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啟什麼也看不見,同樣也看不見,江允那泰山壓頂都永恒不變的臉上,頭一次現出了那複雜的表情,他眉頭深鎖,打量時啟,似乎試圖從那他臉上看出點熟悉的可恨痕跡來。
一如他那日坐了九小時的火車,冒著大雨匆匆趕到時啟小區底下時,收到了那條短信。
——分手吧,不等了。
時光猶如從未長大的孩童一般,毫無察覺地飛快流逝,而情感卻從未因為那場大雨而消減半分,佛說,怨憎恨,愛彆離,求不得,江允時常想徹底忘記那段記憶,卻不料,最先忘記的,卻是時啟。
一道刺目的白光閃過,工作人員拿著手電筒,正從走廊穿過,隱約瞥到兩個身影,喊道:“快回宿舍了,要鎖門了!”
那聲音如同一道驚雷,刹那間劈開了怔怔對視沉默的二人,時啟下意識地後退,聽到江允似乎很輕地歎了一聲,聲音恢複了平日裡那種冷淡的口吻:“走。”
說完,江允鬆開了攬著時啟後腰的手,轉而牽住他的手,隻鬆鬆握著,手腕那紅繩隨著他的動作滑落,猶如高空中吊在纜繩上的車,輕輕撞在時啟的手上。
出了樓道,外面月亮不大,但有路燈,時啟便能看得清楚些了。現在是十月,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了,時啟剛出來,便打了個哆嗦,想把外套穿上。
江允似有所感,鬆開他的手,澄澈月色倒映在他的眼底,如同一汪溫柔卻冰冷的湖水。時啟穿上衣服,眨了眨眼睛,說:“夜盲症,吃維生素A有用吧?”
“你是先天性的。”江允道,“晚上不要一個人走,車禍是怎麼回事,嚴重麼?”
時啟說:“不嚴重,就是腦震蕩,檢查過了,除了失憶之外,沒有彆的副作用。”
江允:“嗯。”
時啟試探地說:“看來咱們以前很熟?”
江允冷淡道:“普通朋友。”
剛才時啟碰到那串紅繩時,江允的身側再度出現了金色的浮光掠影。
[羈絆·江允/2]
內容待解鎖
又是一個待解鎖內容,時啟有點無奈。問江允,大概率是問不出什麼結果的,白尋和江允關係不錯,或許可以從他那裡找到點突破口。
時啟:“那……誒,錄像機!完了,是不是剛才掉下去了?”
時啟原本拿著錄像機,但他現在才發現,手裡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那是借用彆人的東西,萬一摔壞了就不好了。時啟頓時有點著急,想回去找找,江允卻拉住他,示意他看。
江允另一隻手上拿著那個錄像機。
“做事還是這麼急躁。”江允微微鎖眉,帶著些許訓斥,“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沒長進。”
時啟:“……”
時啟誠懇道:“你老實說,咱倆以前應該不是朋友,而是師生關係吧?”
江允:“……”
江允不說話了。
時啟卻忽然
心口一動:“咱們以前是怎麼認識的?我覺得……我們以前的關係應該還不錯吧?”
他和江允之間,似乎存在著太多的矛盾與不可知的秘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江允那跌到負數的好感度,本來讓時啟以為他很討厭自己,但實際上似乎又不是那麼回事,江允似乎很了解自己。
啊啊啊——曾經他倆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時啟用自己那貧瘠的想象力,想象出一番淒美絕倫的你愛我我恨你你不愛我我又開始愛你的庸俗故事。
江允又不說話了,他似乎有點不耐煩,冷冷道:“想起這些,對你而言有弊無利,還是趕緊想想怎麼樣才能不淘汰吧。”
江允真不愧是大家公認的毒舌男,一句話就堵死了時啟接下來所有的話。
係統:“江允的好感度上升50點,目前是40點。”
時啟:“??”
自己失憶這件事,對江允來說,居然是件這麼愉快的事情嗎?一點都看不出來啊。
江允這人,可真是神秘莫測。時啟有時候覺得江允生氣了,可好感度卻一點沒降,於是時啟趁熱打鐵,道:“既然咱們是朋友,你沒收的那袋酸奶,現在能還我了嗎?”
