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惡毒暴戾”本土雄蟲攻重生後(1 / 1)

哪怕飛影團所有的成員都誇讚過雪萊是整個星際裡最最可愛,最最懂事的小雄蟲,但他的確不算多麼懂事的。

作為安塞爾的三殿下,又是高階雄蟲,雪萊理所當然享受著最好的待遇,最好的資源。

他在主星的時候劣跡斑斑,哪怕在自己在意的血親面前都不會有任何收斂,更何況在其他蟲面前,他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任性又驕縱的小雄子。

他自己從來不覺得那有什麼,也沒有誰告訴他這有什麼問題,包括他的二哥。

在二哥還沒有接觸感染“寄生蟲”的雄蟲之前,在他還沒有變得越來越不對勁、逐漸看不慣雪萊的種種行為時,他和雪萊的關係也算是比較好吧?

兩個同胞的小雄蟲經常一起結伴遊玩,一起對家裡的家傭惡作劇,在被發現後又一起手牽手逃離現場。

一口氣跑出好遠好好遠後,兩個小雄蟲一起撐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氣,然後相視而笑。

“看他們追著的那樣,好搞笑啊!!!咱們就躲在這兒,等會兒等過來了再跳出去!”

雪萊:“好!”

他們一起搭積木,一起捏粘土,玩累了就一起抱著睡覺,哪怕睡夢中被照顧的家傭抱開時還會互相拉扯著彼此的手。

*

後來隨著年紀慢慢長大,兩人的精神等階也開始逐漸顯露。

大約也就是那時,等階要稍微比雪萊低那麼一點點二哥不再對雪萊說“以後二哥保護你”之類的話。

不知是他自己心裡就是那麼想的,還是彆的什麼蟲告訴他的。

總之在有一次二哥和雪萊爭執一個稀有寶石時,想也沒想,脫口而出說他最討厭雪萊了。

他說假如沒有雪萊的話,他就是安塞爾家族裡唯一的雄蟲。

他認為雪萊擁有的一切本該都是屬於他的,是雪萊搶走了他的關注、他的愛、他的資源、地位…

雪萊當時兜裡還揣著從雌父那裡討來的糖果呢。

那是他最喜歡吃的,和普通的糖果不同,這種糖分更甜,且由於原產地偏遠,產量低,導致很稀有。

雪萊還想著和二哥一起分呢,結果聽到他說討厭自己,抹了抹眼淚,也跟著大聲喊:“你討厭我,我也討厭你!”

兩個關係都很好的同胞小雄蟲自此開始了誰也不理誰的冷戰,而也是這場冷戰過後不久,便發生了雪萊丟失事件。

尚且還是個幼蟲的雪萊獨自在編號為N77的荒星生存兩月,直到被雌蟲撿到,帶回了他們的星盜團。

*

從那以後,以前那個愛笑的,有著雪白肌膚的雪萊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陰暗的小怪物。

剛被撿回來的小雄蟲身上坑坑窪窪的,渾身上下幾乎找不到一塊完好的皮膚,也不知道被養了多久,才終於把身上的傷一點點養好。

那時的雪萊性情大變,比以前在主星時的性格還要更喜怒無常,更加難以相處。

隻要稍微一個不順心就大喊大叫的砸東西,不是發出奇怪的怪叫?[]?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就是蜷縮成一團。

更多的時間裡,他誰也不肯見,完全無法與之交流和溝通。

除了把他撿回來的阿瑞斯能夠接近,其他蟲都不行。且每次阿瑞斯回來,手臂和手上也都會多出不少新鮮的傷口。

而那些,都是雪萊弄傷的!

“那個小雄蟲怎麼樣了?”有團裡彆的雌蟲打量著阿瑞斯臉上有多出來的傷口,又連連搖頭,“哎,也不知道他怎麼活下來的,哎,你那件鬥篷呢,還沒拿出來呢?”

