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 if線 如果早相遇3*(1 / 1)

婚後觀察綜藝 莫心傷 13598 字 6個月前

自從遊樂場裡,何青荷撲進傅琛的懷裡哭了一場以後,何青荷就會笑了。

想起那天的事,他還不好意思,但跟傅琛親近許多。

每次傅琛回老宅,何青荷守在門口,笑眯眯地問:“傅琛哥哥,又帶了什麼好東西?”

他笑起來眼睛裡仿佛有星星,讓人想到初春的暖風。

就連傅琛的母親都對何青荷的變化感到驚奇:“這孩子原來笑起來這麼甜,真討人喜歡。”

她不由地感慨:“還是年輕人有共同話題,琛琛來過幾次,小荷就開朗了。”

隻是有一點令人頭疼:“我都可以當小荷的奶奶了,小荷還喊琛琛叫哥哥,輩分全亂了。”

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誰叫傅琛輩分高。

於是有時候何青荷喊傅琛哥哥,有時候又喊他叔叔,全看當時的心情。

傅琛無所謂,由著他瞎喊。

何青荷在傅家住了一段時日,在傅琛的幫助下,肉眼可見地情緒恢複了。

但也不能完全放心,還是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比如這麼長時間,傅琛沒見過何豐啟聯係何青荷。

何青荷住得時間長了,傅家不介意,但外面開始有了流言蜚語。

何豐啟終於打了電話過來,說要接何青荷回去。

何青荷沒有想象中開心。

傅琛故意逗他:“這麼不想回去上學嗎?”

何青荷撇撇嘴,說:“這是一方面。”

傅琛明知故問:“另一方面是什麼?”

何青荷沒有回答,而是皺起眉頭。

傅琛不喜歡何青荷這種表情,喜歡他笑,抬起手,用手指抹開他眉間的小小褶皺。

何青荷拉著傅琛的手,遲疑地說:“爸爸會不會還在怪我。”

傅琛跟父母的關係並不親厚,類似母愛的東西好歹還從長姐身上體會過,父愛就更不懂了。

他無法保證每一個父母都會替孩子著想,隻能說:“你隻要堅信一點,不是你的錯。”

何青荷迷茫地眨眨眼。

傅琛說:“不管遇到什麼事,不管彆人對你說什麼,你都要堅持這一點。”

如果無法堅持,必定會陷入無窮無儘的內耗。

這種堅持連成年人都難以做到,對於一個中學生來說太難了。

何青荷自己都在猶豫,困惑地問傅琛:“我沒有錯嗎?”

傅琛斬釘截鐵地告訴他:“沒有,你沒有做錯任何事。”

何青荷的眼眶又有些泛紅,傅琛那麼厲害,說的話一定是對的,他揚起笑容,問:“你會去看我嗎?”

傅琛答應他:“會的。”

何青荷這才高興起來,說:“等最新款的遊戲出來,我們再一起玩。”

傅琛說:“好。”

後來何青荷被何家接了回去。

一開始傅琛和跟何青荷保持著聯係,何青荷說他回學校

上學了,掉了幾個月的課,追上也沒覺得吃力。

還說他把遊戲主機帶到了學校,引發了同學的圍觀,但被老師批評了。

聽著就是一些中學生的普通日常,何青荷的日子似乎過得非常平順。

但他一句都沒有提家人,不管是哥哥弟弟還是父親,一個字都沒說。

後來慢慢的,何青荷發的消息少了,傅琛給他打電話,少年故作開朗,可惜演技還是差了點,能聽到他語音裡藏著濃濃的疲憊。

傅琛想去看他,何青荷卻說不用:“為了補之前的課,家裡給我請了三個家教,我上課都來不及,等暑假了我再找你玩。”

何青荷的話前後矛盾,之前還希望傅琛去找他,現在卻說不用;之前說學業很輕鬆,現在卻說還要補課。

傅琛跟何家不熟,跟何豐啟還是差了一輩,與他同輩的何家二代又都是些學生,傅琛不方便貿然上門。

他隻能經常跟何青荷打電話,但每次的通話時間也越來越短。

傅琛不怪何青荷,何家那邊的情況誰也不知道,何青荷一個人面對,已經足夠勇敢。

又過了一段時間,天氣越來越熱,傅琛即將從學校畢業,成為一個真正的社會人。

他不用找工作,也不用考研,在畢業的時候,富二代的屬性顯露無遺,讓其他同學羨慕。

畢業總有些必要的手續,這天傅琛正在學校裡,冷不防接到了何青荷的消息。

那條消息很簡單,隻有短短幾個字。

“傅琛哥哥,很想你。”

