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真凶是死屋之鼠, 地點是法國租界。”
阪口的第一句話就叫包法利錢包上的手指蜷了下。
“……死屋之鼠嗎?”她還要露出一副十足擔心的模樣,“聽說是橫濱市有名的犯罪分子,但是……我在很久前就聽說了這個組織呀, 為什麼還沒有被抓住呢?”
阪口無言以對,隻是用指節提了提鏡托。
“除了真凶外的其他信息,包括受災情況和發生細節等, 恕我無法向您告知。”
“沒關係……”包法利垂了垂眼睫,“隻要知道真凶就好, 我會為我同國的同胞們祈禱的。”
“現在您可以告訴我了吧,”阪口緊緊看著她,“有關加繆的情報。”
“那個……在那之前,”包法利的手指在鼻下對準在一起, “能不能告訴我, 您的辦事宗旨是什麼?”
“什麼?”阪口反問。
“就是,比如說有的組織的成員,他們絕不姑息罪惡,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雖然我並不是否定這種生存態度啦!但偶爾也覺得, 適當的人情味在律政係統中也是不可缺少的一環……什麼的。”包法利咕噥道。
阪口沉了口氣:“請您直說吧, 現在刻不容緩,我必須出發前往現場查證相關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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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 異能特務科。
早川的權限不夠,隻能等在會議室外, 厚重的會議門隔絕了她和其內的信息流通。
她隻能以一副看似鎮定實則茫然的模樣候在會議室外。
從火速積累到lv12的關注度看, 她主動招惹死屋之鼠的行徑是正確的。
不說隻有關注度才能演化為獎池的抽卡機會,抽卡機會代表著人設吻合,她原本傳送進入漫畫世界演繹的目的便是為了提高關注度, 促進傳統文學的銷量。
讓她想想,司湯達自出面以來,目標一直是堅定地抓走莫爾索,現在法租界被炸了,莫爾索再度被焦點對準,有人想撈他出來,或者偷偷拐走他都是難上加難。
……死屋之鼠有後手?
身後的門開了。
“那麼,福澤先生,請您來這邊。”
熟悉的聲音叫早川頓住了。
她保持著嚴肅的模樣回頭,看見那扇重要到需要四層看守的會議室金屬門由外而內地打開。
雖然門後的人可能根本不需要他們保護。
仍舊是雙手揣在羽織中的男性以身高優勢,和恰當的站位,和她的眼神在半空中相接。
“異能特務科的空氣,”身著綠色羽織的男人身後,一副偵探打扮的青年緩緩走出來,咋舌道:“好沉重——居然沒有甜奶油大福的香味,隻有焦咖啡的臭味。”
“亂步。”福澤淡淡喝住他,隨即移開與攔路的早川相碰的視線。
“哪裡不對啦,”雖然嘴上嘟噥著,江戶川還是稍微收斂了點。
“……”早川收回視線,默默向一邊退開,“抱歉,攔了你們的路。”
“無礙。”福澤道。
“攔路?”江戶川則揚起一邊眉問她:“你又沒攔路?”
“……但是,我剛剛的確站在那裡,擋了你們的去向。”
“那個不叫攔路,”江戶川抬起手,擋在嘴前,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叫引路。”
早川的怔愣還沒有過去,在大開的會議室門後,突然傳出了一聲辻村的招呼:“早川!你在嗎?”
早川急忙應答:“我在!”
辻村抱著一遝子文件,匆匆從西裝革履的特務科成員中擠出來,比著早川對福澤介紹:“她就是負責罪犯阿爾貝·加繆的生活記錄的科員,早川櫻,”
她側頭看早川,“早川,帶領這位先生去阿爾貝·加繆的起居室,無論他們做什麼,都不要阻攔。”
“……”早川看了眼江戶川,“是,我知道了。”
這裡是異能特務科關押罪犯的地下六層。
從明面上看隻是一條平平無奇的走廊,兩邊隔十幾步便有一扇門,牆壁由淡奶油色的金屬製成,卻沒有拚接的痕跡。門上沒有名字等信息,隻有一串特定排列的序號。
XOZ-165-H
即便到了和‘自己’一牆之隔的位置,早川還是不能進去。權限不夠。
她用鑰匙替福澤和江戶川開了門,卻不看裡面的陳設,而是退了一步,走到門後半米的位置:“先生,請。”
“謝謝。”福澤頷首道。
走到門邊時 ,江戶川停了下來,側頭詢問:“你不進來嗎?”
“我權限不夠,並非能夠進入罪犯房間的三層級科員。”早川背手道。
“不要在意那麼多,”江戶川側頭說:“現在我們面對的是可能炸了租界,引發政治大——危機的惡性犯人,沒有一個熟悉他的標杆在旁邊,我怎麼知道他和平常的反應相不相符?”
說的很有道理,但早川沒動。
誰信你看不出來彆人撒謊啊。
“真的看不出。”
江戶川的碧綠色眼睛稍稍睜開了。
“既然你是負責記錄他生活行動的科員,想必知道他的性格了。”
我沒說出口吧?早川稍蹙了蹙眉,“不,雖說我負責記錄他的生活起居,但僅是記錄飲食的次數、頻率,入睡時間等這類基礎信息,尚沒有和他談過一句話。”
不過她心動了。
‘早川櫻’的任命是負責監視‘阿爾貝·加繆’的日常起居,其餘的‘審問’、‘調查’等事項一應不包括在她的受命清單內。
能再進一步就好了。
“可惜,”江戶川努努鼻子,抱怨道:“你要是和他聊上兩句就知道了,他對世界的感知和一般人不一樣,我們看到的是真的,在他眼裡的也是真的,所以導致了雙方對客觀世界的感知衝突啊。”
他擺擺手,在福澤後面進了□□起居室。
莫爾索本人早川:……你倒是接著邀請我進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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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坐在床邊的少年和最後一次見的模樣沒什麼不同。
淡金色的頭發——現在有些長了,散在肩上,眼下沒什麼憔悴的痕跡,表情也很淡,淡的像白開水一樣,比身上一身灰色□□衣還白。
他的手肘搭在膝蓋,掌心拖著側顎,眼睛無動於衷地看著兩人進來。
在莫爾索的沉默中,福澤走去了房間後中央的唯二兩把並排的椅子,坐下。
“久來不見,莫爾索。”福澤閉眼道。
“……”少年臉上緩緩勾起一個笑意,“你猜我剛剛在想什麼?”
江戶川後一步拉開福澤身側的椅子,坐下,“在想社長要是叫你‘加繆’就趕我們出去?你是幼兒園小鬼嗎?”
莫爾索:……雖然隻是我編作的一個符合人設的開場白,不過你猜的真準。
他不甘示弱地說:“在想你們為什麼不請長腿阿姨進來。”
“長腿阿姨,”江戶川怪異地挑起眉,“你說外面的特務科員?”
“不是嗎?”莫爾索回問,“研究我什麼時候睡覺,研究我吃的夠不夠睡得暖不暖,研究我喜歡吃什麼菜下次多送來,我又不知道她的名字,不叫長腿阿姨叫什麼?”
“哦?”江戶川道,“要是你乖乖的我就告訴你她的名字怎麼樣?”
“不怎麼樣。”莫爾索淡下臉。
果然一和江戶川對上就給人一種不妙感。
算了,以防萬一,我還是安個技能卡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