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1 / 1)

雪狼跟著宋元喜一路前行,以卜卦所得方向前進,如此走了數月,天地依舊是灰蒙蒙,不見任何環境變化。

甚至走到最後,本體出現靈氣凝滯現象。

雪狼是相信自家主人的,但此時此刻,也忍不住開始懷疑,其所謂的卜卦能手,是否摻了水?

“主人,你不覺得我們越走越荒涼了嗎?”

“何以見得,不都是天地灰蒙,不見任何物種嘛!”

“可是主人,死氣的濃度越來越高了,不知為何,我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說團子,你一次次的,是否懷疑我的卦術?”

“主人,我不是……”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怎能不相信我師父!這是師父的銅錢指引,必定有其深意。”

雪狼話到嘴邊,又默默咽回去,心想著:走吧走吧,就這樣去撞南牆吧!等到發覺此路不通,我再好好嘲笑一頓。

然走至最後,一人一狼卻是發現一條涇渭分明的分割線。

這條線很是明顯,是十分明亮的鮮紅色,紅色的這一邊是宋元喜站著所在,天地灰暗毫無生機。而紅色的另一邊,卻是百花齊放綠意蔥蔥。

就仿佛,從一個極端抵達另一個極端。

“主人,事出反常必有妖,對面是何情況,我們須得格外謹慎。”

“團子,你先回到識海去,我心裡有分寸,會注意的。”

雪狼原地消失,宋元喜這才摸出三枚銅錢,以一根紅線穿起,而後拎在手中。

做好心理建設,深深吸了口氣,這才一腳踏入另一個世界。

跨越紅線的一瞬,濃鬱的靈氣撲面而來,宋元喜在滿是死氣的環境中行走太久,體內儲存靈力亦是消耗許多,如此猛地一下,立即產生類似醉氧效應。

“什麼情況?這等靈氣濃鬱度,堪比當年的福澤之地了。”

宋元喜大口大口呼吸,饒是如今已經進階出竅,都有些吃不消。

由此可見,這處怪異之地的靈氣濃度,究竟有多高!

“主人,繁簡道君的銅錢有反應嗎?又或幽善道君的魂燈,可有異動?”雪狼即便在識海內,也跟著操心。

宋元喜卻是搖頭,“師父的銅錢暫時沒有反應,師叔祖的魂燈也是,不過……”

“不過什麼?”

“汾陽道君的魂燈,似乎動了。”

“啊?”

這事兒,宋元喜也沒想明白。

他將汾陽道君的魂燈從儲物鐲裡拿出,而後順著魂燈指引一路走去,不過小半日,便瞧見一處山穀。

山穀外泛起淡淡的光暈,一眼就能瞧出,此地設有大型陣法。

宋元喜這些年,對兩本《陣法大全》頗有研究,很快認出這是五行八卦陣和陰陽兩極陣的結合陣法。

“五行八卦陣和陰陽兩極陣,本就是極高難度的七級陣法,兩兩相疊,陣法等級直接提升至八級高階水平

。”

宋元喜站在山穀外不斷觀察,心裡嘀咕不斷,“這是哪個鬼修大佬的修煉之地,我瞧著陣法設置仍有餘地,其陣法造詣應當已經九級了吧?”

“主人,冥界有九級陣法師嗎?”

“除了我稽太師叔祖,我是不知其他鬼修如何。但稽太師叔祖說過,冥界鬼修並不擅長陣法,一般達到七八級水平,已是了不得。”

“既如此,或許不是鬼修?主人要不要進去查探一番?”

“不,我選擇離開。”

宋元喜很清楚,即便自己出竅修為,但陣法水平不夠,山穀裡的那位即使修為低於他,亦能憑借各種高級陣法,將他困死。

到時候,甕中鱉可就是自己這個大冤種了。

然有些事情,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

宋元喜轉身,不過走出去三步,周遭環境已然發生變化,光圈的範圍不斷擴大,直接將其籠罩在內。

宋元喜:“……”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得嘞,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老老實實翻出《陣法大全》,比照著陣法詳細解析步驟,開始緩慢破陣。

山穀中,一雙淩厲的眼睛一直注視著外頭的大陣變動,宋元喜在裡頭每破開一次陣法,其就會將陣法進行轉變,而後增加一層防禦。

你來我往,此消彼長,如此堅持大半年,宋元喜竟然回到原地。

瞧著先前出發時所做標記,宋元喜直接沉默住,半晌忽然抬頭,看向陣法上空。

“前輩,我偶然路過此地,無意擅闖,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頓了頓,又說:“前輩,相逢就是緣,不知我是有這個榮幸,能夠見一見前輩?”

