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白月光替身文學,但主角是……(1 / 1)

江陵月還沒來得及驚訝,腦海中就憑空浮現出一個發光的屏幕。係統冷幽幽的聲音隨之響起——

【診療模塊已啟動。】

【診療模塊需要診療值兌換,請宿主努力完成係統任務,早日開發診療模塊的功能。】

診療模塊?診療值?

這都是什麼鬼?

江陵月有種打開新世界大門的感覺:【係統,這就是你說的讓我一眼看病的金手指?我該怎麼用?用那個診療值兌換麼?】

【是的。】

【那我該怎麼攢診療值呢?】

光屏上出現了一個近乎空白的進度條。下面寫著一行藍瑩瑩的小字:【當前診療值:8。】

【診療值可以通過宿主救治病人兌換。宿主已經救治過渾邪王的相國,和受傷的大漢士兵,成功獲得了8點診療值。】

【係統會根據病人的治愈程度,發放數額不等的診療值。此外,如果宿主在醫療事業上做出貢獻,也可以獲得相應的診療值。】

江陵月聽明白了。

簡單來說,這個“診療值”有點類似於功德的玩意。她救下的病人越多、病症越難,積攢的功德也就越多。比如說,她治過的匈奴就是最簡單的傷口感染,所以隻有1點。如果是更難的病症,入賬的也會更多。除了救人之外,還有“在醫療事業上做出貢獻”這個渠道。

江陵月想了想,又問道:【係統,你能不能舉幾個例子,什麼叫做醫療事業上做出貢獻?】

【宣傳醫療常識、防治傳染病、建立醫學院等。】

【那我發明牙膏推廣出去,算麼?】

係統狠狠沉默了一會兒,江陵月仿佛能感受到它的無語。

【係統會根據具體情況進行評估,如果宿主推廣牙膏有效防治了牙科疾病,也可以獲得相應的診療值。】

江陵月:哦~

那就是算的意思嘛!

一瞬間,她信心大增。要知道除了牙膏她還會做很多東西。如果有機會推廣出去的話,肯定是一大筆功德進賬。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宿主請說。】

【多少功德才能換你說的那個金手指?】

係統的口吻,透露著絲絲縷縷的愉悅:【一次遠程診療功能,消耗診療值十萬點。】

江陵月:“……”

她在腦海裡狠狠比了個中指:【所以你剛才是在給我畫餅,對不對?還有之前讓我完成係統任務,就給我儀器和圖紙,也沒具體說什麼時候給,到現在連個影子都沒有。】

讀博被導師一直畫餅,穿越了還要被係統畫!

好氣!

係統的聲音充滿了惡意:【宿主不要著急嘛。隻要好好做任務,順便積攢一下功德,圖紙和儀器會有的,金手指也會有的。至少麻醉劑不就是近在眼前嘛。】

嗬嗬。

江陵月冷冷地指出:【係統,你剛是不是說了“功德”兩個字?】

【……】

【數據傳輸發現錯誤。】

【請宿主努力完成任務,積攢診療值,早日入手儀器和圖紙,開啟遠程診療功能。】

調戲了係統一下,江陵月的氣氣也沒那麼不順了。至少係統實實在在地把標準告訴了她,十萬功德雖然難攢,但好歹有個目標在。

不過,江陵月也明白為什麼係統急切地讓要讓她來長安,又要獲得貴人的賞識了了。宣傳醫學知識、建立醫學校這些事情,必然要背靠一個強大的中央政府背書才能實行。

而漢武帝的時代,中央集權正空前統一。

江陵月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與係統交鋒了一番,她心中又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責任。都說做一件事最好的時機是十年前,她現在穿到了兩千多年前,還有什麼不能做的?

想來,係統精心策劃了一場穿越帶她來到西漢,又是發布任務、又是畫金手指的餅,也正是這個目的。

江陵月看了看自己纖長的手,五指緩緩握成一個拳頭。想要完成上面說的那些,首先要完成一個前置的目標——獲得貴人的賞識。

換句話說,要應聘漢武帝的家庭醫生。

“回皇後,太後請您進去。”

一個女聲喚回了江陵月的神思。她抬頭才發現,一個神色有些冷淡的宮女正在與衛子夫說著什麼。

而衛子夫也朝她看了過來:“陵月,你隨我來。”

“敬諾。”江陵月連忙跟上。

那宮女也上下打量了江陵月一眼:“皇後的身邊倒是出現了個新面孔。”

衛子夫笑容不變:“這是驃騎將軍薦入宮中的女醫,本宮特意帶過來,給太後瞧一瞧身子。”

宮女聽了後神色微妙了一瞬:“請罷。”

江陵月發覺,那宮女對上衛子夫有點不陰不陽的意味。而衛子夫方才和她說話的時候都用的“我”,這下卻用上了“本宮”。

什麼情況?

