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勾起嘴角 他控製著嘴角下落(1 / 1)

日向現在那那幾個人離開了警署的範圍之後, 就偷偷回去了自己的公寓。

目前來說自己的公寓還沒有對另外那五個人公開過,隻是為了保險, 他還是選擇了爬牆附帶爬窗進入,也不知道事情為了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明明就是他自己走正當手續租下來的公寓,結果回來就好像是在做賊。

他到底為什麼!

不過日向現既然答應了諸伏景光,就會做到自己所承諾的那樣,所以他在回去公寓之後,就真的用不存在的大伯的身份給財團下面的律師團隊派出了任務。

本身就是被日向財團養著的,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隻是平時能夠真的出手的機會還是比較少的,多的時候也就是財團剛成立的那段時間, 因為那個時候日向財團是真的吞吃了不少, 在官司上來回的次數也就多了一點。

現在忽然收到了來自頂頭boss的直接指派,律師團裡的律師們都很激動,雖然是刑事案件, 但是他們都是全能性人才, 這點倒是不在怕的。

然後律師團隊的組長就承擔起了統籌的任務, 給下屬們分派各項工作, 要麼說專業的就是專業的,雖然日向現提供的線索不多,但是人家會自己尋找, 沒多用多少力氣就聯係上了正在長野同樣在忙碌著的諸伏高明。

那位已經在長野縣警署有了一點名氣的諸伏警官則是有些驚訝於有忽然找到他的律師團隊, 雖然暫且不知真假,但是成熟的大人並不會將所有的道路都堵死, 所以他隻是跟對方短暫的交流了一下,之後就找到了他們雙方有可能有交集的人。

他的弟弟諸伏景光,是的, 雙方交流的時候,當然會有一個橋梁了,對方說的是,受到日向財團掌權人的指派,協助諸伏兄弟,諸伏高明自覺除了日常生活之中會購買有些日向財團旗下的生活用品之外並沒有跟日向財團有交集的地方,總不能是財團閒著沒事給自己的客戶打抱不平吧,還是散戶的那種。

既然有懷疑那就去詢問,於是他就聯係上了他還在警校裡讀書的弟弟,正好是在日曜日,弟弟按理說應該是在休假,所以算不得打擾培訓。

果然這位警官從自家弟弟那裡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並且聽了一耳朵自家弟弟跟同期們的感人友情二三事。

“所以我覺得還是要再次認真的對你道謝。”月曜日的午餐時間,諸伏景光坐的端端正正,將套餐裡的飯團拿出來,鄭重地放進了日向現的餐盤裡。

彼時日向現正端著碗飛快的吃著飯,力求趕緊吃完然後午睡的時間可以多那麼一點。

他昨晚跑出去補牆了,順便還趁著彆人不注意,還看了看外守一的情況。

普通人是無法跟係統抗衡的,即使是窮凶極惡的罪犯,也難以逃脫內心的折磨,這人就算是在睡夢之中依舊被緊攥住心臟的疼痛困惱,更不用說他根本睡不過去。

定時發瘋,一個晚上突然暴起自我延期個十次都不是問題,就是辛苦了看守他的警察了,一個個打著瞌睡一會兒就能被突如其來的驚呼聲嚇醒。

“還有我的。”降穀零見此趕緊也將自己餐盤裡的炸蝦送到了日向現的面前。

日向現:“啊……謝謝。”

鬆田陣平不甘示弱,但是他看了一圈自己的餐盤裡的食物,他吃飯的速度快,基本上所有的食物都被他動過了,已經動過的食物當然不能送去彆人面前,所以他隻得鼓著腮幫子一邊咀嚼著米飯一邊看著對面的那一對偷跑的幼馴染。

萩原研二盤子裡的東西也基本都動過了,他有些不滿的用筷子抵住了自己的盤子,他今天就要了一份炒飯,“諸伏你是不是太過狡猾了?連降穀都學壞了!”

諸伏景光疑惑地歪了歪頭,“我嗎?”

降穀零同樣疑惑,“還有我?”

“就是這個樣子。”萩原研二深深點頭,“明明說好大家一起在退休之後就去給日向打工的,你們現在就開始還債了嗎?”

伊達航恍然大悟,往自己嘴巴裡塞烤魚的動作一點沒停,“原來是這樣,那等我退休之後也去好了。”

日向現:“……”

日向現努力眨了眨眼睛,然後同樣十分疑惑,“什麼打工?”

“就是那個~”鬆田陣平眯起眼睛,“景光都說了,你答應了讓家裡的律師團幫忙的吧?”

