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喜在迷魂陣的通道中緩慢走著,一次次做選擇,煉心的同時,不斷糾正自己曾經走過的黑暗。
許是這幾千年經曆太多,他的內心變得愈加堅定,本以為會迷失在黑暗中的自己,卻很快看到了前方的光明之路。
但他不敢大意,生怕自己又陷入迷惘,再次走入黑暗深淵。是以很乾脆扭頭,看向自己身後。
“果然,還是與光明背道而馳。”
待看到自己身後那一片區域才是光明大道,宋元喜並不感到意外,隻是在心中思考著,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為何一直尋不到正確的方向?
“雖說修煉偶有懈怠,但我能夠修煉至化神,應當已經說明,比大多數修士來得心性堅毅。為何遲遲走不出去?”
“難道還有我一直忽略的東西存在?可那究竟是什麼?”
宋元喜原地盤腿而坐,苦思冥想。
正出神時,手腕處傳來毛茸茸的觸感,睜開眼看,一隻金光燦燦的大肥兔正蹲在自己腿邊。
宋元喜見到大金兔十分驚訝,將其抱起細細感知,確認是自己之前喂養的那一隻,不由皺眉。
“大金啊,你怎得到了佛池內?唉不對!這是在我的虛幻中,你又是如何進來的?”
便是自己的法靈雪狼,都無法與其順利溝通,這根本就是一個完全封閉的類似於異空間的存在。
一隻活生生的大金兔,如此容易就穿梭進入了?
“我瞧瞧,你這兔崽子究竟有何能耐,敢無視結界的存在。”
宋元喜拎著兔子,好一通研究,結果一無所獲。
正愁悶時,大金兔子忽然兩腿一蹬,直接跳進宋元喜懷裡。
宋元喜下意識抱住,卻是撲了個空,低頭看,懷裡哪還有兔的存在!
“難道是幻覺?”
下一秒,丹田內升起的一股炙熱告訴他,這一切並非幻覺。
宋元喜內視自己丹田,發覺其內流轉著無數金色的光點,那些金光格外耀眼,根本不是一般金色能比。金光隨著靈氣遊走四肢百骸,如同母親的懷抱,溫暖全身。
宋元喜似有所感,抬頭再看周遭環境,哪來的什麼黑暗與光明,無論是自己身前的黑暗,還是身後所謂的光明,都不過是虛幻,其本質都是灰蒙蒙的一切。
“所以,通道內根本就沒有路。”
宋元喜認識到這一點,反而心情平靜,想起棉雲兔本質是因佛韻而生,如今入得自己體內消散,其根本就是一團佛韻與自己產生了羈絆。
“我之所以走不出去,困在虛妄當中,是不是一直思索問題的本源就是錯的?”
“難道要用佛法去理解?”
“我應當還是在煉骨,煉心的出現,可能隻是一項考驗,但是為何會有考驗,什麼情況下會有考驗?”
宋元喜想啊想,想啊想,在長時間的修煉當中,早已迷失時間概念的他,完全不記得,煉心的出現還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渡心魔劫!
其修煉上千年,於佛池中不斷進階?[(,從化神中期至化神後期,再到化神大圓滿境,最終迎來突破,進階出竅。
然宋元喜功法特殊,在這一階段以佛法輔助修行,又在佛池內不斷浸泡,自然而然產生佛韻繞身。
眾所周知,佛修進階是沒有雷劫的,宋元喜算得上半入門,在鴻蒙寺內倒是占到了便宜。
然終歸還是道修,心魔劫無法避免。且因為沒有出竅雷劫加持,其心魔劫來勢洶洶,更加難熬!
宋元喜在大金兔消散的佛韻中,苦苦思索數十年,終於從虛妄中看清楚現實。
他摒棄雜念,不斷回憶這些年來的修煉路程,細算下來,猛地驚醒,“我已經進階出竅了?!可是為何,我什麼都沒有感受到?”
“進階出竅,為何沒有雷劫落下?”
