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既然已經告訴了諸伏景光跟降穀零, 雖然剛剛還是被囑咐過不要再傳。
但是鬆田陣平他們又不是其他人,在日向現的心裡,他們這個小團體裡的大家感情或許有些微的親近, 跟更親近的區彆, 但是真的要細分,還真的分不了太清楚, 而且他們這些可都是好人。
就算知道了某些事情也都是會自覺保密的, 就像是之前羽賀響輔的事情, 日向現有跟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說起,這兩個在日向現明確地再次提起這件事情之前,也沒有透露給其他人半分。
“回去跟你們說。”日向現沒有含糊其辭,“這裡好多人。”
鬆田陣平的眉頭皺地更深,側過頭去就對上了降穀零的眼睛,這倆人平時‘爭鋒相對’的,但是這種時候又是格外信任對方的。
見到金發青年朝他搖了搖頭, 卷發的警校生撇了撇嘴,不過還是有些不放心,“如果是被問到一些奇怪的問題, 一定不要立刻答應知道嗎?”
日向現:“……”
日向現:“我22歲了,謝謝。”
鬆田陣平卻沒有感覺自己的態度有什麼不對勁的,眼前的人的脾性他可是自覺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的,彆看家裡有錢生活富裕,還有不小的背景, 但是就看這段時間門的相處,這個人其實很容易心軟,加上隱約知道了一點對方過去的生活。
就算是有一身不講道理的怪力,在鬆田陣平這裡, 這人就算是會偽裝,但是也不夠成熟,稍微走得近一點的人都能發現端倪。
要是從哪裡聽了什麼鼓動,說不得閉眼答應了什麼也說不定。
“我當然知道你22歲。”這麼想著的卷發警校生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就算是警視總監親自來找你,無論是什麼,你都不能一口答應。”
現在這麼理直氣壯信誓旦旦地告誡同期的鬆田陣平是沒有把這套標準放在自己心上的,所以在之後被爆破組的長官找上門來招攬的時候,那可是一下都沒猶豫,立刻就凶神惡煞地答應了下來。
為此還被日向現跟降穀零嘲笑了好久。
現在日向現也就點了點頭,“我之後的打算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不過如果是找我捐錢拉投資的話,我倒是不會拒絕,但是後續還是需要交給律師的。”
他們這裡說話說著,那邊伊達航又已經開始舉起手,讓鬼塚班的學生們集合了,顯然上午的一場集體比賽的賽程是開始了。
日向現就跟著大家一起繼續混入了人群之中。
青年在下午又參加了短跑跟長跑的項目,這兩個都很費體力,對其他想要在警校生培訓地各項專業技能比賽出成績的人來說其實都是累贅類的項目,畢竟也是有初賽,半決賽,跟決賽的,加起來要短跑三趟,長跑三趟,還是要比速度,專業運動員都沒這種魔鬼賽程的。
他們鬼塚班上報名參加的也沒幾個,整個年級三百個多個人,參加的差不多隻湊齊了五十個左右。
日向現就,勉勉強強的把這部分的積分給拿下了。
唉,送上門來的,不拿不行。
日向現結束之後,就晃晃蕩蕩的到處走著去找小團體裡的其他人,伊達航是有把班級裡每個人要參加的比賽的賽程安排跟時間門都打印出來給每個人都發了一份的,為的就是讓大家在不要走錯場館或者記錯時間門,當然如果班上有人提早完成了比賽,也可以選擇去給班上的同學加油助威。
日向現現在就屬於這個情況,他一邊走一邊看著手裡的表格,對降穀零名字後面的一串勾表示出深切的敬佩。
體力很好的樣子啊。
然後想了想就去了射擊館,這裡足夠一個班三十多名學生一起練習,所以如果是比賽的話,還是很快的。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日向現看到了平時關係很好的幼馴染,在賽場上彼此互不相讓的場面。
他來的時候其實已經是賽程的尾巴階段了,賽場上現在剩下的人不多,旁邊看比賽的人倒是多的很。
將攝像頭調整了一下,正好調整到賽場上的情況的樣子。
此刻彼此距離一個射擊位的三名警校生都戴著耳機,身後兩米的地方站著圍觀的人,原本走進來的角度,就隻能看到三人筆挺的後背跟平直舉起槍的時候顯露出來的腰身。
