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65(1 / 1)

相敬如賓第六年 芋孚 12074 字 6個月前

之後用晚膳時霽徇果然不好好吃飯,他後來自己摳著摳著把韶書給他抱著的橘子也給剝了。剝得零零碎碎的橘皮給韶書,韶書不想要,可她不要霽徇偏要給,無可奈何之下勉強收了。

姐姐收了橘皮霽徇高興,分一半橘子給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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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書:“我不吃了。”

“爹爹也說不可以再吃了。”

霽徇於是自己吃。

好在當時李嬤嬤哄走了他小手上大半個橘子,後來回來的安哥也分走他手裡一些橘子,到底沒吃太多。

但吃得這些已經夠他不愛吃飯了,吃飯的時候他就一心玩,隻嬿央說他幾句時,才勉強挖一勺飯。

如此磨磨蹭蹭,到膳食全撤下了,霽徇碗裡還有大半碗的飯。

嬿央面無表情。

霽徇還樂嗬嗬,四處跑著玩。

第二天,嬿央一個橘子也沒給霽徇,點心也直接削減了,她倒要看看他還吃不吃飯。

霽徇好好吃了,隻是依然念著橘子。

“阿娘,橘。”

“沒了。”

“姐姐有。”

“姐姐也沒。”

“有。”他中午還看到了,但姐姐不給他。

“那是橙子。”

“那阿娘,橙。”霽徇換了口。

嬿央:“吃完了。”

霽徇張了嘴巴。

大眼睛看著嬿央,似乎不大信的模樣。

不信也沒用,沒用的結果就是祁長晏回來看到霽徇的眼睛是紅紅的,才哭了好一會兒。

祁長晏朝霽徇點點下巴,“怎麼哭了?”

嬿央:“沒給點心,哭了一回。”

霽徇委屈巴巴,矮墩墩一個伸手要爹爹抱,祁長晏抱他起來。

“爹爹……”揉揉眼睛,還有點抽泣的意思。

“嗯。”祁長晏應他了。

“點心。”

祁長晏知道根源,“那以後還好不好好吃飯?”

“我乖,爹爹。”

“看你今晚表現。”

“那爹爹,點心。”

“明天給你。”

“好。”

次日中秋,祁長晏確實沒少了他的點心。隻是彆的點心也沒有,隻有月餅。不過小霽徇好糊弄,月餅一年也就這一天裡有,他吃月餅也吃的挺有滋有味。

就是肚子小,吃不了太多。

嬿央給他和韶書一人一個小籃子,讓他給跟前院子裡的人分月餅。

從前還小時這活是韶書和霽安做的,但現在霽安大了,已經不愛玩這個了,這回另一個籃子便交給霽徇。

霽徇拎不起來籃子,籃子於他而言太重。他直接放在小矮凳上,一趟又一趟,又一份一份分著月餅。

每份月餅都是分裝好的,他一個個搬過去。搬了老半天,終於分完了,但籃子裡還多了些月餅。

“阿娘,還有。

”小腦袋快鑽到籃子裡去瞅了。

嬿央讓他分給侯嬤嬤李嬤嬤環枝還有許冀和管事的。

霽徇:“好。”

一人一份,最後一份踮腳搬給許冀。

許冀笑笑,“謝謝小公子。”

霽徇跑了。

累到他了,找阿娘要水喝。

“阿娘,水。”趴到嬿央懷中,仰起小臉。

嬿央讓丫鬟倒點水,隻讓她倒了很少的一點,方便霽徇捧著喝,彆灑出來。

霽徇喝完時,韶書給了他一個桂圓。

霽徇收起來。

禮尚往來,把杯子遞給韶書,“姐姐喝。”

韶書看一眼杯子,不喝。都沒了,喝什麼。

“你自己喝。”

霽徇誇一誇,“姐姐好。”

韶書大樂,嬿央也不禁樂了。

一邊的侯嬤嬤幾個忍不住也都彎了嘴角,許冀在其中也是,彎過嘴角,晚上見二爺和夫人看著小主子們在亭子裡熱鬨賞月,不由得想起曾經在九稽的時候。

那時夫人還沒來。

那年也是二爺頭一回一人過中秋。

曾經二爺未成親生子前,二爺都未一人過過中秋,如今卻是要一人獨自過。

那會兒有大爺,還有公主和國公爺,國公府的中秋從來不會冷清。

有幾回甚至是在宮裡過的,宮裡的中秋熱鬨也隻多不減。

後來大爺成了親,府裡多了大夫人,再之後二爺也成親,後來又有子嗣,國公府中秋之日人丁愈旺,更加熱鬨。

可如今……曾經年年都有的熱鬨,到今年夫人再度有孕,二爺的中秋卻是頭一回冷清成這樣。

甚至這天二爺也沒歇,是在治所這邊留守。

晚膳時分的月餅也沒動,全讓他分給了下面人。

許冀:“您不吃些?”