“唉等等!煉心,我在煉心,不,這並不是煉心,而是我的心魔劫!”
想明白自己所處的境地,宋元喜眼前的虛妄終於消散,所謂的重走迷魂陣,其實在自己進入的那一刹那,就已經開始渡心魔劫了。
隻是誰也沒想到,宋元喜的心魔劫,竟然曆時幾十年之久。
若非最終關頭清醒過來,隻怕就要完全沉溺在心魔劫的世界中。若當真如此,其本體即便進階出竅,亦會就此消亡,最終隕落。
宋元喜從心魔劫中走出來,再看周遭環境,這才是真實的佛池。
“主人,究竟發生了何事?我為何幾十年沒法聯係得上你,我都快急死了。”
雪狼見著宋元喜再現,激動地直接撲過去,“主人,你再晚一些些現身,我便要衝出佛池,去找佛子求助。”
“團子,我先前在渡心魔劫。”
“心魔劫?主人不是剛剛進階化神大圓滿境嗎?”
雪狼驚訝抬頭,與之對視的一瞬,立即緊閉雙眼,“主人,你好閃啊!”
周遭環繞著的金光,金燦燦的,遠遠瞧著就像是一尊鍍金的佛相。
宋元喜將大金兔消散化為佛韻進入丹田一事告知,而後又說起這些年來渡心魔劫的感受,一人一狼反複研究,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主人,你應當開啟佛修之路了。”
見宋元喜臉色瞬變,雪狼趕緊解釋:“主人莫要擔憂,你所開啟的佛修之路與佛門佛修的正經修煉,又有些許不同。你是道法中天然生成佛韻,佛韻同佛法,日後主人在道修的同時,便是同時感知佛法佛理,於修行來說,應當是一件好事兒。”
頓了頓,雪狼又是一聲感慨,“主人,我本以為你以佛法輔助,隻要挺過進階出竅,進入二次煉骨大圓滿境,就能一切順利。不過如今這般也不算壞,以佛法為本的道修,其道心隻會愈加堅固,若主人日後勤奮修煉,他日進階渡劫,也不是不能期待。”
作為法靈,雪狼深知自家主人的底子,其靈根實在太差,領悟能力也不突出,修煉算得上勤奮,但比起那些卷生卷死之輩
,又算不得什麼。
宋元喜能進階出竅,這本就是在它的期許之中。
且《陰陽訣》乃高於天階的功法,又經過二次進化,由它從旁輔助,進階大乘也可期盼一二。
唯有渡劫,雪狼從未有過奢想。
便是宋元喜自己,其在修煉大道上,彆說渡劫,就是進階大乘,也沒敢做夢!
而今,雪狼卻說自己可以dream一下進階渡劫這種事兒,宋元喜直接驚呆住。
“不是團子!你確定說的是渡劫,難道不應該是大乘?”
雪狼歎氣,“主人,你應當有雄心抱負,渡劫而已,你弟弟可是直接飛升仙界了呢!”
“那不一樣。”
宋元喜搖頭,“我對自己認知很清楚,出竅修為應當就是我的極限了。如今有佛法加持,其穩固我的道修根本,我也就增加了幾分進階大乘的可能性。我隻說是可能,其實我對進階大乘,並不抱有希望。”
修真界多少天之驕子,他們修煉不過千年,甚至短短幾百年,就能達到出竅修為。然又有多少修士,能夠從出竅進階至大乘?
那些所謂的天之驕子,除了極少數人,全都在出竅後期又或出竅大圓滿境苦苦掙紮,最後耗儘壽命,自然隕落。
他們都做不到的事情,自己一個領悟一般、靈根廢柴的渣渣,憑什麼能做到?
雪狼:“主人,你要有自信。”
宋元喜卻是搖頭,“團子,我雖不是天賦論,但不得不承認,在修真界,有天賦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有天賦還特彆努力的修士,才能不斷往上,到達金字塔頂尖。”
“而進階渡劫,縱觀滄瀾和臨川兩界修士,也就一隻手數得出來。那就不僅是天賦和勤奮加持就可以的,這還需要大機緣。”
有幾個人,能做到像男主宋元若一樣,那可是開了掛的存在呢!
