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第八十章(捉蟲) 以狗鳴為號(1 / 1)

同一時間門。

回到模擬場景中的許冥再次睜眼。

胸口兀自砰砰跳個不停。

……靠。

她用力閉了閉眼, 又不由自主地再次看了眼自己的腳脖子。回憶起之前的場景,沒忍住又在心裡爆了句粗。

畢竟哪怕是對她而言, 那畫面也有些刺激得過分了。更彆提觸感還那麼真實……許冥原本還想試著把那鑽進傷口拽出來,試了一下沒拽到,反讓自己疼得嗷嗷叫,一咬牙,乾脆就選擇了最簡單的解決方式——

直接關閉當前的模擬場景,等稍微緩過來後,再重新打開。

俗稱,關機重啟。

還好, 之前在模擬場景中造成的傷口並未帶進現實中,也沒帶入重啟後的場景。許冥心有餘悸地摸了摸完好的皮膚,隻覺之前被嚇出一身冷汗的身體, 這才真正開始回溫。

不過這樣一來,倒有件事可以確定了。

——模擬場景中外物造成的傷害,會隨著場景的關閉而消失。但自己造成的則不會。比如此刻, 她腳上被詭異牙齒咬出的傷口已經不在,但因為受驚而造成的生理反應卻仍有殘留,需要自己調節。

喉嚨也還有些痛……應該是之前嗷嗷叫的時候扯到了嗓子。連帶著現在說話都還有點啞。

當然這不是重點。

深深吐出口氣,許冥目光再次掃過模擬出的客廳, 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快步往前走去——同一個場景的免費模擬時間門隻有十五分鐘,更彆提樓下的怪物不知何時就會回來……

她得抓緊時間門才行。

此時此刻,因為重啟,模擬出的房間門已經又恢複了最初的狀態。這次許冥果斷避開了垃圾桶,直接去翻櫃子。

櫃子分為上下兩個部分,上半為透明櫃, 最外層放著的一排塑料小人,顏色鮮豔、形象卡通,裡面有好幾個,許冥甚至在動漫裡看到過——

然而所有的小人,卻都有著同樣的表情。

明明頂著不同的造型,臉上卻都掛著一模一樣的笑。看上去莫名有些詭異。

基於這份詭異,許冥這回在檢查櫃子時,特彆留意了一下。始終警惕地望著這些小人,翻找其他的物品時,也都小心翼翼地注意避開。所幸翻找過程中到底沒出什麼岔子——當然,也沒什麼成果。

那個藏有開門密碼的手機,並不在櫃子的上半部分。

許冥隻能無奈地櫃門又關了回去,又俯下身,打著手電,輕輕地打開了櫃子的下半部分——

下半的櫃門是不透明的實木。門打開的瞬間門,電筒光晃動,瞬間門照見裡面的一道慘白人影。

……那是一個年輕的女性。衣裙染血、臉色蒼白。肩膀上明顯凹下去一塊,像是被人啃噬過的痕跡。

察覺到櫃門打開的動靜,她緩緩抬頭,露出黑洞洞的眼窩。眼窩下,是兩道清晰的血跡。

許冥:“……”

對不起,打擾了。

她輕聲說著,若無其事地將櫃門又關了回去。

下一秒,卻聽砰的一聲——

關好的櫃門自己彈開,蒼白的人影從櫃子裡倏然竄出,兩手朝兩邊打開,如同張開的鳥爪般,直直朝著自己的脖子抓來——

“!”