“前輩,我知你看得見我,也知你聽得清楚,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裡候著。靜等前輩佳音!”

宋元喜果真不走了,原地雙腿盤膝打坐,很快進入入定狀態。

與此同時,於識海內,和雪狼瘋狂溝通。

“團子,你之前不是跟著小鏡學過陣法麼,可能破解此處怪異?”

“主人,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試試。”

“小心些,若無十足把握,就不必冒險。最主要的,絕不能讓山穀內的那位發現。”

“主人放心。”

雪狼是法靈,其幻化本體可直接虛化,如此便如一陣清風似的,從宋元喜身邊飄散出去。

作為主人,宋元喜如今修為,若是不用神魂契印感知,亦是摸不清雪狼的去向。

如此,便稍稍放心了。

然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幾日後,雪狼未歸。

宋元喜又等了幾日,依舊不見自己的法靈歸來,不由開始焦急。

他試圖用契印尋找對方,然除了能感知到對方是活的,其他一概都是空白。

而那種空白,就好似被人刻意用手法蒙上。

宋元喜猛一下睜開眼,立即看向陣法其中一

個方向,聲音輕顫說道:“前輩恕罪,我家團子並無冒犯之意,是我,是我賊心不死,想要挑戰一二。前輩,還請前輩放過我家團子。”

被捉了!

此時此刻,宋元喜心中僥幸不再,他很清楚的認識到,山穀裡的那位,不管是人是鬼,其陣法造詣已經登峰造極。

任何人或物在陣法內的異動,對方都了如指掌。

以卵擊石,螞蟻碰上大象,這還怎麼打?

直接投降得了唄!

宋元喜能屈能伸,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卑微再卑微,直接將自己碾到塵埃裡去。

不知過去多久,陣法內忽然出現一條鮮紅的小路,宋元喜抬頭,驚喜問道:“前輩,是否允我走出陣法?”

小路依舊在,宋元喜連問三聲,這才順著紅線指引往前。

待走出陣法,眼前山穀才見真實容貌,是個十分幽靜的世外桃源,頗有些《桃花源記》的感覺。

他也不敢隨意走動,就待在原地站著,等待大佬的傳喚。

第一個月,山穀內四季如春,溫暖宜人。

第二個月,山穀內風雨交加,電閃雷鳴。

第五個月,山穀內大雪紛飛,冰寒極凍。

……

宋元喜就這樣感受了一整年,饒是再難熬,也不曾移動半步。

待來年春暖花開,淡淡的光圈隨風散去,落座於山穀正中間的一座小木屋忽然出現。

宋元喜心中歡喜,面上卻是依舊淡定,仿佛什麼也沒瞧見似的。

小木屋的門緩緩打開,從裡頭走出一個年輕的女修,那人幾步走至宋元喜跟前,瞧著對方一通打量。

而後哼笑一聲,“區區出竅,也敢在此囂張。”

對方一瞬釋放威壓,其強烈程度,壓得宋元喜幾乎喘不過氣。

這種感覺,他從前體會過,那是淮燼道尊生氣時,嚇唬他所使。

兩者感受差不多,如此便可以推斷,對方修為至少在大乘後期,當然,也可能是這位大佬做了隱藏。

但總歸,對方比自己高出一大階,這是無疑的。

宋元喜艱難擠出一絲笑容,衝對方點頭,“前輩,晚輩不敢造次,我對天發誓,我和我家團子,真的是無意間進入這無界地藏的。”

“你這小子,滿嘴謊話。無界地藏,竟然連地界名都能說錯,還說沒有賊心!”

宋元喜立即聽出關鍵,心思一轉,疑惑問道:“先前友人指點,確是說此處為無界地藏,難道不是?還是說,我走錯了地方?”

