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010被陳王領回帳子裡。
他被冷風吹透了,陳王摸著這人冰涼的手,把人裹好了揣在大氅裡,皺著眉道:“還說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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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腳都被嚇得涼成這個樣子。
010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著陳王好像沒有和自己生氣的意思,試探道:“那怕?”
陳王冷笑了一聲,伸手敲了下他的額頭:“怕還去?”
010:。
010遲疑地覺得自己好像是被騙了,但是沒有證據。
他努力地在大氅裡動了動,想要捂住額頭。
陳王沒讓他把手伸出來,自己用掌心貼著人的額揉了揉,慢聲道:“下次還亂跑不亂跑?”
010翻了翻世界線,沒有要亂跑的劇情。
他嚴謹地道:“不了吧?”
“這麼乖。”陳王道給人揉完了,確定這人額頭上沒有留下紅印子,才撤開了手,“孤有獎勵。”
010睜大了眼睛,陳王轉身叫來了另一個內侍,010沒見過,多看了幾眼。
這內侍掌著陳王一半的暗衛,平日裡不怎麼起眼,陳王也鮮少把他叫出來。
陳王摸了摸010的後腦勺,吩咐道:“把孤獵到的兔子拿來。”
那內侍俯了個身,往帳子外去了。
過了一會兒,他身後跟了個瑟瑟發抖的小太監,陳王皺了一下眉:“兔子呢?”
小太監一下子跪了下來,不住地磕著頭。
“奴才負責養著那灰兔子,中午打了個盹,醒來的時候發現兔子死了,隻剩下一灘血,奴才不敢不報,讓人去找了,”小太監聲音發著抖,跟自己沒了似的,“發現,發現那兔子叫一條蛇吃了,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蛇?
010莫名精神一振,從陳王身後探出了腦袋。
陳王原本壓著點怒氣,被冒出來的腦袋弄得沒了。
他抬手把人的腦袋按回去:“好了,獎勵沒了。”
那小太監聽見這是要給顧清的兔子,更瑟瑟發抖起來。
010於是積極地提議:“想看蛇!”
陳王一頓,沒有想到顧清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
他看著這人雀躍的神色不舍拒絕,淡淡問道:“蛇呢?”
那小太監聽見自己沒有被處死,連忙道:“蛇已經命人抓住了,幾個侍衛一起抓的,足有一臂長。”
那內侍踢了小太監一腳,讓他彆說廢話,低聲道:“奴才這就拿來。”
過了一會兒,內侍果然提著一個小腿高的草簍子來了。
竹子編成的簍子間帶著縫隙,010看清了,是一條黑蛇,腹部的鱗片鼓漲著,顯然吃的很飽,紅色的信子有一下沒一下愜意地吐出來。
010呆了呆,腦袋裡的數據好像卡了一瞬,過了一會兒才開始繼續慢吞吞地運行起來。
陳王看著他的反應,讓人把外面蓋著的綢
緞蓋回去了。
他道:“嚇著了?”
010搖搖頭走近,簍子還提在內侍手裡。
他小心地挑起了綢緞的一角,從上方大一些的縫隙裡往裡瞧,剛看清楚了,裡面的黑蛇猛地朝他攻擊了一下,撞在草蓋上。
010又看了看它的肚子。
“是蛇,”他嘀咕道,“不過是壞蛇。”
陳王笑了:“蛇向來冷血,哪裡有什麼好壞之分?”
他逗人道:“好蛇還要養起來不成?”
010點了下腦袋:“可以養嗎?”
陳王一頓。
燕國婦人流行養貓狗,對於男子,則是什麼伶人瘦馬,整個國家都透著一種脂粉氣。
國君歪了,整個國家也就歪了。
倒是沒聽過養蛇的風氣。
陳王見他似乎不因為子被吃了生氣,笑道:“軟乎乎的不喜歡,怎麼喜歡這種東西?”