這裡面有些月餅還是京裡特意寄過來的。

祁長晏:“早上吃過了,這東西嘗點味就行,你拿下去看看有哪些人在,分了吧。”

許冀歎氣,行吧。

月餅分了,被分到月餅的人倒是高興,其中幾人還特地過來致謝。

他們不是一起來的,是先後來的。

二爺對此也沒有覺得不耐煩,一一耐心和他們說了話,待他們走了,才乏了似的鬆了鬆神情。

這時,問了句他什麼時辰了。

“快二更了。”

祁長晏望一眼外面,竟然已經快二更了。

坐了一會兒,後來他向外走,走到門外後駐了足,仰頭看天上。

月似圓盤,今夜的月光很亮。

看了幾眼,神色一漠,又進了屋裡。

進屋後就歇了。

屋裡有榻,能供他休息。

這夜祁長晏做了個夢。

夢中竟然夢到上回那次有人想借機獻人的那次應酬宴上,她竟也在那間酒樓。

但她在另一間房裡,且身邊未有霽安。

他是直到筵席尾聲才知道她竟然在的??[,且也看到了那幾個女人進屋。

是許冀發現了她身邊的李嬤嬤,悄悄過來附耳一聲,他才知道的。

祁長晏覺得是許冀看錯了,她怎麼會來呢?霽安病好後母親說她懷孕身子不穩來不了了,後來月份大些了,又說她孕中反應厲害,來不了了。

最近,又說她即將生了,肚子大不宜遠行來不了了。

來不了,來不了,他唯獨記得來不了這二個字。每回京裡來的信上,都有這幾個字。

哦,也不是,這回快至中秋時京裡來的信就不是,裡面壓根就沒提這事了。

祁長晏早已對此不抱希望。

又抱什麼希望呢?可許冀現在卻說,剛剛在這間酒樓裡看到了她身邊的李嬤嬤。

神情冷淡,瞥他,“眼花了?”

屋裡其他幾位郡城官員聽到他這一聲,都看了過來,其中一人看了後,打趣著問,“大人在說什麼眼花?”

祁長晏笑笑,笑裡隻有乏味的味道,“沒什麼,一件小事。”

眾人見他不是想多提的意思,便也沒人不識趣的刨根問底,這位來九稽已經幾個月,他們多少都知道了點他的性子。

笑著又說起彆的。

他們笑,原本祁長晏在那一句眼花,以及心裡篤定的不信後,不該再對此事有任何多餘的心思的。

可隨後,餘光中卻還是將目光望向了許冀。

他看到許冀衝他輕輕搖了搖頭,說他真不是眼花,又用口型無聲說,他真看到李嬤嬤了。

不是……可祁長晏還是不信。

但不信的他卻忽而一起,說了句失陪,往外走了。

屋裡眾人面面相覷。

祁長晏出了房間,他出來後,許冀把他身後的門再次合上,阻隔其他人小心窺視的視線。

祁長晏眼神掃他,“在哪看到的?”

許冀:“那邊。”

“屬下估計夫人是在二樓。”

這座酒樓最高的一層就是二樓,但這回應酬未選二樓,隻選了二樓一間寬敞又隔音極好的房間。

“確定沒看錯?”祁長晏這一聲有點冷。

他還是覺得是不可能的,可為了這一點不可能,自己卻到底想探個究竟。忍不住抿了抿唇,下頜不知不覺有點繃。

許冀:“二爺,屬下確定沒有看錯。”

行,祁長晏瞥他一眼,心想他最好彆讓他失望。

大步跨了出去,踏上走向二樓的方向。

步子一直很穩,走到二樓時,掃了眼,又看向站於他身側的許冀,“哪間房?”

許冀這就答不出來了。

當時看到李嬤嬤時正是她上二樓的時候,那時為了儘快和二爺說,他左右權衡之下,快速先和二爺稟了。

祁長晏聽了他說的,沉默微微擰了下眼神。

但口中未因此

斥責什麼。

或許因為心底真的從始至終就不抱什麼希望吧,這一趟打定了是要走空的,嘴角微微諷了下,目光平靜的掃著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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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許冀發現二爺一直很安靜。

且奇怪的是,二爺此時未走,未走卻又不是要在二樓找人的意思,隻不知什麼意思的仍然漠漠駐足在這。

不找人是因為依然不信他?

可不信,二爺此時卻連斥也未斥他一句,看著又好像不像完全不信。

許冀琢磨不清,但忍不住小聲強調了一句,“二爺,屬下是真看到了李嬤嬤。”

祁長晏對於許冀的這句未置一詞,隻又站了一會兒,在徹底明白這一趟確實隻是白費功夫後,沒意思的轉身。

沒有因此怪許冀的意思。

權當他腦子不清醒吧,第一時間聽到許冀稟報的話就知道是不可能的,卻仍然走這一趟。

如今,徹底死心了。

許冀也幾乎是清楚瞥到二爺這一瞬間漠下去的冷淡,他忍不住張了張嘴,張了嘴之後,是忽然連眼睛也無聲中縮了一下的細小波動。

為什麼?因為視線中忽然看到二爺眼神一變,男人身形有些滯澀,卻又矛盾間他似乎看出二爺的動作中有刹那似風一般的迅速,二爺迅速朝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那個方向裡是李嬤嬤開了門出來。

他之前確實看到了李嬤嬤,不是眼花!這不嬤嬤現在又出現了!