又有幾個人,能學得稽五邑那般,在冥界獨闖數千年。對方雖從不談論過往,但宋元喜知道,其必定經曆無數次生死磨難。
雪狼還想再說,宋元喜乾脆打斷,而後以佛池之水不斷調理自己的本體,消化大金兔的佛韻同時,也一並穩固心境。
五千歲整,鴻蒙寺佛池濃霧逐漸消散,金光乍現。其光芒直衝天際,而後化作五彩雲團,散落於鴻蒙寺後山,點點滴滴,落地成兔。
小和尚看到從天而降的一隻隻棉雲兔,其數量多到驚人,直接嚇傻了。
回過神,立即去找佛子稟報情況。
浮曉知曉後山乍現數千隻棉雲兔,神情錯愕,“你說什麼?”
“佛子,的確是棉雲兔,天上源源不斷的落下兔子,那些個棉雲兔瞧著肥嘟嘟的,毛發油光順滑,像是家養的。我就怕是哪來的妖風,將彆家喂養的兔子刮到我們鴻蒙寺裡,屆時有人前來鬨事。”
浮曉亦是擔憂,然看過後山的棉雲兔後,卻是將目光轉向另一座山。
“佛子?”
“這些棉雲兔你好生安置,
其他的暫不必管。”
浮曉去找霧光,得知大金兔已經丟失多年,本是五六分的猜測,如今倒是變成七八分。
等兩人抵達佛池外圍,看到不斷散去的濃霧,浮曉已然確定,那些棉雲兔究竟從何而來。
“佛子,你是說,佛法歸渡?”
霧光知曉對方所想,詫異得很,“佛法歸渡,乃是尊者之能,便是你我都無法做到。那玄恒道君有何能耐,能夠用得佛韻纏身的棉雲兔,而後再使其重生?”
“霧光佛陀,你莫不是忘了,玄恒道君與我佛門淵源深厚。”
“那不過是浮屠一人所言,我是不信,就憑得他一人,能夠數次穿梭時空,於十萬年前,和我佛門結下難解之緣?”
“若那佛韻,是自然歸向呢?”
“佛子是說,那大金兔子,自個兒主動跑去的?”
濃霧已經徹底消散,佛池內的情況一目了然,浮曉看到內裡之人已經走出,便笑著點點頭。
轉而與身邊人說道:“是與不是,霧光佛陀問一問便知。”
宋元喜剛走出佛池,就得佛子一聲“恭喜”,他立即回禮,而後又笑嘻嘻回道:“僥幸,僥幸而已。若非佛門相助,我想要順利進階出竅,隻怕九死一生。”
霧光直接就問:“玄恒,那佛韻之兔,是被你哄進佛池內的吧?”
宋元喜眉頭擰起,當即擺手,“霧光佛陀彆亂說,我怎麼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之事,大金是主動前來渡我的。隻可惜,其化作佛韻消散,我——”
“玄恒道君不必感傷,佛有輪回,佛韻天生地長。能得一次,便可得第二次。承你進階出竅,佛光普照,後山再次新生幾千隻棉雲兔,想來再過百年,佛韻之兔便會再次幻化生成。”
宋元喜見到後山熟悉的大肥兔子們,這一刻終於心安。
“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浮曉居士,等回頭大金再生,還請傳音與我,我也好一同歡喜。”
浮曉自是答應,又問起對方今後的打算。畢竟,這位玄恒道君之所以前來鴻蒙寺,為得不過是突破修為。
如今心願已經達成,是不是就該離開了?
宋元喜卻是站在原地,兩手來回搓著,表情萬分糾結,猶猶豫豫,又扭扭捏捏。
浮曉瞧著好奇,“玄恒道君,你可有難言之隱?”