阿瑞斯搖頭。

興許是因為他當初就是用那件外套把小雄蟲裹著帶出來的關係,小雄蟲一路上都聞著同一種氣味,哪怕回到根據地後,也還是緊緊縮在鬥篷裡。

甚至在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在阿瑞斯用各種法子把小東西哄出來以後。

小雄蟲也依舊對那件破破爛爛的純黑色鬥篷情有獨鐘,無論做什麼,去哪裡,乾什麼,哪怕睡覺他都要抱著那件鬥篷。

再不然就是阿瑞斯陪著。

*

從隻肯蜷縮在陰暗角落裡,不願交流,再到慢慢試著走出去,試著和其他雌蟲講話,這個過程花了小半年。

也隻有阿瑞斯有這些的耐心,耐心到在雪萊要第一次有主動出去看看的念頭後,當晚就和其他雌蟲開了一次緊急會議。

於是小雄蟲第一次出來探索外面時,經過阿瑞斯的提前準備,外頭一個蟲影子都看不到,空空如也,任他探索。

第二次第三次…

阿瑞斯在角落裡看著那個身上滿是傷疤的小雄蟲試探性的邁出猶猶豫豫的第一步,趴著聞聞,又仰起脖子聞聞那…

從一開始聽到外頭有一點點動靜,就立刻跑回屋,到後來已經會分辨那些聲音是什麼…

等第五次第六次後,當時他們的所在地盤已經被雪萊完全摸熟,也就不害怕外面了。

*

第七次在阿瑞斯的引導下,開始對團裡其他雌蟲感興趣。

雖然他感興趣的方式並不怎麼禮貌。

在看到對方手裡有他感興趣的東西,雪萊不知道怎麼禮貌開口,隻會學著以前的模樣,頤指氣使的讓對方立刻給他。

“喂!站住,你手裡的是什麼?”他伸手,“給我,我要!”

那時團裡的雌蟲已經被阿瑞斯以及老團長提前囑咐過,當然也不會和他爭這個。

他把手裡的剛下來的零件遞給小雄蟲。

假如那是一個有經驗會察言觀色的年長雌蟲,那麼應該就能看出小雄蟲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有氣勢,也沒有那麼理直氣壯,再認真觀察一點,還會發現那雙綠眼睛裡滿是試探。

隻要他表情有一點不對,想來小雄蟲應該會立刻跑掉。

很明顯的細節,隻可以那是一個還算年輕的雌蟲,他沒看懂那些。

再加上之前阿瑞斯抱著雪萊回來時,把他整個蟲裹得嚴嚴實實的,

他也沒怎麼看到。

哪怕提前被阿瑞斯囑咐過,但對他的傷也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直到那時,才算看清。

小雄蟲的臉上手上的皮膚凹凸不平,滿是坑坑窪窪。

傷口有深有淺,有的已經長出來新肉,還有的還沒完全好。

舊傷新傷疊加在一起,還有一些將蛻未蛻的褐色肉皮半翹著,這就是阿瑞斯口中傷口已經好很多的樣子?!

如果這是已經好很多的樣子,那之前嚴重時得多恐怖啊?

光是想想,那位雌蟲沒忍住,輕輕吸了一口氣。

也就是這麼小小的變動,被小雄蟲聽到之後,立刻像一個充足氣的氣球,砰的炸了。

他一把撲上去,撕咬雌蟲的大腿,用在雌蟲看來幾乎撓癢癢的力道攻擊他…

半天也就弄破了一點皮,還是因為他手裡拿著邊緣鋒利且尖銳的零件,不然那點皮都弄不下來。

*

後續當然還是阿瑞斯去哄的,哄了好久好久可算是哄好。

把雪萊哄好後,他又立刻去找了當時的年輕雌蟲。

“我不是跟你們說過嗎?他現在臉上的傷還沒好,讓你們到時候看到他,臉上不要露出驚訝,或者彆的表情……”

年輕雌蟲還是愣愣的:“…我知道,但我沒想到他傷這麼嚴重啊。”

雄蟲對雌蟲有一定的吸引力,但也總會有那麼幾個特立獨行的雌蟲並不喜歡雄蟲。

更何況,當時的雪萊並不漂亮,是個醜八怪,讓幾個本來對雄蟲充滿幻想、但又一輩子沒見過雄蟲的雌蟲還有些失望。

“……搞不懂為什麼要把他留著?阿瑞斯你也彆擺出一副團長的樣子,你以為你是誰?”

老團長那時還在,最後是他出來把吵吵嚷嚷的局面控製住,先教訓了趁亂發泄不滿的幾個雌蟲,又跟著阿瑞斯去哄生氣的小雪萊。

“他真的沒有那個意思,他就是想著零件太鋒利了,擔心您被弄傷了…”

老團長解釋完看向那天那個雌蟲,語氣稍微加重,“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

後來又過了好久好久,一個小腦袋才從裡面探出來。

他在看清楚阿瑞斯的位置後,立刻衝了過來,麻利鑽進衣服裡,手腳並用的講整個身子掛在阿瑞斯身上。

那時的阿瑞斯也還沒完全成年,但他的反應已經極為迅速了。

他倆配合非常默契,一個往身上掛,另一個則熟練的用衣服把小東西裹住,隔著衣服輕輕撫摸他的脊背:“沒事了沒事了。”