“哈哈!小子,不過兩句話就暴露了,你果真是存有心機入內。”

“前輩英明,我確實是有私心,我是順著我家長輩的指引,這才摸索到此。我知無界地藏的危險,但為了尋找我家長輩,便是刀山火海,我也得闖一闖……”

女修聽得對方叨叨一堆,心情煩躁得很,直接將其禁言。

而後在對方身上一通摸索,果然尋到一個

魂燈。

魂燈閃爍著微弱的光,證實宋元喜並未說謊。

女修看到魂燈的一瞬,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她抬頭狠狠瞪了眼宋元喜,轉身即走。

“前輩,前輩!你彆走啊,你好歹給我解開禁言和定身啊!”

宋元喜看著對方漸行漸遠,隻能神識喊話。

誰知這一喊,女修將宋元喜的神識傳音術也一並封住了。

一日兩日三四日,五日六日七八日,第九日的清晨,小木屋的門再次打開,雪狼從內跑出來。

其撒丫子歡快奔跑,直接衝著宋元喜而去,“砰——”一聲,壯碩的體格,愣是將自家主人撞飛出去三千米。

宋元喜倒地,摔了個四仰八叉,然嘴巴和神識都被封禁,愣是一句話說不出。

如此,唯有心裡不斷吐槽,罵罵咧咧。

“主人,你還好吧?我不知你被定住,我這就將你叼起。”

雪狼體型一大再大,而後叼小雞崽兒似的,叼著自家主人向小木屋走去。

宋元喜進入小木屋的一瞬,身體和神識的禁錮全部消散,其拚命掙紮,狼口“逃脫”,快速恢複自己的形象。

“小子,過來,說說這魂燈之事。”一道聲音從後頭傳來。

雪狼立即神識傳音,“主人,此處有兩位大佬,一位你已見過,強悍恐怖如斯,另一位堪比美人嬌花,卻深得恐怖大佬喜愛。”

宋元喜聽得一頭霧水,迷迷糊糊走向木屋後,目之所及,好一幅美人臥榻圖。

先前見過的那位女修坐在一旁,手持一個湯碗,一勺一勺舀著湯藥,小心翼翼喂對方喝下。

見著來人,眼神隨意一瞥,說道:“坐那兒去,等著。”

“不敢不敢,晚輩還是站著吧。”

宋元喜哪敢坐,沒搞清楚情況前,他這顆心總是七上八下的。

趁著等待的工夫,他默默觀察臥榻上的那位男修,不得不說,對方長得極好,尤其是一身出塵的氣質,更顯仙人姿態。

隻是這美人男修似乎身體不大好,喝個藥的這麼會兒工夫,竟是吐了三次血?

“不喝了,你去問問情況。”男修推開湯藥,眉頭已經擰起。

那女修一臉無奈,卻又寵溺之極,“好,聽你的便是。你不要說話,也切勿激動,一切有我。”

女修溫柔輕聲嗬護,然一個轉身,看向宋元喜,眼神冷得幾乎掉冰渣。

“這魂燈,你從何而來?”

“你小子是人修,臨川哪個宗門弟子?”

“你與這魂燈之人,是什麼關係?”

女修一連數個問題,問完更是威壓警告,“小子,想好了再回答,若是敢有丁點兒撒謊,我叫你來時出竅,死時尖叫,身骨化成粉末,挫骨揚灰消散於天地間。”

宋元喜立即擺手,瘋狂搖頭,“不敢不敢!晚輩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經雪狼提醒,宋元喜已經知曉那病美人男修是人修,那

女修身份未知,但有一個是同族,這已經好太多。

大佬面前,若確定沒有性命之憂,實話實說才是上上策。

如此,宋元喜便娓娓道來,“前輩容稟,我乃王安宗修士,道號玄恒,這魂燈乃是紫霄宗汾陽道君所有。我一個外宗修士有這魂燈,前輩不必覺得奇怪,此事還得從無上鬼帝身上說起……”

宋元喜簡單概述經過,等講到大難隕落的無數修士時,卻當真心痛難當。

前輩,我知這份希望十分渺茫,但我就是不死心。他們本該走得更高更遠,不應該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若沒有無上鬼帝,如今修真界或許又得幾位渡劫道尊。↓↓[”

宋元喜看向汾陽道君的魂燈,亦是感慨,“汾陽道君無論是劍術修為還是丹符器陣的造詣,皆是高超。其早就進階出竅大圓滿境,隻差一步,就隻差一個契機,就能進階大乘了。”

“咳咳!咳咳咳!”