又是一聲細微的聲響。正在掛壁架子上慢慢翻找的鯨脂人訝然抬眸,正對上不遠處襲明陰冷的雙眼。

……所以這次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鯨脂人不懂。鯨脂人茫然。鯨脂人遲疑著正想說話,就聽見對方再度開口,聲音比之前更低沉沙啞幾分:

“餐桌旁邊的櫃子不用找了。尤其是下面的櫃子,千萬不要碰。”

“哦……哦。”

鯨脂人依舊不懂。鯨脂人依舊茫然。但鯨脂人明智地沒有多問,而是小幅地點了點頭。

開玩笑,就衝對方陰沉到仿佛看到個鬼都想上去踹兩腳的氣場,它才不要上去觸黴頭。

點完頭再次抬眸,果不其然,又見那位襲明老師,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鯨脂人對此已經很熟悉了,再也不會大驚小怪了。因此它見狀隻聳了聳肩,很快又轉回目光,自顧自慢吞吞地搜索起掛壁架,同時在心裡八卦,好奇著許冥到底是怎麼挖到的這個奇葩。

這麼奇怪,又這麼凶神惡煞……

正咕噥著呢,冷不防旁邊忽然又多一道人影。它驚悚轉頭,又撞見襲明淡漠的視線。

“彆找了。”不知從哪兒又鑽出來的女人站在掛壁架邊,正打著手電看它,“這兩個架子上什麼都沒有。彆浪費時間門。”

說完,不等鯨脂人回應,身影又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房間門裡。

“……”隻剩下一坨蠟製物,站在掛壁架上,僵硬地眨著眼睛。

……不得不說,真的好怪。

太奇怪了。

*

另一邊——

又一次回到模擬場景裡的許冥,再度克製地閉起眼睛。

好了,冷靜下來,調整情緒,整理思路……目前已經確定,垃圾桶不能動、櫃子下半截不能動,那接下去要搜索的就是客廳裡的沙發茶幾電視櫃……

因為時間門有限,也沒那心思慢慢翻找。許冥索性直接開始暴力搜索,手電筒晃得像是遠光燈,大開大合,見啥翻啥,很快便完成了新一輪的搜索——

沙發,沒有。茶幾,沒有。電視櫃,也沒有……

搜索完畢,抬起眼睛。視線掃過電視櫃剛剛合起的櫃門。

玻璃製的櫃門,倒影清晰。借著手電筒的光芒,許冥分明看見,自己的影子後面,正浮著另一張被啃咬過的臉。

許冥:“……”

於是——又半分鐘後。

面對再次突兀出現在客廳裡的襲明,鯨脂人已經見怪不怪,甚至還有心思問聲好;襲明隨口答應了一聲,出聲的同時,人卻在往掛壁架的方向走,轉眼就停在了架子前面。

跟著就見她從架子上拿了把小榔頭。

又拎著榔頭走到了電視櫃前。

面無表情地舉起榔頭。

鯨脂人:“……?”

它“呃”了一聲,狐疑地張口,正想要詢問,便聽“嘩啦啦”一聲——電視櫃的玻璃櫃門,直接被襲明砸了個粉碎。

不知是不是鯨脂人的錯覺,玻璃碎裂的刹那,它似乎還聽見了一聲慘叫。

另一邊,襲明砸完了還不算,砸完還往上泄憤地踩了兩腳。踩完了才見她甩甩頭發抬起腦袋,瞟了眼鯨脂人,依舊是那副低聲沙啞的嗓音:

“第三個忠告。彆看電視櫃。最好也彆看任何能映出倒影的東西。

“會有東西從裡面爬出來掐你脖子。彆問我怎麼知道的。”

鯨脂人:“哦……哦。”

問題是我沒脖子啊。

而且電視櫃的櫃門都已經被你砸成末末了……

它暗自想著,不由自主地朝那一地狼藉又看了眼。而等再次抬頭,毫無意外,房間門內,已再看不見襲明的身影。

“……”又是片刻的沉默。它小心翼翼地爬下餐桌,躡手躡腳地朝著那遍地碎片走去。伸手撿起其中較大的一片,感應片刻,終是忍不住嘖嘖出聲。

絕了啊……它默默想到。

如果說之前隻是猜測,但現在,它幾乎可以確定了。這個房間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幾乎就相當於一個小型的怪談區域了——以那怪物為主,以被它害死的靈魂為倀,以這個房間門本身為地盤,額外構成了一個獨立的區域。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直被其他力量壓製著,這個怪談區域的發育顯然很不完全,相當粗糙。