傅琛立即放下手裡走了一半的手續,開車離開學校。

查到何家的住址,對他來說很容易,傅琛導航到了何家門口,一口氣進去。

等到了何家,傅琛看到何豐啟的腐朽,何軒柏的戒備,以及何亦竹的敵意。

何青荷竟然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

傅琛來得匆忙,沒有帶禮物,他又是晚輩,猛地衝進彆人家,對他很不利。

但他比普通年輕人沉穩,腦子轉得也快,花了一番工夫,從何豐啟的手裡把何青荷帶了出來。

他知道,他之所以能成功,大部分要歸功於他姓傅。

他帶著何青荷離開之前,聽見何青荷那個同樣在上大學的親哥哥說了一句“攀上了傅家,可真行”。

傅琛想,他這個大腿可得粗壯點,才好讓何青荷攀附。

何青荷跟著傅琛走出何家的大門,他低著頭,試圖掩去沮喪的神色,說:“是不是打擾到你了,害你擔心了。”

這些天,何青荷不敢跟傅琛聯係,接到電話也不敢多說,就是因為如果多說一個字,他就會忍不住,忍不住喊傅琛帶他走。

他不想給傅琛添麻煩。

何青荷竟然比從傅家離開時還要萎靡,好不容易開朗了一點的少年,再次失去活力。

傅琛壓下對何家人的火氣,說:“我每天都在等你的消息。”

何青荷猛地抬起頭,

看著傅琛。

傅琛接著說:“如果你不告訴我你的情況,我更擔心。”

何青荷呆呆地站在那裡,手足無措。

傅琛摸摸他的頭發,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我帶你去玩。”

傅琛的“帶你玩”含金量實在不高,這一回,他直接把何青荷帶回了大學。

他給何青荷買了一杯奶茶,帶何青荷逛校園。

何青荷捧著奶茶,試圖開玩笑活躍氣氛:“加普通珍珠太老土了,現在流行脆啵啵。”

傅琛立即想返回再買一杯,被何青荷連忙拉住。

他紅著臉,把奶茶摟進懷裡,說:“很好喝。”

何青荷小口小口地喝著奶茶,跟著傅琛去操場,去圖書館,去人工湖邊散步。

他問傅琛:“上大學自由嗎?”

傅琛說:“還行,隻要能完成學業,基本上沒人管你。”

何青荷露出羨慕的表情:“好好哦,我也想上大學。”

傅琛不吭聲,沒有告訴初中生,長大意味著承擔更多責任。

兩個人在大學校園耗了一天,中途遇到傅琛的熟人,驚訝地說:“傅琛,這是你弟弟嗎?”

何青荷非常配合,笑著喊人:“哥哥好。”

熟人嘖嘖稱奇:“冰山哥哥居然有個甜心弟弟。”

冰山哥哥領著甜心弟弟到食堂吃飯,傅琛問何青荷想吃什麼,何青荷望著食堂的窗口,眼巴巴地說:“炸雞。”

奶茶加炸雞,簡單的小幸福,是放縱的一天。

家人給何青荷戴上枷鎖,傅琛幫他解開了。

到了晚上,傅琛想把何青荷帶到傅家,何青荷卻搖搖頭。

傅琛懂他的意思。

那裡畢竟是他的家,何青荷才十三歲,父親還在,傅琛沒有立場讓他逃離。

“那是我的爸爸。”何青荷用自言自語的音量說著,是在告訴傅琛,也是在提醒自己。

何青荷忘不了過去的時光,心裡還存著一點點希望,希望喚醒家人之間的親情。

傅琛在心裡歎息,不忍心打破何青荷的幻想。

傅琛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如此操心一個初中生,但他就是放不下。

他已經有了一個失敗的少年時期,他不想另一個人也陷入深淵。

何青荷吸了吸鼻子,衝著傅琛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說:“但是好舍不得啊。”

舍不得分開,舍不得哥哥。

傅琛何嘗不是如此。

何青荷喊了一聲:“傅琛哥哥。”

傅琛應道:“嗯。”

纖細的少年唇角上揚,笑容裡帶著小心翼翼,他觀察著傅琛的神色,緊張地說:“如果我撐不住了,就到你這裡來充電好不好?”