然後,雪萊一口咬在了阿瑞斯的肩膀…

*

小雄蟲脾氣是挺差的,因為他的關係,當時團裡還流失了幾個本就誌不在此的雌蟲…

留下來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年長雌蟲,他們經曆過太多坎坷,大風大浪見得多了,也不覺得雪萊脾氣怎麼樣,反而心疼他的在荒星上的經曆,處處讓著他,順著他,隻要在他表現出一點點安

靜時,便立刻誇讚他。

說來也奇怪,他們越是誇雪萊聽話,越是誇他懂事。

慢慢的,原本暴躁又易怒的雪萊反而真的一點點安靜下來,並表現得越來越乖巧了。

在老團長以及阿瑞斯的一再保證下,他漸漸也相信了自己不是被拋棄的,隻是運氣不好,一不小心走丟的。

他也開始乖乖配合養傷,並期待等傷好後回家的場景。

有時候在聽到阿瑞斯連聲誇他,說:“咱們家雪萊真乖啊,簡直是整個星際裡最最可愛,最最懂事的小雄蟲了。”

小雄蟲還會認真的搖頭,認真的反駁:“不不不,我不是你家的,我是安塞爾家族的。等我身上的傷好了,我要回去的!”

從小聽著家族的輝煌史,他自然非常自豪於自己的姓氏,連過家家時,胸口小名牌上都要寫自己的全名:

雪萊·安塞爾

可惜,阿瑞斯好不容易把小雪萊身上的傷養好,舍不得吃舍不得吃,終於把他從醜陋的小怪物養成白白淨淨的小漂亮。

等一切都弄好了,他巴巴給安塞爾送回去後,沒多久,居然又被折騰成了以前的樣子…

記得剛離開飛影團的那天,雪萊像小時候那樣疊在阿瑞斯身上睡覺,他不安的詢問:

“聽說安塞爾在我失蹤以後,又多了一個小雄蟲,我回去以後,他們還會愛我嗎?”

“會的。”阿瑞斯親親他的額頭,“雪萊現在這麼漂亮,怎麼會有蟲不喜歡雪萊呢。”

樣貌已經是少年模樣的雪萊半信半疑的應了:“好吧。”

“睡不著嗎?我給雪萊講個故事吧,就講你之前最喜歡聽的那個怎麼樣嗎?”

“好。”

*

一個故事,在第一次聽時是新奇的,還會好奇後面發展如何,會精精有味的回顧,但第N次聽時就沒了當時的心境。

雪萊眯著眼睛聽著那個他早就已聽過數遍的睡前故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久沒聽的關係,還是因為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總覺得有些情節居然和他記憶中不太一樣了。

故事很簡單,講的是一個不幸漂亮的小王子因為邪惡巫師而變成了一隻醜陋的小泥鰍,不幸流落到了恐怖黑森林裡。

故事的過程是小王子一路冒險,一路認識了不少好朋友,他們越過沼澤地,穿過黑漆漆的森林,踏過河流,曆經千難萬險,最後終於回到屬於他的世界。

阿瑞斯緩緩的講述著故事的結尾:“最後的最後,小王子解開了巫師的魔法,回到了小城堡,重新戴上了屬於他的皇冠…”

故事結束了。

“然後呢。”眯著眼睛的雪萊追問。他以前每次聽到這裡時都會滿足的睡去,這次他繼續追問,“然後呢,後面還有嗎?”

阿瑞斯愣住,低頭看了看手裡已經翻得破破爛爛的畫冊,這已經是最後一頁了。

“沒有了。”

“哦。”

雪萊還

是躺著,但稍微換了一些姿勢,他身上太多傷,稍微一碰到就很疼,他又不讓阿瑞斯給他上藥,就隻能減少動作。

而他活動的整個過程裡,阿瑞斯都小心翼翼的扶著雪萊,好像在扶著一張已經遍布裂紋,即將破碎的玻璃。

“慢點,慢點…”

雪萊本人反而沒有阿瑞斯那樣小心慎微,他就仿佛完全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一般。

他把腦袋搭在雌蟲的肩膀上,也把臉頰上的血蹭但他肩傷,同時小聲的自言自語道:

“小王子如果真像故事裡說的那麼受寵,他怎麼會那麼輕易的被巫師帶走了?