域主缺乏對域內死人的絕對掌控,也沒有構建規則來進行捕獵和醃製獵物的意圖。真要說的話,倒比較類似於幾年前,尚未進化過的怪談的模樣。

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形式反而更叫人難以應對——因為它自成一體,內部卻缺乏邏輯,設定不成體係;存在死亡規則,規則卻並未成文,需要自己摸索。

如果說成熟的怪談區域,就像是一個有明確主題和推進路線的大型驚悚設施;那眼前的“怪談區域”,就是最廉價的那種遊樂園鬼屋,隻是不同死亡規則的交織與堆疊而已。

要從這種地方逃走不難,但要找東西,很麻煩。因為不知怎麼就會招惹到充滿惡意的死人,除非有相應的畸變特性或者預知能力,否則很難規避……

那個襲明是異常存在,自然不會擁有畸變特性。那應該就是預知能力——但這麼迅速又這麼精準的預知,彆說死人了,即使是放在異化根裡那也是相當炸裂的。

思及此處,鯨脂人不由緩緩抬頭,看向襲明最後消失的方向,忍不住“噫”了一聲。

一時竟不知該感歎許冥牛批,連這種人都能誆到拆遷辦裡;還是該感歎襲明識人不清,就這麼被忽悠進了一個皮包公司。

*

另一端——

不知第幾次回到模擬場景內,許冥閉眼深吸口氣,又吸了口氣。

終是沒忍住,原地跺了下腳。

好了好了,冷靜冷靜。反正模擬的都過去了,關注當下關注當下……

嗯,目前客廳基本已經全部檢查過了。規則也總結得差不多了。第一不要碰垃圾桶,第二不要開下方櫃子,第三不要看電視櫃……

雖然完全不知道總結這種東西乾嘛就是了。

那接下去該去哪兒?廚房、衛生間門,還是臥室?

許冥左右看看,很快就確定了下一個目標。通過模擬場景一直移動到了客廳的邊沿,又在踏入臥室的第一時間門,又構建出了相應的模擬場景。

因為“臥室”這個場景是第一次出現,所以她又擁有了新一輪的十五分鐘免費期。這讓許冥接下去的搜索多少從容了些——然而沒多久她就發現,自己從容得有些早了。

因為接下去,在僅僅不到五分鐘裡,她就又給自己補充了四條新的死亡規則。

——四,不要去碰臥室裡的窗簾。也不要去碰放在窗簾下方的鞋子。因為那不隻是鞋子。

——五,儘可能避開臥室裡的穿衣鏡。如果因為疏漏沒有避開,應當立即看向鏡面並後退,直到完全退出鏡子的映照範圍。千萬不要在看向鏡子時閉起眼睛,不論在鏡子裡看到了什麼都不要。

——六,不要去碰床頭的梳子。那上面纏著的不是頭發。

“以及,第七條。”

客廳內,再次出現的襲明認真開口,邊說話邊當著鯨脂人的面,將剛從臥室裡拿出的布偶熊往垃圾桶裡塞:“不要和臥室裡的布偶熊對上視線。它會直接衝上來砍你的小腿。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的。”

鯨脂人:“……”

“老實說我也沒想問那個……”它小聲說著,“我比較在意的是,你說的玩具熊,是這個嗎?”

它偷摸著往垃圾桶裡看了眼。隻見那個布偶熊已經被發絲纏繞,身上掛滿牙齒了。

“嗯。”襲明沒好氣地應了聲,“它正好堵在一個櫃子前,不把它拿開我打不開櫃子。”

不過她不明白,這個房間門裡有靈體就算了,為什麼玩具熊都能成精?

