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喜解出屏障是界面通道之後,便在原地待著,一方面想要看看,除自己之外,是否還有其他人會來,他們又是否知道這條通道的存在?
另一方面,也是心裡糾結,是沿著猩猩破天所指的路數過去,直接回修真界?還是去找豔娘,以原路返回冥界?
守了幾年,未見來人。
“爹爹,咱往哪邊去?”狗子見人站起,便知對方已經有了決斷。
宋元喜摸摸狗頭,說道:“原路返回吧,回滄瀾界不急於一時,我心中依然有困惑,待出去後,想問問稽太師叔祖。”
話說著,宋元喜又轉身看向另一邊,這回倒是征求意見,“小鏡,你是打算回我識海內,還是留在外頭?”
誰知魔淵之鏡視線一轉,眼巴巴看向狗子。
狗子當即擺出老大哥的款兒,來回踱步思考,而後尾巴一甩,說道:“咱都回吧,原本三缺一,也不能玩那遊戲,如今加上你,正好!”
“什麼遊戲?”
“我爹爹教我的,叫做打馬吊,不過他原本世界裡玩得更花,也叫打麻將。規則很簡單,等會兒我與你細說……”
狗子拉著魔淵之鏡回識海內,而後又招呼另外兩隻,就在沙灘邊兒的大石上,開乾!
宋元喜神識潛入,看著四隻玩得不亦樂乎,竟是有種難以言說的恍惚感。
許久,才回神,繼而退出識海,一人上路。
原先為避開各方勢力,宋元喜走得相當艱辛,如今為了找回大部隊,卻是簡單許多。
不過幾個月,他就與豔娘的小隊彙合,之後就一直跟著隊伍,自己不做什麼,反倒是跟著他們額外長了許多見識。
進入廟宇秘境的第一百年,此地開始出現排斥,秘境內多處動蕩。
豔娘瞧著情況不對,立即將所有人組織在一起,往出口方向趕,期間更是將宋元喜拽得死死的。
“前輩,這究竟怎麼回事兒?是秘境開啟時間到了嗎?”宋元喜如常猜測。
豔娘卻是搖頭,“這算哪門子正經秘境,前頭也不過幾位鬼帝勘察一番,我們是第二波,也算做得小前鋒,依舊是查探虛實罷了。”
“前輩的意思是,此處廟宇並不穩定?”
“自然不穩,能堅持百年,也是虧得幾位鬼帝聯手。你彆多問,我們速速離開才是要緊。”
宋元喜當真不問,埋頭隻顧趕路,待所有人脫離廟宇,重新站在荒蕪的空地上時,那龐大的廟宇入口,竟是轟然坍塌。
幾乎是一瞬間,廟宇整個沉入地底下。
宋元喜驚呆住,轉頭正要開口,卻聽豔娘說道:“如今倒是真正成為地界了。”
地界者,冥界秘境的特有稱謂。
宋元喜望著眼前巨大的深坑,心中十分複雜,此處成為地界,那之前自己在內尋找的那條通往臨川界的通道,還會存在嗎?
以及,猩猩破天還能從南海之濱穿梭至地界內嗎?
自己還未一一驗證,難道一切就這樣掩埋了?
豔娘將後續事情做交代,而後轉身,就見宋元喜一個人傻愣愣站在原地。
她幾步走上前,一巴掌拍過去,“想什麼如此入神,還不趕緊隨我回去?”
前輩,這就走了嗎???[”宋元喜眼神茫然。
豔娘卻是笑岔,“怎得,還舍不得離開?”
