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一二章(大修)(第七十五層(1)+第四十...)(1 / 1)

【……抽空和其他人聊了下。果然不是我多疑,現在的怪談,確實又有了變化。不明顯,但足夠令人不安。

【這次出現變化的,是怪談的[規則]。

【長久以來,我們一直認為,[規則]和[出口],這兩個東西都是自然存在於怪談內的。隻要是怪談,對內必有規則,對外必有出口,[規則]可以約束怪談內的存在,同時給誤入者指引,指導他們保全自己、逃出生天;[出口]往往會以人類能夠理解的形態存在,比如通往外面的門、通往遠方的車子……但絕不會是一扇衣櫃的門或是一個盒子。它是連接怪談和現實的通道,同時也意味著最終的得救。

【之前我們一直將這兩種存在視為理所當然,並未多加重視。直到能夠影響怪談規則的道具[根]出現,我們才開始思考起規則的本質,以及更多的可能性。遺憾的是,這個覺悟,似乎來得太晚了。

【規則正在被改變,這是我和其他人共同的感受。

【如果說原本的怪談規則可以視作對誤入者的指引,那現在的規則,顯然已逐漸偏離這個定義。某些隱藏在怪談中的異常存在,正在逐漸擁有建立和扭曲原有規則的能力。不僅如此,它們似乎在有意識地利用人類依賴信息這一特點,編織具有洗腦特性的文字與語句,試圖在精神上影響甚至是汙染誤入者,而不再是像過去那樣,僅僅通過殺戮來獲得滿足……

【尋找逃生出口一事也正變得越發困難。它們在有意隱藏和逃生有關的規則,將它們藏到人類夠不到甚至看不見的地方。不得不說,比起其他變化,這條最讓人擔憂。

【值得慶幸的是,從目前的案例來看,它們好像尚未發展出直接修改逃生規則的能力,目前僅僅隻能做到隱藏……但也隻是[目前]而已,以後的事,誰都說不準。萬一哪天它們真的發展到連逃生規則都可以肆意修改了呢?入口在擴大,出口卻隱藏甚至是取消,真到了那天,人類還有掙紮的餘地嗎?吞下去就隻有被消化的份,我覺得也彆叫怪談了,叫怪獸吧。

【好了言歸正傳。對於當前的變化,我們試著從幾個角度分析了下。現在感覺最說得過去的一種假說是,[規則]和[出口],本質是現實秩序的另一種體現。

【秩序隔離所有的正常與異常,保護著所有正常人,不讓他們與異常有任何接觸;那另一方面,有沒有可能在個體之外,這種力量也依然在發揮著保護的力量?或許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它正充當著整個世界的保護層,當屬於異常的怪談在現實擴散、紮根時,這種力量便會本能地對怪談進行抑製和約束,而所謂的[規則],實際就是這種抑製的具體體現……

【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現在所察覺的變化,可說是更加不妙了。

【更令我在意的是,這些變化的背後,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主導?和門後的那個世界有關嗎?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所有的怪談,包括我們從怪談中獲得的道具,本身就是那個世界入侵的一種方式?若真是如此的話,那很可能小田說得才是對的,我們不該收集和觸碰那些被稱為[根]的東西。

【那是否可以進一步推斷,規則和出口,正是一個怪談中最為頑固的兩種存在,因此隻能修改,不能否決。這或許意味著我們還有時間,在這兩個最後的支撐失效前,進一步找出真相。】

……

以上,都是許冥在進入這個怪談之前,從阿姨筆記上讀到的東西。

而此時此刻,她正一邊翻看著掛滿牆頭的豬臉,一邊簡單和鯨脂人複述著自己看過的這部分內容,以便導出最後的結論——

“所以,你就和她這麼說。”

許冥皺著臉將手頭的豬臉掛回去,抽空在意識內對鯨脂人道:

“你就和雨菲說,不要慌,按照以前的節奏來就行。這地方說白了就是個怪談,是怪談肯定有規則和出口,當務之急就是先收集這方面的線索……”

鯨脂人:“……”

“不是,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些什麼?”默了一下,它忍不住道,“什麼叫‘說白了就是個怪談’?”

能不能給怪談一些適當的尊重?尤其是在你身上啥裝備都沒有的時候?最重要的是——

“說那麼篤定……你真的確定嗎?”鯨脂人誠懇發問。

許冥:“……”老實說,不確定。

雖然阿姨的筆記裡確實寫了“怪談裡都會有規則和出口”,但那畢竟是過去的資料。她那個時候連“根”這個概念都還得特彆強調呢——況且這個怪談,實在是太奇怪了。

從未有過的構成方式、拉人手段,其中可能還涉及什麼門啊鑰匙的,以及一堆的異化根……更彆提她人一進來,啥還沒乾,包裡的規則書先丟了。

目前看來應當是和邱雨菲的一些東西互換了……這種事也是前所未見。有這樣一個驚嚇珠玉在前,誰知道這怪談內還會不會再有些什麼其他的詭異變化。

不過想歸想,說肯定還是不能這麼說的。於是許冥定下心神,在意識裡對著鯨脂人一字一頓,語氣隻比之前更加篤定:

“對,我確定。”

鯨脂人:“……”

鯨脂人:“你知道我其實能聽到你部分心理活動的,對吧?”

