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酒店繼續(1 / 1)

日向現發現他的這句話說完, 對面兩人的臉色並沒有多少好轉。

特彆是降穀零,這人現在的臉色可是一個大寫的不好,即使現在頂著一張平平無奇的路人臉, 但是周身的氣勢卻十足危險。

日向現:“這不好嗎?”

金發青年抑製住快要衝出喉嚨的無奈沉吟,沒拿咖啡杯的那隻手捂住了額頭, “也不是不好。”

諸伏景光接住自家幼馴染的話, 同樣也很無奈,“我跟zero都隻是覺得有些…突然。”短發青年說這話也抓了一把頭發, “還有一點擔心。”

對幼馴染彼此的擔心,同樣也有對自家後方的擔憂。

這可不是什麼小的事情,他們信任日向現, 同樣也因為信任青年連帶著對他現在給出的一點情報也不是很懷疑。

這樣也就是說,這個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那問題就來了,已經被上司或多或少透了點底,知道他們自己未來的確是要去當臥底, 甚至諸伏景光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跟同期們說。

那就是, 他對外是要說自己沒有正式入職的,甚至對親兄弟都隻能說“不想當警察了”, 再消失在大眾的視野裡。

乃至不能以原本的身份正式出席外守一的庭審。

他自認不是什麼特彆高尚的人, 但是也是想要國民過的更好, 才接受了這份可能將他的一生埋葬的招攬, 而現在就有些過分了。

說好的秘密任務還沒具體通知到他們, 一個甚至已經不是警務係統內部的人就已經知道了個清楚,甚至知道的好像還特彆多的樣子!

日向現讚同諸伏景光的擔憂,深以為然地點頭,並且發出了附和:“對吧!!”

對什麼對?!

降穀零將額前的頭發往後梳, 之後的金色發絲又從指縫間逃脫,落回到原處,“具體的事情我們回去再說。”他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又問了一嘴,“情報來源可以說嗎?”

日向現正準備開口,就看到了不遠處走來的兩個熟面孔,是鬆田陣平跟萩原研二,兩人手裡都拿著幾本書。

諸伏景光回頭看了一眼,隨後又轉過身,在背對著那走過來的兩人的時候嘴唇卻動了動。

日向現懂唇語,幾乎是立刻就看明白了諸伏景光的話語。

“不要告訴他們。”

這裡的他們是誰不言而喻,日向現側過頭,目前來看,除了降穀零跟諸伏景光之外的同期都是入職的正常部門,其實知不知道這樣的信息是沒所謂的,隻是諸伏景光應該是擔心他們會主動跑進怪圈裡來,所以才不想讓彆人知道這些。

日向現尊重,並且表示可以存個短期的不公開服務。

“剛剛就看到你們在這裡。”萩原研二快走一步,卻還是記得這裡是書店,說話的聲音被他壓得很低,“是在說什麼?”

“我剛剛在外面遇到了一個FBI。”日向現於是將赤井秀一搬出來,這也不算是說謊。

鬆田陣平一挑眉,“這裡是美國。”卷發青年又是一頓,“是不是那人找你麻煩了?”

容不得他多想,這個年代,很多人對來本國的外國人其實都不太友好。

日向現趕緊擺手,“不是不是,那個人看上去也有一點亞洲血統,隻是在書店門口遇到了。”

鬆田陣平眯起眼睛將日向現臉上的表情仔仔細細地打量一遍,敏銳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人肯定隱瞞了一些線索,但是他怎麼厲害,也沒到可以讀心的程度,隻得暫時放棄。

揚了揚手裡的書,順便沒客氣翻了個白眼,“我跟萩已經選好想要的書了,你們呢?”

書是還沒有選好的,降穀零跟諸伏景光心裡藏著事情,在另外的同期面前還不能表現出來,這會兒也隻得轉過頭去,兩人的目光在書架上的書上一點點掃過,有沒有用心,那也隻能是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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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到美國,除卻中間發生的小插曲,一切都是非常完美,兩位女士在商場感受到了美國本土的購物文化,之後大家還在一起吃了晚餐。

降穀零跟諸伏景光兩人都有些不在狀態,日向現也知道這種事情肯定是需要同期們進行自我調節才可以,彆人說幾句安慰的話有的時候更多的是會增添當事人的心理負擔。

所以他在大家都回到了酒店的房間之後,稍微洗了個澡,頭發也沒有吹,就跟做賊一樣,偷偷跑到了對面的房門口,然後輕輕地敲了敲房門。

房門沒一會兒就被打開了。

過來開門的是諸伏景光,他這個時候身上的衣服沒有換,但是門被打開的時候,日向現聽到了很明顯的水聲,顯然是有人正在洗澡。

日向現:“你不問問我是誰就開門了啊。”

諸伏景光:“我從貓眼裡看到你的發璿兒了。”

日向現:“……”這倒也不必如此較真。

諸伏景光說著話側過身,讓青年走進來,之後將門給輕輕關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外面的動靜,衛生間裡的水聲忽然停止。

“zero馬上就好了。”短發青年雙手抱住自己的手臂,“房間裡我跟zero都簡單的檢查過了一點,沒有發現什麼竊聽設備。”

日向現摸了摸鼻子,“辛苦辛苦。”他又瞄了一眼衛生間的方向,“零他怎麼樣了?”