“如果他真的那麼重要,怎麼會丟失那麼久,還沒誰出來找他?而且回去後就真的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嗎??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這個問題的答案是無解。

雪萊上輩子在臨死之前都一直想不明白一個問題,為什麼以前那麼喜歡他的父母在他回去以後會那樣對他?

他問過那個奇怪的聲音,那個聲音說他不具備感情,也無法回答他如此深奧的問題。

這個問題得很久很久以後,雪萊才能從他的一個新好友那裡得到一點大概的解答。

“他們對你肯定是有愧疚的,但也正因為愧疚,所以才不願意見到你,因為一見到你就會回想起曾經犯下的錯,沒有誰會願意一直被提醒,更何況你那時的脾氣……”

現在的雪萊不知道,阿瑞斯也無法為他解答,他能做的也隻是輕輕的哄著他。

一如小時候那樣,他釋放出獨屬於他的信息素輕輕的包裹著傷痕累累的小雄蟲。

一般來說,都應該是雄蟲為雌蟲做精神疏導才對,但到了阿瑞斯和雪萊時,居然倒了過來。

但他們自己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阿瑞斯。”

“恩。”

“我還是睡不著…”

那時夜已經深了,按照正常的作息時間,他早就該休息了。

但或許是之前那種無法自己控製身體的陰影過於深厚,雪萊與其說是睡不著,倒不如說是舍不得睡去。

他嘗試著自己動了動手,感覺到身體聽自己使喚後,心裡喜悅了幾分,更加不願睡去。

“你見過我那兩個蟲崽吧?”

雪萊開始沒話找話。

阿瑞斯則恩了一聲。

雪萊:“他倆長得像我嗎?”

阿瑞斯:“有一點像。”

雪萊:“…喜歡嗎?”

阿瑞斯喜歡也生不了,他雖然是雌蟲,但因為早些年的一場事故損傷了身體,導致他無法生育,這是他一直無法釋懷的事。

“嗯,很可愛,我看到他們了…”阿瑞斯說著又頓了頓,“他們的雌父沒死之前,我也見過…”

*

眾所周知,每位雄蟲在成年後每月都能在雄蟲保護協會憑借身份ID領取一筆不菲的補貼。

但也隻有雄蟲自己知道,這個補貼當然不是無償的,領取的

同時也有必須要完成的義務:

他們需要定期前往雄蟲協會,為他們提供一些信息素,以及各種體,液。這個範圍非常大,包括但不限於血液、汗液,唾液,尿.液,等等一切分泌液。

這些東西最後都會被製成價格高昂的撫慰劑,在有些地方也被稱之為抑製劑,可以讓那些陷入發熱期的雌蟲得到短暫的精神安撫。

雪萊作為高階雄蟲,他的補貼額度要比普通雄蟲更高一些,相對應的,他定期所提供的指標也一樣比他們高一些,甚至還比他們多一項義務捐獻。

其中會有一些極為幸運的雌蟲,能夠通過雪萊每月的義務捐獻,懷上蟲蛋。

雙胞胎的雌父就是這樣的幸運蟲,假如他沒在現場上死掉的話,蟲崽將會由他自己撫育長大。

但他死了,蟲崽就面臨兩個去處,要麼專門的機構,要麼就由他們的雄父接手。

雪萊也就是這麼接手的。

*

那兩個崽子和他相處了一段時間,再怎麼也還是記得一點,至於他們的雌父,他見都沒見過,突然聽到阿瑞斯說起他。

“你怎麼見到他的,難不成還是你認識的?”

阿瑞斯含含糊糊的應付了過去,大概就是他的確認識,算是舊識。

“哦…那還挺巧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雪萊已經困得不行了,不止是精神,還有身體傷口的雙重折磨。

他儘可能讓自己保持清醒,像小時候那樣手腳並用的掛在阿瑞斯身上:“抱我出去吧?我想去洞口看看…”

阿瑞斯剛想說什麼,雪萊接話:“我已經不是小時候那樣連信息素都不會控製的我了!”

阿瑞斯答應了:“好吧。”

*

那天他們倆在洞口待了一晚上,在天色漸明時,雪萊能感覺到身體漸漸不受他控製了。

最後他死死抓著阿瑞斯的肩膀:“你不能幫他!”