“……總之你照說就對了。”許冥閉了閉眼,伸手又試著掀開一張豬面皮,“不管對不對,先把人安撫住。這種時候總不能坐以待斃,總得先找規則,再設法彙合……”

對,彙合。在許冥看來,這才是現在的重點。

既然她和鯨脂人現在明明不在一處,卻還能在意識內彼此溝通,就說明鯨脂人肯定和自己是在一個怪談內,邱雨菲亦是同樣;但另一方面,她已經聽鯨脂人描述過雨菲當前的所在,明顯和自己不是一個地點……那地方甚至連個豬臉都沒有。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們進入了同一個怪談內,但被分散在了不同的區域。考慮到自己是因為回複帖子進來的,且現在所處的場景和所回複的內容高度相似,邱雨菲那邊的場景卻疑似帖子裡的其他樓層……

“所以我猜,這個怪談應該是根據帖子的內容來劃分區域的。”許冥最後給出結論,“我倆正處在不同的‘內容’裡。”

或者,用更有論壇味兒的說法——是在不同的“樓層”中。

但不管怎樣,總是在一個怪談內。既然如此,就總有法子能夠碰上。但有法子的前提是,保全自己,以及收集到足夠的信息。

“一層壘一層咯?”鯨脂人帶著思索的聲音響起,“那挺好,如果都是這種程度的話,那對你而言還挺好,基本沒什麼難度嘛。”

許冥:“?”

“這裡很像怪談,但和真正的怪談不一樣。”鯨脂人補充道,“這地方很‘薄’,很假。沒有真正的怪談紮實。”

它很難描述其中差彆在哪兒。要以電視打比方的話,真正的怪談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投入了相當製作的實景拍攝,而這種地方,就像是並不走心的棚拍,雖然都是電視節目,但對熟悉這行的人來說,一眼就能看出其中差彆。

不僅如此,它還能明顯感覺到,這地方應當是沒什麼域主的——起碼邱雨菲那邊沒有。準確來說是沒有自己的、獨立的根。

而許冥又恰好是白癡體質,一上來就能看見的怪物還好,如果是一開場就看不見的,那域主等級以下,對她來說和空氣就沒什麼區彆。

“……總之。”短暫的停頓後,許冥腦海中再次響起鯨脂人不情不願的聲音,“雨菲小孩這邊我儘量顧著,你可千萬記得快點來接我啊。”

許冥:“……”

說實話,這話聽著其實挺彆扭的。尤其是出自鯨脂人的嘴裡,更加彆扭。

但不管怎樣,總歸比一開始冷靜多了——許冥可還記得鯨脂人剛發現自己被抱走時的場景,嗯嗯啊啊一陣怪叫,吵得她腦袋裡都是驚歎號,閉上眼睛都仿佛能看見一團捧臉尖叫的蠟製呐喊臉。

相比起來,這話好接受多了。

於是許冥毫不猶豫地應了一聲。腦海裡又響起鯨脂人一聲虛偽的抽噎,總算徹底安靜了下來。

許冥也總算能將注意力完全放在當前的牆面上,小心又掀開了一張掛著的豬面皮,沒多久,又搖了搖頭,輕輕將它掛了回去。

她正在試圖找開門的鑰匙——既然現在沒有外援,那她隻能自己設法開門離開了。

那門上除了乾掉的斑斑血漬外,還有一個很不起眼的鎖孔。許冥已經將兩張同樣飆滿血跡的案板都翻過一遍,沒有看到任何疑似鑰匙的存在,沒辦法,隻能去翻掛在牆上的豬頭了。

更準確地說——是豬臉。

所有的豬臉都是乾癟癟的,眼窩處被掏空,看上去像是個皮套子,隻有拿起來時,才會感到其表面有些詭異的滑膩——更令許冥感到不適的是,所有的豬頭,都還留著牙齒。

尖銳、外翻,將乾癟的皮撐出古怪的輪廓,牙齒的表面還沾著可疑的汙漬,看上去暗沉沉的,叫人想到血跡。謹慎起見,許冥還特意做過試驗,一枚露在外面的牙齒, 能夠輕而易舉戳破另一隻豬臉的耳朵。