說起這個,諸伏景光就歎了一口氣,他是跟降穀零一起在那個小鎮裡長大的,甚至好幾次零故意把自己弄傷的時候他都在場,也是他陪著降穀零一起去找哪位醫生的,但是比起自家幼馴染對醫生的處於被關心了的執念。

他當時的心思更多的是放在恐慌以及被玩伴的感情上,那位醫生是什麼模樣他其實已經忘記了,甚至比起醫生,那位醫生的孩子更讓他記得清楚一點,比他跟zero小幾歲,是個小妹妹。

“稍微給zero一點時間吧。”

日向現垂下了眼眸,衛生間的門被打開,氤氳的水汽也在這個時候鑽進了客房裡面,已經穿上了浴袍的降穀零手裡拿著一塊乾毛巾正在擦著頭。

金發青年垂著腦袋,一雙手沒什麼顧忌的在腦袋上擦來擦去的,像是想要趕緊將頭發擦乾,至於力道根本沒考慮到,來回擦了沒幾下,這人又將濕掉的毛巾朝著床上一丟,也不去管濕毛巾會不會把被子浸濕。

半乾的頭發是一縷一縷的,有些貼著臉頰側邊,也有的支棱在腦袋頂上,降穀零又用手抓了抓,這才看向了日向現。

“不用太擔心我。”金發青年語氣裡帶著一點彆樣的情緒,“其實,十多年過去了,我是有心理準備可能不會找到醫生的。”

但是現在的結果,是比沒找到醫生要差很多的。

“我不太清楚你的情報來源。”年輕的警界新星現在的心腸還沒有能夠堅硬如鐵,“但是我覺得我應該相信你。”

一起生活了半年,如果他還不能明確的看清楚一個距離他這麼近的人,那麼他其實也不太適合臥底這個工作。

“我現在,想要拜托你。”降穀零紫藍色的眸子裡寫滿了認真的情緒,“能否拜托你將一切都告訴我。”

日向現看著眼前人的眼睛,心裡有些軟,然後飛快的掏出了自己口袋裡的手機,看著自己的兩位同期就是一陣叭叭叭,“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些相關的部分的情報簡單的提煉個目錄告訴你們,你們自己看看是暫時知道一部分還是一下子全部知道。”

諸伏景光疑惑,“為什麼?”

綠眸青年的眸色一瞬間冷下來,“當然是因為大家上面都不乾淨啊~”

一句話,讓原本就有些凝滯的氣氛直接跌下冰點。

日向現拿著手機歪著頭,綠色的瞳孔裡倒映出兩位年輕人的相貌,“其實我能知道你們要去同一個組織的事情是神秘側部分的情報,而關於那個組織,我也就在之前是順帶著拜托人查了查,那邊雖然說是一個跨國犯罪組織,但是實際上跟許多國家的高層都有聯係。”

金發青年的拳頭捏緊又鬆開,那張薄唇抿地幾乎泛出白色來。

諸伏景光卻輕輕呼出了一口氣,“我明白了。”他搖頭,“我跟zero還沒有接受係統的臥底方面的訓練,有些情報也不應該是我們現在已經知曉的,同時也不能引起某些人的注意,所以不知道太多反而對我們有利。”

日向現點頭。

降穀零也點頭,他的頭腦也逐漸冷靜下來,同樣是呼出了一口氣之後,金發青年才走到床邊,這會兒又將濕毛巾拿起來,“招攬我的那位……”

“黑田兵衛。”這個日向現知道,說起來也順的很,“目前看沒有什麼汙點,明面上說,之前發生了重大的事故,在醫院裡躺了十年,醒來後有部分失憶,右眼也失明。”

諸伏景光嘴角恢複了一點笑容,最起碼現在看起來跟降穀零交接的可能是未來降穀零上司的長官並不是黑暗方面的人。

自家幼馴染的安全還是有了一點保障的。

降穀零:“……”原來那位長官之前昏迷了十年嗎?!怪不得感覺之前招攬他的話術似乎有些脫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