何青荷語氣裡的卑微讓人心疼。

傅琛看著他,說:“好。”

何青荷終於鬆口氣,眯著眼睛:“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充電寶啦。”

傅琛不介意給何青荷充電,他一直信守承諾,這充電寶一當,就當了很多年。

何青荷回到家,磕磕絆絆地渡過初中三年,何豐啟對他更加無視,親兄弟也仇視他,何青荷在何家過得艱難。

幸好他有傅琛。

傅琛從頭到尾都給予何青荷最大程度的支持。

每次何青荷被家人打壓,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差的時候,傅琛告訴他要自信,他比大部分人都優秀。

幸好有傅琛給他兜著,才沒讓何青荷跌進更深的深淵。

何青荷與傅家走得近,節假日的時候,傅琛會帶何青荷回傅家的老宅子吃飯,一來二去,傅家的長輩也把何青荷當做自家孩子,無形之中,成為了何青荷的又一個後盾。

三年後,何青荷成功成為高中生,傅琛也當了三年的社會人士,公司越來越大。

傅琛年紀輕輕的,在外面人家喊他傅總了。

事業做得大了,就該有個正經的家。

傅琛從學生時代起就住在外面,但隻是住公寓,現在他都是“總”字輩了,就想著換房子。

他看中一套彆墅,地理位置合適,規格也不錯。

等他買下來,陸陸續續裝修,再搬進去住的時候,何青荷都上高二了。

何青荷這幾年身高竄得很快,長成了腰細腿長的少年,再配上他漂亮的五官,不管是初中還是高中,他都是公認的校草。

說起來這中間還有個笑話,何青荷發育最迅速的時候,晚上怎麼也睡不著,半夜給傅琛打電話喊疼,傅琛立即殺到何家,中途還轉接了120,後來才搞清楚何青荷是生長痛。

正是因為有傅琛盯著,何家至少表面上不敢把何青荷怎麼樣,最多就是無視。

何青荷的性格反倒沒有之前那麼軟了,有人撐腰就是硬氣,傅琛甚至把何青荷寵得有點驕縱。

當然這種驕縱大部分時間隻在傅琛面前展現,何青荷對外出了名的溫柔客氣。

傅琛搬了新家,何青荷自掏腰包給傅琛買了一台冰淇淋機當做賀禮。

誰都看得出來,是何青荷自己想吃,硬把機器塞給傅琛。

何青荷到傅琛的彆墅去暖房,吃著冰淇淋機做的冰淇淋,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看。

“好大的房子。”何青荷舔著冰淇淋,誇張地歎口氣,“好氣派,但怎麼看著像機械車間?”

何青荷一直不讚同傅琛的品味,要麼老氣橫秋,要麼就黑百灰未來主義,冷冰冰的,沒有一絲人氣。

傅琛說:“簡約現代風。”

何青荷心裡不以為然,他站在走廊上,說:“這裡的房間這麼多,傅總,你是不是要在裡面金屋藏嬌啊?”

傅琛平淡地說:“的確是給某個人留了一間屋子,但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住。”

何青荷聞言扭過頭,睜著大眼睛看著傅琛。

他的唇角掛著點點奶油,讓他的嘴唇看起來更加紅潤。

傅琛

伸手幫他把唇邊的奶油抹掉,說:“要不要去看看?”

何青荷立即說:“要。”

傅琛沒有明說,但何青荷已經猜到,他給自己留了房間。

傅琛把何青荷帶到地方,拉開房門讓他看。

寬敞的屋子明顯精心布置過,裡面的家具非常考究,書桌書架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床鋪。

整個房間風格統一,跟外面的黑白灰不同,看起來溫馨舒適,應該是單獨做的設計。

何青荷第一眼看到,就非常喜歡,他望著房間裡的陳設,小聲說:“好熟悉,好像回家了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曾經來過這裡的感覺,並不覺得討厭,反而非常親近。

他把手裡的冰淇淋杯子放到一旁,撲進柔軟的床鋪裡。

昔日帶著稚氣的孩子如今成長為俊秀的少年,床墊軟得像雲朵,何青荷陷進去,越發顯得身段修長。

他翻了個身,眯起眼睛,笑著問傅琛:“我真的可以到這裡來住嗎?”