“不是所有的靈體都會以人型出現……有的也會直接依附在其他物體上,或是異化成其他形態的。”鯨脂人輕輕道,“可能因為這地方沒有體係,所以那些死人就隨便長長了。”

許冥:“……”

哦,原來還有這說法。

鯨脂人小心觀察著她的神色,忽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你……我是說您,沒接觸過這些?”

“……”那倒不是。以前在怪談裡也有見過,隻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解釋。

不過既然對方這麼問了,不懂裝懂反而容易露餡。許冥便索性點頭:“我以前隻在一個怪談待過。那裡沒這種東西。”

鯨脂人:“……”

懂了。天賦異稟,但涉世未深。難怪會被騙。

許主任,你罪孽深重啊。

鯨脂人沉默地想著,捏出來的卡姿蘭大眼睛裡都不由流露出幾分感慨。許冥有些奇怪地看它一眼,簡單打了聲招呼,便再次往臥室走去。

就像她之前說的,臥室裡還有一個櫃子沒翻。

除開那個櫃子,還有床鋪、書桌;此外還有廁所、廚房……

老實說她現在都有點麻了。麻到看到個鬼影撲上來都懶得掙紮,看到那種出現後不立即動手,非要原地先起個範兒的,甚至還想勸對方快一點。她好做完判斷直接關機重啟,效率還更高些。

累了,真的累了。

她現在就好奇一件事兒——這麼小個房子裡,到底能有多少死亡規則?

總不至於她找個手機,還得把所有規則都先踩一遍吧,啊?

*

事實證明,某種意義上來說,許冥還是幸運的。

因為就在將那個布偶熊拎去喂垃圾桶不久後,她終是順利地找到了那個傳說中的手機。

從馬桶後面的水箱裡。

翻蓋手機。居然還能開機。也是很神奇。

更神奇的是,這個手機裡面,居然全是未讀短信。許冥奔著找密碼的念頭,試探著點開信息箱,發現那些未讀郵件全是來自一個名為【502】的發件人,信息的內容,則基本都是一個模板:

給兩道並不算難的應用數學題。並告知,題目解出的答案,就是這一周鐵門的密碼。

題目確實不難。許冥隨便點開封看了眼,大概也就是小學生五六年紀的水平。而更令她在意的是,最新一封短信發出的時間門,正是兩天前。

……這是否意味著,502室內,仍有某個人,在努力維持著這樓梯所剩不多的規則和秩序;而這個人,有沒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樓長,又或是樓長助理?

雖然隻是個猜測,但不得不說,這個念頭讓許冥一下安心不少。唯一可惜的是,發送短信的那個號碼是隱藏的,讓她沒法進一步去接觸與試探。

至於她那個振聾發聵的問題,在截止找到手機前,也總算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至少十二條往上。

