

他們有六個俘虜,按照大雍律令斬首敵軍甲士一人就能得到最低等的爵位公士,爵位是會賞田宅的,反正他們十個人也不好分六個俘虜,分給小先生一個也不算少。

韓星霽也不知道什長已經開始為他盤算,此時他拿出了剛剛的貓罐頭盒準備充當自己的碗。

也幸好這個貓罐頭外包裝隻是粘上去的一層紙,要是噴塗而成,那他此時連當碗用都不行。

不得不說,貓糧和貓罐頭煮完之後飄散出來的味道還是挺香的。

小兵嘗了嘗湯之後咂咂嘴說道:“有點淡啊。”

當然是淡的,貓貓狗狗都不能吃太多鹽,會對他們的腎臟造成負擔,所以貓糧狗糧的味道對人而言絕對算不上好。

韓星霽本來還想說湊活吃吧,能有吃的就不錯了,結果還沒等他開口就看到小兵拔出腰間的匕首,又從懷裡拿出一塊黑布削下了一小塊扔進了鍋裡。

韓星霽當場沒繃住失聲問道:“這是什麼?”

怎麼還把布煮進去了呢?

什長回過神來樂嗬嗬說道:“小先生不知道這東西想來是出身富貴。”

韓星霽的出身當然不錯,哪怕在後世家底也不薄,他閉上嘴沒敢再多說,開始思索自己到底怎麼漏的餡。

好在什長似乎也沒有刨根問底的意思,開口解答了他的疑問:“那是鹽布,行軍出征都是帶這玩意的。”

韓星霽恍然,古時人的確會用鹽水煮布,一方面是出門方便攜帶,若是吃得起菜就用來調味,另一方面則是在吃不起菜的時候,就吃一口飯舔一口鹽布,下飯的同時也能補充鹽分,畢竟人可以不吃肉但絕對不能不吃鹽。

隻不過知道歸知道,這玩意要是出在卷子上他肯定能認出來,如今真正出現在眼前,卻很難將這些東西聯想起來。

韓星霽沒再說話,隻是捧著罐頭盒看著裡面小兵分給他的食物有點難受。

貓糧貓罐頭就算了,眼一閉也不是不能忍,但是加上那從懷裡掏出來也不知道乾淨不乾淨的鹽布……幾乎每一樣都在挑戰他的承受能力。

但也不得不承認,餓了的時候真的是什麼都敢吃,至少韓星霽是這樣的。

眼睛一閉,洗腦自己這些東西煮沸過,也算是經過高溫消毒,沒什麼不能吃的,然後就直接往嘴裡送。

真彆說,煮了之後的貓糧味道一般,但貓罐頭還不錯。

韓星霽吃不下煮爛的貓糧,乾脆全都給了什長,準備多喝點湯,至少把身子暖一暖。

什長感動的不行,轉頭剛要感謝正好看到韓星霽摘下了兜帽,他瞬間眼前一亮,忍不住脫口而出:“好漂亮的小郎君。”

韓星霽轉頭對著他笑了笑,他從小到大都長得好看,早就被誇出了免疫,所以哪怕面對陌生人的誇讚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什長這一聲把其他人的注意力也都給吸引了過來,其中一個小兵思維很是發散:“小先生相貌堂堂會巫術,不會是隱士之後吧?”

韓星霽連忙擺手:“不是不是,隻是普通人而已。”

他這麼說其他人卻是不信,不說他談吐不凡,看得出來是讀過書的,就說他身上的衣物都是前所未見,怎麼可能是普通人?

說了幾句話,什長這才注意到他的短發,頓時氣憤說道:“犬戎人實在太過分,多少漂亮小郎君都死在了他們那個瘋子可汗手上,如今越發行無顧忌!”

犬戎?

韓星霽有些不解:“啊?什麼?”

什長這才對韓星霽說道:“小先生有所不知,那犬戎可汗最是喜歡漂亮小郎君,而我大雍美人多是出了名的,他便經常派人偷偷潛入進來將人擄走,但凡擄走的人都會被剃發充入奴隸送給那犬戎可汗,不過小先生又是如何逃出犬戎人之手的?”