足見其鋒銳。

仍舊一無所獲。許冥小心後退幾步, 試圖從更宏觀的角度去觀察牆上的這些豬臉。目光掃過牆面的刹那,腦海中再次想起自己在進入這個怪談前,所看過的某些東西——

【你現在所處的,是一個疑似屠宰房的房間。房間裡有案板,案板上是陳舊腥臭的血跡;你舉目四望,看到的卻是無數懸掛著的豬臉。它們沒有眼睛,你卻感覺像被注視;在聽到屠刀聲靠近的那一刻,你突然醒悟,或許從頭到尾,你都隻是其中之一。

【不知道從它們的眼中看出來的世界會是怎樣?會不會更加真實?】

許冥:“……”

略有些遲疑的,她上前再次拿下了一張豬。

彆是這樣,最好彆是這樣——她在心裡無奈地發出祈禱,拜托彆搞什麼隻要戴著豬頭套才能看到線索的奇葩設定,千萬彆!

這玩意兒戴著惡心隻是一方面,更關鍵的是她白癡啊……

拿頭的手,微微顫抖。許冥垂眸又看了眼手裡黏糊糊的豬頭,終是無奈地將它緩緩舉了起來,準備不管怎樣先戴上試試;恰在此時,卻聽門外突兀地傳來一陣敲門聲,幾乎是同一個時間,強烈的白色光線從門縫下投入,鋪亮了小半地板。

許冥:“……?”

動作瞬間停住。她眸光微轉,輕手輕腳地放下手中豬臉,小心翼翼靠了過去。

才剛貼門,外面的敲門聲倏然停止。許冥狐疑地皺了皺眉,下一瞬,又聽一個聲音隔著門板傳進來,音量不大,卻叫人聽得分外清晰。

他問,請問,你要點燈嗎?

“?”許冥心頭疑竇更甚。點燈……是指“鬼樓點燈”的那個點燈嗎?

略一糾結,沒有回答。

外面的人微微提高音量:“請問,你要點燈嗎?”

“……”許冥抿緊唇角,依舊沒說話,於是外面的人又原封不動地問了三遍,一遍聲音比一遍打,到了第三遍,許冥終於打算試著應聲了,不想才剛開口,門板忽然被用力砸了下!

緊跟著,又是砰砰砰砰,一連串用力的錘擊!

許冥被驚得往後一躲,門外人的聲音已經緊隨而來——

“你要點燈嗎?你要點燈嗎?”

“要不要點燈!要不要點燈!”

“點燈、點燈!光、光——快點燈!!!點啊!點啊——”

音量越來越高、聲音也越來越尖。直至最後,吐字完全模糊,乾脆化為了一陣純粹的尖叫,與此同時,從門縫中照入的光線卻愈發明亮、愈發刺目!

直至最後,幾乎到了讓人無法睜開眼睛的地步!

“……!”

許冥的耳膜正被那尖叫刺得生疼,早已本能地與門板拉開了距離,注意到這點,更是儘可能地快速往後躲去,不想那光斑的邊緣,竟如活物般扭曲蠕動起來,像隻水母似地,快速朝她遊來——

同一時間,四面八方懸掛的豬臉,亦不約而同地睜開了眼。

“你要點燈嗎?”它們張開僵硬死板的嘴,整齊劃一地吐出字句,重疊的聲音像是蚊蠅般在四周盤旋,又叫人想到大張的網。

“你要點燈嗎?”

“你要點燈嗎……”

許冥:“……”

說好的這地方沒域主,對她也沒難度的呢!

許冥心裡罵了一句,眼看那團光已經快要夠到她鞋沿,索性轉身直接往桌案上爬去。誰料才爬到一半,腳踝處忽然一緊,皮膚上蔓開一陣刺骨的冰涼。

她下意識轉頭,正在下方的光斑如積水般鋪開,一隻純由光組成的、白骨般的手,正從那“積水”中伸出,死死抓在她的腳踝上。

……會死。

莫名的念頭突然湧了上來,許冥像是被冰住般僵在原地,隻覺某種東西正從體內被生拽、被抽離……

心臟都冒出寒意。更奇怪的是,她竟覺得這感覺還有些熟悉。

——就在此時,她忽然聽到了一聲狗叫。

遙遠的、模糊的狗叫。像是從很深的地底傳來——緊跟著,許冥腳踝上又是一痛一鬆,等反應過來時,那隻抓在腳踝上的手,已然不見了。

同時消失的還有一地光斑。去得比來得更突兀,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一場幻覺。

灼目的光芒倏然退下,房間頓時更顯昏暗。許冥喘著粗氣,趕緊整個人爬上桌子,這才發現自己的背上額上,不知何時已經汗濕一大片。

……所以剛才的那是什麼?那聲狗叫又是怎麼回事?

是蘭鐸嗎?