“軟乎乎的喜歡,這個,”010頓了頓,有點困惑,還是說了,“也喜歡。”
010的手指在草簍子上摸來摸去,像是可以隔著綢緞和草摸到裡面的鱗片似的。
底下的蛇很警覺,跟著他的手指彎曲著支起了上半身,蓄勢待發。
陳王把人的手按住。
“不可以,”他道,“壞蛇,不能養。”
010指出他的邏輯錯誤:“可是你剛剛說,沒有好壞之分。”
陳王充耳不聞,這蛇從人手裡偷兔子,聽內侍說捉起來還廢了一番力氣,可見是有野性的,若是養在顧清身邊,自己要不要安心睡覺了?
陳王說:“不管。”
黑蛇被下人帶走放了,小太監被罰了三年月俸,感激涕零地磕著頭。
010還憂心忡忡地問:“三年有多少錢,是不是好多好多?”
陳王忍無可忍地讓內侍把太監帶下去。
弄壞了禦物,沒處死就是天大的恩賜了,由著這人這麼問下去,連三年都罰不了了,指不定得變成三個月。
010還支著腦袋往外看,陳王涼涼道:“這麼好奇,孤也扣扣你的?”
010驚訝地轉過頭:“我也有的嗎?”
陳王靜了一瞬,顧清連這個都不知道,恐怕平日裡和風殿的東西都是下人在管。
他道:“現在沒有了。”
010有點新奇地重複:“現在沒有了?我也被扣俸祿了?”
陳王看著這人興奮的樣子,有點頭疼:“你的不叫俸祿,按王後位份給的月例...”
陳王頓了頓,顧清是燕國貴族嫡子,在燕國恐怕也有官職,所以才會下意識叫成俸祿。
他想了想,溫和道:“罰光你的月例,以後給你發俸祿,好不好?”
010矜持地沒有立刻應下,反而問道:“一樣多嗎?”
回到門口的內侍放慢了腳步,王上一向厭惡彆人在他面前耍心思和拿喬,不過顧公子向來是個
例外。
“貪心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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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侍在門口站定,早有所料地聽見帳裡響起陳王的笑聲。
陳王也很矜持地道:“俸祿隻可以多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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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獮持續了十天,010第二天還活蹦亂跳的,第三天就躺在了床上。
腿上的痛感火辣辣地傳來,010非常安詳地躺下了。
陳王手裡拿著藥膏,周圍的內侍都被屏退,大帳裡隻剩下兩個人,顧清躺在榻上,陳王坐在床邊。
陳王剛剛把人訓了一路,顧清現在還不搭理他。
陳王敲敲床:“腿伸過來。”
010的大腿磨紅了。
他之前自己沒留意,第二天再騎就磨破了,當場疼懵了,還是999給他關掉的數據感官。
然而999動作再快,還是讓陳王看出了010的不對勁。
陳王本來以為這人這麼嬌氣,有點不舒服就會說出來,沒想到疼得眼睛都紅了還打算繼續騎。
陳王氣得臉都黑了,把人抱著側放在了馬上,數落了起來,一直數落到把人放在床榻上。
010左耳進右耳出,還偷偷地謝謝999:【好痛哦,還好有你,這樣不會被記違規嗎?】
【例行調試。】999冷酷道:【你以前還記得珍惜仿真體,今天怎麼回事?】
010哦了一聲,小觸手還是親昵地蹭了一下999:【我忘記了嘛。】
和陳王騎馬好好玩哦。
陳王見他走神,抬手要敲他的額頭,010及時地抬起了頭,細聲細氣地說:“好痛哦。”
陳王下不去手了,語氣不太好:“痛,當時還不說?活該你痛。”
010眨了一下眼睛,小心翼翼地把一條腿蜷在了身前,慢吞吞地往上卷著褲腳,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
“被凶了,”010埋頭嘀咕,“好像更痛了。”
陳王都要被他氣笑了,說也說不得,誰慣的這麼嬌氣,被罵了還會變更痛。
他啟開了手裡藥罐的封口,用指腹毫不吝嗇地挖了一大坨玉色的膏藥,等著顧清自己卷好。
010輕輕鬆鬆把褻褲往上一卷,幾層布料堆成一堆,都堆在腿根。
他今日騎馬的騎裝回來就換掉了,現在就是簡單地褻衣披了件外袍。
他屈著膝,保持布料堆疊的樣子,慢吞吞挪到了陳王跟前:“痛。”
明明卷的時候很小心地沒有碰到了,但是在陳王的注視下,010還是覺得傷口好像變得更燙了。
難道是要嚴重了嗎?