許冀忍不住咧了咧嘴角,緊接著竟有點激動似的,快速跟上前面的二爺。

二爺的步子是真的很快,快到他還未能追上,二爺已經立於李嬤嬤跟前。

他看到李嬤嬤似乎也有些訕訕,不過這點訕訕掩飾的很好,李嬤嬤反應很快的朝二爺行禮。

二爺卻未理她,已經看向了她身後未關攏的門。

隨後,二爺直接進去了,他和李嬤嬤都被拒在了門外。

許冀忍不住喊了句,“李嬤嬤。”

李嬤嬤摸摸鼻子,“哎。”

“你和夫人什麼時候來的?怎的不知會一聲,又在這邊落腳?”

李嬤嬤:“是今日才到,還沒來得及派人去知會二爺……”

本來來這是為了用膳的,沒想到,沒想到她看到了許冀,悄悄想跟過去看看還被人攔下,說不得打聽。

不得打聽,接著卻看見有女子進去。

李嬤嬤原本是想悄摸再看看的,可怕她行為太異常,又惹得那些守門的人注意,隻得訕訕先回夫人這。

也是她轉身上樓時,讓出來的許冀瞧見了。

李嬤嬤歎氣。

屋裡。

祁長晏在嬿央聽到動靜回眸的那刻,腳步微停。

嬿央……嬿央看著他此時神情中辨不明是輕是重的神色,隻覺得男人盯著她的眼神緊的厲害。原本她這時該是也向他走去的,可不知為何卻是偏回了頭,竟又往裡走。

往裡走時,聽到身後腳步驟快

,也很快,手腕上被一隻手掌緊緊抓住了。

他的聲音出現,似乎微沉,“怎麼過來了?”

嬿央對此手心輕輕縮了縮,還有就是,一直沒有回頭看他。

心裡芥蒂嬤嬤和她說的女子的事。

她未答,祁長晏重重收緊了握她手腕的掌心。她不答不要緊,他可以繼續問。

竟是無聲中神情鬆了下,又緊接著走近她一步。這回再問,聲音似乎也隨著他的手掌一起緊了緊,聽著有些滯澀之感。

男人也發現了,所以他閉閉眼緩了緩,才再次問:何時來的?怎的不來信與我說?”

但他面前的她還是不說話。

祁長晏未生氣,眼睛眯了眯看著她,再次緊了緊掌心。

喉結微滾,說到她答為止,“怎的不來信與我說。”

這回,她總算說了,也總算回頭來看他了。

回頭來看他後,刹那間眼眸掃過他一遍後,是最後神情輕輕變換間,道:“……不是不和你說。”

不是不和他說他卻看她是頓了頓,嘴巴也抿了抿才繼續往下說:“是決定過來的事太匆忙,那時再寄信也為時過晚,才乾脆沒有寄信選擇直接過來了。”

祁長晏頷首,對於她話中的停頓也不計較,示意她繼續說。

嬿央:“至於到的時間,是今日才到的,這會兒先找個地方用飯。”

祁長晏再次頷首。

但於他而言,他最想知道的事還沒有聽到答案,他不計較的事也絕不包括他最想知道的那個答案。她說來九稽的決定是下得突然才不寫信告訴他的,但為何突然,又怎麼就有了這個突然?從前,母親一直說她來不了。

她的信中同樣的,雖未直言來不了,卻每回總有讓她顧慮著來不了的情況。神情定著,祁長晏最想問她的是這個,最想要知道的也是這個。

其他所有,反而是次要。

但未見她繼續說,這時是嬿央先問了她所介意的事。

她先看了一個方向,那個方向正是二樓應酬的那個房間,“嬤嬤說看到你與人用飯,有女子進去了。”

嬿央眼睛看著他,怎麼會有女子進去?

祁長晏對此也沒有瞞著,“隻是進去在彆人跟前坐了會兒,我說過我已有夫人。”

這樣,嬿央神情鬆了,不介意了。

祁長晏卻是又緊了緊她的手,是想繼續問的意思,也是忽而在她問了後,是竟然想擁她一下的感覺。

但,男人下一刻隻剩微滯的身形,同時祁長晏坐起了身,沉沉閉了閉眼,隻是個夢而已……

夢,複雜的重複這一個字,忍不住涼涼的嗬了聲。是啊,夢,她若真的過來了,此時小腹怎會平平坦坦未有任何隆起呢……果然,她是不會來的。

他也真是妄想,竟然還夢到她過來了。

祁長晏自此之後神情更冷淡,許冀在這回中秋過後,也發現二爺之後連京裡來的信好像也沒什麼興致想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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