時啟上次請客吃飯,花掉了四百八,蚊子再小也是肉,時啟這具身體是21歲,目前還處於長身體的階段,這時候忽然又餓了。
江允面無表情道:“不熟,不還。”
“你……”時啟沒了話,咬牙道,“行吧,那我去買東西,咱們就在這兒拜拜吧。”
一邊心想buff怎麼沒生效?說好的是兄弟就來砍他呢?這人真是太可氣了啊!
時啟朝超市走去,他走得很快,刻意想要拉大兩人之間的距離,江允卻是跟在他身後,不緊不慢,兩人之間的距離始終沒有拉大,也沒有縮小。
時啟忍無可忍,轉身說:“你跟著我做什麼?”
“誰跟著你了?”江允嘲道,“這路是你家的?”
時啟家裡雖然有錢,買條路也不在話下,但時啟目前卡裡的餘額僅剩八百來塊,隻能買得起磚頭。
超市二十四小時營業,時啟推門進入,不一會,江允也進來了,他似乎也是來買東西的,時啟站在烤腸機前,等店員給他拿一根烤腸,江允則要了一包煙,一個打火機。
“少抽煙。”時啟提醒,“明天要唱歌的。”
江允把煙放進口袋,並不作答。
超市裡還有幾個練習生,穿著黃藍綠的衣服,看到江允,都衝他打招呼。自從初舞台亮相之後,應該沒有人會不認識他。江允隻淺淺點頭回應。
而時啟則沒多少人認識,那幾人在時啟臉上掃過,突然有人認出他來,小聲和旁邊人說:“那不就是今天照片上的……”
江允的視線輕輕掠過,那幾人登時感覺到一股沒由來的殺氣,渾身一震,連忙離開了。
時啟買好東西,離開超市,江允也推開玻璃門,仍舊跟在時啟身後,像一位忠誠的騎士,但論態度來說,可比王子傲慢多了。
時啟簡直搞不懂,江允究竟在想什麼,臉上也絲毫看不出半分高興的痕跡,隻悠然地走在他身後,不過他的好感度的確令時啟有些出乎意料。
時啟回到宿舍,終於呼出一口氣。宿舍幾人正在敷面膜,見時啟回來,忙讓他去洗澡,等會早點睡覺。
明天可是重要日子,要好好準備。
時啟這才想起,明天就是重新評級的時間了。
——日任務——
在再次評級的舞台上拿到C及以上的個人等級吧。(未完成)
難度係數:兩顆星
獎勵:隨機對象的秘密紙條x1,專業技能點x5
時啟把零食分給他們吃,自己則去洗了個澡,隨後穿著浴袍,咬著烤腸,聽他們聊天。
“你聽說了沒?匿名舉報你的那幾個人,被找出來了。”穀雨說。
時啟沒想到節目組動作這麼快,疑惑道:“是誰?”
“不認識,是一群橙色頭發的,一家小公司。”穀雨說,“具體是怎麼找到的不清楚,但他們已經被節目組要求退賽了。”
“這群人簡直有病啊,自己不好好練習,光想著舉報彆人。”另一人憤憤不平道,“到時候時啟直接出道,羨慕死他們。”
時啟心想你們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他們宿舍四人,除了穀雨外,還有叫王樂和彭業兩人,彭業是rap,王樂則比較中庸,每樣都會一點,但不精通。
“現在想這些還太早了。”時啟說,“不過我也沒想到,他們會那麼瘋狂……”
“不早啦,這節目一共也就三個來月,時間嗖一下就過去了。”王樂說,“七個出道位,最後能衝進二十名,還是有希望的。”
時啟歎了口氣:“我跳舞太爛了。”
跳舞的確是他的短板啊。如果可以選到vocal組,的確會好很多,不過這也隻能靠運氣……
“有句話叫,瑕不掩瑜。”穀雨說,“再多提升一點唱的能力,說不定就可以讓人忽略你的舞技。”
時啟吃完烤腸,洗漱打算睡覺,卻被幾人按在床上,往他臉上敷一個塗抹式面膜。時啟頓時大叫起來。
“不要叫!你喊破喉嚨也沒用的!”幾人獰笑著,把白白的東西往他臉上抹。
時啟:“破喉嚨!破喉嚨!”