顧清的聲音委屈得發粘,陳王看見那比自己手裡的膏藥還白的一抹雪色的時候本來下意識移開了目光,聽見這話,又深吸一口氣轉了回來。
顧清的腿上被磨得不輕,除了馬鞍膈出來的紅痕,不少地方已經破皮了,帶著點血絲。
陳王原本有些旖旎的神色立刻一沉,伸手拿了一邊放著的布巾給人
擦拭乾淨了傷口。
010早早關掉了感官,這個時候把下巴放在膝蓋上,巴巴地看著陳王。
又不能凶人。
陳王一言不發避開了他的視線,沉著臉給人沾上了藥膏,然後一點點推開抹勻。
010看了一會兒後,小聲嘀咕道:“眼睛凶也算是凶的哦。”
陳王涼涼看了他一眼,警告似的,010於是不開口了。
等上好一條腿後,010的另一條腿早就好好地等著了,一見陳王抬起手,就主動地往他這邊蹭蹭,
“擦擦。”
陳王沉默地又挖出一大托藥膏,給人細細上了。
千金一罐的藥被挖空,白玉做成的罐子被不值錢地仍在地上。
010像是被陳王隨手將藥罐扔了的聲響驚醒,這才發現陳王已經視線沉沉地不知道注視自己多久了。
010試探地伸手要把褲子放下來,陳王按住了他的手:“晾著。”
010“哦”了一聲,收回了手,卻發現陳王還握著自己的腳踝。
010:?
他試探地也往回收了收,陳王沒放。
010抬手,眼神相當清澈地看著他:“這裡沒有磨破,布靴子很舒服。”
陳王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嗯”了一聲。
但是沒鬆手。
010不安分地動了動腿,陳王道:“你往日在燕國,沒有騎馬?”
010認真道:“上次說過了,就會一點點。”
“孤知道是一點,”陳王道,“你騎過,多少會好點,可是孤今日見了,怎麼跟第一次騎的人傷的似的?”
當然是因為藥啦,顧清都手不能提了,身上更是越養越退化。
010心虛了一瞬,道:“因為我是懶鬼?”
陳王一頓,居然覺得有些道理。
平日裡在中和殿見著顧清不是吃就是睡覺,唯一愛跑動的就是喜歡在後宮到處亂聽,還被自己禁了好幾個地方。
陳王歎了口氣:“是你太嫩...罷了,等回去讓侍衛多弄出點乾淨的地方好了。”
要適合偷聽,還得高低都有,要不然這人一蹲就能蹲一個下午,起來時就一屁股坐地上。
010聽得似懂非懂。
他疼得眼尾都紅了,還跟沒察覺似的亂動。
陳王剛擦擦藥的時候已經看清了顧清身上這身皮肉有多細膩,此時看見這人的樣子,手上用了力氣把人按住了,又闔上眼清空思緒。
010想不通就不想了,自己蹭到陳王的跟前,低頭看看,問:“可以不捏這裡了嗎?”
陳王像是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睜開眼看了他一眼:“那捏哪裡?”
“如果抱抱的話,”010慢吞吞道,“可以捏臉。”
陳王一怔,心裡陰暗的想法被驅散。
原來是來討抱了。
他笑了一聲,先在一旁的銅盆裡淨了手,這才朝顧清張開手:“來。”
010撲過去被抱住了,蹭了蹭陳王的肩膀,又有點開心地晃了晃數據庫裡的小觸手。
好喜歡哦。
陳王也很喜歡把顧清抱在懷裡的感覺,他伸手捏了捏這人的後頸,顧清跟被提醒似的,笨蛋一樣抬起頭:“可以捏了哦。”
陳王對上他濕紅的眼睛,心裡發軟,過了一會兒歎了口氣。
“捏什麼捏,”他把人摟得更緊了些,輕聲道,“抱抱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