韓星霽摸了摸自己的短發有一瞬間的沉默,這讓他認也不是不認也不是。

畢竟不承認的話他就沒辦法解釋自己這一頭短發是怎麼回事。

最後他也隻是輕咳一聲說道:“這不是犬戎人遇到了他們的軍隊,不敢硬拚就跑了……”

韓星霽指了指那些俘虜,這些俘虜明顯不是犬戎人的裝束。

而此時那些俘虜都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跟著跑了一天,又隻給了一點涮鍋水喝,勉強維持著一口氣而已,又哪裡能反駁韓星霽?

什長了然,安慰韓星霽說道:“小先生逢凶化吉,頭發總有長出來的一天。”

此時他也自動認為韓星霽一直戴著兜帽是為了遮擋短發,不過韓星霽說的話他也隻信一半,隻看剛剛對方那無中生有的本事就不一般,想來應該是自己用了什麼辦法逃走,隻是不想說明白。

韓星霽含糊應了一聲,不想跟這個話題過多糾纏。

什長有心跟韓星霽相交便套近乎說道:“相識許久還未曾請教小先生尊姓大名。”

韓星霽心說一共也就認識了一天一·夜,哪兒算久了?

不過他樂得能轉移話題,便自報家門說道:“我姓韓,名星霽。”

什長頓了一頓,心想韓是國姓,人口卻並不算很多,這位要麼是落魄的皇親國戚,要麼就是罪臣之後。

他想著這些嘴上卻不含糊:“某家姓楊,郡主賜名景忠,韓小郎不嫌棄便喊某家一聲楊大哥。”

韓星霽順水推舟:“楊大哥,楊大哥竟然與郡主相識?”

楊景忠頗有幾分得意說道:“當年還在黃口寨的時候我老楊就跟著郡主了,後來更是追隨郡主南征北戰,可惜我運氣不好,軍功得的少,所以到現在還隻是一個小小的什長。”

黃口寨?郡主?

聽上去這倆好像也沒什麼關聯,韓星霽開始思索要怎麼問一下,對方既然這麼大大方方說出來想必這些事情就不是秘密,甚至可能是人儘皆知的事情。

不過越是這樣,越顯得他這個不知道的人格格不入。

於是他裝出很感興趣的樣子問道:“原來如此,楊大哥這些年跟著郡主定然遇到了許多事情,不知能不能跟小弟說說,也讓小弟開開眼界。”

楊景忠一聽便興奮起來,開始敘述這些年的經曆,他手下的小兵一個個都興趣缺缺,韓星霽掃了一眼就知道老楊估計沒少跟他的小弟們說這些,於是他便也放下心來從老楊的故事裡提取有用的信息。

楊景忠其實說得也不多,真正有用的信息乃是這位朝華郡主並非皇室貴族,而是一個匪寨的寨主。

這樣一個土匪能當上郡主是因為她曾經救過先帝,那時大雍國力積弱,敵人步步緊逼一直打到了距離京城僅有百裡的融睢縣,眼看無力抵擋敵軍進攻,先帝不得不緊急遷都。

結果卻在距離融睢縣不遠的地方遭遇敵軍埋伏,險些就此駕崩,恰逢朝華郡主帶著人過來看能不能打劫一些糧草,便帶著手下兄弟將皇帝救下藏到了山寨之中,並且堅守山寨,一直堅持到了援軍過來。

因為這救命之恩,皇帝就把朝華郡主從匪寨之中帶了出來,認作乾女兒,封了個縣主。

後來朝華郡主帶兵立下不少戰功,這才封得郡主。

楊景忠就是當年匪寨的老人,他這個人運氣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

說不好是因為當年一起跟著郡主出來的人有許多都飛黃騰達了,隻有他一直沒什麼軍功,隻能當個小小的什長。

要說運氣好,那自然是這麼多年還有性命在。

他們匪寨當年近五百人,全都跟著郡主出山,如今卻也隻剩下了不到一百多人,其餘都已經戰死。

楊景忠說起那些人來的時候也有些唏噓,最後自嘲一笑說道:“老楊沒什麼本事,想一想這樣也挺好。”

有幾個手下,軍中其他人看在郡主的面子上也不為難他,他日子過的還挺不錯的。

韓星霽隨口安慰說道:“楊大哥的福氣還在後面呢。”

他頓了頓委婉的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我見娘子軍軍紀嚴明,那三點軍紀又是何人所創?此前竟然聞所未聞。”

楊景忠大大咧咧說道:“當然是郡主啦,除了她,彆人說話也不好使啊。”

韓星霽心頭一震,難道這位郡主就是那位穿越前輩?