傅琛說:“當然可以。”這房間就是為了何青荷專門準備的。

何青荷爬起來,在床上盤腿坐好,唇邊掛著淺淺的笑意,黑黝黝的眼睛裡帶著柔和的光,問傅琛:“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啊。”

這裡是傅琛的新家,沒有必要給他留房間的。

很早以前傅琛同樣思考過這個問題,最近他對何青荷好已經成了習慣,反而不會去想了。

他說:“我想這麼做,就做了。”

何青荷鼻子有點發酸,說:“如果你是我的親哥哥就好了。”

他想跟傅琛成為家人。

傅琛聽了這句話,走到何青荷的身邊,像往常一樣,抬起手,摸了摸何青荷的頭發,平靜地說:“我永遠是你的家人。”

*

未成年的何青荷一直住在何家,何家人對他並不好,但他總是惦記著母親還在世時的那一點點溫情。

可隨著他的長大,家人依舊冷淡,他逐漸有些心灰意冷。

他開始思考,這樣的家,值不值得繼續守著。

他知道這麼些年,傅琛一直想把他帶離何家,是他執拗,不願離開,現在他動了心思,第一次跟傅琛討論這個話題。

何青荷問傅琛:“我真的拋下親人的話,是不是很白眼狼?”

傅琛告訴他:“他們那樣對你,是他們在推開你,而不是你拋下他們。”

何青荷抿抿嘴唇,臉上滿是惆悵:“我真的……舍不得媽媽。”

舍不得媽媽曾經在的那個家,好想回到過去的時光。

傅琛說:“你馬上要成年了,是時候向前看了。”

何青荷明白,五年了,不管是緬懷還是愧疚都足夠了。

他望著傅琛,目光幽幽,說:“那我想,是時候離開家了。”

傅琛立即說:“你可以搬到我這裡。”

何青荷笑笑:“什麼啊,我是指上大學,不就可以名正言

順地離家嗎?”

傅琛頓了頓:“也行,報誌願的時候我們好好規劃。”

何青荷說:“我想去留學。”

傅琛定住。

“我想去外面看看。”

傅琛再一次深刻地意識到,何青荷長大了。

曾經那隻小小的鳥兒,已經可以振翅高飛了。

何青荷的眼神裡充滿著對未來的期待,傅琛說不出反對的話,最後說:“好,想去哪個國家?我替你安排。”

*

何青荷中途轉了國際學校,傅家在國外也有人脈,傅琛委托人寫了介紹信,又請了專門的留學顧問,再加上一些鈔能力,何青荷順利地申請上了心儀的大學。

何豐啟巴不得何青荷離遠點,何青荷的存在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妻子的事,所以何青荷去留學,他一點都沒阻攔。

在出發之前,傅琛事無巨細地幫何青荷把所有事準備好,甚至提前給他在國外開戶打錢。

何青荷無語:“我有錢,不用你的。”

傅琛為他做得已經夠多了,不至於連錢都找傅琛要。

傅琛堅持:“給你零花,隻管收著。”

傅琛的事業越做越大,傅家的資源與權力也漸漸向他傾斜,他不再滿足於實業與技術,開始運作資本。

他剛成立了一個新公司,叫做烏金資本,專門處理投資事宜。

總之,傅琛現在很有錢,他也樂於給何青荷花錢。

何青荷沒辦法,小聲嘀咕:“什麼霸道總裁啊,簡直像老母親。”

傅琛沒聽懂:“什麼?”

何青荷清清嗓子,說:“沒什麼。”

等到何青荷出發去留學,傅琛甚至還想跟著他上飛機,把他送到國外。

何青荷連忙阻止:“你彆這樣,在這樣慣著我,我怎麼斷奶。”

即便是傅琛,也被“斷奶”這個詞震了一下。

他這才意識到,何青荷要出國,恐怕還有他的原因。

何青荷自己知道,繼續被傅琛這樣寵著,怕是要變成廢物,於是迫不及待地想到遠一點的地方證明自己。

傅琛有點受傷……

可能真的是老母親心態,孩子成年了,翅膀硬了,要從他的保護下飛走了。

傅琛一向沒什麼表情,相處久了,何青荷也能搞清他的情緒。

何青荷笑著安慰他:“我又不是不回來,念書而已,等我到了給你打電話。”

傅琛還是妥協了:“打視頻。”

何青荷笑得眼睛完成月牙。

飛機總歸要起飛,東西早就寄往國外,何青荷輕裝上陣,揮彆傅琛,在十八歲這一年,大步走向未來的旅程。

傅琛目送他離開,心裡說不出的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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