客廳三條。臥室四條。廁所三條。廚房還沒去看過,不過許冥有注意到冰箱的門縫裡在滲血,微波爐裡面則有個類似皮球的輪廓……所以保守估計,廚房裡起碼也有兩條。

這些還隻是這個地方作為“怪談區域”,自然而然發育出的規則,發育得還不完全。如果域主有利用規則的概念,並懂得在此基礎上進行修改增設……那就是另一個境界了。

而相比起找手機時的繁瑣,接下去的事情,反倒稱得上容易。

——幾乎就在許冥拿到手機的瞬間門,門外便響起了小狗尖細卻焦急的嗚鳴。跟著便是樓梯上傳來的沉重腳步聲——

那個住在202的怪物,回來了。

好在在這事上,許冥早已和鯨脂人達成共識,因此並沒有花費多少工夫去慌張——

當然,鯨脂人還是很給面子地慌了一下的。不過這沒關係,因為它很快就被許冥裝進了盒子裡,直接從202的門裡丟了出去。

……之所以要裝盒,是為了避免這個異化根直接暴露在怪物的眼皮子底下。畢竟相比較起輕飄飄的靈魂來說,異化根的吸引力,還是要更大一些的。而正如許冥所想的——

或許是因為那怪物的智商並不足以支持它越過現象看本質。所以在親眼目睹鯨脂人被打包丟出後,它率先注意到的並不是被丟出去的盒子。

而是那隻從它屋裡伸出來的手。

之後的發展,便都順理成章了——

怪物直接將第一個目標鎖定在了屋裡,拖著剛剛狩獵到的碩大眼珠,晃晃悠悠地便走了回來。

而許冥,則趁機再次躲回模擬場景,貼門站著,直到那怪物進屋、直到那怪物在客廳遍尋不獲後,又搖晃著摸進更深處的臥室裡……

她則趁機跳出來,直接出門,關門,堵門,一氣嗬成。

幾乎是同一時間門,已經恢複成成人大小的鯨脂人奮力拉下閘刀——

即使是隔著門,許冥也能聽見屋裡所傳出,燈光乍亮的“啪”一聲響。

電表恢複轉動。屋裡傳來一聲惱怒的尖叫,緊跟著又是各種摔打碰撞的刺耳聲響。

不過很快,那聲音便漸漸弱了下去。又過一會兒,即使貼著門,也再聽不見任何動靜了。

許冥這才稍稍鬆了口氣。防備地盯著202室的門,緩步往後退去。

直至退到感應燈的照射範圍內,又迅速轉身,直接跳到了通往三樓的樓梯上。

還好,感應燈很給面子,這回沒再滋滋作響。許冥心口又是一鬆,跟著便掏出那個手機,找到最新一封短信,開始飛快解起那封信裡的數學題。

一直守在門外的小狗崽哼哼唧唧,慶幸地趴在許冥腳背上。鯨脂人同樣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啪地往樓梯上一坐,感歎道:“我說你那麼費勁乾嘛,合著這密碼你還沒解出來啊。”

它還以為襲明早就解出來了呢。這樣行動起來肯定更方便,至少不必再費心將那怪物關回房了,直接莽衝出來,趕在對方追上前用密碼開鎖上樓就是。

反正那怪物怕感應燈,而且也沒法穿過鐵門追上來。

許冥聞言,卻是忍不住看它一眼。

“你倒是敢想。你以為有了密碼就什麼都不用管了嗎?”

“單元樓的出口,目前看來在一樓的概率最高。你就沒想過,不把那怪物關回去,下來的時候怎麼辦?”

鯨脂人:“……”倒也是。

“況且,那家夥還把102的大眼珠子也扯回來了。”許冥收回目光,繼續研究起手機上的數學題,順口道,“這對它來說,肯定有所增益。保險起見,還是儘快控製住為好……誒!”

她話未說完,忽似想到什麼,突然懊惱地低呼一聲。

鯨脂人當即看了過去:“怎麼了?不會是數學題做不出來吧?”

“……”許冥一言難儘地看它一眼,搖了搖頭,“不是。”

“我隻是突然有點後悔。”

鯨脂人:“……嗯?”

“你之前說,那房間門裡就相當於一個小型的怪談區域了,對吧?”許冥道,“我之前搜集到的情報裡,也確實有提到,這樓裡的住戶大部分都有‘根’……”

“怪談區域形成的前提,就是‘根’。反過來說,既然存在區域,就一定有對應的‘根’。”

“嗯……”鯨脂人緩緩抬手,給自己捏出了兩條八字眉,試圖以此來精準表達自己的情緒,“所以?”

“所以我們剛才除了手機,應該再好好找找那個根的啊。”許冥越想越覺得追悔莫及,“來都來了,不如直接把那個根帶走。也省得後面夜長夢多……”

鯨脂人:“……”

原來如此。

望著面前一本正經後悔的可怖存在,它忽然好像明白,對方為什麼會和許冥混到一起了。

誌同道合了可以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