等到視角的轉到幾個人前面去,那就是三張帥的各有特色的臉了。
“都是鬼塚班的啊。”日向現找了個位置站定,眼睛一邊瞄著光屏之中同期們的帥氣樣子,一邊錄像順便截屏。
等大家退休了之後可以做個警校剪輯。
是的,此刻正站在射擊比賽決賽場上的都是鬼塚班的,就算是穿著運動服也難掩身姿的青年人。
“這次鬼塚班的,那個金色的頭發的,他已經拿了好幾個第一了。”身邊人的小聲議論還在繼續,“我們教官明天肯定要說我們了。”
日向現分神稍微聽了一耳朵,沒有聽到有誰對自己的同期口出惡言,也就沒有再去關注了。
一天的比賽下來,大家的戰果都很可觀。
降穀零無愧他本屆第一的名頭,在今天到處跑的情況下,也能夠把自己的個人積分刷到頭名,甩開第二名好幾個積分。
作為第二名的伊達航雖然有些覺得遺憾,不過他也不是輸不起的人,更不用說,他輸了其實就是技不如人,更何況比起個人,他其實更加注重集體的榮譽,第一第二乃至第三都被他們班上包攬了,這一屆在這次之後,幾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們鬼塚班上。
有同屆的警校生還會私下裡抱怨說鬼塚班欺負人呢。
降穀零刷了一些,他沒有參與的項目,也有很多被小團體裡的其他人拿下,但是內部也有較勁。
比如日向現去圍觀的那一場射擊比賽,諸伏景光他就是那場的頭名,平時溫溫和和的一個人,拿起槍來準頭卻精準得可怕,這對幼馴染在射擊比賽上彼此追逐的樣子可太讓做裁判的教官們紅眼了。
更不用鬆田陣平跟萩原研二他們了,這對幼馴染也在比賽場上對上了,絲毫不讓。
格鬥類型的比賽,伊達航也跟攔路虎一樣擋在前面。
總之,他們小團體裡所有人都可以用戰況可觀來形容,第二天鬼塚八藏來給大家上課的時候,那表情都似乎柔和了許多。
不過學生們並不是很能領情就是了,畢竟教官的那張臉看上去就算是柔和下來,也還是挺凶的,多看一眼都是半夜睡夢之中被趕著再跑三圈操場的程度。
因為日向現的公寓目前不能繼續入住,他本人其實也不太願意在假期的時候待在學校裡。
因為沒有了課程跟訓練,隻待在宿舍或者在圖書館裡自習,那還是挺無聊的。
所以他就在運動會結束後的一天就跟同期們提起,是不是可以把一起出去玩的計劃再次拎出來。
這句話被他說出來,還沒有等到其他人有什麼反應。
萩原研二就先繃不住了,這個一米八七的高個子帥氣青年,立刻給大家表演了一個十分做作誇張的呼吸不過來,順便快要昏厥。
“嗚嗚嗚!”青年做作的一邊捧著心一邊抹眼淚,“為什麼!”
鬆田陣平朝著旁邊挪了挪,不想被忽然作妖的幼馴染波及。
“我都已經說服了小降穀跟小諸伏了,正好運動會結束,大家都是人氣超級高的時候,好幾個女孩子都約我們一起去喝酒呢!”萩原研二一雙眼睛裡幾乎都含著淚水。
日向現沉默了一下,“你們瞞著我去喝酒?”還跟女孩子一起喝酒。
萩原研二一噎,眼神有些飄,“這不是,我打算跟大家說好之後,再喊你一起……”
日向現痛心疾首,“就算我酒量差,但是你不能排擠我啊!”
萩原研二乾笑,眼神有些漂移,他的打算就真的是他說的那樣,隻是沒想到自己還沒有提,日向現就說要不要一起出去玩了,現在無論說什麼都好像不太對。
伊達航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舉起手,“那為什麼也沒有通知到我?”高大的青年看了看其他人,又看了看日向現,心裡有一絲詭異的平衡。
真好,感覺不是他一個人被排擠呢。
對此,不說鬆田陣平,脾氣最好的諸伏景光都有話說了,“班長你有女朋友了吧,而且有時間門都是會去陪來間門小姐的吧。”
“是這樣。”萩原研二點頭附和,“而且,因為運動會的緣故,女生們對大家都挺感興趣的,也有女生跟我問過你的情況。”
有著一雙桃花眼的青年心裡有著明確的底線,“我沒有跟她們說班長你的情況,但是如果你過去的話,難免會有麻煩的吧。”
他的解釋一出來,伊達航就點了點頭,他沒有因為自己的受歡迎而飄起來,而是讚同的點了點頭,“這樣的話,的確不應該跟我說,隻是喝酒的話還行,其他的就不行了。”
日向現自己對交女朋友聯誼之類的事情沒啥興趣,但是還是尊重同期們的,“那我們就下次?”
才六月底,之後還有很多機會。
萩原研二又不乾了,“好不容易除了班長之外的大家都有空,不出去一起玩太可惜了!”