皇後和太後不和?曆史書上沒說過啊。

江陵月莫名地有些忐忑。

長信宮即使是白日也點滿了明燭。燭光映得明堂生輝、富貴晃眼,卻驅不滿室的暮氣。

江陵月一進屋子裡,就輕輕抽了抽了鼻子。

咦?

哪來的一股臭雞蛋味兒?

她看著衛子夫和宮女們皆神色正常,還以為自己嗅覺失常了。片刻之後才想起來——大學上流行病導論課的時候老師講過,古人是用硫磺進行室內消殺的。

難怪一股臭味呢。

江陵月暗暗下定了決心:獲得太後的賞識之後,她第一件事就要說服太後,把長信宮中的硫統統撤掉。

不說吸入硫元素對人體有害,光是這個味道就讓人受不了。

長信宮很寬敞,江陵月隨著衛子夫走了一會兒,才進入一間寢殿。寢殿的窗戶圍得密不透風,臭味比剛才更重了。還有十幾個婢女各司其職,侍奉在王太後的病榻前。

床榻隔著層層的紗帳,看不清中人的真容。

江陵月隻掃了一眼就移開眼,規規矩矩地隨著衛子夫行禮。

大漢以孝治國,雖然衛子夫權勢已經“霸天下”,但她對上前朝失勢的王太後,依舊十分恭敬:“見過母後,母後長樂未央。”

一個年老的女聲隱隱綽綽傳來:“你起吧。”

衛子夫說:“不知母後感覺身體如何?”

簾內的人說:“活不了,也死不了。就那麼爛在長信宮裡頭,也難為子夫你時常來看我了。”

衛子夫的神色不變:“母後應當以身體為重,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當傳召掖庭中的女醫才是。”

簾內的女子輕咳了一聲:“自阿妁離去之後隻剩一群庸醫,折騰了半天半點兒好轉也沒有。”

江陵月:“……”

難怪衛子夫一說要去長信宮,就顯得很有壓力呢。如果天天連太後的面都見不到,還要被這麼嗆上幾句,誰也受不了啊。

偏偏王太後若是倔強起來,除非陽陵中的孝景皇帝死而複生,不然誰也奈何不了她。就是劉徹身為人子也不能勉強,不然就是不孝了。

但,這一次的衛子夫是有備而來。

“回母後,宮外一位女醫自陳她發明了一樣物事,雖說不能讓您像從前一般行走,也能行動得更加自在。您不想看看長信宮外的風景麼?”

簾內靜了好一會兒:“你接著說。”

衛子夫給江陵月使了個眼色,太後這是動心了。

江陵月會意道:“回太後娘娘,此物名為‘輪椅’。無須他人,隻須要自己操縱輪子,就能如正常人一般行走。”

神色冷淡的宮女嗤笑了聲:“太後何等尊貴之身,有宮人們服侍著哪兒去不得,何須自己操縱那什麼‘輪椅’?”

江陵月看了她一眼,沒有開口爭辯。

一個健全的人,是無法想象一個雙腿殘缺、行走不便的人的想法。誠如這個宮女所說,王太後的身份尊貴無比,有宮女們和黃門們的精心服侍,即使沒了雙腿,也不妨礙她去任何地方。

可她為什麼還是一動不動,臥在長信宮呢?

江陵月聽得出來,王太後極其渴望能自由行走。一聽到“輪椅”就連衛子夫也不嗆了。而這裡的“自由行走”,指的正是隻靠自己而不是外力的“自由”。

果然,王太後沒接宮女的茬:“你繼續說。”

冷淡宮女面色一瞬間發白。

“回太後娘娘,輪椅的圖紙我已經交給了皇後,待少府製成之後就可以使用。隻是還有種種細節,需要太後親自掌眼。”

“那你過來罷,到哀家的床前來。”

“敬諾。”

榻前的宮女掀開了重重的簾幃,露出了一位臥床的婦人。

江陵月一眼就能看出,王太後年輕時一定是個大美女。可惜,卻被時光和病氣漸漸消磨。

她雖然心中腹誹,但表現得十分平靜。

江陵月還打算巧言令色一番,沒想到王太後先發製人。她看到江陵月的第一眼,渾濁的眼珠子動了動。

轉頭就對衛子夫說:“你說這孩子是來給我看病的?那就讓她留在長信宮罷。”

嗯?

嗯???

江陵月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她的長相有什麼特殊之處,能讓王太後看了一眼就留下來?

難道,她長得像王太後什麼早逝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