“確實,是有那麼一點兒為難人的想法。”
“玄恒道君,你得佛韻渡化,也算與佛門有緣。若有所求,但說無妨。”
“是吧!我也覺得我與佛門特彆投緣,其契合程度更是十成十,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這兒有一魂燈,乃是王安宗前任掌門幽善道君所有,在我浸泡佛池時,其有微光閃爍。而後大金兔前來,魂燈更是閃閃發亮。”
宋元喜看向對面,笑容更盛,“浮曉居士,冒昧問一句,你寺中的佛池是不是內有玄機?我若想以魂燈指引找尋,會不會入得佛門秘境之地?若是如此……”
不等對方
回答,宋元喜就是一個大禮,“懇請浮曉居士,救我師叔祖一命。”
浮曉沉默片刻,這才點頭說道:“不錯,佛池內確有另外通道,但是玄恒道君,你不是佛門弟子,我不能為你破例。”
“那若是為了兩界蒼生呢?”
“什麼?”
“無上鬼帝侵害兩界,滄瀾臨川各宗高階修士隕落無數,此事浮曉居士應當知曉。我不僅手持幽善道君的魂燈,我還有大半先前隕落修士的魂燈。”
宋元喜將裝在麻袋裡的魂燈搬出來,幾乎疊成一個小山堆,“我師父卜卦所得,說契機在西方,恐是佛門之內。我十分相信我師父的卦術,如今見著我師叔祖魂燈變動,我更加堅信。我有種強烈的預感,這佛池內,或許能找到更多生的希望。”
浮曉知曉兩界隕落無數高階修士,然第一次直觀面對如此多的魂燈,其形成的衝擊力仍舊是巨大的。
宋元喜所說不錯,佛門不可能為一個外人破例,但若是為了兩界,倒不是不行。
深思再二,又與霧光相商,最後終於答應宋元喜的請求。
一枚金色的令牌交到宋元喜手中,浮曉認真說道:“玄恒道君,佛池內有一不歸路,通往無界地藏,若你執意要入,便要做好有去無回的準備。若你心意已決,拿著這枚令牌再入佛池。”
說罷,浮曉衝對方行了一個佛門尊禮,“玄恒道君心有博愛,為兩界無怨付出,浮曉欽佩之極。唯願佛光普照,佛法渡你無憂。”
宋元喜握緊令牌,雖心中因未知而害怕,卻並不願退縮。
幽善道君隻是開始,但不是最終結束。
他隻知道,若是幽善道君還有活著的希望,那麼自己爹娘乃至外祖父,他們活下來的希望,也就大了。
這是他僅有的念想,何敢放棄!
“多謝浮曉居士,即便是地獄十八層,我也要去闖一闖的。”
“如此,便祝一路順風。”
宋元喜與浮曉道彆,而後又去齋堂尋了一趟霧光,將自己保存的五百斤瓜子,分了二百斤給對方。
“霧光居士,在佛門的這些年多謝指導,這些瓜子,聊表我的心意。”
霧光拿了其中二百五十斤,還回去五十斤,“這樣便好,你一半我一半,不占你太多便宜。”
宋元喜:“……”行吧,二百五就二百五,你高興就好。
人就要走了,霧光心中感慨萬分,忍不住再次提點,“那無界地藏,乃是佛門通向萬惡之源的地方,佛門誕生至今,也就當年的鬥戰勝佛去過一趟,其內究竟是何情況無人可知。但我敢肯定,必定凶險萬分。玄恒道君,你好不容易進階出竅,要愛惜自己的性命,切忌逞強啊!”
“鬥戰勝佛去過那裡?”宋元喜聽得這話,眉頭直接皺起。
霧光卻是點頭,“不錯,就是鬥戰勝佛,也就是我佛門唯一飛升的大尊者,當年乃菩提樹所化。我也是根據《佛戒》知曉從前往事,亦是十分奇怪,好好的菩提樹,為
何偏偏幻化成猴子模樣?”