日向現:“……”你好煩啊。
伊達航再次加入話題,“其實我也挺有空的,工作之後我跟娜塔莉估計都沒有時間門,正好我也想介紹你們互相認識,一起出去玩一趟也挺好的,我等一會兒回去給娜塔莉去一個電話,問問她的意見。”
“那班長就順便問問來間門小姐有沒有想要去的地方唄。”鬆田陣平懶懶的抓了一把頭發,說出的話卻很體貼,“到時候一起吃一頓飯,之後你就跟來間門小姐一起玩,我們幾個一起玩。”
伊達航笑的越發燦爛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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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小型的遊艇的船艙上站著幾個年輕人。
年輕人之中唯一的女性正挨著一名身高超過一米九的男性站著,手裡端著一杯果汁,海風吹起她淺金色的短發,但是眉眼卻是柔和的過分。
跟這對情侶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另外幾個同樣端著果汁的年輕人正努力朝著海裡探頭探腦。
這幾個正是趁著周末出行,甚至為了節約時間門,在警校放學之後就第一時間門回宿舍換了衣服拿了收拾好的行李就出門出發的日向現一行人。
在娜塔莉的暫居宿舍前也接到了等待著的娜塔莉來間門,雖然說這樣的見面場合不是很正式,但是雙方都是帶著友好的心思來接觸的,所以幾句話寒暄下來,很快氣氛就融洽了許多。
當然了,除了娜塔莉來間門是第一次跟大家見面之外,還有羽賀響輔也是第一次跟自家boss的同期,以及其中一位同期的女友見面。
聽著就覺得很怪。
“還好我們下課還挺早的。”萩原研二重新走進船艙裡,把喝完了的果汁杯子放進桌子上的小框裡,這是為了防止船隻顛簸,杯子會倒下特意放的。
日向現面不改色的表示讚同,現在外面的景色可好看了,也是他們運氣好,今天是個好天氣,現在這個時間門正好是太陽快要落下去,橘紅色的光如同火焰一樣染紅了半邊的海。
站在甲板上看向遠方,眨眼間門都是大海的波瀾壯闊。
“是來間門小姐會選地方吧。”鬆田陣平跟著萩原研二走進來,他也喝完了一杯果汁,現在肚子裡半個水飽,把身上的襯衫袖子往上再卷了卷,“這個時候如果說是去山裡避暑之類的,恐怕大家都得一起喂蚊子。”
有提出這個麼想法的萩原研二苦大仇深的皺起眉,“好了知道小陣平不喜歡喂蚊子啦,可是研二醬隻是覺得說不定去稍微偏點的地方,說不能還能遇到夏日祭,或許還有煙花秀呢。”
“還能泡溫泉!”青年掰著手指數著優點。
日向現聽得眉頭直跳,這邊的確是有人會在熱的天氣去泡溫泉,泡一會兒之後喝點冰的東西,會很舒服。
但是日向現不喜歡啊。
他趕緊擺手,“這次我們來的美國島,也是有祭典的。”
萩原研二在日向現的身邊坐下,一直在看文件的羽賀響輔也抬起了頭,他倒不是想要在boss面前做樣子,而是事情真的有點多,他也想要周末的時候好好休息一下,所以現在是能夠處理多少事情就處理多少事情。
“美國島這邊是有關於人魚的傳說的,最近這些年,島上的旅遊業發展的很不錯,我們來的時間門雖然不是正式的大祭典時間門,但是也會有巫女祝福的。”羽賀響輔在過來之前對這個島嶼做了一個淺淺的調查,所以現在說起來十分順暢。
當然也有他這次跟過來的原因,除了想要切身熟悉一下在自家boss身邊的氛圍,另一個就是boss有一名想要招攬的人此刻正在這座人魚島上。
對方是今年摘下了化妝金獎的女性,名字是島袋君惠,據說入職的定位,大概就是化妝師跟神職人員?
後面那個實在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這位島袋君惠小姐原本就是巫女,所以嚴格說起來,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問題。
“我記得這個人魚島上是有那種長生不老的傳說的對吧?”同樣走進船艙裡的諸伏景光也將杯子放進了框子裡面。
倒不是說外面看風景看累了,隻是同期們一個個都跑了進來,外面的甲板上還有一對情侶在膩膩歪歪的,剩下一兩個人在站在那附近,都覺得自己腦袋在發光。
“hiro你竟然知道這裡嗎?”降穀零有些驚訝。
諸伏景光搖頭,“隻是稍微聽說過一點,平時zero你也不會關注這種事情的吧。”
降穀零撇了下嘴,也知道自家幼馴染說的沒有錯。
羽賀響輔於是繼續解釋,“的確是有人魚的傳說,所以美國島這邊還有另外一個名字,當地人會喊人魚島,據說島上有一位長壽婆,現在已經一百多歲了,有傳言她是吃了人魚的肉,所以才會這樣,去島上的很多人都是衝著這一點過去的。”
“誒!”萩原研二十分捧場的發出了小聲的驚歎,“感覺會很有意思啊!”