許冥自然而然地對狗叫做出對應,關於那光和說話的人,卻仍舊一頭霧水。她小心地縮在桌案上,手指下意識地撫摸著剛才被抓的腳踝,這才發現,上面似是還被抓出了些許凹陷。

許冥:“……”

剛巧這會兒,眼睛已再次適應周圍的光線,看到的東西也一下清晰不少。許冥鼓足勇氣,又探頭往下望去,隻見方才鋪著光斑的地方,竟又多了張紙條。

喉頭微動,她小心爬了下去,拿起那紙。隻見上面是幾行簡單的手寫字,看上去十分潦草,似是匆匆寫就:

【快跑,你已經被發現了!

【不要點燈,不要在同一個房間停留超過半小時,不要在同一層停留超過兩小時,樓層不難,趕緊找到門出去,保持移動,不要讓它追上你!

【不要讓印子合上,那是它抓你的手!

【你越聽話,它就開心,你不聽話,它就生氣。儘量彆讓它開心!

【彆讓它知道你看到了這個,彆讓它知道你正在防它。

【儘快離開這裡!】

“……?”

許冥蹙眉望著那紙條,默了片刻,似有意識到什麼,再次低頭看向自己的腳踝。

這回她終於看清楚了。她的腳踝上,正盤著一個手印。

紫黑的手印,環在腳踝上,像一個開口的圈。還差大約三厘米,整個圈就會完全合攏。

許冥:……

所以,這個到底是……

尚未理出什麼頭緒,門外忽又一聲響,許冥倒吸口氣,警覺轉頭,片刻後,神情卻又稍稍放鬆了些。

或許是她高興得太早……但她隱隱有種感覺,此刻出現在門外的東西,和之前那個不一樣。

之前的是清晰的錘門聲,這次聽見的卻是很悶的碰撞聲,像是某種軟體在門上突然撞了一下——最重要的是,給她的感覺也不一樣。

完全沒有之前的那種強烈壓迫感。即使如此,許冥覺得還是有必要保持警惕的。

於是微微壓低身體,快速又安靜地摸到門邊,貼著門板聽了一會兒,卻沒再聽到更多聲響。

“……”似是意識到什麼,她又垂眼往下方看去。默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彎下了腰。

隔著門縫,她看到了一雙腳。腳上是一雙挺大牌的運動鞋。

再下一秒,那鞋子卻被擋住——

一張豬臉,從上方垂下,隔著門縫,靜靜望了過來。

同一時間。

另一邊。

邱雨菲正麻著膽子,小心翼翼往前走去。

即使已經刻意放輕,腳步聲仍是一下下地在過分空曠的空間內回蕩,聽得她一陣心驚肉跳。

她其實到現在都還沒搞清,自己到底是怎麼進來的。在她的印象裡,自己明明隻是跟著許冥上了樓,順便摁了下她給的手機——而等到再抬眼時,一切都變了。

樓梯不見了,許冥也不見了。她一個人,站在一個停車場般的地方,偌大的空間裡沒有一道人影,唯有單調的顏色不住向外延展著,放眼望去除了整齊停著的車子,就是一根根標著字母的柱子。

甚至她包裡的東西都變了。一個裝著備用物品的小袋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許冥的本子,以及某個粘在本子上的、現在還扒在包包邊沿不停對自己說話的東西。

“我覺得你有點太緊繃了。”鯨脂人這會兒對許冥的話倒是記得牢,見邱雨菲慌到臉色都有點白,還努力安慰了句,“你也不要太緊張,這說白了就是個怪談……”

邱雨菲:??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關鍵是怪談嗎?關鍵是我把冥冥壓箱底的東西都順走了好不好?”邱雨菲忍不住低聲道,“這麼重要的本子……怎麼就到我這兒了啊。”

她又用不了!

“冷靜冷靜,你壓力也彆太大了。那家夥又不是生下來就有規則書的,不也這麼活過來了……”鯨脂人不太走心地寬慰著,突然又誒了一聲,“說起來,你之前不是說,你也有東西被轉移她那邊去了嗎?”

邱雨菲:“……嗯。”

“是什麼?”鯨脂人一下來了興致,甚至腦袋都往外探了探,“我問那小孩,她隻說是好多東西……”

還吐槽了句有點重。更讓它好奇了。

“也沒什麼啊。”邱雨菲看它一眼,倒沒隱瞞的意思,直接道,“就是兩支唇膏。”

鯨脂人:“哦,那確實還……”

邱雨菲:“能彈小刀的那種。”

鯨脂人:……誒?

“還有我新買的折疊刀、多功能防身手電筒、小瓶防身噴霧、卡通指虎、暗器戒指……”邱雨菲緊跟著道。

鯨脂人:……啊?

“都打包放著的。全都不見了。”邱雨菲歎氣,“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轉去冥冥那邊了……怪重的呢。”

鯨脂人:“……”

那可能,確實是挺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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