“嗯。”日向現點頭,他想了想昨天接起電話前後發生的事情,然後將昨晚就想好了的完美借口拿了出來,“我大伯對警方這邊一直都是比較關注跟支持的,我跟景光通電話的時候大伯就在旁邊,大伯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就說沒問題了。”他頓了頓,“不過這件事情不是上午的時候就已經跟我道過謝了麼?而且律師費用也是按照標準算的。”

結果現在又是飯團又是炸蝦,回首還有個退休後的打工生涯什麼的,讓他感覺自己的同期們都像是被資本洗腦了的小可憐。

諸伏景光卻搖頭,“如果沒有日向你的話,我跟哥哥其實會有很多的麻煩的。”背後有人走路都順暢很多,諸伏高明在淩晨也給他發了簡訊,大概的意思就是長野那邊的警視總監特意關照了下面,所以那個時候他們的警部就連夜搖人起來重新把卷宗調出來研究了。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如果有陳年舊案可以在長野縣跟東京這邊的警察聯手之下破掉了的話,那麼對於警方的公眾力也是有很大的正面影響的。

畢竟十五年前的刑偵手段落後那是事實,但是十五年後能夠破案,那就真的是本事了,還是凶殺案件,這也是功績呢。

日向現不想得到同期的感謝,除了需要半夜去警署裡偷偷補牆以及日益熟練但是他自己並不怎麼希望的爬牆技能的進步之外,其他的事情他做也是遵循自己的本心,本質上其實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

於是青年抬起手比劃了一下,“那打工是什麼?”

萩原研二故作傷心的搖頭,“沒想到日向你已經想要我當你的CEO的事情給忘記了,我好難過哦~”順便送了一次扭頭假哭。

日向現砸吧了一下嘴,“退休之後?”

“那不然呢!”說這話的人還有些理直氣壯的樣子,“我們都還是可以追逐夢想的年紀呢~”

日向現:“……”

行吧,追吧。

退休了之後還想著工作,你們對工作也是愛的深沉就是了。

不過有些事情還是不能繼續的,所以綠眼睛的青年仔細地斟酌了一會兒,也同樣嚴肅了表情,他看向坐在他對面的諸伏景光,說話的語氣也十分認真。

“我並不需要什麼額外的報答之類的東西。”他就這樣看著諸伏景光的眼睛,“況且律師團從你們拿到足額的委托費,也算是在給財團打工,會有定額的抽成,也可以算是我在給自家拉生意。”

諸伏景光頓了一下,沒有明確的表示自己的觀點。

然後日向現就拿起了飯團咬了一口,有些含糊,“下次不許了。”

降穀零其實還是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但是因為桌子上的其他人都似乎覺得正常的樣子,有些疑惑的率直金發警校生隻得低下頭,繼續吃起了自己的午餐。

一頓飯很快就結束了,但是事情當然遠遠沒有結束,甚至才剛剛開始。

日向現在宿舍美美的睡了一個午覺,直到宿舍門被另外幾個要去上課的同期敲響,這才從全然放鬆的夢境之中清醒過來,然後隨意的擦了擦臉就拿了書開門了。

熟悉了之後基本都是這樣,一般來說幾個人裡醒的最早的是降穀零,之後大家的時間都差不多,基本可以摸出個時間來一起在走廊裡集合,再一起去上課。

門口站著的人都是還有些困意在的樣子,不過總體來說都是清醒了。

日向現抬起手遮住了一個哈欠,目光掃了一圈之後,才發現這次的隊伍裡少了一個,他不禁疑惑地問出聲,“h……諸伏同學呢?”差點就直接喊出景光的名字了,這對他來說算的上明顯的事物了。

但是其他人的應該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至於,這個問題他問的當然是一直以來都跟諸伏景光可以算的上形影不離的降穀零。

結果金發青年隻是輕輕搖了搖頭,卻不是不知道諸伏景光的去向的,“hiro回宿舍之後不久就被鬼塚教官喊走了。”他聳了聳肩膀,“我本來準備一起過去的,但是鬼塚教官不允許彆的人一起。”

伊達航也點頭,“我也被拒絕了,不過教官說下午上課之前會結束。”

大家對鬼塚教官還是比較信服的,所以也都沒有太過緊張的情緒,不過日向現看著同時也點了頭的萩原研二跟鬆田陣平,忽然發現了一個點,那就是為什麼這兩人好像也知道這件事情?

當然也有可能是降穀零將這件事告知了其他人,但是伊達航剛剛的話語裡的意思分明就是教官喊走諸伏景光的時候他也是在場的,並且提出了要跟諸伏景光一起過去的請求,但是被駁回了。

那麼!真相就隻有一個!