鬆田陣平耷拉下眼皮,對這種傳說有些不讚同,“說什麼吃了人魚肉,怕不是隻是吸引遊客的噱頭罷了。”
降穀零在這個件事情的看法上跟鬆田陣平一致,他給自己再倒了一杯果汁,也在沙發上坐下,“有些地方長壽的老人的確是會有一百多歲的。”
鬆田陣平伸手拿了一塊餅乾放進嘴巴裡。
“但是也很有趣不是嗎?”諸伏景光輕輕笑了笑,“就算沒有這樣的傳說,但是這位婆婆可以活這麼久,大家每年都舉行的慶典都好像是在為她慶祝。”
羽賀響輔聽著這幾個青年說著的話,又想起了自家boss給他的一些資料還有他再次深入查訪找出的一些蛛絲馬跡,有些不忍心的看了看他們。
日向現注意到羽賀響輔欲言又止的眼神,隨後微微搖了搖頭。
這個動作被眼睛尖的鬆田陣平一下子抓住,他一看就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所以立刻支棱了起來,他把嘴巴裡的餅乾快速咀嚼了兩下就咽了下去,然後往日向現身邊挪了挪。
那雙黑色的眼睛裡裝滿了好奇跟審視。
日向現乾脆的拿起旁邊的抱枕往這人臉上懟。
鬆田陣平甩了下腦袋,又伸手把抱枕抓在懷裡,一邊的腮幫子也鼓了起來,“喂,我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
日向現無辜:“我瞞著你們的事情多了,你說的是哪個?”
鬆田陣平頓時一噎,但是還是堅強的緩了一口氣,不給這人敷衍過去的機會,“就是跟這次要去的人魚島有關的事情。”他頓了頓,忽然臉色變了變,“難道那個婆婆還真的是吃了人魚肉?”
因為他忽然想起來,之前在學校裡遇到的神秘的鬼怪的事情,那個時候這個人就說自己是個除妖師之類的,而那次的事件因為是他們親身經曆的,而且他也貢獻出了自己的一根頭發,去驗證了那個東西的怪異。
現在忽然反應過來,說不得這個人魚島上的長壽婆也是真的呢?!
這可太有意思了一點!
這下輪到日向現噎住了,他仔細的看了看鬆田陣平臉上的表情,發現自己的同期竟然真的認真的發出了這樣的疑問的,在抬起頭去看彆的同期,發現另外的同期們也是這樣的表情。
日向現沉默了一下,“沒有的,不是真的,那位婆婆沒有吃過什麼人魚肉,這是單純的活得比較久而已。”
聞言,鬆田陣平的眉頭卻沒有鬆開,有些不依不饒的意思,非要得到一個答案,“我看到你跟羽賀先生眉來眼去了,肯定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的吧?”
日向現聳了聳肩膀,“那行吧。”
黑發綠眸的青年頓了頓,還是把自己從彈幕上知道的真相給說了出來,“其實真正的長壽婆已經在幾年前去世了,現在的長壽婆是上一任長壽婆的女兒。”
鬆田陣平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下文,眉頭一挑,“沒了?”
日向現點頭,有些無辜,“沒了,就是這樣。”
“那也很正常吧。”鬆田陣平覺得這事情好像有些虎頭蛇尾,“這不是什麼大事吧?”
“本來就不是嚴重的事情啊。”青年眯起眼睛,隨後歎了一口氣,“隻是偶爾想要守護一下大家的童心而已。”
降穀零想的更深入一點,“那島上的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嗎?”
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其實不管知不知道不重要吧,剛剛羽賀先生也說現在島上的旅遊業是靠著人魚的傳說興起的吧,就算是知道,也是會有人選擇隱瞞的吧。”
諸伏景光微微皺起眉。
羽賀響輔又低頭去看那些資料去了,日向現想了下,“可能知道也有可能不知道吧。”
畢竟那座島,當地居民的收入大頭,可是靠著旅遊業呢,正如萩原研二說的那樣,就算是知道了多數人肯定是會選擇隱瞞的,如果代表著長壽跟人魚傳說的‘長壽婆’去世了,噱頭就是沒有了,噱頭都沒有了,還怎麼吸引遊客過來呢?
跟周圍的島嶼比起來,他們興起也就是因為這麼個特色傳說和一個‘活著的證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