宋元喜話音未落,臥榻上的男修卻是激烈咳嗽起來。

女修狠狠瞪了眼宋元喜,轉而為其輸入靈力,又輕聲安撫說:“不急,咱們不急。魂燈既是有反應,便說明還有希望。元郎,我知你心裡想什麼,你想要做什麼,我來便是。”

“若不是我,若不是我……”

“元郎,這與你無關,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元郎,元郎,元海……”

宋元喜聽得“元海”二字,眼睛一瞬瞪直,識海內立即問道:“團子,你聽清楚了嗎?剛剛前輩喊的是,元海?”

“是,就是元海。”

“元海,難道是——”

“主人,你大膽再問一句。”

宋元喜心情激動,若真是自己所想,那可真就得來全不費工夫。

於是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笑問:“這位前輩,方才我聽女前輩喊你一聲元海,不知可是紫霄宗汾陽道君之徒,孤鴻道君?”

男修咳嗽更加厲害,咳著咳著,又是一口血噴出。

女修加大靈力輸出,眼神越發冷冽,“小子,閉嘴!”

“咳咳,咳咳咳!與他無關,是我心氣不順。”

男修咳嗽好一會兒,終於緩過來,這才看向對面,其病態的面容帶著無限寬容。

“這位道友,我確是孤鴻。你有家師的魂燈,想來與他關係親厚,不知又該如何稱呼?”

宋元喜立即上前行禮,而後笑道:“得天眷顧,收得元嵐為徒,這才與汾陽道君有了些往來。”

“元嵐?”

“元嵐!”

兩人皆是震驚,尤其是那女修,緊緊追問道:“可是元家嫡次子元海之女,元嵐?”

“是,確是元海之女。”

宋元喜心中已有猜測,看向臥榻之人,衝對方點點頭,“正是孤鴻道君的親女,元嵐。我與徒弟最後一次見面時,其已經出竅大圓滿境。”

“最後一次見面,小子,你把話說清楚。我兒究竟是何情況!”女修頓時急眼。

宋元喜搖頭,這才說道:當年汾陽道君取得元嵐的精血⑧,以求尋找孤鴻道君的蹤跡,這孩子知曉父母可能在冥界,便自顧去往。我與她分開幾千年,不過前輩放心,元嵐的魂燈十分完好。”

宋元喜看向對面女修,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位極有可能就是自己徒弟的親生母親,也就是佛門白骨蓮。

唉!汾陽道君也真是,從未說過徒弟親娘叫什麼,搞得現在,都不知道喊什麼好。

“主人,若他們是元嵐的父母,你是元嵐的師父,那你們就是同輩,你不用喊前輩的捏。”雪狼直接說道。

宋元喜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吧,對方武力值高強,這種事兒,主動提起就不太美妙了。

得虧病美人給力,直接就說:“玄恒道君,你既是嵐兒的師父,你我便是同輩,莫要再喊前輩,直呼我孤鴻便是。”

說著又看向自己身旁,“這位是我道侶,也就是嵐兒的母親,道號紫微。”

“紫微星的紫微?”

“正是。”

“哈哈,那不是巧了嘛!當初我給元嵐取道號時,也算得一個紫微,不過可惜,最後抓鬮時,啊不是!我是說,我經過慎重的思考和多方位考慮,這才為元嵐取了一個最貼切的道號。搖光,我徒弟道號搖光。”

女修,也就是紫微道尊,聽得“抓鬮”二字,卻是直接笑了。

便是孤鴻道君,也是笑意不斷,“玄恒道君,你有所不知,紫微這道號亦是我道侶自己取的,她也是抓鬮所得。”

紫微道尊和宋元喜你看我我看你,這一刻,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默契。

紫微道尊十分喜歡女兒的道號,知曉對方亦是在冥界,便有打算,想要外出尋找。

但考慮到自己道侶病弱的身軀,又實在不放心,最後目光一轉,落在宋元喜身上。

“玄恒道君,我瞧你來時風塵仆仆,不如就在此好好休憩,此地靈氣濃鬱,我瞧你進階出竅不久,合該好生穩固修為。”

宋元喜:“……”我為何風塵仆仆,你不知道啊!