他們五個人!瞞著日向現他本人,偷偷開小會了!!!

日向現在意識到了這一點之後,心情簡直就跟做過山車一樣起起伏伏了起來,在第一時間他的確是覺得高興了,甚至是覺得有些欣慰,因為他每次被拉進小團體裡的時候,都會有想要轉身就跑的衝動,一直以來讓這五個人放棄把他夾在中間都是他的一個追求來著。

但是吧,之後就是失落跟無措了,忽然不帶他一起肯定是有原因的,同時也表明了,這個小團體其實沒有了日向現真的沒有太多的影響,人家照樣可以一起玩的開心。

他控製住了自己沒有露出不對勁的表情,隻是嘴角微微抽動了兩下,這才晃了晃腦袋,“應該是,關於外守一的事情之類的吧。”

降穀零點頭,“我也覺得是關於外守一的事情,如果是之前的搶劫案的話,我們五個都是要被喊過去的吧。”

日向現被這麼一提醒,恍然想起他們幾個似乎在金曜日的時候還經曆了一場彆開生面的搶劫案件,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回憶起來,總覺得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了,甚至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總之,有鬼塚教官在的話,就算是了解外守一的事情,諸伏應該不會被多刁難。”伊達航抬手摸了摸下巴,他作為之前的教官問話的在場當事人,“況且這次諸伏是苦主,鬼塚教官肯定會幫忙的。”

日向現點頭,覺得伊達航說的沒什麼大問題,特彆是加上現在有日向家介入,明顯是站在諸伏兄弟這邊,想來一些尖銳的問題也不太會被擺上桌子。

青年這麼想著,嘴上卻隻是附和,“鬼塚教官人很好。”

鬆田陣平撇了撇嘴,他看了看在場的其他的人,這才上前一步,攬住了日向現的肩膀,他倆一般高,做出這樣的動作自然地很,甚至這人還用力往下壓了壓,“我們當然知道鬼佬人還不錯啦~”他眯起一隻眼睛,“不過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日向現一愣。

“你這個家夥。”鬆田陣平手下越發生氣,卻意外的發現好像自己手並不能把人的肩膀壓下去絲毫,於是他眼睛一轉,飛速的轉移了陣地,靈巧的手呼啦一下直接把青年的頭發給揉亂了,“上午上課的時候都快睡著了吧,鬼佬看你的眼光都快搓出火星子來了。”

日向現更愣了。

鬆田陣平沒忍住嘟囔,“怎麼好像還沒醒?不應該啊?”

萩原研二眉眼之間都帶著笑,他也湊到了日向現的面前,那張放大的臉直接出現在了青年的視網膜中,“我看看啊?好像還有些迷糊,不過比上午好一點了,萩原醫生宣布可以繼續上課了。”

日向現:無證行醫,舉報可以抓起來了。

他將剛剛湧上心頭的諸多情緒全部吞進肚子裡,隨後有些不知所措的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剛剛頭發就被鬆田陣平揉亂了,他現在的動作反而算的上在梳理了,“那,那我們現在就去教室?”

他不太自作多情的覺得幾位同期會開小會的原因是發現了他上午的精神不濟,所以才會在中午的時候小團建不帶他,而且在明明可以在教室第一時間等到諸伏景光,拿到第一手情報的,但是卻選擇繼續在宿舍裡,然後等到快要上課的時候才來喊他一起去上課。

隻要是稍微一想,他就會覺得之前的那諸多情緒的出現就是對同期們的一種十分的不尊重!

“當然了,就等你了。”伊達航也好像發現了一點樂趣,拍了下日向現的肩膀,隨後眉頭皺了皺,有些驚訝的收回手掌看了看,“日向你練的不錯啊!”

這一下子拍下去,反而是自己的手被震麻了,以往他多數是拍拍其他人的肩膀什麼的,對於日向現有關照,但是伸手去做特彆親密的舉動也是沒有的。

伊達航想起來在第一次逮捕術對練的時候,日向現根本就沒有讓他直接碰到過來著。

青年再次胡亂的點了點頭。

“那之前說的對練的事情,你也不要再逃了啊!”伊達航一邊說著,一邊再次抬起手,這次用上了比之前一次更大一點的力氣,正準備拍下去,手下卻落了空。

日向現繼續點頭,隻是腦袋點到一半他忽然反應過來,他身體微微偏移,硬生生的止住了視線的上下顛簸,順便躲過去了伊達航的再次拍肩攻擊,“再,再說。”

顯然這樣的回答並沒有得到其他人的讚同,如果不是上課時間真的快要到了,而且大家也想向諸伏景光確認現在的狀況,估計都挺強的幾個人能在這裡磨到青年同意從今天晚上就開始對練。

所以說,他隻要能夠自保就可以了啊,到底誰會那麼不長眼主動往他身上撞啊?如果是物理意義上的話,那人就可以直接躺了啊!