“那倒不是,隻是看著廟宇完全沉入,一時有些感觸罷了。”
“先回,我知你心中定然有疑問,你與主子交好,有何問題,與其自己胡思亂想,還不如直接問他去。”
宋元喜亦是這麼想的,是以一回城主府,立刻去找稽五邑。
“稽太師叔祖,我有事情請教。”宋元喜開門見山。
稽五邑抬手打斷,接過屬下遞上來的一疊信息,“等我看完,你先坐下,不急。”
宋元喜無法,隻能坐著等,這一等就是好幾日。
稽五邑終於將相關信息翻閱完,這才敲敲桌面,將對面打盹兒的人叫醒,“說罷,我聽著。”
“稽太師叔祖,我在廟宇內見到許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實在是想不通……”
對稽五邑,宋元喜是十分信任的,是以三大未解之謎,他老老實實全部告知。
末了又說:“稽太師叔祖,我還在廟宇內遇見了破天前輩,它似乎將那裡當做自己的後花園,時不時竄出來打打牙祭,又或到處耍。”
稽五邑聽完,卻是沒有太大的反應。
宋元喜心思一轉,立即笑眯眯說:“稽太師叔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稽五邑點頭,並不否認,“除卻破天一事,其他倒是略知一二。”
“既然都知道,那你為何還要讓豔娘前輩他們再次進入查探?”
“不過確認一些細節罷了。”
宋元喜“哦”了聲,點點頭,並未刨根問題,反而就自己的三個問題,請求解答。
稽五邑沒有直接說,而是與對方開始敘舊,說起當年在塗山秘境內,闖入空間靈內的事情。
宋元喜隨著回憶,眉眼不自覺溫柔,那段時光的小日子,可當真美好啊!
“稽太師叔祖還記得呐,當時也是我占便宜,跟著蹭熱鬨了。不過說來也奇怪,除了你我二人,其他進入宮殿的修士們,或多或少都遺忘了空間靈和時間靈的事情。”
宋元喜一直想不通這件事,如今隨口說起,也是心存疑惑,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唯願對方能解答。
稽五邑卻是哼笑出聲,“被掌控的機緣,又如何能夠稱得上是機緣。”
宋元喜心頭頓時一顫,有種不好的預感,“稽太師叔祖,你這話……何意?”
“元喜,你不是想知道為何除了你我之外,其他人皆是逐漸遺忘時空兩道門的相關事?其實原因很簡單,當初那宮殿開啟,其內隻有八道門,而那時空兩道門,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
宋元
喜呆愣錯愕,直接啞然。
稽五邑卻是繼續說道:“當年你一直問我,我在那道空間靈門後,究竟看到了什麼?我一直未對任何人說起,如今倒是可以與你談一談。第二關中,你入大夢荒,我進般若海,我不知你大夢荒所遇為何,然我進入般若海後,卻是看到了曆史變遷。”
思忖少許,稽五邑簡單概述,“我看到了滄瀾界的成型,以及當年滄海界的分割裂變。”
“轟——”一聲。
宋元喜心中建築的小世界,在這一刻轟然坍塌。
“稽太師叔祖,你是……穿梭至十萬年前了?”原來在這一切,並非自己一個人的秘密。
“十萬年前?”稽五邑咀嚼這幾個字,忽而笑開,“元喜,看來你得了機緣,穿梭去過十萬年前啊!”
宋元喜立即點頭,“是,我去過,稽太師叔祖不是也——”
“不,我沒去過,我隻是鏡花水月,看到了這一切。”
“……”
宋元喜頓時覺得,自己腦子可能真的進水了。
和猩猩破天說漏嘴,第一次嘛,做人難免出岔子,可以理解。然第二次,怎麼又說漏嘴了?
稽五邑瞧著對方懊惱又尷尬的表情,隻覺賞心悅目,猶如看到當年蠢呼呼的宋元喜一般。
哦是了,當年的稽五星也是一般蠢,這兩人幾千年,光長個子不長心智。
當真是,笑死!
“行了,在我面前出些洋相罷了,也不是第一次,犯不著如此。”稽五邑心情愉悅,難得安慰。
宋元喜聽著,表情更是垮掉,“稽太師叔祖,你一說,我更是無地自容。”
“我與你說正事,你還聽不聽?”