他硬是看著阿瑞斯點了點,這才放心的陷入昏迷。

再度醒來,外頭的天又黑了,身上的傷也比之前還要重一些,至於阿瑞斯……

雪萊當時隻顧著挨個挨個數著多出來的傷,完全都沒在意他的臉色如何。

“嗯,比多少多了…”說話時,嗓子已經完全發不出聲音了,但他的表情卻是喜悅的。

在借著阿瑞斯的手一點點喝下水後,他的第一句話就是:“怎麼樣,怎麼樣?今天他怎麼樣,有沒有說什麼?”

阿瑞斯沉默良久後,還是詳細的告訴他昨天發生了什麼。

雪萊聽得格外滿意,那雙漂亮的綠眼睛裡滿是雀躍:“今天比昨天要早一點誒。”

以前都是午夜十二點,但這一次他可能堅持不下去了,才十點就已經…

雪萊盯著手臂上新多出來的被原始蟲撕咬過的傷口,喃喃自語:“也不知道他能堅持多久…”

*

曾經的雪萊堅持了三個月,那個“寄生蟲”比雪萊想

想得還要弱一點,第一天和第二天的時候還有功夫嘴③[]③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第三天就開始求饒,到第六天就精神崩潰了。

第十天的時候已經沒有辦法正常溝通了,到十五天的時候,雪萊白天偶爾也能控製身體了。

阿瑞斯剛要提出要不要先停止,就被雪萊暼了一眼,他那時候嗓子都已經啞了,說話聲音微乎其微:“繼續。”

又過去了幾天,雪萊能夠控製身體的時間越來越多。

——居然連20天都沒堅持過。

“也不過如此嘛…”

雪萊吩咐著阿瑞斯把自己抱進一個裝滿藥浴的桶裡。

這種藥浴能夠更快的促進皮膚生長,但同樣的,它也有一個顯著的副作用,傷口面積過大時會非常非常疼痛!

當時還是白天,雪萊想再刺激一下,看看那個“寄生蟲”到底還在不在。

就在他身體剛剛沒入藥浴時,隨著劇烈疼痛伴隨而來的是那道腦海裡的慘叫聲。

那個聲音翻來覆去的罵雪萊是個瘋子,說他本來命就不長了,還要這樣折騰,不是趕著找死嗎?

“那就一起死。”

雪萊說這話時,表情和語氣都很很平和,沒有一絲絲起伏,就好像是在說著和他毫無關係的話。

“我無所謂了,無論活著還是死了對我來說,都無關緊要,隻是你啊,你好像很想活下去呢?”

腦海裡的聲音比最開始虛弱了不少,他甚至已經無法再和雪萊爭奪控製身體的權利:“這就是你的目的?你做這麼多就想逼我離開?”

“不不不,不是逼。現在情況變了,你愛離開就離開,不離開就不離開。我會很高興有誰能同我一起回憶我的往昔。”

雪萊笑得眉眼彎彎,配合他漂亮的容貌,顯得無辜又可愛,隻是說出來的話就沒那麼好聽了。

“你擁有我之前的記憶,想來也能夠看到我以前的經曆的那些。既然你想霸占我的身體,那麼也不能隻擁有我的地位和財富吧?這些經曆也要一起接納吧?不然你怎麼成為我?”

“我可沒有故意針對你的意思,我以前都能挺過來,你怎麼就不行呢?是不是?”

“你之前不是挺能說的嗎?”

“不不不,你理解錯了。我現在已經不希望你離開了,我希望你能多堅持一下,一定要再堅持下去啊,不然我多無趣啊…”

*

阿瑞斯當然聽不到那個“寄生蟲”對雪萊說了什麼,他隻能看到雪萊的表情,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雪萊的心情很好。

他那樣…高興,一會兒哈哈大笑著,一會兒緊緊抿著唇,抓著桶沿的指關節用力到發白。

又過了一會兒,身體的控製權短暫變成了那個寄生蟲,他眼巴巴看著阿瑞斯:“疼,我疼…”

又過去幾秒,表情又恢複雪萊平時的樣子。他控製著整個身體連帶著臉一起沉進浴桶裡。

他在桶裡蜷縮著,緊緊的抱著自己,這個姿勢剛好能夠讓周身都能泡到藥浴。

但在阿瑞斯看起來,雪萊那時好像是回到了蛋殼時期,看起來…好可憐啊。

他身上的細小的傷口實在是太多,剛淹沒進去,桶中綠色藥水瞬間變成血紅色。

但沉在裡面的雪萊除了身體痛到抽動外,他自己沒發出一丁點聲音

又待了一會兒,等雪萊再次浮出水面時,他臉上的傷已經肉眼可見的愈合了不少,不過依舊還是可怖。

雪萊睜眼,笑眯眯道:

“他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