等到他們一行人來到教室的時候,下午的兩節課都是理論課,教室裡已經有了許多的同期,大家在教官沒有到場的情況下,也會跟一般學校的學生一樣,互相聊天,說點什麼有的沒的的事情。

大家都對這樣的氛圍習以為常。

諸伏景光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青年整個伏在課桌上,臉也是朝下埋在臂膀之中,周圍輕聲的吵嚷聲似乎沒有對他造成一點點的影響。

當然也沒有同學會主動在這個時候去拍諸伏景光,雖然快要上課了,但是教官到底還沒來,同學睡覺主動去拍醒什麼的,其他人跟諸伏景光還沒有到有這樣的交情的地步。

所以這種事情當然是由交情足夠的人去做了,降穀零作為所有人裡跟諸伏景光的關係最好的,當仁不讓的被鬆田陣平給推了出去。

卷毛青年推完人之後則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看看天花板,就差用口哨吹一段小曲了。

降穀零回頭瞪了這人一眼,但是還是繼續往前走了,金發青年走到了幼馴染的課桌邊停下,然後伸出手指扣了扣桌面,他的想法裡,如果hiro睡著了的話,他最起碼得重複兩次這樣的動作來著。

誰知道在他扣下的第一個音節落下後,諸伏景光就側過了頭,以至於降穀零來不及收回手,第二個手指扣下的音節也落了下來。

側過頭依舊伏在自己手臂上的青年眼睛微微上抬,平時總是泛著溫和笑意的藍色貓眼此刻眼白的部分有不自然的紅,眼角似乎也有還沒有遮掩過去的一點痕跡,連同鼻頭都似乎有些紅的樣子。

降穀零的瞳孔驟然收縮,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自家幼馴染這個樣子了。

“hiro?”金發青年下意識地想要問什麼,但是立馬又反應過來這裡是教室,於是生生的咽下了接下來的話,隻是有些擔憂地看著諸伏景光。

萩原研二也湊了過來,他看到諸伏景光的樣子也是笑意一頓,而諸伏景光則是將腦袋重新轉了回去,隻是這次兩邊轉了轉,就坐直了身體。

鬆田陣平皺眉。

萩原研二立刻笑出聲來,“諸伏你也沒睡醒,眼睛都睡紅了!”

鬆田陣平把話吞回肚子裡。

短發青年抿了抿嘴角,好像是想要跟著笑一笑,但是牽動嘴角的弧度怎麼看都是怪異的。

還是伊達航伸出手,雖然說最後還是拍了一下諸伏景光的肩膀,但是中途的停頓還是挺明顯的,“諸伏,整理一下吧,馬上要上課了。”

諸伏景光嘴唇動了動,這會兒卻是搖頭,他輕輕吸了一口氣,然後用一種十分微妙的語氣開口了,“外守一認罪了。”

面對著同期們紛紛瞪大眼睛的臉,他心裡有些放鬆卻又好像沒那麼放鬆,於是他隻得眨了下酸澀的眼睛,繼續低聲開口。

“教官的意思是,雖然昨天開始就開始了調查,但是因為外守一本人一直都是瘋癲的狀態,還沒能找到讓他可以安靜到可以維持到一段審訊的程度,所以並沒有人跟他說起那件案子。”

“但是他瘋了之後就承認了。”

“警方可以正式介入調查他跟那件案子的關聯了。”

青年說著話,他的聲音比較低,隻有靠近他的這幾個人才能聽得清楚,但是此刻他的眼睛卻又從幾位同期身上轉開,而是看向了窗戶的方向,他的座位並不是靠著窗戶的,從這裡看出去也就是能看到遠處的一點風景。

房屋,樹木,跟天空。

日向現嘴角緩緩勾起一點。

看起來,會向無辜之人舉刀相向的惡徒,心裡承受能力也並沒有多好,這樣的人心裡也是存在這愧疚跟恐懼的啊。

然後他的嘴角猛地僵住,他對上了鬆田陣平充滿了探究的雙眼。

日向現:……

他控製著嘴角向下,十分困難的抿了下嘴唇順勢咽了一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