“聽,聽聽聽!”宋元喜一秒坐正,乖巧之極。
稽五邑這才繼續,“那般若海之境,我所見所聞,待離開後一直心有存疑,遂回宗門一直翻找藏書閣,希望尋得答案。然可惜,玄天宗藏書閣並未解答我的困惑。直到我在家族的相關佛禮典籍中,看到一絲蛛絲馬跡,抽絲剝繭,以佛門為條件再度查找……而後來到冥界,又得幾番機緣,這才明白一些道理。”
宋元喜心撲通撲通地狂跳,他有預感,對方接下來的話,必定驚世駭俗。
果不其然,稽五邑下一秒直接說道:“十萬年前,佛門拿出般若海,與妖界合作,抵禦魔界入侵。此後佛門方丈與佛子皆是隕落,為保其他弟子,佛門將其一分為二,分彆納入滄瀾界和滄海界。”
“滄海界後更名為臨川界,如今的鴻蒙寺便是當年佛門續存之力。而滄瀾界的佛門,卻是發生變故,再次一分為二,極少部分原始留存,那位佛子浮屠便是如此出身。至於剩下的另一半,則是演變成現在的蓬萊島。”
宋元喜頓時恍然,“難怪呢!蓬萊島內處處與佛相關,那蓬萊仙境更是當年的佛家道場,我那時與佛子浮屠一起進得蓬萊,我們被“刁難”,然他卻是受到極高的禮遇。”
“啊對了!我之前聽
青杉道君說起,蓬萊島的緣素道君,已正經轉為佛修,如此說來,蓬萊島先前佛道雙修,想來也不過是一個幌子。他們內裡,全部都是佛門弟子啊!”
有些事情經不起推敲,宋元喜回憶從前的點點滴滴,很快又從其他方面佐證這一事實。
譬如當年見到的緣素道君,其道袍邊角繡著的祥雲圖案,如今想來,那不正是佛門的五雲圖嘛!
隻怪自己當初太眼瞎,竟是沒有認真細究過。
稽五邑見宋元喜臉色忽青忽白,忽紅忽紫,變化之快簡直五彩斑斕,於是無聲探其內息。
瞧出對方心境似有波動,原本想要說的其他事情,也就暫且作罷。
宋元喜心中三大未解之謎,沒一個得到解答,對方這就起身要走了?
他趕緊跟上前,眼巴巴說道:“稽太師叔祖,你還沒替我解惑呢!”
“早年的困惑解開,你不是應該更喜悅?”
“是這麼說沒錯,但我現在的困惑……”
“待時機成熟,你自會知曉。”
稽五邑毫不猶豫離開,緊接著便是處理公事,忙得腳不沾地,宋元喜幾次想要求見,都被其屬下擋了回來。
稽五星在旁看熱鬨吃瓜,一整個樂子人,“喜哥,你彆成日裡隻找堂哥,你若是有疑問,不如與我探討。俗話說得好,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咱倆的腦子還算好使,比那臭皮匠強了不知多少倍。”
宋元喜轉頭,表情十分複雜。
小子,你可是連三大未解之謎是什麼都不知道,你還敢跟我瞎吹牛?
“算了,我就權當是度假,就在這冥界多待些日子吧。”
“那感情好,喜哥,我帶你出去耍!”
稽五星性子爽朗,為人又十分赤誠,在冥界幾千年,結交到一群狐朋狗友,如今挨個兒介紹給宋元喜,也算為自己兄弟鋪路。
“喜哥,你將他們認個全乎,日後再來,走哪兒都方便。”
對面一群鬼修亦是樂嗬嗬,衝著宋元喜抱拳,“你是五星的喜哥,那就是我們的喜哥,喜哥隻管放心,我們都是講情義的鬼,隻要不涉及性命相關的大事,又或天賜機緣,一切全都好說!”
宋元喜自是歡喜,俗話說得好,多個朋友多條路,這一下子多了幾千個鬼友,日後在冥界各城池行走,那不得處處都是老熟人?