宋元喜表情亦是微妙,但什麼也沒說,隻是微笑道彆。
而後入佛池,融令牌,於洶湧的波濤中,進入無限黑暗……
再睜眼,眼前天地間灰蒙蒙一片,但是讓宋元喜更驚訝的是,這些灰色的氣團中,能夠明顯感受到死氣的流動。
“難道佛池通往之地,這所謂的無界地藏,就是冥界?”
“主人,死氣很濃鬱呢,除了冥界,應當沒有哪一界能做到如此,這裡肯定是冥界。”雪狼探出腦袋,查探後認真說道。
宋元喜心裡詭異橫生,冥界,猴子,生死……這是不是太奇怪了?
“主人,你在想什麼?”
雪狼扭頭,見宋元喜呆愣愣的,十分不解,“魂燈指引通往冥界,這難道不是好事兒嗎?冥界有稽鬼帝啊,主人想要尋找幽善道君的信息,還可以求助熟人呢!”
宋元喜卻是搖頭,“團子,事情當真如此簡單,那倒是好了。”
“主人這話何意?”
“你看看這周遭環境,除了你我兩個活的,可還有看見其他物種?無論是人妖魔鬼,那是丁點兒沒有,甚至寸草不生,荒涼可怕之極。”
雪狼這才注意到,他們所在的地方,除了死氣環繞,便是沉寂到死的安靜。
而他們說話的工夫,其靈力流轉不過一瞬,就被死氣快速吞噬。若非這些死氣不會主動侵蝕靈氣,這地方便是一刻都待不住。
“主人,這究竟是冥界的什麼地方?瞧著陰森森的,忒是可怕。”
最主要的是,沒有人。哦不是,應該說是沒有鬼怪。
宋元喜不知想到什麼,忽然就笑了,“或許當真就如《西遊記》所記載,我們入的是地獄的閻王殿。沒聽霧光居士說嘛,隻有猴子來過這裡,《西遊記》所說,猴子入得地獄,就是去搗毀生死簿的。”
雪狼:“……”主人開心就好。
宋元喜發癲一會兒,終於回歸正常,而後嘗試使用傳音符,試圖聯係稽五星。
嘗試失敗後,又轉而聯係稽五邑,依舊失敗。
宋元喜果斷放棄,而後開始尋求自救,他和雪狼拿著閃靈符,以自身修為為觸發媒介,尋找這無界地藏內的出口。
“主人,我們不根據魂燈指引,尋找幽善道君嗎?魂燈在冥界有反應,說不定幽善道君的魂魄尚在,且有意識呢!”雪狼摸索一會兒,趁空問了句。
宋元喜頭也不抬,直接就說:“騙人的,我師叔祖的魂燈壓根就沒有任何反應。”
“什麼?!”
雪狼驚呆住,“主、主人,你怎麼能騙人呢!那我們冒這麼大風險,究竟是為了什麼?”
宋元喜從儲物鐲裡摸出二枚銅錢,一邊搖晃,一邊說道:“在佛池內,魂燈確有一次觸動,但也就那麼一次罷了。而更大的異動來源,卻是我從師父那裡順來的二枚銅錢。我也不知為何銅錢對佛池反應如此劇烈,入得這無界地藏後,銅錢還發熱兩次。”
宋元喜說著一頓,摸出自己的烏龜殼,蠢蠢欲動,“團子,你說是不是師父無形中在指引我?我要不要用這二枚銅錢,再算一次卦?”
“主人想算什麼?算幽善道君的魂燈歸向嗎?”
宋元喜卻是搖頭,“找人一事不急,咱們還是先想法子離開這裡。無界地藏,我覺應當是一個地界,不管有沒有其他人,摸到出口才是關鍵。我想算一算,出口所在的方向。”
雪狼瞧著荒蕪的環境,心中已然沒有期盼,唯有相信宋元喜。
於是點頭,“主人,一切就拜托你了。”
宋元喜回以燦爛笑容,露出一口白牙,“我辦事,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