但面上,卻是微笑點頭,“是極是極!多謝紫微道尊,竟是替我考慮如此周到,那恭敬不如從命,我就厚顏留下了。”

宋元喜以親緣血法,確認兩人的確是自己徒弟的親生父母後,這才將元嵐的魂燈複刻一份,遞送出去。

待紫微道尊離開,宋元喜便承擔起照顧病美人的任務。

也很簡單,每日三頓湯藥,一次喝三碗。

然孤鴻道君卻是不願配合,每每喝到第二碗就不肯再繼續了,甚至用哀怨的眼神瞅著對方。

宋元喜何時遇上過這類人,這期期艾艾的眼神,多看一眼都能渾身起雞皮疙瘩。

“孤鴻道君,你與你兄長,實在不一樣。”

宋元喜接了任務,不敢不完成,隻能趁著喂藥時,找些話題聊天,“你兄長行事乾脆利索,彆說是喝幾碗湯藥,就是烈焰岩漿,說跳下去,那也是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你認得我兄長?是了,你是王安宗的修士,自然曉得他。”

我不僅知道,我與他關係還不一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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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是何關係?”

“孤鴻道君把第三碗湯藥喝了,我就說。”

“……”

臥榻上的病美人糾結再三,但是架不住心中好奇心一直作祟,最後端起藥碗,一口悶。

喝完,皺成一張包子臉,“玄恒道君,這會兒可以說了嗎?”

“有這麼難喝嘛,不就是幾碗藥而已。”

宋元喜實在瞧不慣,若非對方是自己徒弟的親父,真想說一句“矯情”。

孤鴻道君似是知道對方所想,直接就說:“藥爐裡應當還有一點藥汁,此藥為補,玄恒道君可嘗試一下。”

“試試就試試,還能喝死我不成?”

“玄恒道君若是喝得下去,那我也告訴你一個山穀裡的秘密。”

宋元喜對這山穀實在好奇,聞聲眼睛都亮了,“那我喝了,你就告訴我,為何此處靈氣如此濃鬱,究竟是何種原因形成,可否?”

“可。”

宋元喜頓時笑開,邁著二五八萬的步子,從藥爐裡倒出最後一點湯藥。

黑乎乎的藥汁在瓷白的碗中蕩漾著,他看向臥榻之人,豪情壯誌,一口乾掉。

“不過是一碗藥,也就那麼——”

後半句話說不出來,宋元喜直接倒地,整個人抽搐不斷。

隨著藥汁流入體內,經過四肢百骸遊走,猶如烈焰岩漿在血液中沸騰燃燒。

孤鴻道君看向地上打滾之人,“嘖嘖”搖頭,“不過小半碗湯藥,玄恒道君便受不住了嗎?如此脆弱的身軀,如何能當得起體修之稱。”

“孤鴻道君,你……”

“放心,藥是好藥,於我大補,於你亦是。玄恒道君趁此好好煉化湯藥中的能量,借此穩固修為吧。”

說罷,轉個身,安安靜靜躺在臥榻上睡覺了。

宋元喜一直覺得,病美人整日裡弱唧唧的,矯情不說,還特彆娘。

如今自己嘗試完這湯藥,隻這麼小半碗,就差點把他送走。那對方每日三頓,一次喝三碗……

頓時,對這位孤鴻道君由衷的佩服。

什麼弱雞,這特麼分明就是大佬啊!

“這湯藥中融合了白骨蓮的精髓,白骨蓮乃佛門聖花,此精華入藥,乃是修煉大補之物。主人你有福了,立即開啟二次煉骨,速速修煉才是正經。”

湯藥入體,雪狼很快有所感知,激動又興奮。

唯有宋元喜,痛不欲生,神魂和□□被雙重折磨,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生生死死,不斷反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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