“我們修為相當,年齡相仿,這一聲喜哥愧不敢當,承蒙諸位看得起,喊我一聲元喜就好。我與星星是自小相識,那時大他許多,這才被他喊作哥哥。”
“元喜鬼友當真爽快,那我們就不客氣了,五星這人耍不開,你跟著我們耍,保證你樂嗬。”
一連數月,宋元喜早出晚歸,與稽五星的那些鬼友們友好往來。
他也並不是所有人都來往,亦是做過一番刪選的,而留下的那些人,則被著重發展,日後都是自己的小夥伴。
這一日,一群人坐在酒樓裡喝茶,聽底下鬼人鬼將們議論紛紛,那聲音實
在是大,他們也跟著聽了一耳朵。
於是一群人的談論話題,就此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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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喜是不知道這些八卦秘聞的,全程安靜喝茶,順便支棱兩個耳朵高度關注。
“不知你們可曾聽聞一個小道消息,說那四方鬼帝之一,修煉出了岔子,差點走火入魔。”
“這消息不夠準確,應當是有其他鬼帝偷襲,那方鬼帝正是修煉緊要關頭,不容打斷,這才受了傷。”
“也不知是哪位鬼帝,竟是尋得如此良機,隻怕五方鬼帝,要除一剩四了。”
“一人如何做得,不少鬼聖鬼尊皆是猜測,或許是幾方強強聯手。”
討論聲戛然而止,宋元喜抬頭看,卻見一群人表情頗是尷尬,一個個端坐著,像是擺件兒。
“你們這是做什麼,大家隨意些便是。”宋元喜招呼眾人喝茶。
其中一人卻是衝著宋元喜使勁眨眼,無聲示意。
宋元喜亦是人精,意識到不對,立即裝模作樣喝茶。
直到半刻鐘後,一群人這才鬆了口氣。
宋元喜悄咪咪拉了把身邊人,神識傳音問道:“剛才究竟何事?”
“方才鬼氣瞬間凝滯,而後消散,雖隻那麼一下,卻也讓人心驚。那位至少是鬼尊修為,亦有可能是鬼帝途經,我等如此議論,若是一著不慎,恐被惦記抹除。”
他們都是鬼王修為,對下確實算是高階鬼修,可擺得高姿態。然對於鬼尊乃至鬼帝來說,碾死他們比踩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
“元喜,你方才難道沒有感覺?”旁邊人隨意問道。
宋元喜心頭一緊,自己的掩飾做得極好,那全賴稽五邑這位大佬出手,然修士和鬼修到底存有隔閡,他感受不到鬼修大佬,那是再正常不過。
一想到稽五邑管轄的城池,竟然還有其他鬼修大佬路過,宋元喜便有些坐不住了。
在外“旅遊”,保命為上!
於是乎,尋了個要閉關修煉的借口,與一眾狐朋狗友道彆,並且沒有下次再約,一切隨緣。
等回到城主府,宋元喜又問稽五星在哪兒,想著與對方說一聲,最近城裡似乎不太平,儘量少出去。
“五星在主子那裡,方才匆匆離開的。”一鬼修與宋元喜關係不錯,主動告知。
宋元喜聽得人在稽五邑那兒,亦是抬腿往前院走去,“正好,我也許久沒見稽太師叔祖了,這回說不定能夠逮著人。”
然事情的發展,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人確實逮住了,也不可能再跑到哪裡去,但是瞧著躺在床上臉色煞白,生死不知的稽五邑,宋元喜屬實懵住。
“星星,稽太師叔祖怎麼回事兒?”幾步上前,宋元喜著急問道。
稽五星茫然搖頭,“我不知,我也是剛剛知曉堂哥受傷一事,喜哥,堂哥如此厲害,你說有誰能夠傷得了他?”
宋元喜一瞬想起剛才在酒樓裡議論的八卦,心裡頓時一個咯噔:難道他們口中被偷襲
的鬼帝,就是稽五邑?
若真如此,那究竟是一方鬼帝所為,還是幾方鬼帝聯合所製?