眾人哈哈大笑,這梗實在是太爛了啊!
沒想到,時啟喊了兩聲,卻是有人來敲門。
大家面面相覷,想必是他們太吵,隔壁宿舍的不樂意了。
彭業開門,卻是陸斂站在門外,說:“呦,你們玩什麼呢這麼高興?”說著便進了門,如同逛自家宿舍一般隨意,見時啟臉上東一塊西一塊白白的霜狀體,道,“你們搞群[嗶——]呢?”
時啟哭笑不得:“想什麼呢,這是面膜!你怎麼來了?”
陸斂隨手抹了一把他的臉,懷疑地嗅了下,聞到淡淡的香味,說:“過得還挺精致,怪不得臉那麼軟。
”
時啟:“……”
陸斂提了一袋東西,說是給時啟吃的,一邊說:“面膜拿來”,一邊無師自通地給時啟抹上,時啟則說:“我從來不抹這東西!”
“你們這些小給不是都塗這個麼?”陸斂答。
時啟立刻炸了:“誰說我是給了?我是直男啊!”
說完,想起來在遊戲裡自己應該是個給來著,剛才一激動給忘光了。
陸斂說:“噢是麼?那還好,哥哥可不想看你被男人壓。”
這個世界的設定,對同性戀沒什麼敵意,大家已經習以為常了。但偶像談戀愛,卻仍然是不可以的。除非轉行幕後,或者不當愛豆。
陸斂的性格有點痞,卻沒什麼架子,像個風趣幽默的大哥哥,很快就和宿舍裡其他幾人認識了。
一圈人裡,果然還是時啟年齡最小。
陸斂給大家分了點吃的,大家便各自回床上,該乾嘛乾嘛,陸斂則坐在時啟床上,和他一並靠在牆上。時啟說:“拍照片的人找出來了,和我一個班的。”
陸斂似乎並不意外,道:“現在還難過嗎?”
時啟當時,實際上是震驚偏多,當然也有難過,卻沒想到陸斂居然看出來了。
時啟想了想,說:“還好。以前上學的時候,有個優秀學生的名額,當時和我一起競爭的第二名,舉報我和其他女生談戀愛,雖然是假的,但老師覺得影響不好,就把那名額給彆人了。”
陸斂:“什麼?怎麼會有這種事情?那老師是沒長眼睛嗎?!”
陸斂怒氣衝衝,仿佛馬上就要擼起袖子去打那人一拳,時啟笑了笑,說:“這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很多,也不是每件事都能夠解決,所以今天……謝謝你啦。”
這種事情,對於時啟來說,肯定是影響最大的那個。畢竟負責人第一個找的是他,倘若為了息事寧人,就算讓他退賽也無所謂。
“你爸媽不知道這件事嗎?”陸斂說,“就這麼任人欺負?!”
“嗯……不知道。”時啟說,“我沒告訴他們。”
陸斂看著時啟,仿佛看到了幾年前那個孤獨無助的小孩,他那時在想什麼?如果有個人能幫幫他,現在也不會表現得這麼平靜了吧。
“大家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時啟說,“有時候我看懂了,但設身處地地去想,哪怕我是他,我也不會那麼做的,過不去良心那一關。”
“因為你是個善良的小孩。”陸斂說,“善良的人,總是會受到很多苛責,但這世界上,能永遠保持善良,不做違背道德,有損他人利益之事的人,很少很少。”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繼續保持善良呢?是為了問心無愧,從古至今,永遠有為了崇高的道德與使命,不懈努力的人。”陸斂轉過頭,認真地說,“人在做,天在看,那些做了壞事的人,總會有遭天譴的一天。”
時啟:“你好嚴肅哦。”
陸斂滿臉嚴肅,看到時啟時又忍不住笑了:“洗臉去吧
。”
時啟洗了臉,陸斂仍一腿支著床,隨手拿著錄像機看,結果看到了江允的視頻。
陸斂覺得有點奇怪,在A班時,江允的人際關係寡淡得要命,雖然人人都想抱他的大腿,卻鮮少有人能跟他說上話。陸斂與江允沒怎麼說過話,但也知道他不是那種會隨隨便便把視頻給其他人看的性格。
出於某種敏銳的洞察力,陸斂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陸斂衝時啟擺了擺錄像機:“江允給你的??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時啟便和陸斂說了這個錄像機的由來,聽到那句“不介意他人看”的話,陸斂才略微緩和。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陸斂並不喜歡男生,卻直覺時啟應該屬於很多男生都喜歡的類型,潛意識裡,並不希望時啟和這群男的談戀愛。想當偶像就不能談戀愛,那時啟成什麼了?