他心中有了這個猜測心中就有些興奮,興奮之中還帶著一絲忐忑,也不知道這位郡主是個什麼人,他鄉遇故知是好事,但如今人家位高權重,若是想要隱藏自己穿越的身份,他也未必安全。

唯一能讓他放心的就是從楊景忠的嘴裡了解到,那位郡主脾氣直爽為人仗義,再加上設立的這些軍紀,至少三觀應該是沒問題的。

與此同時,他心裡也有些佩服,在這亂世之中以女子之身想要活下來都不容易,帶兵打仗更是難上加難,更何況她還是那樣的出身,肯定不是一般人。

不過他也在猜測救駕那件事情讓他懷疑是不是這位郡主動的手腳。

因為曆史記載之中,從來沒記載過雍國遷都啊。

如果真的曾經遷都那必然是大事,作為逐鹿天下最後的勝利者,這些東西是肯定會被記載流傳下來的。

韓星霽心頭疑惑,卻也不敢問,甚至連現在是哪位皇帝在位都不敢多問。

畢竟隻是從楊景忠的隻言片語之中,很難判斷出現在的確切時間,當然如果換一個曆史研究者或許可以,然而他隻是一個即將高考的理科生而已。

哦,他都穿越了,高考這東西可以說是與他無關了。

韓星霽想著這些重新戴上兜帽靠在雪牆上湊活睡了一宿,這一宿休息的不怎麼樣,還做了很多光怪陸離的夢境。

一會夢到樓下的流浪貓喵喵喵的對他說:“這就是你嘎蛋的懲罰。”

一會夢到他睡醒之後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外面晴空萬裡風和日麗。

隻可惜等他醒來睜眼的時候入目所及還是一片雪原外加一個已經熄滅的火堆。

楊景忠讓人給那些俘虜喂了一點熱水,然後招呼著韓星霽上馬。

韓星霽有那麼一瞬間頗有幾分心如死灰,夢中越是美好,夢醒就越是難熬。

不過他覺得自己應該還能搶救一下,至少去看看那位郡主到底是不是老鄉。

他一邊想著一邊上了馬,這一次他們倒是很快就追上了大部隊。

大軍行進畢竟沒那麼快他們這一路緊趕慢趕總算是趕上了。

楊景忠回來的時候因為帶來了俘虜和一個穿著奇怪的人引起了大範圍的注意。

韓星霽緊張的跟在楊景忠身邊,實不相瞞,他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人,那一望無際的帳篷和來來去去的人讓他都有點害怕,同時也有一種開了眼界的感覺——原來古代的軍營是這樣的,看上去……好臟好亂啊。

楊景忠很快找到了他的上峰,韓星霽聽他稱呼對方為五百主。

那位五百主聽說手下有人一口氣俘虜了敵軍一個小隊,立刻前來看了一眼。

他掃了一眼韓星霽和那幾個俘虜之後便轉頭對楊景忠說道:“這幾個人不是你們抓的吧?”

楊景忠也沒想到露餡這麼快,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您是怎麼看出來的?”

五百主哼了一聲:“這綁人的手法十分新奇,你們哪裡會這些?”

他說著轉頭看向韓星霽問道:“這位……怎麼稱呼?可否露臉一觀?”

韓星霽猶豫了一下,這才將兜帽摘下來,不過他耍了個心眼,將臉露出來,兜帽卻依舊扣在後腦勺,儘量不露出自己的短發,之後他才對著五百主生疏拱手說道:“在下韓星霽。”

五百主聽他沒有介紹自己的籍貫便挑了挑眉問道:“這幾人都是你抓到綁起來的?”