宋元喜在冥界也有百來年,對於稽五邑這位新崛起的鬼帝,與冥界其他四方鬼帝之間的矛盾,也算聽得許多。
就如稽五星所說,那可不是小矛盾,而是你死我活的爭鬥。
雖不知為何會鬨得如此激烈,但是稽五邑與四方鬼帝誰都不交好,且結下惡果這件事,是肯定的。
兩人急匆匆找到豔娘,想要探究個明白。
然豔娘亦是搖頭,“我們與主子接觸,也就在公事上面,其他時間,主子做什麼,或者又去哪裡,不是我們應該知道的。”
“那堂哥怎麼就這樣了?我前幾日瞧見他,那還是生龍活虎的,還能懟人呢!”稽五星明顯不信。
豔娘卻是苦笑,“五星,主子是堂堂鬼帝修為,若非實在撐不住,如何能夠讓我們看出狀況來?”
“那堂哥是不是不行了?他如今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稽五星神情恐慌。
豔娘:“……”這話也就你小子敢說。
宋元喜:“……”星星還是當年的星星啊!
將稽五星哄好,豔娘讓人陪同先行回去,至於宋元喜,那一雙眼珠子滴溜溜的,怎麼瞧都是瞞不住。
於是帶著人,直接進入防禦罩內。
“前輩,稽太師叔祖究竟什麼情況?我瞧應當不是被偷襲吧?”宋元喜隻一開始慌了神,但很快反應過來,事情不對。
若是被偷襲,整個城主府為何依舊守衛如常,難道不應該戒備森嚴嗎?
豔娘作為稽五邑的頭號死忠粉,也不可能如此輕鬆自在的與他們說話。
豔娘聽得對方一通分析,目光讚賞,“不錯,確有一些出入。”
宋元喜當即衝對方行禮,恭敬說道:“還請前輩為我解惑。”
“此事主子早有交代,並不會瞞你。主子受傷確實是真,然並不是被偷襲,而是去偷襲了。”
“?”
“主子有心求證一些事情,我等也是勸不住,臨走之前,主子就說此次必定帶傷歸來,我們也早就做好準備。可是誰承想,主子如此心切,竟是一挑四,將四方鬼帝都去摸了一遍……”
宋元喜聽豔娘喋喋絮叨,越聽越是表情癡呆。
好家夥,當真好家夥!
傳言都特麼是假的!
什麼幾方鬼帝聯合,共同偷襲一方鬼帝。明明就是我稽太師叔祖開大,一人單挑四個,雖說重傷歸來,但也是雖敗猶榮?
“前輩,那稽太師叔祖的傷可有大礙?於他修煉會有問題嗎?”
宋元喜話音剛落,就聽得床上一陣咳嗽聲,兩人著急忙慌走過去。
豔娘將人扶起,喂下一顆護心丹,說道:“主子,以你現在的情況,得去玉池內養著。”
稽五邑直接擺手,“不行,我才挑釁四方鬼帝,他們亦是知道我受了傷,趁我命要我命,眼下正是關鍵時候。”
“那主子也不能這麼強撐著,若是傷勢嚴重,影響日後修煉……”
“我還能提升修為到哪裡去?再往上也不過飛升仙界罷了,那仙界虛無縹緲,我不感興趣。”
隻一句,就將豔娘所有的話堵得死死的。
豔娘在屋子裡坐了一小會兒,就被稽五邑派了無數個任務,最後隻能咬牙離開。
人一走,屋子內隻剩下兩人。
宋元喜滿腹好奇心,卻是礙於對方受傷,什麼也不敢問。
稽五邑歪歪靠在床頭,倒是挺有閒情逸致,隨意說道:“元喜,你不是想要解開那三個未解之謎麼,如今我空得很,倒是可以與你再聊一聊。”
宋元喜眼睛登時發亮,迅速搬過來一把凳子,而後乖巧坐好。
“稽太師叔祖,你說,我聽著。”
稽五邑咳嗽兩聲,頓了頓,說道:“我此次去試探四方鬼帝,不為彆的,隻為確認一件事。”
“啊!什麼事兒?”
“就是那離魂幡之主,究竟是誰。”!