加上時啟又一副懵懵懂懂很好騙的樣子,陸斂覺得自己著實有必要和時啟強調一下。
陸斂正色道:“哥哥問你,你和賀隨究竟是什麼關係?”
時啟:“是朋友啊。”
陸斂:“你確定賀隨沒有對你動手動腳過?”
時啟:“呃……”
時啟想起了上一次賀隨給他吹頭發,但那好像也挺正常,應該不屬於是“動手動腳”的範疇吧。
陸斂見時啟遲疑,頓時就要炸了,但又舍不得罵時啟,隻得語重心長,如同他最討厭的那種人,對時啟說:
“賀隨不是什麼好人,當然不是說他做過什麼壞事,但他在圈子裡的名聲是出了名的風流,見條狗都想去撩一下,不知道勾搭過多少歌手了,不但男女不忌,給人家寫過一首歌,之後就再也不會合作了——前幾天還有合作過的歌手和賀隨示愛,結果賀隨隻發了一句“你是誰”。這麼冷酷無情的渣男,你是絕對玩不過的,還是趕緊遠離他吧!”
時啟:“……我和他之間,絕對沒有你想的事情,就隻是單純的朋友。”
倘若要論賀隨的無情,昨天時啟還親眼見到賀隨隨隨便便說了一句話,就讓人家的一顆少男心碎成了渣。不用陸斂提醒,時啟也知道,賀隨絕對不是能夠輕易接近內心的人。
可誰讓人家是攻略對象呢?攻略他和攻略你,難度都不是一般的大啊……
時啟默默地想著,如果他和陸斂表白,陸斂隻會說:“哥哥我是直男啊,時啟,咱們不是說好了,以後就是一家人嗎?”
倘若去攻略江允呢?江允隻會說“我們不熟”。
攻略白尋……還是算了吧,時啟看到他的臉,就沒由來地發怵,仿佛上輩子欠了他八百萬沒還似的,而且那家夥也不喜歡男生。
這群人,簡直是一個比一個難以攻略。
陸斂打量時啟,恨鐵不成鋼地說:“你說你長這麼好看乾什麼?總是招惹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貨色。”
時啟:“?”
時啟弱弱地說:“我也沒有……長得很好看吧?”
雖然他的顏值點的確挺高,但是看
過一圈之後,這些練習生的顏值底線大概就是九十,沒有很難看的,特彆好看的倒是很多。
陸斂說:“你看看他們有幾個敢不帶妝上台的?”
時啟自然而然疑惑:“很多吧。”
陸斂:“……”
陸斂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說:“你說你不是給,我信了。”
時啟:“???”
陸斂,一個堅信網紅照片都不是P的鋼鐵大直男,終於在這一日敗給了時啟。
起碼近距離接觸的時候,陸斂還是分得清對方是塗了粉底還是上了隔離,但時啟隻以為是對方天生麗質。
不過,幾個攻略對象倒是真的平日裡不上妝,大多討厭脂粉氣,再加上顏值本身就能打,不需要多作修飾就足以亮瞎眾人的眼睛。
“總之,少跟賀隨接觸,你和他有什麼好玩的?不如跟我玩。”陸斂道,“想玩什麼,哥哥都陪你。”
時啟:“……”
他怎麼覺得……
陸斂對待友情的占有欲,有點強烈呢?
時啟已經有些困了,陸斂看了眼時間,捏了捏他的肩膀,說:“給你按摩一下吧。”
時啟肩膀酸痛,被他捏了一下,頓時哀嚎一聲。
“疼!”