韓星霽坦然應道:“是。”

五百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從未見過羽絨服的他隻覺得眼前這人身形高壯,便喝了一聲:“好,猛士可要投靠我軍?”

韓星霽猝不及防就成了猛士整個人都有點不太好,他艱難說道:“我……我不會殺人。”

他連隻雞都不會殺,做過最血腥的事情就是抓流浪貓去嘎蛋啊!

五百主大笑說道:“學一學不就會了。”

韓星霽站在寒風中頗有些風中淩亂,這是能隨便會的東西嗎?

一旁的楊景忠連忙說道:“五百主,這位小先生會醫術。”

這麼珍貴的人才你讓人上陣殺敵是不是太浪費了一些?

“會醫術?”五百主眼睛都亮了。

仗打了這麼多年,缺兵是真的,但更缺的是軍醫,一個醫術好的軍醫是他這個五百主都難以比擬的。

韓星霽衡量了一下上陣殺敵和行醫之間的難度,感覺後者可能少一些,更何況軍醫的危險性也沒那麼高,比給達官貴族當醫生容易多了。

唯一讓他擔心的就是他並不是真正的醫生,知道的幾個方子也未必有用,萬一耽誤傷情可怎麼辦?

是以他遲疑半晌才說道:“我並未潛心學醫,對於延年益壽之術倒是知道不少,真正醫術並不精通。”

哎,做人還是要講良心,不能當庸醫啊。

反正根據他的接觸,娘子軍還是很不錯的,應該不會因為他不入伍不行醫就殺人。

五百主聽後微微皺了皺眉,一旁的楊景忠趴到他耳邊說了幾句,五百主略一沉吟說道:“我知道了,老楊且將這位小郎君安頓一下,我去去就來。”

韓星霽聽後微微鬆了口氣,這應該不會讓他去上陣殺敵了吧?

不說殺人的問題,他還毫無經驗,上陣隻怕是敵殺他。

畢竟到了戰場上那麼多人混亂的情況下,那真是亂拳也能打死老師傅。

楊景忠招呼著韓星霽去了他們的帳篷。

作為什長,楊景忠的待遇還行,雖然沒有單獨的小帳篷,但帳篷裡人也不多,據說隻有五個什長跟他一起居住。

說實話,在冬季為了維持帳篷中的溫度,基本上都沒有什麼通風的地方,再加上沒有條件洗漱,帳篷中的味道可想而知。

韓星霽坐在帳篷裡都不敢大口喘氣,生怕把自己給熏死。

楊景忠倒是看出了他的不適應,越發覺得他是高門富戶家的小郎君,這嬌氣勁兒跟京城裡那些貴族小郎君一樣一樣的。

他給韓星霽倒了點熱水,用的還是那個貓罐頭盒。

沒辦法,物資緊缺,想要一套吃飯的家什都要去打申請,還不一定什麼時候能申請下來。

韓星霽聽楊景忠這麼說之後有些感慨說道:“你們也不容易。”

古代打仗實在是太不容易了,尤其是戰亂多年,人們的生活跟安居樂業四個字差了十萬八千裡,經濟自然也是蕭條的。

楊景忠嘿嘿笑道:“我們這還是條件好的,換成其他軍,你吃飯的家夥都要自己帶,武器更是要自己買。”

韓星霽聽後脫口而出:“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旦辭爺娘去,暮宿黃河邊,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黃河流水鳴濺濺。”

楊景忠一臉茫然:“啥?”

韓星霽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沒什麼沒什麼,隻是突然想到了一首詩。”

楊景忠連書都沒讀過哪兒知道什麼詩?

他一臉羨慕地看著韓星霽說道:“小先生書讀得多哩,這詩老楊從來沒聽過。”

韓星霽打著哈哈心說你聽過那就怪了,這首詩出現的時間晚現在至少一千年呢。

楊景忠正要說什麼,帳篷的門簾突然被掀起來,剛剛離開的五百主說道:“韓小郎呢?快快,郡主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