陸斂收了點勁兒,讓時啟趴在床上,時啟隻穿了身浴袍,有點想拒絕,但陸斂已不容置疑地隔著浴衣按了下去,他按過的地方,有種奇異的鬆快感,按得有點舒服。時啟猶豫一下,便沒阻止。
陸斂也不會對他做什麼。
陸斂不知道在哪裡學過,手法恰到好處,一點點揉開時啟僵硬的肩膀,時啟舒服地喊了幾聲,有點困了,眼皮合上,呼吸一點點平穩了下來。
按到一半,浴袍的帶子鬆了,鬆鬆垮垮罩在時啟身上,陸斂並未在意,直到時啟趴得太久,不太舒服地轉了個身,那身浴袍便扭散開來,露出了大半白皙削瘦的肩膀。
陸斂本想調侃地說聲像個瘦猴似的,眼睛卻像是被膠水黏在了上面,時啟的後背很漂亮,帶著些青年的性感,肩胛骨一路往下隱沒至腰部的浴袍內。
陸斂定了定神,將浴袍給他往上扯了扯,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後背,如同浸了牛奶浴一般的光滑柔軟,還帶著淡淡的青檸味道,像是沐浴露。
這味道頓時令陸斂驚醒,他將浴袍囫圇給時啟罩上,又把一側被子扯開,給時啟嚴嚴實實地蓋上,大家幾乎都睡了,隻在時啟床頭和下鋪開了一盞小燈,陸斂關了燈,翻身下床,彭業小聲說:“斂哥,走啦?”
陸斂點點頭,開門出去。
陸斂宿舍內,就沒那麼養生了,大家還在嘻嘻哈哈地打鬨,見陸斂回來,打趣道:“斂哥,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談戀愛了?”
“去你的。”陸斂說,“看我弟弟去了。”
“哦——又去看時啟啦。”這屋裡都是陸斂的好兄弟,沒什麼不能說的,這幾天陸斂常常說起時啟,便紛紛道,“斂哥,你待人是真沒得說,當你
兄弟可真好啊。”
陸斂心頭的不自然被衝淡,的確,他待周圍人都是這般好,隻要不背叛他,什麼都好說。
至於剛才那一刻的異樣,陸斂權當是因為自己太久沒那個了,便去了浴室,借著水聲打出來,而在最後一刻,腦海中閃過的畫面,竟然是時啟的臉。
陸斂:“……”
一定是瘋了,瘋了!
江允回到宿舍時,白尋面前是一大堆紙,以及如同草書般的鬼畫符,那是白尋慣常寫詞的習慣。
白尋念念有詞,過了一會,才說:“下午也沒見你來訓練,乾嘛去了?”
江允脫下襯衫,道:“出去辦事。”
白尋:“讓我猜猜,該不會是去辦某個姓時的人的事情了吧?”
江允平靜道:“你什麼時候也喜歡多管閒事了。”
江允推開窗,看著滿天的星辰。
他們所在的地方靠山,空氣清新,沒有霧霾,今夜無雲,星星很亮,如同一支無聲且盛大的交響樂,奏出一曲激昂樂章。
江允拿了根煙,並不點燃,在指尖轉來轉去,注視著窗外的景色。夜風呼嘯刮進來,將白尋桌前的紙刮跑。白尋忙扣住那幾張紙,怒而轉頭看過去。
江允居然在笑,雖然那笑意微乎其微,隻淺淺勾起一抹弧度。
“你心情很好?”白尋問。
察覺到白尋的視線,江允唇邊的弧度落下,道:“撿你的紙。”
白尋:“@/%&#”
白尋的心情簡直像是見了鬼一般,你高興就高興,為什麼還來禍害彆人?
江允隨手將那包煙丟了,摸出一袋青檸味的酸奶,正是白尋想喝卻沒給的那包。
白尋道:“哦我以為你要等它變質了才喝呢。”
江允插上吸管,白尋很喜歡檸檬味,但江允卻不喜歡,平日裡不用任何檸檬味的東西,包括沐浴露和洗發水。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江允喝檸檬味的東西。
江允漫不經心地說:“原本打算丟掉。”
“那還不如給我。”白尋沒好氣道。
江允緩緩地說:“是我的,就注定是我的,誰也彆想搶走。”
白尋:“……”
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